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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六章 沒有俘虜的戰鬥(1) 文 / 大流歌

    第十六章沒有俘虜的戰鬥(1)

    躺在會晤室管理員宿舍的申炎渾身哆嗦著,牙齒噠噠噠噠磕著電話響了,管理員聽了一下,遞過耳機來。

    申炎:「老方~~啊,什~~麼事?……剛~~下江~~洗了個澡……沒~~事……啊?安大禮進山打獵去了?去了幾個人?……解除專政才兩個月,就上山體驗工人冬季作業民了?明白了。他現在到底還在不在林場?……一定要問清楚。你馬上通知劍陽,命令段戶邊防站派出潛伏組,立即秘密駐進越境足跡附近村屯,密切注視上下江面……我估計那個人很可能潛回來,現足跡立即帶軍犬窮追不捨……對!越境足跡要拍照,把直尺放在腳印旁……格南的事別跟他們說……對!好,就這樣。」

    管理員笑了:「一說正事,你的牙就不嗑了,話也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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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生所裡,典湘正在訓斥申炎:「……前些日子凍壞了腳,這又凍身子,你不要命啦!今年什麼時候立春?」

    申炎:「春節前十二天,已經立過了」

    典湘:「哼,等著瞧吧!馬上就該來毛病了。抹凍瘡膏,吃活血藥;燒辣椒秧、茄子秧水,每天晚上燙;神仙也沒有別的招兒。年年立春以後都要犯,少說也得三年。」

    申炎:「神仙沒有招兒,湘姐能沒有別的辦法?」

    典湘:「針灸能活經通絡,扎扎試試吧!」

    銀針紮在申炎腿上。典湘捻針,問:「麻不麻?麻了就說。」

    「麻,麻!麻呀!」申炎喊。

    典湘停手,咯咯笑:「像個大孩子叫媽……要是能隨便逗、隨便鬧,那該多好啊!」

    說後一句的時候,她的眼光和臉頰都凝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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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屬宿舍裡,郝玉英:「你為什麼老勸我去河南生孩子呀?」

    方岐故做坦然:「不是說了好幾遍嘛!對了,婆婆伺候月子肯定精心,我不會呀!」

    郝玉英:「別打啞謎啦!我今天碰著老申了,他也遮遮掩掩。是不是要打仗了?你要上前線吧?實話實說!」

    方岐苦笑:「我說,汪參謀他媳婦來隊三天就被他勸走了。這次江上行動我和他在一起。萬一蘇方在岸上開槍……」

    郝玉英拉方岐坐在自己身邊。「為了『萬一』,讓你媳婦躲出幾千里去?老申今天掉進冰窟窿裡了,差一點喪命。冰上鬥爭他不參加?他媳婦不走,方岐媳婦就必須走?」

    方岐真誠地:「走不走你決定,我還能不聽你的?」

    郝玉英笑了,親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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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了,申炎拄根棍子進了家門。

    肖淑清盛來茄子秧水,伸手為他脫襪子。

    「我自己來。你身子不方便了吧?」申炎說。

    「瞎說!才兩個月就不方便?你看你,瘦成啥樣兒了?一瘸一拐的,沒黑沒白地跑,鐵人也經不住哇!」肖淑清一臉愁容。

    申炎:「別擔心,熬過春天就輕鬆了。」

    當、當,敲門聲。「申參謀,我是值班通信員,請到作戰值班室,有急事。」

    「馬上就去。」申炎連忙擦腳穿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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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戰值班室,方岐說:「蘇方一個男性公民,從上游一百多公里越境到我方村屯來了,原因不清楚,好像凍壞了。黑峭崖邊防站正往這裡送。」

    申炎坐下:「外籍人拘留所聯繫了沒有?」

    電話響了,方岐拿起耳機:「這是值班室……蘇方掛信號燈了?……你做好會晤準備吧,我們一會兒就去。」

    申炎:「人還沒到,他們就來了。我們的越境犯,他們一扣就是幾十天、幾個月,甚至乾脆說沒現。不管是罪犯還是無懶,只要不傻不瘋,他就統統不交給咱們。連話都說不清楚的糊塗老頭兒,他們也審查半個月。這一回,該讓他們嘗嘗著急的滋味了。」

    方岐:「那他們肯定沒完沒了地糾纏。」

    申炎:「讓他們纏吧!再纏也沒現。我們不能像他們那樣硬逼著越境犯當特務,那也得審一審吧?五天之內就是不交!對了,沃得爾洛夫的漢語說不明道不白,每次都讓你兩面翻譯。這回你乾脆不出面,看他怎麼纏?」

    方岐:「你一個人出面?不允許呀!」

    申炎:「抓個公差——沒有涉外資格的還不行。不用了,到會晤室,你和管理員換衣服、換工作。」

    申炎和方岐進了會晤室裡。管理員說:「蘇方的紅燈剛亮,會晤車就出來了,在江裡連摁喇叭帶閃燈。一會兒開到咱們二流,一會兒又退回去,呆一會再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申炎把拐棍交給管理員,說:「我們沒還信號,他就敢闖過來,膽子也太大了。押著那麼多中國越境犯他們怎麼不著急?沒丟過孩子的人,不知道娘著急揪心的滋味。這回讓他們多急一會兒,好好體會一下吧!」

    方岐:「今天來的很可能是赫寥夫斯基。那傢伙資歷老,膽子大,盛氣凌人。遇到這種事,往往由他出面。」

    申炎:「估計是,瘸拉吧唧,一頭卷,老耍小手腕兒。他還是少校的時候,有一回我罵他是沙文主義者。他沒有反擊的機會,送行的時候上了汽車,他才伸出脖子說,『你們最快的小汽艇是從哪裡弄來的?我可知道,那是西德機器,法西斯給你們的。』說完,關上車門就跑。」

    方岐:「你在六岔登島指揮組的時候,有一次會晤後送行,我問他的腳怎麼瘸的。他說是打日本負的傷。這要是真的,那他現在至少也四十二三歲了。柳科長曾說,這傢伙不是副總隊長,也是副參謀長。」

    申炎:「我看他是個克格勃分子,同夥兒人都注意他的臉色。今天咱們來個不溫不火,看他跟誰盛氣凌人。哎!你說他像不像六岔冰道鬥爭那個戴上士軍銜的『大牙縫兒』?我看哪兒都像,就是牙縫兒不那麼寬。」

    方岐點頭:「我看也像。當時沒問『大牙縫兒』的名字。問他也不一定說,說也不一定是真話。」

    申炎看看手錶,讓方岐與管理員換衣服,交待會晤注意事項。

    小遊戲,等你來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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