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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誰是幕後人(2) 文 / 大流歌

    誰是幕後人(2)

    機修廠車間裡的會議在繼續「王大甩」從外面進來,回到原座位上,大模大樣地掏出香煙點上。吸了兩口,他拿出了筆記本,手指頭在半張半掩的本子裡打開一個小紙條兒。紙條上的「如實坦白」四個字像高壓電擊中了他,迅即合上本子,如坐針氈。嘴上的煙頭兒不停地抖擻,煙灰落在褲子上冒煙還沒現。

    李良斜目注視著「王大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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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待所一號房間裡,申炎對韓少嶺、柳金棟說:「李良說,那傢伙鼻子尖兒立即滲出了汗珠。他後台的密令——在這兒哪!」亮出紙條。

    眾人哈哈大笑。

    韓少嶺杵了申炎一拳,對柳金棟說:「這一回你來副什麼對聯兒啊?」

    柳金棟舉著紙條閉上眼,搖著腦袋說:「這叫做——申炎妙計逗弄『王大甩』,李良茅房樑上巧調包;小丁通知播放語錄歌,大李蹲坑細察黑後台。橫批是,妙趣橫生。」打開紙條念道:「解放軍進公安局,不用廣播下撤退令,而說『真革命現在就行動』。這話被在門外的號手聽見了,以為解放軍反對一總部奪權,同意我們進攻了,所以吹了衝鋒號。趕快讓號手遠走高飛,立即!」

    韓少嶺:「混球子,拿我的寶貝當擋箭牌,徹底露餡嘍!」

    李家靜進屋,俯在申炎耳邊說了幾句什麼。申炎一驚,隨即恢復了常態。

    韓少嶺:「怎麼回事?」

    申炎:「沒事,一切順利。我有點兒小事要辦。」說著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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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號房間裡,申炎:「去廁所取情報的人,真沒進東頭兒那一家嗎?」

    李家靜:「我看得很清楚,進的是西頭兒,1o1-1,沒錯兒!」

    申炎:「兩頭兒那兩家的人,有接觸嗎?」

    李家靜搖頭:「不過,兩家房簷下都有電線,表面像——」

    申炎:「像是收音機天線,固定在房簷底下,怕雨天挨澆招雷,對吧!這我知道。」

    李家靜:「你說取情報的可能進1o1-4,可那家的幾個屋子又全掛著窗簾。我悄悄爬上電線桿子,假裝修理廣播喇叭,從窗戶的上亮子看見東南角兒那屋的小燈下有個胖男人,耳朵貼著收音機說話。」

    申炎一拍大腿,「明白了。我就拿廣播喇叭當話筒通過話,受話、送話合一。他這是一物多用,一般人即使進屋去搜查,都很不容易現。哼!他家這個窗戶上亮子,可不是第一次給他惹下大麻煩嘍!」

    李家靜:「這幾天我找機會觀察過那裡,還有兩個情況。一是1o1-1和1o1-4兩家房簷下的收音機天線都是活動的,可以連接上,也可以斷開。二是林業電話通往地方郵電的線路,從他們房西頭通過。要是用被復線臨時往屋簷下的天線上一接,那就——」

    「這就對了!」申炎又是一拍大腿,點頭思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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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招待所一號房間。韓少嶺與一個胖男人談話。這人的右臉上隱約可見一塊很不明顯的疤痕。

    申炎進屋來:「喲,談話哪!我……這位是安副局長吧?」

    胖男人欠身答話:「你是申同志吧?久聞大名。我是安大禮。」

    申炎無不驚訝地說:「安德列?怎麼叫了個外國人名子?」

    安大禮一驚,隨即滿臉堆笑:「申同志真會開玩笑,你是不是經常跟蘇聯人打交道,形成慣性了呀!」

    申炎的眼睛盯著對方臉上那一片很不明顯的疤痕,手習慣性地掏出煙卷遞去一支,說:「安副局長消息靈通啊,連我參加過邊防會談會晤都知道。」

    安大禮:「怎麼會呢?你說的安德列好像是蘇聯人名——我在小說上見過。」邊說邊伸出右手,申炎卻扭身問韓少嶺抽不抽煙,遞煙的手轉到了安大禮的左側。安大禮伸出左手接了。

    申炎打著打火機伸過去,安大禮左手的無名指和尺骨上部,兩條疤痕隱約可見。

    申炎:「聽口音,安副局長是吉林人。」

    安大禮笑容可掬:「差不離兒,遼北,清原縣。」

    申炎也笑著:「我聽一個認識你的老人兒說,你年輕的時候挺瘦的,是不是當領導以後福的呀?」

    安大禮又一驚,隨即恢復笑臉:「咳!男人過了四十歲以後都這樣,老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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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少嶺走進招待所三號房間。

    申炎關上門,小聲說:「當年你們護送過江的抗聯人員中,有沒有一個挺瘦的人,右臉上有一塊黑痣。過江前他的左手和左臂被一顆子彈擊中兩處,沒來得及包紮就突圍過江了。」

    韓少嶺瞇著眼:「黑痣,沒印象。受傷的是有……對!團長在我身邊不遠,說受傷的先下水。另一個人喊小——小——」

    申炎:「小趙,是不是?」

    「是!『小趙受傷了,讓他先走!』沒錯兒。」韓少嶺說。

    申炎把一頁電文稿交到韓少嶺手中。

    (絕密)鄭司令員:

    安大禮確係趙文武——安德列。他右臉的黑痣可能動手術剝離了,痕跡不大明顯;左手的兩處傷痕還在。他一直隱瞞抗聯身份,1961年曾藉故去過蘇聯,現與霍因共同操縱二總部武鬥。是否觸動,請指示。

    申炎4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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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向東走進招待所三號房間。

    申炎照例關上門,小聲說:「你們局有沒有左手中指頭斷掉半截兒,或者天生短半截兒的人?」

    方向東感到奇怪:「你什麼意思?」

    申炎掏出那只中指塞著紙卷兒的線手套,「這只黑手差點兒要了我的命。一位不知名的好心人用鋼軌夾板搪了一下,救了我。不知道這倆人是誰,先找手套的主人。」

    方向東:「可以動群眾查嗎?」

    申炎:「不能!隱蔽瞭解。」

    方向東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申炎:「可別打草驚蛇呀。還有,9月25日晚上,一總部接的那個奪權電話,你認為是誰打的?」

    方向東:「追查了一溜十三招兒,沒人承認,『高大個子』氣得吐血。不管你信不信,這裡面肯定有鬼。」

    申炎審視著這個一臉嚴肅的青年人,像是想到了什麼事,點點頭說:「我信。這邊接電話的時候,「高大個子」在冷水幹什麼我知道。你告訴他——別說是我讓告訴的,那個電話要真是他打的,現在能讓他這麼自在?你再查一查誰是公鴨嗓子,或者能模仿『高大個子』的聲音說話。」

    小遊戲,等你來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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