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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風雪萬里行(3) 文 / 大流歌

    風雪萬里行(3)

    伊寧,市場裡.申炎向一個賣鮮葡萄的長鬍子老頭兒問價。

    老頭兒說:「兩毛錢——」

    「挺便宜,我買一斤。」申炎掏錢。

    「一百公分。」

    海鐵寬忍不住笑了:「人家正大喘氣呢!你著哪門子急呀?」

    申炎學著長鬍子老頭兒的腔調,伸出兩個手指頭說:「我的,要買的嘛,兩——個,一百公分。」

    三個人哈哈大笑。

    海鐵寬嘗了一粒葡萄:「挺好吃。您在這賣幾年啦?」

    長鬍子老頭兒:「小小的,十多歲,年年的賣。時間的嘛,長長的。」

    申炎:「我有一個老鄉,姓李,河南人。聽說他在這個市場賣過老鼠藥,您見過嗎?」

    長鬍子老頭兒:「見過的。他的藥嘛,騙人的。上個年的上個年,人們打他。他的嘛,跑了,不見了。」

    申炎:「他去哪了,您知道嗎?」

    老頭兒晃晃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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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炎和海鐵寬走進伊寧飯店,到服務台拿房間鑰匙。服務員遞來一封電報:「電悉,申歸。酌情決定海繼續否。」

    海鐵寬:「這怎麼回事?電報問問。」

    申炎搖頭,邊往房間走邊說:「看來不是隊裡的意思。你再到市場管理部門,還有那些小旅店,查查老李的下落。這就夠跑幾天的,沒有新線索就回去,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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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教隊辦公室,桌上放著葡萄乾、哈密瓜干。

    狄向武:「各分團進展都挺快,多數五月底結束。李書記指示,駱立東貪污案要在下一批社教團組成之前結束。你走這一段時間進展不大,回來再突擊一下,抓緊報捕吧!」

    申炎:「曲後禮的越境問題還是個懸案,他來冷水的動機還沒有查清楚。」

    狄向武:「收穫已經不小了,特嫌可以確定。老畢跟我談了,就是定了性,目前也只能控制。反諜工作得鐵證如山,即使證據充分,動不動他還得看政治氣候和其他案情的展。」

    早炎:「嫌疑就這麼撂下,真有點兒不甘心哪。」

    「李書記指示,裝卸隊要盡快建立黨組織,讓支部負責監控嫌疑人。公安機關已經對達婭娜採取了進一步措施。」狄向武說著,用手指頭蘸水,在桌面寫了兩個字——特情,隨即擦掉。「鐵寬什麼時候回來?」

    申炎:「找不到知情人,三五天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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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社教隊宿舍。申炎在燈下看材料。

    一個人敲門進來:「申參謀,你還認識我嗎?」

    申炎端詳著尖下頦,「認識,烏巴勞冰道——小蘇,沒錯吧?」

    小蘇:「蘇文理。那天小海去看我,眼睛總瞅西院兒。他那神態讓我明白了幾分——準是你讓他監視達婭娜,我就留心了。你看!這兩天拍的」

    申炎接過三張照片。一個是戴狐狸皮帽子、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的人,提個紅十字診療箱子低頭進門;一個是眼睛挺大的瘦青年拿一本書,張嘴站在院子裡;一個是曲後禮,正低頭出門。

    小蘇:「醫生肯定不是冷水的,去達婭娜家不止一次。這個青年頭一回看見,進院兒叫老師,像是去學俄語。這個你認識。」

    申炎:「小蘇——實際你可能不比我小,真是個有心人吶,警惕性挺高,頭腦挺清醒。裝卸隊的工人秘密去那院兒,我和鐵寬產生了一點兒懷疑。中蘇嚴重對立,某些外僑的動向值得注意。你偵察意識強,住地有利,注意觀察沒有壞處。這種問題特別嚴肅、特別敏感,絕不能傳出去,這一點你肯定比我懂。社教結束前,如果現新情況可以隨時找我。社教結束後,如果需要可以找公安處畢副處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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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省室裡,年近五十歲的駱立東偎縮在椅子上。

    海鐵寬耐心地:「論收入和家庭人口,你家的生活水平應該在貧困線上下。你天天喝酒,錢從哪來?」

    駱立東拉著臉說:「老婆孩子年年采山貨,春夏秋三季賣錢。」

    海鐵寬:「你家屬說了,采山貨一季只能賣百八十元。這幾年你往內地郵了好幾百塊,郵局可有存根哪。」

    駱立東擰著脖子,無語。

    海鐵寬:「你中午晚上兩頓飯不離酒,家裡人都承認。上班兒還抽空兒去小鋪喝『站酒』,一天兩次,工人都知道。不能白吃白喝吧?」

    駱立東像個木頭人,話從牙縫往外擠:「嗑倆瓜籽兒,嚼倆榛子仁兒,『站酒』花不了多少錢。」

    海鐵寬:「架不住天天練哪!這是你常去的四家酒鋪和食雜店的證言,實際花銷不會比這個數兒少吧?」

    駱立東不吱聲。

    海鐵寬:「駱立東啊,你可別死豬不怕燙呀!錯過坦白從寬的機會,那就不是人民內部矛盾啦!賬上那麼大缺口,你總得有個交待吧?」

    駱立東的牙縫兒擠出的還是那五個字:「肉爛在鍋裡。」

    海鐵寬:「你就指望這五個字做救命稻草?鍋裡的肉少了那麼多,你這個掌勺的怎麼交待?」

    駱立東:「我說多少遍了,公家錢我一分沒貪。」

    海鐵寬:「工人來報銷經費,你讓他們簽字畫押,按單據上的數目付錢。把人打走之後,你幹了什麼事?」

    駱方東的眼神一驚,臉白了:「那、那能幹什麼……下賬唄!」

    海鐵寬遞給他一份報銷單據,問:「這塊肉還在鍋裡嗎?還用我亮出收款單位的原始單據嗎?」

    駱立東手抖了,瞅一眼旁邊一直沒說話的申炎,接過單據低下頭,說不出話來。

    海鐵寬掏出照相機:「你可別撕啊,一撕就被掐住手腕子了——你教我們的,抓小偷得掐手腕子。撕了也不怕,我們已經留了複製件,和原件一起拍照了。老申做事滴水不漏,你就放心吧!」

    駱立東又瞅了申炎一眼,嘴也哆嗦了。

    小遊戲,等你來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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