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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明星女隊長(4) 文 / 大流歌

    明星女隊長(4)

    姑娘興致挺高:「哲學還可以用來消遣?頭一回聽說.我覺著它玄虛深奧、枯燥無味兒,一句話琢磨半天弄不明白什麼意思。哎!軍人怎麼有時間來海邊消遣呢?今天又不是休息日。」

    「我在附近的軍隊醫院住院,該回去了。再見!」申炎走出十幾步,又回頭看了看。

    姑娘原地未動,好像有話沒說完。見申炎回頭,不好意思地笑了,揚起手擺了擺。

    申炎也還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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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舍,床上,申炎:「第一次相遇,就像天上掠過的雲彩,沒在心裡留下影子。幾天後,我們幾個即將出院的病友,又來到海邊。這回是太陽高照、晴空萬里,大海碧藍、風平浪靜。遊人們盡情地游泳戲水,病友們經不住誘惑紛紛脫衣裳,我坐在岸邊給他們守堆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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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邊,一棵樹下放著一堆衣服。申炎坐在旁邊,極目遠眺,遙思遐想。

    不知什麼時候,穿乳白連衣裙的姑娘來到樹下:「解放軍同志,我們又見面了。你想什麼呢?」

    申炎一驚:「是你呀!不知名的熟人。我在看大海那邊。」

    「能看見大海那一邊,那不是名符其實的千里眼嗎?」

    「同是黃海,看著這邊的海灘,眼前就出現故鄉的海灘。相距一百海里,等於在眼前。」

    「那你一定很喜歡大海。我就特別喜歡——對了!我叫甫新怡,『十月點』的甫,日新月異的新,心曠神怡的怡。你呢?不保密吧?」姑娘也坐下了,好像剛從水裡出來,乳白裙子透著水漬,胸前的共青團徽格外醒目。

    「我叫申炎,田字上下出頭兒,二火上下相加。」

    姑娘眼睛一亮:「哎!有意思,咱倆的姓都有十字。一個是口字加十字——對了,是日字加一豎;一個是月字加一橫一豎一點兒。日月生輝呀!」

    申炎的手指頭在沙灘上劃著,嘴裡念叨:「橫、月、豎、點,百家姓裡沒有這個字吧?」

    「《紅巖》裡不是有個甫志高嗎?有人說很久以前我們複姓皇甫,後來家族鬧矛盾,我們這支不要『皇』了,反正沒出過皇帝。」

    申炎:「當不了皇帝,就當狀元嘛!上回不是說你剛高考了嗎?準備上哪所大學?」

    「報的北京師大和這裡的海運學院。家裡說,女孩子搞什麼海運哪!可我喜歡大海,舅舅在海運學院教航海。如果考到這兒來,可以天天看海。哎!說不定還能見到您哪!您在什麼部隊?地址可以告訴我嗎?」

    「怎麼還『您』上了?都是同輩人,還是稱『你』吧!我駐在本市甘井子區,5452部隊62分隊。」

    「謝謝!我有了新地址,就來信告訴你。明年暑假我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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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舍,床上,申炎繼續回憶:「她考取了北京師範大學,我們通了信。第二年暑假她沒來大連,來信說,學校不許談戀愛,同學們都搞『地下活動』。有幾個男生向她示好,讓我表看法。」

    海鐵寬拐了申炎一肘子,「那是要你的態度吶,迎風兒上啊!」

    申炎:「我是一個兵,人家是『天之驕子』。我回信說,學生當前的精力應該放在學習上。未來的路還很長,進入社會之後會有新視野。如果已經遇上了十分理想的人選,只要不違反校規,別人也沒有理由說三道四。她回信說,這個暑假父母讓她回家,下一個再來大連,一定。」

    海鐵寬:「這不成了嗎?」

    申炎茫然:「又過了半年,中央決定解放軍接管東北邊防,上級從各部隊抽調幹部,我被調到了含瑙。那裡哪是『天之驕子』去的地方?為了她的學業,也為不給雙方增添苦惱,我寫了最後一封信,沒告訴新地址。」

    海鐵寬又拐了一肘子:「你不是個東西!為什麼不說明實際情況,讓人家去選擇?」

    申炎低著頭:「我們從沒談及感情上的事,原以為趁早了斷,對雙方不會有什麼傷害。誰知道中斷通信的時間越長……」

    海鐵寬:「初戀刻骨銘心哪!她美嗎?」

    申炎:「算不上美女佳麗。但她的形象,她的語言,她的風度,怎麼也清不出我這顆腦袋。」

    海鐵寬:「再寫信試試嘛!」

    申炎搖頭歎氣:「邊防形勢三年五載緩和不了。人家是名牌大學生,是緊俏人才。咱們這是什麼地方,連一所專科學校都沒有,初中畢業生考的中專也難找。國家的知識分子本來就不多,不人盡其才豈不是浪費?」

    海鐵寬:「我告訴你,感情是不能用尺量、用天秤稱的玩意兒。你自以為高尚,很可能傷了人家的一腔真情。聰明反被聰明誤,那可要後悔一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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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冷水人民醫院大門,海鐵寬異常興奮:「駱立東的蓋子到底撬開啦!你太可愛了,我要是個女人非追你——哎!你注意了沒有?郝玉英老盯你,那眼神兒很特別。老兄有艷福啦!」

    申炎一愣:「你說什麼呢!怎麼能那麼理解?」

    海鐵寬說:「本人處了三四年對象,能看懂女人眼神兒的意思。你就沒在意?」

    申炎搖頭:「真沒注意,再說,那也不可能。」

    海鐵寬:「什麼意思?配不上你?那可是新提的中層幹部,在青年人裡出類拔萃,194o年生人,長得跟白楊一個模樣,比你那名牌大學生怎麼樣?說實話。」

    申炎:「體型有點兒相似。論長相,只好不差。」

    海鐵寬:「這不結了嘛!感情的缺憾就得用感情來補,失眠症就得女人來治。有什麼不可能的?工作隊撤了再明確關係,誰管得著?哈哈!這個紅娘我當定了。」

    「這可是搞『四清』啊!你可別幫倒忙。還是琢磨這個——跟駱立東明確關係吧!」申炎晃了晃手裡的紙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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