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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犄角旮旯也得走(4) 文 / 大流歌

    犄角旮旯也得走(4)

    走在土路上,馬立說:「王占慶升任冷水政治部幹部科長了。

    申炎笑得不自然:「祝賀他。」

    「巴站長馬上要到冷水司令部當參謀長,走前要和你談一談。你呀!一是氣量再大點兒,無關要緊的事別太刺激人。二是該說的話也不能不說,對顛倒黑白的人不能太客氣。」

    申炎皺起眉頭:「說實話,我真不想回來。你在阿勒站打下的基礎挺好,這一年多我過得很愉快。」

    馬立:「你們在烏巴勞島外那兩天兩夜,成了中蘇邊境鬥爭的範例。柳金棟提為正科長。巴站長到上級機關,副師職了。引導組成功解救,我還提了一職。兩件事你都是一線組織者,差一點就犧牲掉,不但沒提拔反而受審查,還耽誤了正常晉銜、升級。是誰敵我不分?是誰有野心?為革命可以忍辱負重,但不能無緣無故地背黑鍋呀!」

    申炎歎氣:「我這人就是挨整的命。在原部隊提干比同期兵早了一點兒,就有人說我反三面紅旗、為右傾鳴冤叫屈。因為我說大躍進刮浮誇風,餓死人了。幸虧趕上傳達七千人大會精神,不然就戴上右傾分子帽子了。我們隊伍裡,嫉賢妒能人的人不少,愛整人的人也不少,封建小農意識作怪呀。」

    馬立:「我給你惹的禍,都跟站長政委說清楚了。政委說,王占慶在老部隊就是有名的『王肅反』,『左』得出奇。我就弄不明白了,冷水邊防機關管轄內這麼多政工幹部,怎麼偏讓那麼一個人去當幹部科長?這裡邊肯定有什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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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長辦公室,巴久禮和藹親切:「辛苦啦!一去就是一年零三個多月,差一點兒就犧牲在原始森林裡。阿勒站『四好』達標,你是有貢獻的!」

    政委也破例微笑著:「交通不便,電話不通,有些事我們知道得太晚了。這次取消軍銜改套行政級別,你有什麼想法嗎?」

    申炎:「按條件該套哪一級,就套哪一級唄!」

    巴久禮:「你本該取消軍銜前晉中尉副連級,因為審查錯過了機會——你的軍齡不夠二十級的槓兒,如果入伍前是國家幹部,或者現在擔任高兩級以上的職務,也可以套二十級。陰差陽錯沒套上啊!總站的工作不到位是原因之一,我們應該檢討。現在檢討也無濟於事,就得你正確對待了。」

    申炎捋了一把頭,陰下臉來:「職務、級別不是自己說的事,團級單位的參謀也沒有幾個能職務高兩級的。但是,入伍前我是鞍山鋼鐵建設總公司金屬結構公司第二工程隊構件記賬員,國家二十四級幹部。不是進行政治審查嗎?檔案裡寫得清清楚楚,為什麼不看一看?入伍的時候職工證必須上交,我的勞動保險待遇證、工會會員證,可都寫得明明白白呀。」

    政委:「證件還在嗎?」

    申炎脫口而出,「在書箱子裡,我去拿。」

    巴久禮舉手示意別動,歎口氣說:「有些問題認識不一致,難免出現偏差和誤會。馬立同志回來以後,我們才清楚不該對你進行審查。作為個人,你也應該承認說過一些讓人誤會的話。烏巴勞島外的事,沒有柳金棟同志的證言不行。趕巧兒他去外地參加集訓,半年後才找到他。引導組的詳細情況,方岐、丁石先說不清楚,馬立探親前又沒有機會詳細匯報。如今時過境遷了,調銜晉級的事又不可能後補。你是吃虧了,可又能怎麼辦?申炎哪!『狗屎事件』已經說明問題了,多數人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就把眼光放長遠些,爭取光明前景吧!」

    申炎憤懣難耐:「我的毛病是不少,別人有不同看法也不奇怪。但是,我什麼地方認敵為友了?我的野心在哪兒?引導組為什麼失敗了?口口聲聲完不成任務他負責的人,事後都幹了些什麼?沒有承擔責任的勇氣,說句實話也算有良心。如果臉皮薄,不說實話保持沉默也行,為什麼把提了正確意見的人說成反革命?這不是打擊陷害又是什麼?因為他貪污了熊膽,一心要堵我的嘴,從含瑙到阿勒跟著打擊陷害,這還是**員嗎?我們的軍隊還有講理的地方沒有?他不是陞官兒了嗎?我到上級、到上級的上級告他去!」

    巴久禮:「別狠嘛!他是主動申請到阿勒去蹲點兒的。那時候還沒決定你去阿勒,兩者沒有關係嘛。」

    申炎:「他那哪是主動去蹲點?是去找小舅子做工作,緩和自家夫妻矛盾。他那是欺騙組織愚弄長!小舅子是位好同志,親口跟我說了。這政工幹部就這麼當?」

    站長與政委對視了一眼,說:「他整你,不只是為了堵你的嘴,還因為你表現得太搶眼,刺激他了。他覺得窩囊,就以攻為守,想擺脫尷尬境地。政工幹部也來自老百姓啊!社會上有什麼現象,軍隊就有什麼反映。去上級告他是你的權力,可這件事牽扯到很多人,我們也成了他的幫兇。一年半載告不下來,你的情緒和工作肯定受影響。這對邊防事業、對你自己,都是一種損失。作為比你老一點的黨員,我無意阻止你行使民主權力;作為有出息的年輕幹部,你應不應該權衡一下利弊呢?」

    政委:「我軍的老部隊都有自己的傳統作風,幹部相互都熟悉。邊防部隊是四面八方抽人剛組建的,磨擦少得了嗎?憑心而論,你也不是沒有毛病。像『外國人欺服中國就是最好的動員令』這類的話,不說就不行?那種場合讓人家下不來台嘛!總站這麼多人,他為什麼專整你?自己就不該想一想?」

    申炎怒氣未消:「**的隊伍,能讓這種人得寸進尺?姑息這種現象存在,任其氾濫成災,那不是禍害黨的事業嗎?」

    政委:「弄清情況晚了一步,並不等於任其氾濫成災。耽誤了提級,你有情緒可以理解,可你仍是同期義務兵幹部的正常級別。錯誤的動機沒有得逞,也就說不上得寸進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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