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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是敵人還是朋友(4) 文 / 大流歌

    是敵人還是朋友(4)

    王點慶:「現在是要你說出蘇修會怎麼辦!」

    申炎:「我要是當面的蘇聯邊防指揮員,上級命令出兵也暫時不動,先請示報告講清道理不就是表明立場顯示姿態嗎?通過會晤一樣可以保留權利嘛。出兵干預鄰國公民的生產活動,總得有個合適的時機和說得出的借口吧!」

    王占慶:「看看!給蘇修當起軍師了!政治立場多麼鮮明啊!」

    申炎不予理會。蔡白吉詭秘地一笑,吊起嘴角與王占慶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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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城生產大隊隊部。柳金棟對李書記說:「蘇方沒出兵干涉,很可能還有一種理由——你們動群眾做了很長時間的鬥爭準備,我估計蘇方已經知道了。對岸除了能觀察到我方的動向之外,咱這裡的群眾中能沒有特務嗎?」

    王占慶瞪起了大眼睛:「我們內部有特務?那可就嚴重了,這話有什麼根據呀?」

    柳金棟:「我們的邊疆地區交通閉塞,幾十年來,幾乎所有沿江村屯都有不少人與蘇方接觸。我們無心,人家有意,暗地裡網絡了不少特務。」

    李書記:「偽滿時期,蘇聯情報機構在中國沿江一帶,展了不少蘇聯情報員。新中國建立後,特務活動停止了,兩黨分歧公開化了,又重新啟用了——這個情況,上級只通報到縣社兩級黨委主要負責人。」

    王占慶:「那時候是抗日,現在是新中國,性質絕然相反。那些人為什麼還幹那種蠢事呢?」

    柳金棟:「人家早就給他們戴了『籠頭』——拿了人家的好處,留了手模腳印畫了押,不幹不行啊。這個縣的銀崗公社黨委書記艾俊仁——『艾大瞇眼兒』,不就越境不歸了嗎?有人看見他坐著『馬多羅』在江裡遊蕩,據說戴上了克格勃中校的牌子——我估計很可能是中尉。」

    王占慶:「瞇眼兒幹什麼?是聯繫暗號?」

    柳金棟:「他那人生活作風賊次,遇上漂亮女人就瞇眼兒,特別是對俄羅斯女人和混血人兒。有人檢舉他與女特務勾搭,沒能組織調查清楚就叛國投修了,還真是領著俄羅斯女人走的。」

    王占慶嗑巴磕巴大眼皮,問:「這些事你怎麼知道?我們的**政權,真就熊到這份兒上了?」

    柳金棟:「本人黑龍江邊上生,黑龍江邊上長,在冷水上下干了十幾年武裝工作,就不以能瞭解點兒民情、社情?建國後我們有邊無防,196o年才建立邊境派出所,1962年才改為公安部隊邊境工作站。如果那些辦法適應鬥爭需要,如果不生伊犁事件,就不用軍隊接管邊防了嘛!」

    李書記:「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柳金棟:「嚴密注視蘇方動向,加快採伐作業。蘇方出兵的可能性不大了,這話先別對下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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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邊防站的路上,柳金棟對申炎說:「下次林業車隊回程,恐怕是這個封江期最後一趟了。我和小蔡跟他們回去,你們堅持到最後吧!還有一句話,你對王科長是不是有意見?有的話對他刺激挺大,我看得注點意了。」

    申炎:「他那套做派太讓人難以忍受——別說他了。我這人太倔,嘴太臭,是得認真改一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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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白吉走在王占慶身旁,小聲說:「……你們總站不簡單哪!沿江上下的老百姓,都知道含瑙有個神教官,能掐會算懂八卦。他讓『二毛子』給蘇軍念親戚詩;他讓女青年唱外國歌慰問老修;他講丹頂鶴與白天鵝聯合起來;他與蘇聯邊防軍親密握手、嘀嘀咕咕;他說蘇修軍官是中國的朋友。地方幹部反映強烈呀!」

    王占慶:「嗯?怎麼回事?」

    蔡白吉瞇著笑眼:「沙水公社有個助理叫遲萬福,你問問他就知道了。還是咱們老部隊出來的王科長目光銳利,一聽就能是非分明。咱們同吃了好幾年的一鍋飯,你一向對我不薄,要不我能說這些?」

    王占慶:「明白了,這就對了嘛!哎!你跟老滿常聯繫嗎?沒和桑必厚套套近乎?那也是咱們老部隊來的呀!」

    蔡白吉:「桑必厚原來不熟,套不上啊!跟滿站長那還用問,三天兩頭聯繫,電話不通就書信往來。」

    王占慶:「他那點兒文化——哼!你收的來信,都出自『苗條女人』之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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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防站二號辦公室裡。王占慶一副關心下級的姿態:「方岐呀!你是年輕的知識分子,要走與工農兵相結合的道路,政治上要爭取進步,對組織要忠誠啊!」

    方岐不知所措,「科長有什麼事吧?」

    王占慶:「你們在烏巴勞島外面怎麼鬥的呀?讓『二毛子』朗誦親戚詩,讓女青年慰問修正主義軍隊,講丹頂鶴與白天鵝和平共處,和蘇聯軍官親密握手,這些事都有吧?」

    方岐:「打不得、罵不得,又不能用車撞。光講大道理,人家也聽不進去呀!」

    王占慶嚴肅起來:「為什麼不宣傳《蘇共領導同我們分歧的來由和展》?為什麼不揮政治攻勢的威力?和蘇聯軍官嘀嘀咕咕稱朋道友,那是什麼性質的問題?你還麻木不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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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營院邊上,方岐對申炎說:「王科長問我在烏巴勞島外,為什麼不對蘇軍宣傳《人民日報》、《紅旗雜誌》評論員文章,為什麼不搞政治攻勢?」

    申炎嗤之以鼻:「什麼是政治攻勢?只有反修動員課才是?面對的是全副武裝的蘇聯邊防軍,不是撲克桌上的方岐和申炎!」

    院子另一邊的廁所裡,王占慶從磚牆的十字通風孔向外觀察、側耳細聽。只看見方岐的嘴動,聽不清說什麼。接著是申炎皺眉、嗤鼻,翻著手掌說了幾句,聲音也很小。方岐低下頭又說了一句。申炎扭頭,手指著二號辦公室的窗戶,慷慨激昂說了兩句。只能聽到「……未必正直!」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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