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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是敵人還是朋友(3) 文 / 大流歌

    是敵人還是朋友(3)

    海鐵寬和呂秀敏的男女二重唱《喀秋莎》開始了。蘇聯士兵有的傾聽,有的拍手踏步跟著唱。

    申炎向客車走去,自言自語:「難以置信哪!看來真是他。竟然在這兒碰上了,簡直不可思議!」

    身後的方岐問:「怎麼回事?」

    申炎帶著神秘的口氣說:「這個『疤眉上尉』很可能有故事。如果真是他,那還真就曾經是我們的朋友勒!」

    車門裡的蔡白吉側耳細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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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下,客車裡像是戲院的後台,有人睡覺,有人小聲兒嘀咕,有人進進出出。車外,一會有說話聲,一會是歌聲。

    申炎進車來,搖晃柳金棟,「蘇軍上車了,要撤。」

    柳金棟驚醒,「嗯?幾點了?」

    申炎:「快兩點了。」

    柳金棟點頭,「哼!鬼呲牙了,他們頂不住了。越過島子上端,還有多遠的路?」

    申炎:「不遠了,也就一二百米吧!」

    柳金棟:「過了島子,他們堵車就失去了意義。我們勝利啦!」

    車裡的人都醒了,歡呼跳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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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面上,蘇軍汽車的尾燈像霧中的瑩火蟲飄忽不定,漸漸淹沒在風雪夜中。

    申炎:「咱們走不走?」

    柳金棟:「天還沒亮,走江道不安全。再說了,為什麼蔫不唧地餓著肚子走呢?我們是勝利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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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躥出東山,六岔子村裡駛出四張馬爬犁,插著彩旗,敲著鑼鼓,二十多人送飯來了。

    客車上、客車下,吃著、喝著、笑著、說著。社員們吹起嗩吶,唱起《東方紅》、《社會主義好》、《我們走在大路上》。

    車隊的人吃飽了,下車和孫隊長等六岔村人逐個握手、擁抱。米隊長代表車隊全體和乘客付飯費,孫隊長再三推讓。穿便服的孫思弟走來,勸孫隊長收下了。

    袁永裕和頭纏繃帶的史延忠,仍舊穿著過時的海軍藍大衣,一個人拉著申炎一隻手不放。魏北石的手顫抖著,撫摸史延忠的臉。小史微笑著點頭。

    呂秀敏扒拉開袁永裕,搶過申炎一隻手,表情真摯地說:「和『神』同志沒處夠哇!咱們還能見面嗎?」

    申炎笑了:「兩座山不可能碰到一起。兩個人,不能說再也見不著了吧?」

    孫思弟來到申炎跟前,遞來一隻暖水瓶和一個布袋子,什麼也沒說,退回人群中揮手告別。

    申炎站在車門口,眼睛有些濕潤。站在他背後的魏北石,眼裡滾下了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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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勒公社招待所——一棟牆上刷著白灰的「柈子垛」平房。

    客車前,柳金棟、申炎等人與魏北石和車隊的一行人依依告別。不少當地群眾圍觀。

    一個中士擠過來敬禮:「長,我是阿勒邊防站勤務排一班長鄒奮霍。公社李書記在站裡等你們,上爬犁吧!」

    馬爬犁向山後滑去。丁石先左右張望,問:「這就是公社所在地呀?還沒有我們那裡的一個生產隊的房子多。」

    柳金棟:「這還是咱們國家含瑙以北一千多里的最大居民點呢,你可別小瞧兒了。江北的阿勒巴契諾是歷史名城。康熙年間,清軍在當地原住民族鄂溫克、達斡爾、鄂倫春、赫哲人的配合下,在那裡大敗沙俄遠征軍,之後才有了簽訂《尼布楚條約》。竇爾敦率先參加了那場戰鬥。

    丁石先:「這故事要是寫成書,或者拍成電影,那該多好。」

    柳金棟:「將來你寫吧!冷水有人專門研究黑龍江流域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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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勒邊防站一號辦公室裡坐滿了人,正在開會。

    電燈突然滅了,一位少校點燃蠟燭,說:「公社的柴油機一天只兩個小時電,主要供郵電局的電台用。群眾都點煤油燈,李書記照顧邊防站,給接上線了。」

    李書記:「你們在六岔鬥得蘇軍哭笑不得,縣裡一天一封電報通告我們。這裡登島的準備情況,馬站長都匯報了。群眾鉚足了勁兒,明天就開干怎麼樣?」

    柳金棟:「再過半個月沿流水就該來了,時令不等人哪,我看可以行動。四個作業組一起上,邊防站派骨幹穿便衣分頭參加。組織指揮的,說理鬥爭的,觀察報信的,運輸支援的人各就各位,隨時準備對付蘇方干涉。」

    王占慶:「還沒進行反修動員呢!搞兩天再上嘛!」

    申炎:「烏巴勞島外側的鬥爭證明,外國人欺服中國的事情出現,就是最有力的動員令。」

    王占慶的大眼直冒火,瞅瞅柳金棟,張開的嘴又閉上了。

    柳金棟:「群眾已經做好準備了,季節也不宜再拖了。用不用再搞動員,什麼時間開始登島,李書記決定吧!」

    「柳科長說得對,不能再拖了。我現在就回去佈置,連夜組織好,明天吃了早飯就開干吧!」李書記起身出門了。

    送走李書記,申炎返回三號辦公室。站在二號門前的王占慶怒目相向:「攻擊政治無孔不入,淨他媽謬論!」

    申炎:「我那是謬論,你跟李連學說的那些話又算什麼論?不就為了一個熊膽嗎?上到長下到戰士,搞那些彎彎繞兒幹什麼?我是『嫩』,當政工科長的那麼個『老』法,是正直還是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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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城島上,生產大隊隊部。

    申炎胸前掛著望遠鏡走下梯子,說:「對方還是沒有動靜。」

    李書記:「去年幹了不到兩個小時他們就來了。這回兩天了,只見直升飛機不見人,奇怪,背後有什麼故事呢?」

    馬站長:「他們在六岔斗的太被動,又眼看著工作組到這兒來了,怕那裡好戲在這重演唄!」

    進了隊部辦公室,申炎說:「這裡的老百姓住在大島上,歷來以周圍小島上的柳條為薪炭來源。蘇方不讓中國老百姓砍柴,等於斷民炊煙,於理有虧。一般干涉不頂用,開槍動武又不合時宜,他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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