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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蘇軍攔路啦(2) 文 / 大流歌

    蘇軍攔路啦(2)

    人們扭頭,右前方果然開來一輛吉普車和一台滿載邊防軍的卡車,直奔車隊行駛的冰道而來.

    柳金棟:「不好,蘇軍攔路啦!快上車,往前開!」

    人們紛紛上了車,情緒緊張,車裡騷動不安。

    申炎喊道:「請大家安靜下來!我們是邊防站的,邊防涉外政策性很強,大家都要聽柳同志指揮。」

    「我們打這兒路過,他們怎麼知道的?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名堂啊?」柳金棟身邊的年輕少尉說。

    「我也覺得奇怪。這江上年年走爬犁,汽車也跑了好多趟,蘇聯從來沒找茬兒呀!」一個三十多歲的尖嘴男人說。

    「遲萬福,咱們在人家眼皮底下跑了大半天,你也不看看,那玩藝碰著多少個了?」魏北石指著右面岸上的鋼質瞭望塔說。

    遲萬福一臉尷尬,瞅瞅年輕少尉。對方同病相憐的目光給了他一些勇氣,冷笑道:「我要是像你那麼聰明,不也當社長了?」

    柳金棟:「別吵吵!司機同志,我們繞到開路車前面去!老申,雙方軍人直接對峙容易激化衝突。我在冷水會談會晤,多次被蘇方偷拍過。這回你和小方以乘客身份與他們交涉,擺事實講道理,堅持原則、注意方法,有理有利有節。」

    申炎、方岐,與車上的乘客交換穿戴大衣和帽子,有人用圍巾纏住他們的領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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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軍的卡車橫在中國冰道上,幾十名持槍的邊防軍一字排開。中國車隊不得不停下。

    申炎和方岐下了車。一位高個子蘇軍上尉朝他們走來,邊走說著俄語。

    方岐:「他說這是蘇聯領土,中國人不可以越境通行。他讓咱們返回。」

    申炎想了想,手指六岔村頭的航標架說:「請看,那東西證明我們在航道中心線中國一側通行,並沒有越境。倒是你們進入了中國水域,阻撓中國公民正常通行。我們才有權請越境者撤回。」說一句,方岐翻譯一句。

    蘇聯上尉又說了兩句話。方岐:「他說我的俄語挺好,問我是什麼人。」

    申炎正盯著蘇聯上尉右眉尖上的傷疤,似乎想起了什麼值得回味的事,方岐的話讓他一愣:「嗯?哦,你不是中學外語教師嘛!用不著保密。」

    「疤眉上尉」上尉手指島子說著,方岐翻譯:「那個島是蘇聯領土。中國人只能從島的那一邊通過。」

    申炎:「你是不是說,中國的輪船也要走島的那一邊?」

    「疤眉上尉」:「航行是航運機關的事。這是邊防軍的事。」

    申炎:「這就怪了,蘇聯的航運機關不歸政府領導?你們邊防軍又歸誰指揮?兩國簽訂的航運協定你們邊防軍不承認?」

    「疤眉上尉」:「現在是說島嶼,不是說航行。」

    申炎:「你說的那是烏巴勞島,在航道中方一側,距離黑龍江右岸很近,歷史上一直是中國領土。中國人在那上面蓋過房子,種過地,開過旅店,什麼時候變成蘇聯領土了?」

    「疤眉上尉」:「航道不是國界,國界在那邊。」

    申炎:「通航界河以航道中心線為界,這是全世界通行法則。你認為國界應該根據什麼劃?」

    「疤眉上尉」:「邊界根據條約劃分。這條江的國界,劃在距離中國岸邊不遠的地方。」

    申炎:「不遠是什麼概念?是幾公分,還是幾公里?黑龍江的江面有寬有窄,有的江段有島洲,有的沒有島洲,用什麼統一標準去度量呢?」

    「疤眉上尉」卡殼了。他身旁一個老上士從大衣兜裡抽出雙手,比劃著說:「不是公里,『附圖紅線』劃在你們岸邊,很近。」

    申炎以奇異的眼光審視這個人——瘦長臉,門牙縫兒足能塞進筷子去,走路有些跛,臉上的皺紋和言行舉止明顯與上士肩章不相稱——於是笑著說:「你說的『附圖紅線』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據我所知,不平等的《愛輝條約》和《北京條約》裡都沒有,是你杜撰出來的吧?如果國界離中國岸邊像你比劃的這麼近,那中國人在江邊洗腳,豈不就伸進蘇聯境內嘍?」

    聽了翻譯,「疤眉上尉」的臉紅了,瞪了「大牙縫兒」一眼,說:「制止你們通行,是蘇聯政府的命令。你們有意見,可以找北京。」

    申炎:「幾百年來,中國的馬爬犁年年冬天都從這裡通過;我方的邊防軍——以前是行政官員和警察,也沿這趟路線巡邏,蘇方從來沒表示過異議。現在你們公然攔路,堵截中國車輛,請問上尉作何解釋?」

    「疤眉上尉」:「以往江中的冰道,沒有你們的汽車通行,今年為什麼有長長的汽車隊了?」

    申炎:「同一夥人沿同一路線開的人行冰道、爬犁冰道和汽車冰道,有什麼不同的領土意義嗎?中國建設邊疆使用什麼車,還要蘇聯同意嗎?如果中國開什麼冰道也要蘇聯批准,你不覺得那太霸道了嗎?」

    「疤眉上尉」轉過臉去,不說話了。申炎轉到他對面,還要與之理論。「疤眉上尉」又背過臉去。

    申炎指揮客車從蘇軍旁邊繞行。汽車右轉,蘇軍右攔;汽車左繞,蘇軍左擋。繞行只好停止,申、方二人回到車裡。

    柳金棟指了指身旁打開的車窗縫兒說:「談的不錯!我都聽著了。」。

    申炎摘下帽子,一頭汗:「集訓聽過的,書上看到的,出前臨陣磨槍學來的,剛才聽你說的,全用上了。沒出什麼大錯兒吧?他們不談了,也不走,你說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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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裡靜了一會,人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有的說老毛子欺人太甚;有的說人家有槍有炮,咱們鬥不過;有的說他們帶著電台,是上邊指揮來的,咱們回去報告吧。

    年輕少尉對柳金棟說:「國界問題確實應該由兩國政府來解決,是得回去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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