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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禿尾巴李神話(4) 文 / 大流歌

    禿尾巴李神話(4)

    申炎怒氣未消:「你說這大尉軍官是怎麼了?佔了便宜,還告我以黑龍的老鄉自居,讓新兵給自己磕頭。」

    孫思弟咧嘴:「你還甭說,新兵正傳揚『神教官』哩!誰叫你打熊專戳眼,瞎話說成真了。」

    申炎:「是袁永裕瞎白話的吧?」

    孫思弟:「人家沒說謊嘛。那是個好兵,你把他分給六岔邊防站,我帶走。」

    申炎:「你到六岔?哦!站長單獨找你談話是這事啊!也好,在那種人手下沒法干,瞅著他就來氣。」

    孫思弟:「這種事多著哩!遇上了就算倒霉。樹高招風,利刃易崩。你呀,別太鋒芒畢露啦!」

    申炎抬起頭:「謝謝老兄指點。我有過教訓,還是把持不住。看來,這輩子就得時時謙虛、事事謹慎,淡薄名利、推功攬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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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公室裡,四個人圍桌打撲克。

    王占慶出了一張牌,轉臉問申炎:「小諸葛,李連學連叫你兩趟,怎麼遲遲不來呀?這些日子夠辛苦的,前幾天還……也該輕鬆一下了嘛,本科長還是關心你的!方岐,你去的時候他在幹什麼?是不是又捧著『三國』呢?不三顧茅廬就不出隆中啊!」

    戴著學員領章的方岐與申炎打對門兒:「新兵集訓要提前結束,申參謀正在調整訓練計劃,讓我硬給他拉來了。哎!先揀十分,牌不好,有毛兒不算禿。」

    王占慶:「星期六晚上玩玩,勞逸結合嘛!翻譯官,你是要鑽桌子還是貼紙條兒哇?不准擺知識分子架子噢!」

    申炎坐在末家:「牌不好出得好,一手揀他二十五分。遊戲場上官兵同樂,科長能鑽,我們能不鑽嗎?出張廢牌吧!」

    「槍斃!我再拿『尖子』扎你一下子,三十五白辛苦,還有什麼章程啊?你們倆鑽桌子吧!」王占慶甩出黑桃a,亮了亮手裡的大王。

    李連學出了黑桃1o。

    申炎樂了:「該鑽就得鑽哪,不過別著忙。你們看清楚嘍,我把這『尖子』別彎它,斃!你說誰鑽吧?」

    「嗯?你怎麼還有『主』……偷的!」王占慶站起來要走。

    申炎伸手攔住:「你莊家計算『主』了嗎?本人什麼時候耍過賴?科長講好了,就得作表率,快鑽吧!」

    李連學:「申參謀,哪能讓大尉鑽桌子呀!我鑽兩趟還不行?」

    申炎:「哪部條令規定大尉不能鑽桌子?我軍實行三大民主,政工科長哪能不講平等呢?別耍賴!」

    「你,你剛才說什麼?你怎麼這麼恨『尖子』?這可真是兩種思想兩條路線無處不鬥哇!攻擊活學活用無孔不入不遺餘力,你申炎居心何在?嗯?哼!」王占慶摔了「大王」,甩手走了。

    申炎:「玩就是玩,政工科長怎麼指鹿為馬混淆是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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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校院裡,新兵列隊,歡送十幾位戰友。

    孫思弟握著申炎的手:「注意胃病,遇事莫生氣。」

    申炎:「咱倆在一起,吃苦挨累也舒心。」

    史延忠和袁永裕跑來行告別禮,一人拉著申炎一隻手,眼裡閃著淚花。

    李連學站在大門口高聲喊:「別浪費感情啦!王科長上車老半天了。好不容易聯繫的林業車隊,人家等得不耐煩該開走了,你們就得坐十天爬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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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公室兼宿舍裡,申炎在看地圖、寫筆記。「三大件」——帆布書包、透明圖囊和手槍,依然整齊地摞在桌面的一頭。

    李連學進來,眨巴幾下小眼睛:「申參謀,站長找你。」

    申炎問什麼事,李連學說,「冷水邊防司令部來人了,聽說是阿勒公社登島砍柴的事。可能讓你陪他們吧!」

    申炎又問來的是什麼人,李連學說,「有個高個子,站長叫他柳副科長。還有個年輕少尉,跟班拎包兒的吧!」

    申炎站起來準備出門,突然住足,笑著問:「小李呀,你是公安部隊邊境工作站留下來的人,來含瑙二年多了,知道阿勒公社登島砍柴是怎麼回事吧?」

    李連學:「阿勒公社有個大隊住在古城島上,歷來都在周圍的小島上砍柳條子當燒火柴,去年蘇聯邊防軍過來制止了。」

    申炎點點頭:「咱們在山上打黑熊、講黑龍神話的事,你對別人說過沒有?」

    李連學一愣,「沒有哇!真的,說那幹啥。」

    申炎和藹地說:「那天打熊,是怕它傷人,不是為了熊膽熊掌。膽是你取的,看樣兒你挺愛惜那玩意,你就留著用吧!」

    李連學眨巴兩下小眼睛:「申參謀,你可別誤會。王科長說他問問長誰用得著。那是名貴東西,我能私自留下嗎?」

    申炎收起笑容:「熊膽始終在你手裡,你不留它去哪兒了?你說哪位長要走了,我這就去問問他幹什麼用了。」

    李連學拉住申炎,懇求道:「申參謀,您可千萬別問,我說實話。王科長的一個老同志得了急病,就等熊膽用。是他……」

    申炎:「王科長要用,可以跟我明說嘛!為什麼繞到長那裡去?為什麼無事生非地打我的小報告?那三個新戰士始終沒拆幫兒,那天的事你不說,王科長怎麼會知道?你不說實話,可別怪我找長評理去!」

    李連學不停地眨巴那對小眼睛:「政工科長逼我,不說能行嗎?他怕你找我要膽,就找長說……」

    申炎:「什麼磕頭哇、迷信哪,你不說他怎麼會問?他能找長,你就不怕我也找長?」

    李連學:「我問他,申參謀打我要熊膽怎麼辦?他說,你讓他找總站長要去。他還讓我告訴你,一個義務兵提起來的『排杈子』,跟他叫勁兒還太嫩點兒。他幹了那麼多年政工,怕過誰?不信就走著瞧!」

    「哼!革命軍人政治平等,**員不分貴賤。我就不信那一套!」申炎盯著李連學的臉,緩和一下自己的口氣:「連學同志啊!我的職務確實很低,但我不認為自己的人格低;在別人眼裡我只是個小參謀,可我覺得自己的胸懷不小氣。熊膽和講神話的事到此為止,我不會讓你在他人面前難堪。咱們都還年紀,記住一句老話吧!做人要光、明、正、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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