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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後記二、關於《大流歌》的發表 文 / 大流歌

    二、關於《大流歌》的表

    問:《大流歌》改寫定稿好幾年了,為什麼不通過常規渠道出版行?

    答:四年多前,《大流歌》曾送到出版社。人家審查一遍說這是軍事題材,含有文化大革命內容,又以中蘇邊境對抗為故事主線,必須上報批准。選題送到出版主管部門,準備上報北京時,遇到了「不合時宜,暫不申報」的中途攔截。之後,有的出版單位願意合作,但不負責行。作者本不是文藝圈裡的人,且年事已高,不願為申請出版而奔波,更無心自己去推銷書。在《人民文學》上看到一家文化藝術公司願意代理,與其簽了約。因對方一年半內未能履行相關條款,作者宣告解除合同。對方同意中止合約,寄回了原稿的紙基部分——照片。我國的出版業正在改革過程中,《大流歌》只能等待時機了。

    問:《大流歌》可以說是嘔心瀝血寫出來的,應該繼續尋求其他方式表、傳播。為什麼急於網上公示呢?

    答:全程參與中蘇邊境對抗的軍隊幹部,大半已經辭世。活著的參與者中,視野相對廣闊,能表述那場鬥爭性質和基本路數的人,已經為數不多了。把那段歷程展現出來,是一個年逾古稀的邊防老兵難以抹去的心願。一次上網瀏覽群書,遇上了《解放戰爭》、《紅五軍團傳奇》等嚴肅題材作品,引網上表《大流歌》的衝動。第一天上傳6萬字,頭一個月上傳二十萬字。就這樣,老丘八變成了步青年人後塵的網絡文學新手,「幼兒園級」。

    《大流歌》公示於網上,可以讓多一些人知道有這麼一部作品。歷史總是曲折前進的。一旦時機成熟、形勢適宜,就會有人來傳播它,來二度、三度加工開它。作者盡到一個愛好文學的中國邊防老軍人的責任,心願就算實現了。如果能得獲得網站編輯的推廣,讓更多人關注這部作品,那就更好了。

    問:《大流歌》上網公示之前,常規出版渠道受挫,是因為所謂的敏感題材問題嗎?

    答:名義上是的。每當提及此事,我就想起另一件事。1987年,靳羽西率領一個美國華語電視攝制組,不遠萬里來到黑龍江邊,為的是拍攝愛輝歷史展覽館。這本是華僑華人瞭解中國近代飽受欺壓宰割史,回顧中華民族抵抗外強的奮鬥史,開展熱愛祖國教育的義舉。已故的黑龍江省文化廳常務副廳長劉邦厚先生,當時還在黑河地區工作,由他陪同靳羽西一行前往愛輝古城。臨進展覽館大門時,傳來了「中途攔截」——「只能看,不能拍」。這讓靳羽西難堪而不解,讓她的攝制組哭笑不得,也讓劉邦厚先生尷尬至極。他酌量再三,橫下一條準備受處分的心,說:「進去!拍!」結果怎麼樣,大家不用問便會想到答案——那個華語電視台自然得體地處理了那起攝像風波。那個「上面的」中途攔截,也因上不了檯面而不了了之了。

    另一件事也很說明問題。中國的黑河與蘇聯的布拉戈維甚斯克隔江相對。這兩個地州府級邊境重鎮之間,邊防軍的會談會晤歷來比較頻繁。進入八十年代,邊境形勢逐漸緩和,雙方聯繫趨於密切。在當時七千公里的中蘇邊境線上,黑河的會談代表率先引導對方接觸中國群眾;率先接觸對方群眾;率先促成兩個地方的友好團體交往;率先邀請蘇聯邊防代表到中方代表家裡做客;率先促成了兩岸地方貿易和旅遊的展開。那時候的黑河,往往不是通過軍隊和地方兩家的正常途徑先做好計劃再層層請示,那樣肯定會大費周折事倍功半。他們是請上級領導機關的相關部門負責人參與那裡的會談;借上級領導人直至黨中央總書記視察的機會滲透自己的想法,闡明得失利害,爭得必要支持。他們這麼做,不是為了出風頭,不是耍手腕,而是從國家和民族根本利益出,從當時兩國政治關係和邊境形勢的實際出,一點一滴地去推動形勢展,不是消極等待形勢好轉。這麼做是因為他們看透了某些機關的辦事作風,是迫不得已卻又屢試不爽的辦法。

    在我看來,上述那種「中途攔截」之所以生,是我們一些掌握某些權力的機構裡,有些在位時間較長的從業人員滋生了一些脫離實際、脫離群眾、不思進取,甚至以權謀私的風氣。一是思維方法上的「隨潮之氣」,上面說要從嚴審查某種事物,有人就不管青紅皂白,沾上那種事物的邊兒就一律卡死。二是履行職務上的「惰性之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何必出頭惹是生非?三是公權行使上「利己之氣」,「無利不起早」。這話不是無的放矢——出面攔截《大流歌》出版的那個部門的主官和常務副職,當時就深陷**案件漩渦,事後都被撤職降級。當時的「中途攔截」是不是要表示其還在認真履行職責?是不是表示其「原則性」依然很強?是不是表示其威力還在?是不是還有別的因由,比如個人恩怨之類(其中一人與作者相認二十年)在起著某種作用,那就無法說清楚了。

    問:前言中曾提到,寫作過程中從未觸及任何檔案資料。《大流歌》是紀實體裁小說,全靠記憶中的親身經歷,素材夠用嗎?

    答:《大流歌》屬紀實小說,寫作中確實沒觸及任何檔案資料。我估計好多小說,比如《林海雪原》,也沒有檔案資料可以觸及。以長期生**驗來寫作,不一定只能寫自傳。親身體驗不等於體驗自身,還會的很多的耳聞目睹,會有很多感悟積累在腦子裡。此外,還有個人筆記,有老友敘談,有當時的照片(原稿送出版社時就附13幅相關照片),都會浮現當時的情景與感受,都會勾起廣泛聯想。此外,共同走過那段歷程的領導人和朋友出版的回顧性作品(如王海彥的《感悟人生》、劉邦厚的《兩棲地》等)也能起到引聯想和佐證事件的作用。

    問:《大流歌》的故事主軸是中蘇邊境對抗,也展現了一些我國社會,特別是我軍內部的負面因素。有幾個後進人物的刻畫還是比較深刻的,有沒有玷污解放軍形象之嫌?

    答:我軍歷來就不「純淨水」,不是鐵板一塊。歷來都是在政治路線的左與右、奮鬥動機的公與私、對待群眾的親與疏,組織紀律的嚴與松等內部摩擦和鬥爭中成長壯大的。我黨我軍的偉大,都不是因為她比o.9999的黃金還純粹,也不是像冰分子那麼相對靜止。她內部的團結不是一團和氣,而是通過與形形色色的錯誤思想和行為作鬥爭實現的。在瑞金,紅軍就槍斃了謝步升與唐達仁;在延安,八路軍就槍斃了黃克功與肖玉璧;建國後,槍斃了劉青山與張子善。英雄固然能催人大奮進;敗類也可以給人以啟示。《大流歌》展現了一些負面思想和行為,一是因為這些負面因素確實比較普遍的存在於當時的部隊中,有一定代表性。作品中的一些重要事件和尖銳衝突中的反面作用力,包括造成外交被動事件的那些情節,都是歷史事實的真實寫照。作為紀實性作品,這是不應該迴避的。二是這些負面因素是我國社會構成的必然表現,那幾個問題突出的人物都還沒壞到軍隊無法容留和改造的地步。那個年代上面出現了**,出現了黃、吳、葉、李、邱,各級各地都有大量的怪人怪事暴露出來。《大流歌》裡的滿、蔡、王、孫、李與前者相比,只是小巫見大巫,性質也有所不同。不展現他們,那段歷史豈不就失真了嗎?需要說明的是,作為小說,作品中的那些負面事件和內部衝突又不全是真人真事,就像正面典型人物不以某一個特定人為原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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