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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邊防部隊姓邊(2) 文 / 大流歌

    邊防部隊姓邊(2)

    深秋,東山頭邊防團會議室,幾十個幹部在座.

    柳金棟:「剛才傳達了你們團今年冬季明春邊防執勤安排。一方面全線都要提高執勤質量,別一方面相關營連要推廣八連勤務改革的經驗。大家有什麼具體打算,現在展開討論,不份組了。」

    袁永裕仰著娃娃臉說:「戰備緊張了十年,大家都想緩口氣。推廣八連那一套,就得到江裡的冰上去執勤,兄弟營連可能要埋怨我袁永裕好出風頭,讓大家受累又冒險。其實,八連是上級長跑去抓的,我們只是唱配角。冷水是地區府,年年有人越境是個臉面問題,沒得法子。讓別的連去江裡挨凍擔風險,有沒有那個必要就值得考慮了。中國人多的是嘛,跑球幾個敗類有啥子了不起?何必為幾個呲毛混球子過江折騰這麼多好兄弟勒?蘇聯有的是麵包,讓它當中國的壞人收容站好嘍!」

    袁永裕開了『炮』,不少人附和,七嘴八舌議論起來。有的說,為了打仗挨凍受罪沒啥說的,剛要緩和又來新招兒;有的說,這不是搞花架子嘛;有的說,八連是軍地領導共同支持的,連隊自己怎麼搞得起呀?

    牛柏挨到袁永裕耳邊嘀咕幾句。袁永裕瞪著圓眼看了看四周和台上:「你咋個不早些扯我一哈子嘛!」

    柳金棟與坐在左右的申炎、汪水耳語一陣兒,說:「大家來團部一趟挺不容易,有事就找機關辦一辦。下午兩點繼續開會,現在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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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招待所食堂,開會的人在就餐。

    袁永裕溜進伙房,掐著一把紅辣椒出來的時候,差點與申炎撞個滿懷,連忙閃身想溜。

    「站住。」輕輕一個口令把他定在門坎上。申炎故作嚴肅,聲音卻很小:「當了二年營長,有出息了,竟敢帶頭起哄抵制上級的工作部署。」

    袁永裕傻笑:「有啥子指示你就說麼,保證執行不走樣兒。」

    申炎:「那好,下午我先言,接著討論。該不該說,該說什麼,你看著辦!」

    袁永裕兩腳跟兒碰在一起,娃娃臉笑嘻嘻地:「明白!保證緊跟不走板。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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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繼續開會,柳金棟說:「討論之前,請申副參謀長給大家做點兒啟。」

    申炎:「我和大家討論十分鐘。1979年以後,蘇聯的領導人表示要改善與中國的關係。百萬大軍拉開架式,為什麼不打呢?」

    一個幹部說:「他們連個阿富汗的爛攤子它都收拾不了,打進中國回去可就難了。怕咱們全民備戰唄。」

    申炎:「中蘇對抗了二十年,今後有可能走向緩和。現在我們全黨全國以經濟建設為中心,邊防部隊幹什麼?也去搞經濟建設行不行呢?」

    鄒奮霍:「以前我們實心實意跟『老大哥』友好,『背靠沙』有邊無防。結果島嶼被人家佔了,特務來去自由,一心要中國聽它擺佈。實踐證明,經濟建設需要國防來保障。沒有現代化邊防,就沒有領土完整,就沒有主權和尊嚴。」

    申炎:「十八年來,島子,我們一個一個地登;國界,我們一步一步地走。為了領土完整,犧牲了那多戰友和群眾,硬把霸權主義者擠了回去。目前形勢可能緩和,以後還可能友好往來,到那時候我們怎麼辦?再來一次有邊無防,再當一次受欺負的小兄弟?你們同意嗎?」

    袁永裕:「中國人死都不怕,決不受欺負!」

    申炎:「當今世界什麼展最快?是科技!是以軍事科學領先的科學技術。現代的邊防執勤靠什麼?我們的鄰居有雪地摩托、裝甲車、水翼艇、直升飛機;有檢跡地帶、信號線、探照燈、微型雷達、偵聽器;天上有間諜衛星;水下有『水鬼』;黑天有夜視儀;特務想來就溜躂一趟。我們靠什麼?靠兩條腿和小米加步槍?老沙皇為什麼能把一百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搶走?就因為中國落後。落後就要挨打,落後就要被開除地球球籍。咱們這些人就心甘情願地當國界線上的擺設?就心甘情願的讓人家當我們的壞人收容站?」

    沒人吱聲了。

    申炎:「道理我講不出多少,問號可提了不少。大家可以質問,可以反駁,也可以批判。說吧!」

    會場靜了下來。

    柳金棟說:「對這些問號,大家總得有個態度吧,有話就說!」

    沒人說話,響起了一片熱烈掌聲。

    袁永裕站起來:「報告,我言。上午瞎放『炮』嘍!不算數。現在正式表態。我們是為國家把大門的。別人現代化,中國也不能作軟蛋。為了邊防現代化,我袁永裕跟定神仙——是跟定上面,上冰山下火海,死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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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炎、方岐、王飛起又來到八連。營連幹部迎接到連部。

    袁永裕:「大軍區要來開現場會,今年搞些什麼新頂目勒?」

    申炎:「為了開現場會突擊新項目,那是為表現而表現。我們是為了提高執勤水平,要腳踏實地。兩年進了兩大步,再搞新精尖,更沒法普及了。」

    尤升:「戰士們熱情高漲,現在正是好時候。該上還得上啊。」

    申炎:「彩電看上了,洗衣機用上了,生活也改善了。幹部戰士有沒有滿足情緒呢?現在搞的這一套完全走上規範化了嗎?咱們還挺窮,欲則不達呀!」

    宮方春:「我明白了!你是說『有了進步找差距,成績面前找出路』,不僅現在要堅持,以後年年都要堅持搞下去。搞一年進一步,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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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營部,孫思弟在座。

    巴久禮問申炎,「入冬前,你給蔡白吉信號報警器了吧?」

    申炎:「是!我讓他抓他們團駐縣城的連隊勤務改革呀。」

    巴久禮:「他到劍陽這二年,淨做花樣兒文章了。除了搞環境美化,就是與當地林業局拉關係,用部隊所謂的『助民勞動』換木材掙錢。怕別人偷他的木頭,用你給的信號報警線圍木材垛。摟來的錢沒花在正地方,有人寫來舉報信。思弟同志要查,上面有人不讓,說那是美化軍營環境的典型,解放軍報都宣傳了,要保護積極性。改革開放剛開始,就有人不走正道了,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申炎:「他那人的品性我知道。聽說一調到省城,立即抱上了新靠山,還是從『姨』入手。那麼使用執勤的報警器,我還真沒預料到。」

    巴久禮:「這回聰明了,不單靠一棵『大樹』了。還是老手段,送禮拉攏走『姨』的門子,聽說拉上一正兩副了。算了,說別的吧!袁永裕年齡偏大,又負過傷,該離開一線了。他歷來聽你的話,怎麼安排好哇?」

    申炎頗感意外:「當個副團長不行嗎?早就是預提對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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