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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五章 邊防部隊姓邊(1) 文 / 大流歌

    第三十五章邊防部隊姓邊(1)

    走出指揮室,走廊上,洪昌范問申炎:「聽說你還有個涉外十六字令?」

    申炎笑了:「嗨!那是針對當前中蘇關係現狀的一點想法。柳副司令員逼我,瞎琢磨的。」

    洪昌范對常河說:「這裡是中蘇邊境全線惟一的地區府對州府。兩國的武裝力量隔界對峙快二十年了。僵局如何突破,也該在搞個試點啦!我剛才突奇想,咱倆來參加他們這裡的會談怎麼樣?」

    常河:「你來吧!我陪。」

    柳金棟:「歡迎啊!老申有一套想法,還有個特殊背景勒!他的老連長是駐在我區的一個駐軍農場的場長,五十年代曾給我們的談判對手輸過血。」

    洪昌范:「哦?有意義。是不是在大連?1955年以前吧?」

    柳金棟:「不錯!下面讓老申詳細匯報試點情況吧!」

    申炎:「我看先請兩位實地檢查,多挑毛病吧!」

    洪昌范:「好哇!我帶的膠卷不多,你們再給準備點兒。回去匯報要形象化,重在實效,少說理論。要是有錄相機就好了,我們的邊防是該現代化嘍!」

    常河:「暫時不打大仗了,邊防部隊怎麼建設,在這裡看到了一種前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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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屬房裡,滿有照例站在地當中。

    沙上的「苗條女人」訓斥道:「你個臭牛卵子,一包膿水沒有點正氣兒。學友沒調來,還鬧了一場地震。他受了記過處分,你還讓人家警告通報。看人家小蔡,跟你在這兒干了十幾年沒給提一提。媳婦沒來常近乎咱家,你還咬群。也不想一想,捧上貢桌的鴨子聞不飛看不跑,下了桌兒還不是你吃?現在可好!學友說了,小蔡離開我就靠上了別的姨,胖姨瘦姨還不是一個!人家那姨可不白叫,沒叫上二年就當了科長。那姨肥的,光格南的水曲柳、黃波蘿拉去了好幾車。沒過二年又當上團長了,劍陽的飛龍、熊掌不算,倒騰木材掙的錢沒少上貢。你沾著什麼好處了?本來是自家的肥水,現在全流到外人地裡去了,你不是鱉犢子嗎?再看看學斌,又撞在申炎的槍口上了。黨員轉正都難,還能提幹哪?眼瞅就該復員了,你讓他回窮山溝兒受苦去?我這輩子算是倒了八輩子大霉,真該掐死你!」

    滿有不停地點頭,說:「不能提干就留在冷水,我給他找個好工作,搞個好對象,不一定比當兵差。」

    「苗條女人」:「你退休了留這兒啊!我可不留!把他一個人扔在邊疆?不是你窩裡的人就給我窮對付,狗東西!」

    滿有:「改革開放以後這是好地方。我托人給兒子找個好對象,把他調到船艇大隊來,海軍待遇。他哥倆在這裡混,咱們離休了高興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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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季,中方會晤室,休息室裡。

    西薩耶夫品著中國綠茶:「申政委,在過去的冬季裡,你頻頻出現在江上,是要加強邊境控制吧?」

    申炎:「柳站長說我們的勤務比你們落後,生過不少越境事件,給雙方帶來不少麻煩。改進勤務為的是邊境安寧嘛!」

    西薩耶夫:「為什麼政委搞勤務?」

    申炎:「不是軍政不分家嘛!建設一支高質量的執勤分隊,也是政治工作的任務。軍隊的政治不能在屋裡空談吧!」

    柳金棟:「政委比我年輕,自告奮勇抓重點地段的勤務改進。我說過,他比我還熟悉邊境情況,一直在基層跑。」

    西薩耶夫若有所思,站到窗前觀看院子和街道。

    柳金棟靈機一動,說:「屋裡挺悶,上校是不是想出去走走哇?申政委陪你如何?」

    西薩耶夫挺高興:「當然。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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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炎陪同西薩耶夫來到院子裡,看了花草樹木。又信步走出院子,沿街漫步。

    中方翻譯吉強和蘇方列瓦霍夫少校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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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一家商店門前,申炎問:「有興趣進去看看嗎?」

    西薩耶夫猶豫了一下,說:「這次不看了吧!櫥窗裡的商品很豐富,裡面也一樣嗎?」

    申炎笑了:「你為什麼問我?幾步之遙為什麼不進去親眼看一看?怕中國人排擠你?冷水的群眾多年沒看到蘇聯客人來到身邊,可能會好奇,但不會難為你。」

    西薩耶夫笑了:「這裡知道我們要來嗎?」

    申炎:「咱們是出來隨便走走,進商店還要事先策劃嗎?」

    列瓦霍夫的眼神露著期待目光。

    西薩耶夫一擺手,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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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櫃檯裡、貨架上,日用消費品琳琅滿目。在一節櫃檯前,西薩耶夫目不轉睛地盯著一種「萬金油」。

    申炎見客人表情有點奇怪,說:「這是一種清涼油,頭疼的時候抹在太陽**上,能——」

    還沒翻譯,西薩耶夫就說:「我知道,而且使用過。」

    聽了翻譯之後,申炎:「是在大連吧?」

    西薩耶夫點頭,突然瞪起眼:「噢!你怎麼知道?」

    申炎笑而不語,掏錢買了幾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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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西薩耶夫問:「申,你是中國的克格勃吧?調查我了?」

    申炎笑了:「我給你講個故事好嗎?在美麗的大連甘井子碼頭附近,有一座軍營裡駐著一位年輕中士。在一次示範射擊返回途中,中士意外負傷。有一位排長把他送進醫院搶救,為他輸了3oocc血,兩個人成了患難之交。中士回國以後,進了安全委員會的一所學校,一直和排長通信。1957年,因為雙方都不情願而又無奈的原因中斷了聯繫。在最後一封信裡,中士說他畢業後要分配到遠東邊防去了。」

    西薩耶夫停住腳步瞪大眼睛:「你到底是什麼人?」

    申炎繼續講故事:「那位排長後來當了副連長、連長、副營長,他的計算兵、偵察班長、指揮排長叫申炎。」

    西薩耶夫眨了眨眼:「這怎麼可能?難道會是真的?」

    「有什麼理由懷疑呢?難道你所在的部隊沒在大連駐紮過?在離別的火車站台上,你沒抱著李文良說要終生做朋友?」申炎指著列瓦霍夫,「十七年前在柯魯洛夫卡冰面上,我就問過你的全名,他可以證明。蘇聯遠東不會有第二個右眉外角有傷痕的西薩耶夫吧!」

    西薩耶夫驚詫不已:「天哪!世界上竟有這樣的巧合?簡直是天方夜譚。」

    吉強和列瓦霍夫斟酌再三,最後採用了這個典故用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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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炎示意西薩耶夫繼續散步,他繼續說話:「這不是神話,而是歷史,也是現實。前年我去看過李文良,他問我找到你沒有。我臨調往邊防的時候,他特意把這故事告訴了我,為的是讓我找到你。他始終沒忘記自己的朋友,始終記著臨別的承諾。」

    西薩耶夫:「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他在什麼地方?」

    申炎:「在一年以前那種形勢下,告訴你又能怎麼樣?你能給他寫信,還是能去看他?赫廖夫斯基之流不找你的麻煩嗎?現在他在一個軍辦農場當場長,離這裡二百多公里。」

    西薩耶夫感情濃烈地望著天空:「二十六年了,多麼想見到你啊!我的朋友。我們在火炮前的合影,我一直珍藏著,經常拿出來看看。我的孩子都知道他們有個中國伯伯。」

    申炎把「萬金油」分贈給兩個客人,說:「儘管目前還挺難,我相信你和李文良遲早會重逢。中國人可以做朋友的,不止李文良一個。中蘇兩國人民曾經是兄弟,將來就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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