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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那得問華西列夫(2) 文 / 大流歌

    那得問華西列夫(2)

    八連俱樂部裡,全體幹部戰士整隊坐下.

    申炎站在台上:「同志們,一級戰備解除了,中蘇關係逐步緩和的可能增大了。我們國家已經明確了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工作方針,實行改革開放了。在歷史上,冷水是個有洋味兒的地方,是兩岸交流的橋頭堡。將來總有那麼一天,這條界江的兩岸還要友好往來、還會通商貿易。那時候你們八連幹什麼呢?大家可以隨便說,不用報告。」

    戰士們不知所措。有的說,我們就保護友好往來嘛;有的說,那就不要邊防部隊了,我們也去搞經濟建設唄。

    申炎:「你們連面對的是蘇聯一個州的府,有名的窗口城市。夏天,江裡的男男女女裸露嬉鬧,樹叢下成雙成對不時出現。夜間,江邊的露天舞場咚咚洽洽、燈紅酒綠。你們的腳站在中國領土上,目光卻天天出國,心裡都想了什麼?有沒有人願意說真話呀?勇敢點!」

    戰士們左顧右盼,有的臉紅,有的低頭,沒人說話。

    申炎:「看來沒有願意亮私底兒的,那就不勉強了。大家知道,我軍有個『南京路上好八連』,有個『鋼八連』,還有『愛民模範八連』,《上甘嶺》上也是個八連。你們這是什麼八連呢?『萬炮齊轟』連?『高壓消防』連?每人三百斤冬貯白菜,下窖兩天還沒完成的連?你們願意嗎?」

    大家笑了,喊聲參差不齊:「不願意——」

    袁永裕站起來吼道:「不整齊,不響亮。重來!要不要改變?」

    「要!」整齊響亮了一些。

    袁永裕:「沒吃飯哪!一個個像病貓。重來,要不要?」

    「要」這次都扯著嗓子喊了。

    申炎:「要,說起來容易,怎麼改變呢?先得有目標、得有步驟、得有辦法。目標是什麼呢?是建設一個革命化、現代化、正規化的邊防連。步驟怎麼邁呢?注意!你們必須半個月之內邁出步兒;今冬明春必須初具規模;下個冬季必須走上正軌;後年必須爭上全省先進。怎麼走好這幾步呢?辦法是,主意大家拿。我只管出題目,你們去回答。題目是:思想工作如何入腦?精神面貌如何振奮?條令條例如何貫徹?行政管理如何科學?組織紀律如何嚴明?生活作風如何轉變?執勤效率如何提高?訓練標準如何規範?等等。這些問題得大家去想、去回答、去實踐。改變面貌得一步一步走。從今天開始,每天拿出兩個小時開『諸葛亮會』,就是去想,去回答問號。拿出兩個小時搞分列式訓練。兩周以後,改為兩小時搞執勤準備,兩小時搞勤務訓練。要訂這麼一條規矩,今後上級和友軍師以上長、地方的地市以上領導到本連來,都要閱兵、走分列式。現在,不管步兵排還是炮兵排,除執勤者外一律全副武裝,一個不落到院裡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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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屬房裡。坐在沙上的「苗條女人」,對規規矩矩站在地中央的滿有說:「學斌就在眼皮子底下當兵,這麼長時間也不來看我一趟。你告訴他,元旦春節來家裡住幾天。」

    滿有:「夠嗆。申炎在八連蹲點,看得挺嚴。我讓學斌老往咱家跑,他還不抓小辮子?」

    「苗條女人」:「你可真是個窩囊廢,堂堂的副司令怕一個自己的部下?」

    滿有:「不是怕。當年學友就是因為小事讓申炎抓住,壓了好幾年。學斌幹的不錯,我跟團裡營裡都打了招呼。現在是團裡的『三當年』尖子,能比他哥有出息。別因小失大,你說呢。」

    「苗條女人」:「學友在上級軍務處當不上頭頭兒,你把他整回來!獨木不成林,他哥倆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不是不打仗了嗎?跟蘇聯談判多風光!你當副司令不讓你管邊防,為什麼?別人把著茅台酒中華煙不放唄!人家都說冷水是整個中蘇邊界的重點,煙酒禮品少得了嗎?現在邊防科正好沒有科長,你找你老營長,把學友調回來當。小蔡沒給整回來,這件事再辦不成,你就一頭撞死得了!臭牛卵子。」

    滿有:「說的也是。怎麼個整法,我得好好揣摩揣摩。」

    隔壁,暖氣管道孔裡傳來了滿家的對話聲。躺在沙上看報紙的柳金棟聽了個正著,厭惡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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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裡,一個步兵排挎衝鋒鎗,另一個步兵排持半自動步槍,分別練習正步走。一個十幾人的小排在練習抬炮、炮放下。

    申炎、方岐和袁永裕站在一旁看。

    方岐:「動作還可以,好像缺點什麼?」

    申炎:「缺精神,就像沒睡醒的貓。這事交給袁永裕,兩天內必須解決!」

    袁永裕:「是!保證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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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捨裡,一個班的『諸葛亮會』正在進行。王飛起記錄。

    一個長著兩顆小虎牙的戰士說:「就是造出了信號報警機,哨兵不懂性能亂鼓搗,揮不了作用不說,壞的也快。」

    王飛起:「嚴報君的意思是,必須解決執勤的責任心和作風問題,還得學會嚴格的操作程序,人人都得懂點電學原理,對吧,小嚴?紀律問題正在解決,你得給全連上幾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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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封雪蓋,一公里寬的大江一片潔白。

    江中心有一簇綠色分外鮮明——兩個戰士手持冰镩子在鑿冰眼。旁邊是申炎手拿鋼卷盡測量了冰厚,接著又看岸上的航標,指定下一個冰眼位置。

    冰面上另有一點紅色挺惹眼——一台推土機正在推冰剷雪。王飛起和嚴報君坐在駕駛室裡。

    方岐站在瞭望塔上,操作大倍望遠鏡。

    雙圓視野容納兩岸。距中國岸邊五十米的一條冰道已經推出來了。正在推的是距離蘇岸三百米的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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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中方江岸近的這條推好的冰道旁,有人用搖鑽打冰眼;有人用冰镩子鑿冰窟窿;有人往冰眼裡栽白色木桿;有人舀水澆木桿的根。塗著白鉛油的白木桿行列與冰雪顏色一致,不靠近仔細觀察很難分辨。

    大倍望遠鏡的視野縮小,目標物放大。白桿兒變粗變高,可以看清木桿頂端和中部各有一個絕緣彈簧座。嚴報君在指導戰士安裝很難看得清的銀色細鋼絲。

    已經推好的離蘇岸3oo公尺的冰道上,中國的牽引車拖來一座木板房。從車上跳下兩個年輕幹部,和戰士們一起把板房推到冰道旁邊,爬犁腿的前面後面都用冰塊塞牢。

    架線兵隨即把被復線敷設進板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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