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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自由女神」的感召(3) 文 / 大流歌

    「自由女神」的感召(3)

    連隊值班室裡,申炎查看繳來的衝鋒鎗號碼和刺刀上的血跡,問道:「姓名,幹了什麼事?」

    「翟斌,殺人了!」

    「為什麼殺人?和誰有仇?」

    「不為什麼我恨!恨所有的一切!」

    「包括當年『紅總』的總聯絡員嗎?你不是誓要再造方芝路線的輝煌嗎?她現在改名了,在格南,結婚了。」

    翟斌大口喘氣,咬牙切齒:「我早知道,都他媽不是東西!」

    「達婭娜呢?安娜.卡拉琳娜呢?」

    「達婭娜是我心中的自由女神、安娜的化身,只可惜,愛是那麼暫——『總聯』該死。」

    申炎把王飛起推上前,說:「你這回是受『自由女神』的感召行兇吧!『總聯』不也是你的『女神』嗎?看看你這位老同學、紅衛兵戰友吧!他為什麼不追隨『女神』呢?」轉過身對畢文友小聲說:「胸部貫穿傷,路經東山頭到衛生隊處理一下,別死在路上,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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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汽車走了。

    屋裡,申炎搖電話:「接冷水,柳參謀長家……我是申炎。兇犯已捕獲,胸部中彈,看來沒傷及心臟。請通知衛生隊做好準備,給他檢查處理一下,別死了。我方無傷亡。」

    耳機裡大笑:「我猜他就沒跑兒。老弟是麻煩問題的高手,擺弄這種事,小菜一碟!」

    申炎:「行兇衝鋒鎗確實是『小軍工』,麥之峨他兒子好慘……」

    耳機裡:「班海跟我說了,老弟態度對頭。血的教訓哪!看『老杵』這回的態度如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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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水,柳金棟和申炎走進一戶家屬房。

    麥之峨目光呆滯喘著粗氣,胖臉脫相了。他愛人滿臉淚水,摟著身旁的年輕女人哽咽著:「我可憐的小孫子要成夢生了,孤兒寡母可怎麼過呀?」

    麥之峨拉著柳金棟和申炎的手:「你們早當參謀長就……」

    柳金棟:「兇犯抓到了。老申現場組織的,剛回來就來看你。」

    申炎拉麥之峨來到門外說:「節哀吧!保重身體要緊。別讓她們娘倆見遺體了。我看著都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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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回路上,柳金棟:「桑政委問『老杵』,早就有人報告麥之峨私藏槍支,為什麼不追繳。他說沒人向他報告。政委說,那就讓班海和申炎來對質吧。他轉身就走。」

    申炎:「就因為『鵝』侍候他周到,他穿的黑皮便鞋都是『鵝』給訂做『上貢』的。見利忘義呀!典型的劣質小農民意識。他來看看沒有?」

    柳金棟:「班海拉他來看。他說,能把死人看活就去。」

    申炎:「平時他像東家使喚長工一樣對待『鵝』。出了這種事,連看一眼的心都沒有。我們的工農幹部怎麼這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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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炎在辦公室裡寫什麼。

    柳金棟進來說:「李戈師長打來電話,請你去給他們的幹部作報告,題目是小興安嶺防禦作戰研究。馬立來接。我說不用接,這裡去車送。他說已經出了。來也好,你和老馬關係挺『鐵』,分別好久讓他回訪一下吧。晚上我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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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南,守備師禮堂裡,坐滿了軍隊幹部。

    「3oo號工作組」長等人坐主席台上。

    李戈在講話:「……對越自衛還擊的經驗說明,現代戰爭中的機械化部隊戰鬥出現了許多值得注意的特點,包括薄弱環節。冷水的申炎同志,在森林地演習、堅守防禦演習、民兵山林地游擊演習中,對軍民聯防大縱深遲滯消耗入侵之敵,對邊境破襲和敵後作戰作了深入研究,有獨到見解。可以說摸透了本地區的地形和氣象特點,從歷史到現實,從國內到國外,統籌分析了本地作戰條件的優劣。我師的工程計劃、陣地編成、兵力佈置,他都是最早的謀劃者之一。現在請他作報告!」

    掌聲中,坐在馬立身旁的申炎上台敬禮:「長、同志們:我是個沒當過連營團主官的義務兵,算是一台偏三輪摩托車,成不了主戰坦克(台下笑聲)。今天匯報的幾個問題是:一、小興安嶺地形和氣象特徵,及其對守備作戰的影響;二、高度機械化部隊山林地進攻作戰的優、劣點分析;三、現代山林地防禦戰鬥幾個趨向性問題的探討。預計用時一百分鐘。斗膽放言,錯誤難免,歡迎批評……」

    主席台上,「3oo號工作組」長對身旁的人小聲說:「現代軍人的味道出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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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側幕後面,守錄音機的蔡白吉把王飛起拉到一邊小聲說:「咱們老科長腦子聰明,工作紮實,可惜不善於處理關係。要是在人際上靈活一點兒,肯定前途無量。我認識他在格南林業局的一個朋友。人家就說老申處事太一本正、太死性。」

    王飛起:「是不是個女的?姓冷吧!你感覺那人怎麼樣?」

    蔡白吉:「待人熱情,落落大方,腦子也聰明。處事像男人,在女同志裡頭很難找哇!你認識嗎?」

    王飛起一咧嘴,隨即一本正經地說:「你學了老科長的工作本領,又擅長待人接物,再跟那個人取長補短,那才前途無量呢!」

    蔡白吉:「搞守備沒意思,還得搞邊防去。人要求回劍陽,上面說當正職還得再等一兩年。」

    「當團長去?」王飛起吃驚不小,轉過頭瞅瞅「3oo號工作組」長身旁的那位長,似乎明白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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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縣招待所房間裡,申炎在整理帆布方書包。

    典湘推門進來:「報告作完了?晚上到我家吃飯。」

    申炎:「想去你家看看,吃飯就免了吧!」

    「七號長了!老王對上級從來是畢恭畢敬,你不吃他會以為還記仇呢!五點半他來接,怕你不給面子,讓我來先當說客。」

    申炎皺眉猶豫不決。典湘說:「我叫你去,你敢不去?就請你一個,隨員就別去了。」笑呵呵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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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炎來到一棟住宅門前,左右張望。

    王占慶出門來:「喲!正要去接你,自己上門兒啦!」

    申炎:「你是老上級,年紀大我十幾歲。我哪來那麼大架子?」

    王占慶興奮異常,拉著申炎的手進了屋。客廳的桌上已經擺了幾個菜。

    「小諸葛就是明事理——看我這臭嘴,都長了,還開玩笑!」

    申炎:「還像過去那樣,叫小申,叫申炎。要不然,這飯我也吃不好哇。」

    「那好,今天聽我的,你坐這兒!」王占慶拿起一瓶茅台酒。

    申炎:「那酒留著吧!咱們喝包米小燒兒就挺好。」

    「什麼話!今天不喝啥時候喝?」王占慶打開瓶蓋兒,邊斟酒邊喊:「都出來吧!先見見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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