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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庚子俄難戰場(2) 文 / 大流歌

    庚子俄難戰場(2)

    夜晚,三戶屯邊防連連部旁邊的屋子裡.申炎在伏案改稿子。

    坐在對面抄寫的蔡白吉隨口說:「科長,你這筆真好使啊!」

    申炎沒抬頭:「頂級『英雄1oo』號,比我這塊手錶還貴。」

    蔡白吉眨了眨眼,親切地說:「這次能抓住特務,全靠你的計謀。到大軍區去匯報的民言稿上一點兒沒提,這不公平呀!」

    申炎還是沒抬頭,話卻不像是隨意出口的:「咱們只是腦力勞動,功勞是連隊的。如果打起仗來,犧牲的先是他們。出了個主意還被說是特務幫兇,邀功請賞那還不成了鐵桿兒反革命?」

    蔡白吉又連續眨眼皮:「滿參謀長這個人文化低,太輕信,有人吹風兒他就下雨。其實,他也認為你很有能力,就是覺著刺兒多了點兒,好像有驕傲情緒。」

    「不是像,是驕傲得要死。」申炎用滿有的豫東腔說了後半句。

    蔡白吉反應極快:「這話他說過。他那人說話太沖、太直,也確實壓制過你。不過,你還真得和他搞好關係了。他的老營長就要來咱們的上級當司令員了。老營長當年受了傷,是老滿背著逃出封鎖線的,那關係你琢磨吧!」

    申炎手停了,眼皮也眨了眨,仍沒抬頭:「白吉呀!咱們一起工作的時間不短了。你看我是為五斗米折腰的人嗎?左右逢源的工夫,我還真學不會。」

    蔡白吉態度誠肯:「我認為,革命事業和個人前途並不矛盾。以你的能力,只要再注意點兒方法,肯定前途無量。為了一些小事,鬧得他不愉快、你不舒服,也影響工作呀。」

    申炎歎口氣:「我這個人毛病不少,希望大家坦誠幫助。儘管比你大兩歲,處事待人方面可遠不如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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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當!敲門聲。

    丁石先進屋說:「李副司令員剛才來電話,說大軍區五天後召開獨立執勤分隊反空降防偷襲現場會。他和你參加,會外匯報駐軍農場聯防方案和森林地機動防禦演習情況。這裡抓特務的總結報告要在會上印,還讓我們連去個幹部,大會介紹常備不懈抓特務的經驗。誰去由你確定。」

    申炎:「連長探家不在位。任務是你受領的,行動是你組織的。蔡白吉你說,該誰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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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路上,行進中的吉普車裡。

    李戈:「丁石先哪,邊防連的指導員,在大軍區召開的大會上介紹經驗,感受如何呀?」

    丁石先:「我的心都快跳出去了,緊張得不行啦!」

    李戈:「你可別忘記了,與你握手照相的可不是一般的大區長,那是政治局委員哪!幾句看起來很隨便的話,份量重得很——都說邊防連隊抓不到純牌子特務,你們這不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嗎!有了頭一回,克格勃就得小心點嘍!邊防部隊不只是國界衛士,還是反情報反顛覆的尖兵嘛!」

    丁石先:「我和我們連隊的軍功章,應該是我們隊長的。沒有他的神機妙算,克格勃怎麼會上鉤兒呢?他默默無聞,我們心裡有愧呀!」

    申炎:「這話到此為止,以後不能再說了。主意好出,變成現實可就難了。同一個人出的主意,有的人能收到實效,有的人持排斥態度。就沖這一點,你們就應該立功。」

    李戈:「山林地機動防禦演習捎帶抓了個特務。大區長話了,要咱們明年再搞兩個演習。你還想捎帶著搞點兒啥名堂啊?我在電話上跟桑政委說了,明天黨委就聽咱們匯報,別像上回那樣瞞天過海了吧!」

    申炎笑了:「上級長有點兒鞭打快牛,本級長還想借演習再抓個特務?克格勃不傻,不會記吃不記打吧!我們有重大軍事行動,國內特務可能會不老實,那也得機緣對路兒才能下傢伙。不動用部隊的反特行動,怎麼能提前說匯報呢?張揚出去反而容易洩密,抓不著那不是給人作笑柄嗎?協助地方抓特務,就是我的主意,也絕對不能提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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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水,作戰室。滿有:「這次周司令視察咱們守備團,聽了武團長和齊副團長的匯報,確定四里溝地域的野戰工事明年要全部配套,秋天要進行一次堅固陣地防禦實彈演習,請大軍區和友軍來參觀。這可是大事,咱們黨委和機關可得全力以赴哇!」

    李戈:「反空降現場會上,大軍區長誇獎我們的駐軍農場聯防方案搞得好,森林地運動防禦演習很有現實意義。讓咱們明年再搞一次沿敵進攻路線的研究性民兵游擊演習,再搞一個邊防一線連隊的反敵突襲示範性演習。我向黨委匯報得清清楚楚,你也在場。咱們一個師級單位,有能力同時開三個灶兒嗎?加強團守備陣地實兵實彈演習,就是野戰軍那也得軍、師兩級共同組織保障啊!」

    桑必厚問:「老滿哪,大軍區向咱們交辦了明年的演習任務,你怎麼不向周司令員匯報呢?」

    滿有的態度不硬氣,嘴上還有說的:「周司令說都是為戰備,不矛盾。守備更重要,他要來親自抓。」

    李戈:「那好哇!上級來抓守備演習,我和申炎專心抓那倆科目——那也夠咱們忙活的啦!」

    滿有:「那可不行。周司令說了,守備演習以咱們為主,申炎必須去。抓不抓別的他不管。」

    桑必厚皺起眉頭:「咱們老部隊的軍一級長,剛任新職就那麼說話?這話肯定是你的,到底怎麼回事?」

    滿有臉紅了:「你們不信就去問周司令唄。反正我明年蹲在四里溝。申炎是司令部的人,必須跟我去。」

    有人斜眼瞅滿有,有人皺眉晃搖頭,沒人說話。

    李戈:「我看讓申炎說個意見吧!」

    申炎也皺眉、撓頭,想了想說:「這事啊……我看這樣辦吧。咱們明年以司令員和政委的名義組成演習指導部,下設兩個導演組。一個搞民兵游擊,一個搞陣地守備。民兵耗敵游擊地帶和守備部隊要點堅守防禦,兩者相得益彰,可以作為我區作戰總體的兩個相互關聯的組成部分,合在一起搞演習,對上分別寫報告。這可以大大增加守備作戰的防禦縱深,也體現軍民一體反侵略。邊防連隊完善自衛工事的施工計劃,軍區已經下達了。一線防突襲演習,最好能結合完善後的自衛工事進行。向大軍區說清理由,請求推遲到後年演習怎麼樣?」

    桑必厚點點頭:「盡量不造成上面兩級長的誤會,我看只好這樣了。巴司令員的肝病挺重,估計明年上半年出不了院。你們兩位分別抓,邊防、偵察兩個科抽少數人,其他部門投入主要力量。怎麼樣啊?」

    李戈:「老滿自報奮勇抓守備,那就我抓民兵游擊戰唄!可有一條,軍師必須是一個,由申炎統一策劃。構築一個守備團域的野戰工事,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和時間。搞實兵實彈演習,部隊不嚴格訓練又不行。時間緊,兩邊跑,申炎的頭又要大批的犧牲啦!」

    桑必厚:「他成天不在家。媳婦是醫生,帶著倆孩子下鄉走道路,一去就是一年。我們當面作好人,只能說幾句安慰話。大敵當前,還有啥法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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