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格勃上鉤了（4）
東山頭邊防團，作戰室裡.
申炎和馬立在圖板前指指劃劃，小聲兒說著什麼。汪水、鄒奮霍、丁石先站在一旁點頭。
******************
東山頭山腳下的公路上，塵土飛揚瀰漫半空。牽引車拖著85加農炮，一輛接一輛數不清多少。
西陡崖附近的山頂上紅旗飄揚。山坡不時出現一排排密集的土石飛揚景象，爆炸聲轟轟隆隆。
坦克在山間公路駛向東方。
******************
黑龍江彼岸，直升飛機飛過。
瞭望塔上，蘇聯軍官在觀察。
雙圓形視野裡：茂密樹林裡的山間公路上塵土飛揚。間或可見汽車牽引的火炮穿塵而過。
******************
蘇方，淺近縱深的一座山上，鍋形雷達天線在轉動。
又一座山頭，一個網狀雷達天線在轉動。
米亞－4大型飛機在江邊不遠的空中飛過。
江邊，另一座瞭望塔上，蘇軍中校操縱大倍望遠鏡。
雙圓形視野裡：樹陰遮掩的山坡彎路上，坦克隱約出沒。
******************
三戶屯邊防連，連部套間的裡屋。
丁石先一臉嚴肅：「連長不在位，我宣佈一項絕密任務。你們六個人今天夜間換上便裝，武器裝備全都嚴密偽裝，坐馬車，悄悄到護欄安吉村西頭那棟房子裡住下。裡面有水，可以做飯，白天不許出屋。不要讓人們看出你們是兵，也不讓對岸的紅外線望遠鏡和雷達現。如果有人問，就說是地區水利局來搞勘察的。每天晚上九點半，秘密進入……」
******************
山窩，一頂帳篷裡。身著便裝的赫廖夫斯基，向兩個穿著一身草綠色細帆布服的青年下達任務。
地圖上的黑龍江右岸邊有個島嶼。赫廖夫斯基的手指頭點著那裡說：「護欄安吉——蛙塘溝——」
指北針的直線邊沿壓在蛙塘溝邊，手指頭又滑向另一個地方：「東山頭——西陡崖——」再滑向更遠處……
******************
星光下，夜風吹拂著沿江平原。地平線上，是一望無邊連綿起伏的麥浪。
蛙鳴聲中，六個黑影分兩伙兒匍匐運動出了麥田，進入江邊通往縱深的一條矮樹和高草叢生地帶。進去的人越爬越往低處去，那顯然是一條寬溝塘。
******************
星光下，大江一片寂靜。
江岸邊的柳叢下出現了輕微的划水聲。接著，兩個黑影像兩塊木頭圪塔，漸漸漂向遠方。
******************
星光下，溝塘邊的樹叢裡面。潛伏戰士警惕的眼睛。
******************
清晨，西陡崖一個俯視盤山公路和河谷的山坡上，層層台階坐滿了參觀的軍隊幹部。第一排有巴久禮、桑必厚、滿有等人陪同李蘭、鄭志等地方幹部坐在馬扎凳上。狄向武、畢文友、馬立、武團長等人坐在兩旁。
陡坡下的那條河谷寬約一公里，兩岸森林茂密。公路從右前遠方延伸到對岸，通過一座大橋和河谷裡的路堤來到山腳下，在陡坡上拐了一個s形大彎兒，又從眼前向右後方延伸而去。
滿山遍野的樹冠紋絲不動，河裡的流水潺潺東去。寧靜之中隱約可聽到的馬達聲，漸漸大了起來。
突然，對岸右側三四公里的樹林中硝煙騰起，爆炸聲連連。
樹上的廣播喇叭說：「各位長，現在的情況是，藍軍摩托化步兵師先遣支隊前方戰鬥偵察群，向東別拉河大橋接近時，突遭紅軍一個排級殲擊群伏擊，三個裝甲目標損失殆盡。其後的先頭警戒連主力迅趕來。請注意觀察！」
對岸公路上，九輛坦克（三輛是真坦克，六輛是拖拉機索引的坦克靶）後面是八台裝甲車靶、六個迫擊炮拖靶，沿公路向大橋開來。距橋還有約半公里，突然響起幾聲爆炸聲。
手持望遠鏡的參觀者說：「路面爆炸了一處；火箭筒、單兵火箭各射一；長木桿子送出一個炸藥包。坦克靶擊毀了一個，裝甲車靶毀兩個。只見『敵人』，看不見伏擊分隊呀！」
廣播：「現在，藍軍的先頭警戒連主力成疏開隊形搜索前進，找不到紅軍目標。其後的先遣支隊主力迅前出，命令先頭警戒連過河，向西陡崖搜索前進。」
坦克和拖拉機拖靶涉水，展開成戰鬥隊形，向山腳下奔來。牽引車拖靶過橋，尾隨在後。
******************
茂密樹叢隱蔽下的指揮所裡，李戈手持望遠鏡向外觀察：「該下一步了吧！」
三部電話後面的申炎正掐著耳機：「我是申炎……是嗎……好哇！真上鉤兒了！他叫什麼名兒……瓦西裡.張？態度怎麼樣……你可以派人到含瑙縣機關直屬農場，把魏北石找來做工作……他倆一起搞過偵察……在那代理管理員，跟他的上級給他請假……對，好，好！」
放下耳機，申炎興奮異常：「克格勃上鉤兒啦！過來兩個特務抓住一個，正準備搜捕另一個。」
李戈揮拳，嘿了一聲，隨即皺眉指了指觀察孔外。
申炎趕緊拿起另一個耳機：「21－43，執行！」
******************
沿江公路，奔馳的吉普車裡。前座上的柳金棟異常興奮：「那一個難道沒上岸？還能游回去嗎？」
後座上的方岐：「估計不能。那裡的江寬一千六百米，水流每秒一點五米。夜間氣溫低、水太涼，還帶著不少東西，不大可能游來游去。」
柳金棟：「孫風非要跟『夜老虎連』先去，到現場了吧？」
方岐：「早到了，來電話說江邊封鎖了，民兵四面合圍。『夜老虎連』進包圍圈裡頭『拉網』、『梳頭』，保證褲襠裡抓蛤蟆手拿把掐——這是他的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