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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莫名案聯想(5) 文 / 大流歌

    莫名案聯想(5)

    申炎在門外聽見了畢文友的話,進屋坐下說:「畢老兄還心有餘悸呀,那就我說!雷力曾與蘇聯空軍教官密切接觸,這是歷史背景他與畢含環結合,正是中蘇兩黨分歧出現之後,難道這是偶然巧合?」

    畢文友:「不管多麼親密的朋友,克格勃在你身邊安插諜報人員,那可是一點兒不客氣。畢含環可以展助手,有電台直接與伯力聯絡,應該是骨幹特務。雖然建國後活動中止了,難說以後不被重新起用。有些特務可以潛伏幾十年。不少抗日時期的蘇聯情報員,現在又重操舊業。下面還是組長說吧!」

    申炎:「辦案中我突聯想——**曾在蘇聯長期休養;他篡權詭計敗露之後飛奔北方;他兒子林立果是空軍『太上皇』,指揮奪權的中心就在空軍;雷大校這位特殊經歷者,恰恰是我們空軍的老底子。這些事實串聯在一起……」

    韓少嶺認真聽、慢點頭:「停!聯想可以,也有道理。但是,這種捅天的事,離開這屋絕對不可洩露出去。我快進棺材了,不在乎了。老政保才解放,心有餘悸。你小子還得進步,小心使得萬年船哪!」

    畢文友:「這個案子,咱們只是摸枝梢,不碰根底,不知全貌。本地區的特務怎麼辦,總不能也不讓碰吧?」

    韓少嶺:「畢含環的事只查事實,分析判斷就不上報了。現我區的其他線索,當然按正常規矩辦。說說下一步意見吧!」

    申炎:「一是查清畢含環與達婭娜、安德列的關係,完成上級交辦的任務。二是打起仗來,本地的特嫌很可能是我們身後的定時炸彈。一時半時難以抓到確切證據的,采不採取點兒必要的措施呢?」

    韓少嶺:「形勢緊迫,一時半時抓不著『地老鼠』,那就先塞『老鼠洞』。不能讓它把戰備大壩盜穿,引潰堤洪水氾濫哪!還有,當初『參謀腦袋』說王占慶『深挖』擴大化要出後遺症,果然應驗了。這幾年咱們多次派人去格南,怎麼都穩定不下來,最近又鬧得不可開交。」

    申炎:「前天聽說,李副司令員又帶人去了。」

    韓少嶺:「進去就被纏住了,撤都撤不出來。」

    申炎:「霍因、王大用一夥兒,不都評反了嗎?」

    韓少嶺:「評反了以後更囂張。有人上竄下跳,鬧得滿城風雨。從戰備大局出,必須治理一下嘍。我去向李蘭同志和司令政委報告。如果沒有不同意見,你們在查安德列的時候,和李副司令協同起來,該下笤籬就別猶豫,爭取穩住那裡的形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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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水航運局,一個小會議室裡。海鐵寬與申炎、畢文友、蘇文禮、李良四個人熱情握手、寒暄。

    申炎:「別客套了。如今老弟官居何位,怎麼稱呼啊?」

    海鐵寬:「局革委會副主任,管常務。」

    申炎:「呵!官位顯赫,雖然不是造反起家,可也是群眾代表。能坐穩這把椅子不容易,你可得小心點兒。」

    海鐵寬:「畢處長,我和他認識這麼多年,從來沒聽過誇獎鼓勵的話。」

    申炎:「小組長怎麼能誇局級大主任呢?有人告訴你我們一行要來嗎?」

    海鐵寬:「小組長?擱過去那是正縣級呀!小蘇電話說你們要來,我猜準是曲後禮的事。當年你就不死心嘛!本人特請老熟人來見你。」頭探出門外喊道:「主任閣下,進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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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來的是郝玉英,一一握手之後說:「各位都是稀客,畢處長也是社教認識的。老申又搞起地方工作了。我家那口子說,好人往往命運多舛哪!」

    申炎:「地方鍛煉人哪!社教過去六年了,我總覺著那次運動比文化大革命穩妥、實在。」

    郝玉英:「我看也是。咱們抓的貪污犯判了八年,文革中他也沒想翻案。」

    申炎:「郝隊長現在做什麼工作呢?」

    海鐵寬:「裝卸隊歸航運局了。她是局革委會常委、裝卸隊革委會主任。窩在航運局太屈才了,很快就要調到地革委辦公室秘書組去。」

    郝玉英:「那還是沒影兒的事,歸鐵寬管才是現實。曲後禮成了家,有了孩子。這幾年沒現與達亞娜來往。」

    申炎:「聽說了,所以想從他這兒突破。叫他來吧!」

    海鐵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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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大功夫,曲後禮來了。

    郝玉英:「你認識這幾位嗎?」

    「認——不!這兩位不認識。」曲後禮神情慌亂,指了指畢文友和李良。

    郝玉英指著畢文友說:「十年前,這就是冷水專署公安處的副處長。你不認識他,他可認識你呀!」

    申炎嚴肅起來:「曲後禮,你在伊犁自治州那段經歷忘不了吧?你忘了,昭蘇縣小煤礦的人可沒忘;古裡木的安徽老鄉也沒忘;農四師和州工委被沖的時候,看見你鑽進酒館與外國人接頭的人也忘不了,公安機關更忘不了。安插在達婭娜身邊的『特情』反水了一個,你聽說了吧!那說明人們對這種事從沒停止過工作。我問你,當年在伊寧市幫李大哥賣耗子藥的時候,和什麼人會眼神兒了?接著跟他去哪兒了?」

    曲後禮的臉色刷白,額頭滲出了汗珠兒。

    海鐵寬站起來,拍拍曲厚禮肩膀說:「郝主任說你這二年沒

    怎麼得擻。今天給你一個機會,把過去所作的見不得人的事全都說出來。比如,為什麼從大西北來到大東北;都和什麼人勾搭過;都幹了什麼勾當,等等。要說真話、要說全說准。今天的表現可關係你的後半生,關係你全家呀!你還記不記得火箭牌香煙?坐人家塔吉克小孩兒的馬車,只給了幾根煙。沒忘了吧?」

    郝玉英和藹地說:「曲後禮呀,你和我是同一年認識的老申,對吧!這些年來,你是全裝卸隊最引人注目的明星,最讓人操心的人哪!老申從來不唬人,當初他說駱立東有罪,結果怎麼樣?不管經濟問題還是政治問題,他可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當初駱立東要是聽他的話,能判八年嗎?政府等了你六年啦!給你留足了改過機會。今天是時候了,你準備用什麼態度對待老申呀?」

    「我說,我說,我全說照實說,絕不欺騙領導。」曲後禮用襖袖子抹了抹臉:「那時候我年輕,好吃懶做,聽人家說蘇聯人的生活好,就想去那邊混混試試。那時候,新疆往蘇聯跑的人都有蘇僑證。有人說那玩意有的是,蘇聯領事館一麻袋一麻袋地。我找到他們的領事館也想要一本,他們審問了半天,讓我回去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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