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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六章 一石數鳥(1) 文 / 大流歌

    第二十六章一石數鳥(1)

    航運局,小會議室.面對申炎和畢文友等六雙威嚴的眼睛,曲後禮的手哆嗦著,嘴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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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座不大的伊斯蘭和俄羅斯混合風格的建築物門旁,掛著一塊三種文字的方牌子。漢文寫的是「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駐中華人民共和國伊寧領事館」。

    一個留著「斯大林鬍子」的人出了門,朝鬧市走去。

    街道旁聚集著的一群人裡,正叫賣老鼠藥的曲後禮與「斯大林鬍子」目光對視。對方輕輕甩了甩下巴,朝旁邊的街道走去。曲後禮心領神會,告別「李大哥」尾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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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間不大的酒店裡。

    「斯大林鬍子」坐在餐桌邊看看四周,用生硬漢話小聲問:「你的家鄉在那裡?說實話。」

    桌對面的曲後禮表情虔誠:「上回我說的就是實話。老家在安徽阜陽。」

    生硬漢話:「你有**員,共青團員,是不是?」

    曲後禮:「不是。我看不上他們,沒說謊。」

    生硬漢話:「再說一次。你的,上學校的學習,多少年?為什麼要去蘇聯?」

    曲後禮:「我念了五年書。從小就知道蘇聯強大,人民生活好。中國人吃不飽。我體格棒,腦子聰明,願意為蘇聯做事,做大事、做秘密事。」

    生硬漢話:「中國政府的抓住,坐牢、殺頭,你會害怕的。」

    曲後禮:「我光棍一條,無牽無掛,從小就膽大。腦袋掉了碗大個疤瘌,沒啥可怕的。」

    生硬漢話:「兩天以後,下午三點鐘,我到綠州商店買酒。你買什麼東西也可以去,現在走吧!」

    曲後禮站起來,見「斯大林鬍子」手裡拿著一盒火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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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州商店櫃檯前,「斯大林鬍子」在買葡萄酒。

    曲後禮挨過去:「售貨員,我買盒火柴。」售貨員指指旁邊。

    「斯大林鬍子」拿起酒,轉頭看了看周圍。

    櫃檯下,一隻手伸進曲後禮衣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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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街上,曲後禮掏出一盒火箭牌香煙。

    打開,裡面有一支煙是空心兒的。

    抽出來,是個紙條兒:「如果你想念外婆,應該去黑龍江。冷水西南山頂峰北坡,舅舅在那裡養蜜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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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航運局小會議室。曲後禮:「我來到冷水,先去西南山找到了老鄭頭兒。他哥倆介紹我來裝卸隊幹活。」

    「來冷水的真實目的是什麼?說清楚算你坦白。」畢文友說。

    曲後禮又擦汗:「我干了半個月活兒之後,老鄭頭兒領我見了達婭娜。開始是讓我幫她幹活,往西南山送糧、送菜、送衣服,帶回蜂蜜、草藥和蘑菇、榛子之類的山貨。半路上我仔細翻過,沒現情報什麼的。」

    畢文友:「下面呢,說詳細,說準確,別磨唧!」

    曲後禮:「後來讓我幫達婭娜間壁房子,她說那是修洞房。還幫她打了一張沙床,她說那是造蜜巢。開始她叫我乾兒子,沒幾天就跟我搞上了,就——什麼都叫,什麼花花點子都來。她說我是最棒的男人。」

    畢文友:「你在她那兒還幹過什麼事?都見過誰?」

    曲後禮:「每次我去她家,老鄭哥倆兒總有一個在家。不管誰在,都拿個小凳兒坐在門外,邊幹活邊放哨,別人進不去。有一次我去,鄭老二在門口坐著不讓我進去。我勁兒大,又是達婭娜的相好兒,伸手把他扒拉到一邊就進去了。原來裡屋坐著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達婭娜說是請來的醫生,給她看病的。我覺得有貓膩,說冷水各醫院的醫生,我差不多都認識。達婭娜說,這是煤礦醫院的醫生,有個朋友說他醫術好,給介紹來的。我說,我去煤礦裝過煤,手砸壞了找人包紮。煤礦醫務所就一個醫生,我認識。那男人說,他是金礦醫院的,剛才沒說清楚。」

    畢文友:「那人長的什麼樣兒?叫什麼名字?」

    曲厚禮:「瘦長臉,禿頭,戴個眼鏡。姓朱,叫什麼不知道。」

    畢文友:「還碰過什麼人?」

    曲後禮:「別的真沒見過。」

    「安德列,趙文武。」申炎叫出兩個名字,像是跟熟人打招呼。

    曲後禮瞅了一眼,表情沒有反應。

    畢文友:「她跟你談論女人嗎?」

    曲後禮:「談過。她說俄羅斯女人比中國女人身材好,床上的功夫更好。身體好、腦袋聰明的中國男人,和她這樣的女人交往才有情趣、有滋味兒。」

    畢文友:「你們談論過具體中國女人吧!外地的啦,吉林的啦,柔河的啦。」

    曲後禮晃晃頭,突然一驚:「啊對了,有一回,她說柔河有個女人又年輕又風流,本來是她的學生。人家現在達了,徒弟過師傅了。那女人要是來冷水,她一定讓我比一比哪國的女人有情調兒。她說她對自己愛的男人,不像中國女人那麼吃醋。她會和別的女人一起,讓我盡情享受人生樂趣。」

    畢文友:「那女人叫什麼名字?是柔河人嗎?」

    曲後禮:「她賣關子,就是逗弄我起興。只說那女人比她年輕幾歲,幹那事兒比她差多了。」

    畢文友:「那是什麼時候說的?那個年輕女人跟她學過什麼?什麼時候學的?」

    曲後禮:「社教前不久說的。那天我挺累,跟她幹了一把就想睡覺。她拿話兒挑弄我再干,那種話還有真事兒?」

    申炎:「達婭娜是什麼人,你不能說不知道吧!萬里迢迢來冷水投奔『舅舅』,就為了和一個歲數和你媽差不多的老女人鬼混?能說得過去嗎?」

    曲後禮連忙解釋:「我知道她是蘇聯的秘密人物,也跟她說我要幹大事、干秘密事,要過特殊生活,要去那邊。起先她不吱聲。過一段時間我又問,她開玩笑似的說,那得把她當上帝、當女神那樣無限崇拜,得像奴隸和狗對主人那樣忠誠。我說,她叫做啥我就做啥,她叫我咋干我就咋干。她說那得經過考驗。後來再問,她說我還嫩,腦子靈活有餘,忠誠老實不足。想幹大事的人,就得像老鄭哥倆那樣,對她絕對忠誠,不留後手兒。不成為她的鐵桿情人,不對她絕對忠誠,怎麼能幹大事呢?我說我盡了最大努力,每次都滿足她了。她說我耍小聰明,不是全心全意聽她使喚,還需要鍛煉和考驗。」

    申炎:「你是耍小聰明了。半路上翻弄人家的山貨,回來沒如實交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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