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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七十一章 引蛇出洞奪綿竹 千里急襲占陽平 文 / 三國演義之我佐劉備

    第一百七十一章引蛇出洞奪綿竹千里急襲占陽平

    「賊子竟敢投施冷箭,可敢與吾一戰?」張任氣的在城樓上大罵道。

    魏延看了他一眼,鼻子哼了一聲,睬也不睬,護著諸葛亮劉備便即下去了。只留下關上一眾武將咬牙切齒,咒罵不已。

    「軍師,似此等如何破的綿竹關啊?難不成又要火燒綿竹關?」劉備憂心忡忡道。

    「主公莫要憂慮,西川劉璋帳下精銳將士多已在此,只要破的此關,成都指日可下。」諸葛亮笑道,「李德昂已然去漢中多日,恐不久便回。那時大軍一到,便可破關了。」

    劉備聞言欣然點頭道:「如此便好。只是不知馬可曾歸順?」

    諸葛亮笑道:「天下雖大,然能.容馬者唯有吾軍矣。有德昂在彼,再有公與相助,此事必成。況三將軍及甘寧將軍皆在漢中,主公勿憂。」

    劉備頷,甚是贊同。此時,忽有小.校進帳來報:「主公,雒縣寇封將軍來報,道沮授先生已然領馬張魯至涪水關,不日便至雒縣。故特請主公回返。」

    「他人都是來拜見主公,這寇封.卻是讓主公回去見降將,忒是失禮。」陳到忍不住道。

    「叔至此言休提,吾能得天下,皆賴眾人之力。況沮授.先生立有大功,張太守守護一方百姓,馬孟起乃累世公侯,更兼名聲播與天下。如此,正當吾去迎接。」眾人默然,諸葛亮微微頷,這才是他心中的明主,不論什麼時候,都能保持好良好的禮賢下士的風範。不過,若非劉備乃是最底層出來的,又焉能有如此胸懷?

    雒縣城,沮授看向寇封:「主公現在前方大寨?」

    「正是。」寇封一臉的恭敬,「吾已命軍士報訊,想必主公.不日便回轉。」

    沮授張魯馬皆是愕然,張飛已然滿臉怒氣,便.是甘寧,亦是眉頭緊皺。隨即沮授便反應過來,喝道:「怎能如此,吾這便往大寨拜見主公。」

    寇封低著頭,連.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其實他如此做也是揣摩著劉備的心理的,還有,就是憑仗劉備對他的一貫寵愛。須知,他現在也是劉備的中軍護衛。在此之前,劉備的中軍護衛可是僅僅有陳到一人而已。

    「公與莫要生氣。封兒並無過錯。」隨著一聲長笑,劉備施施然進來,隨在身後的乃是諸葛亮陳到黃忠。至於魏延,在綿竹關下紮寨呢。

    「主公。」沮授見是劉備,連忙施禮,而後便將張魯馬介紹。眾人見禮,禮畢入座,劉備方道:「久聞張太守及馬將軍之名,如雷貫耳啊。備能得二位相助,大事必成啊。」

    張魯聞言微微一笑道:「明公之威名那才是威震天下,魯不過一郡太守,怎敢當明公如此稱讚?況今番勢窮來投,能得明公相容,魯實在感恩不盡。」

    劉備聞言笑道:「太守不必過謙,漢中百萬軍民,皆感念太守之德。」不待張魯答言,隨即便對馬道:「少將軍勇名播與天下,今番相見,備深感榮幸。」言畢,起身一禮。

    馬見狀,忙起身還禮道:「身負血海深仇,勢窮來投,能得主公如此稱讚。甚是歡欣,只是日後,還望主公為我報仇。」言畢,眼淚潸然而下。

    劉備一臉肅然道:「孟起且放心,待破了西川,吾便出兵中原。那時還需孟起出力。」

    「主公請放心,一身武藝,但憑驅策。」馬單膝跪地,言語錚錚。

    劉備連忙上前拉起,諸葛亮沮授俱是微笑不語,張飛更是張大嘴巴在那裡傻樂,獨張魯的臉色有些不太好。自己一直對馬不錯,也不曾見他如此鄭重地宣誓效命別人啊。

    一時之間,眾人皆大歡喜,早有準備的寇封便前來請諸人赴宴。

    汝南,關羽有些驚訝地看著楊雷,道:「五弟,你不在徐州,怎地來豫州了?」

    「二哥,眼見得大哥便要收取西川了,吾此來特與二哥商議以後進軍之事。」楊雷笑道。

    「哦?莫非宇霆要與此時進軍?」關羽疑問道,「此間已快十月,恐冬日大雪,道路泥濘,不好進軍吶?」

    「非是此時。」楊雷笑道,「乃是等大哥平定西川,進位王爵,方能進軍。」

    「進位王爵?」關羽的臉色一下子肅穆起來,「五弟莫不是要請大哥進王爵?」

    「正是。如今漢室衰微,大哥雖有朝廷之命,任太尉一職。然爵位僅是宜城亭侯,如此怎能讓將士們安心?」楊雷笑道。

    「宇霆之意是?」關羽皺著眉頭,疑惑道。

    「大哥一心匡扶漢室,然文武追隨者可不是衝著鄴城的那位陛下去的。」楊雷笑道,「大哥若是拿下西川再不進王爵,恐怕麾下文武,皆有嗟怨吶。」

    關羽的眼睛倏地閃過一絲精光,連連點頭:「正是。只是此舉恐怕有損大哥名聲。」

    楊雷笑道:「二哥且放心,待大哥取下西川,吾便請徐庶軍師,溫侯,張昭等人上表勸進。如此,可全大哥名聲,並收眾人之心。」

    「如此甚好,可大哥進王爵,誰為王世子?」關羽忽問。

    楊雷啞然,良久道:「前番徐元直命沮授田豐等人進關中,想必如今已經攻下。吾這便請四哥護送兩位嫂嫂並珠兒往漢中。想必不日可至。」

    關羽聞言,不禁撲哧一笑,道:「此事如何能急得來?汝便是送去,大哥亦是要將你臭罵一頓。少不得連同吾亦是難免擔些干係。」

    楊雷笑道:「二哥且放心,吾此次連三嫂一併送去,大哥決然不會說出什麼話來。況且,自珠兒出世,大哥尚未見過呢。」

    「路途遙遠,此事絕不可行。糜夫人產後體弱,況珠兒尚小。」關羽搖搖頭,堅持道。

    「如此,便請三嫂與甘夫人一同前往了。」楊雷想最快了想,道。

    「此番倒是可行。」關羽略一思索,點頭道。

    「吾這便回徐州準備,請四哥親自護送。只需到宛城便可走水路,那便輕鬆地多了。」楊雷笑道,隨即便起身。

    「且慢,只送嫂夫人不太妥當,可請張子布等人同往。如此,也省得元直來書信抱怨這些人整日在他耳邊嘮叨。」關羽笑道。

    「二哥所思乃是正理,不過如此一來,倒不用忙於一時了。天寒地凍的,不若待春暖花開之時再行送往。」楊雷沉吟道。

    「也好。」關羽道,「那時,說不得西川已然落入掌中了。」楊雷點頭,便在此盤桓數日方回。

    且說涪水關中,劉循險些吃了魏延一箭,心中驚怒。便召集眾將道:「今魏延如此猖獗,其軍定然驕狂。所謂驕兵必敗,不若趁夜襲營,必能大敗魏延。」

    張任聞言道:「如此,且待斥候探看一番。」不日,便有斥候回報,道魏延營壘森嚴,並無縫隙。諸人聞言皆是默然,不想一小小魏延,亦有名將之風。

    見諸人沉默,劉瑰便道:「既是難以襲營,不若就在關隘死守,如此相持日久,劉備軍定然退卻。」吳蘭雷銅點頭,甚是贊同。

    張任見狀便道:「既要死守,需得在關隘左右兩座山上立下營寨,不然,若是劉備軍佔據山頭,居高臨下,再以床弩投石機攻之。那時吾軍危矣。」眾人皆點頭。

    劉循便道:「如此,便請劉瑰將軍守左山,吳蘭將軍守右山。倘若劉備來攻,吾等自關中出兵救之。」眾人點頭。獨張任心中暗歎,軍力不足啊,如此一來,兵力更是分散。若是嚴顏老將軍能帶大軍來此,這關隘就輕鬆多了。

    「魏延將軍遣人來報,蜀軍在左右兩座山頭立寨,防守甚是森嚴。且營中虛實,皆為其所覷。」一小校報道。

    「如此,怎生是好?」劉備將眼光看向諸葛亮沮授。

    「主公勿憂。今有眾多大將在此,吾已有定計矣。」諸葛亮笑道,隨即臉色一肅,道:「張飛,你領一支軍馬,今夜前往左山山腳埋伏,只管截殺山上下來軍馬。甘寧你往右山腳下埋伏,亦是如此。馬黃忠,你二人領軍馬伏於魏延大寨後,一見魏延大寨火起,便往大寨殺去。陳到,你與潘璋領一千白毦精兵,著蜀軍號衣雜與關中敗軍中,搶奪關門。此番乃是引蛇出洞之計,料可一戰而下綿竹關。」眾人應諾。

    馬有些疑惑道:「軍師,若是關中軍馬不出,又當如何?」

    諸葛亮笑道:「若是主將乃是張任,此計定然難以奏效。然其主將乃是劉循,不過黃口孺子而,此計定然奏效。況魏延前些時日險些射殺他。如此,其見魏延寨中起火,能不來劫殺?」

    馬聞言,有些懷疑,只是見諸將皆是不語,亦是不好再問。只是與黃忠去點兵馬。

    大帳中,魏延見了諸葛亮書信,覽畢,不由撇了撇嘴:「諸葛軍師倒是好計,只是此番吾卻出不得風頭了。」歎了口氣,吩咐下去。大寨中軍士便開始準備起來。

    「公子,魏延大寨起火。」正在安睡的劉循忽地被自己的親衛領叫醒。

    「什麼?」劉循本來的惱意俱是化為驚喜,連忙披好衣服上城牆觀看。只見魏延大寨一片火紅,隱隱約約有慘嚎之聲傳來,更夾雜著一股肉被烤焦了的問道。

    「如今天干物燥,此必是魏延大寨不慎走水了。」劉循笑道:「此真是天助吾也。點兵,出關截殺。並命左右軍寨,一同自山上殺下。」

    張任聞言忙道:「公子不可,恐怕此乃是諸葛亮計策。」

    劉循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嗤笑道:「張將軍恐怕是在雒縣城被諸葛亮的燈籠嚇破了膽吧。如此多疑,如何能成大事?魏延這廝,竟敢開弓射吾,此番定然是遭了報應了。」

    張任聞言默然,退下不語。劉循便道:「張將軍既是膽怯,那便守城好了。吳懿,雷銅,你二人領軍前往。」吳懿雷銅應諾,便欲去領軍。張任卻怒道:「吾絕不是膽怯之人。」言畢便隨吳懿雷銅點軍出城。

    且說劉瑰,在山寨上看到魏延大寨火起,不由笑道:「此番真是報應。雒縣百姓可以復仇矣。」忽地有軍士來報,倒是劉循命令出擊。

    劉瑰撇嘴道:「似此等情景,便是其不說,吾亦是知道當如何做了。」言畢,只留五百軍士守寨,自己領著軍馬便下去了。

    吳蘭亦是看著大火,心中卻是猶疑不定,這到底是計還是真的走水了。此時亦有小校前來催其進兵。吳蘭心中不太情願地點兵下了山寨。至於留守的軍士一個沒留。他想的比較光棍,人留少了沒用,留多了恐怕進攻不利,還不如就此大軍全出呢。

    劉瑰引軍方至山腳下,那邊的火勢儼然更大了,其中摻雜的慘嚎聲以及隨之而來的烤肉香味讓他不由地皺了皺眉頭。忍下腹中的那股要吐的感覺,揮揮手,身後的軍士便隨著他往火光處衝去。此時,就聽得一聲大笑:「劉瑰小兒,張飛在此等候多時了。」

    「張飛?」劉瑰大驚,順著聲音看過去,果然見張飛引著一支軍馬,正在自己前方不遠處。此時就見張飛一舉蛇矛,只聽得咻咻聲音不斷。轉眼間,當先的劉瑰已然成了蜂窩煤了。其餘的蜀軍將士大亂,欲往後逃,張飛已然引軍衝了過來。在一片跪地不殺的喊聲及身邊逃走軍士紛紛倒地的威懾中,殘存的軍士紛紛放下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歸降了。張飛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成果,還不錯,當即命這些降軍在前方引路,直往山上寨中衝去,不多時,便奪了左山大寨。

    再說甘寧,引軍在山腳下等的正在心焦,忽見一支軍馬小心翼翼地往山下行來。當即心中一喜,催馬引軍衝出喝道:「甘寧在此,來者何人?還不下馬投降。」

    「甘寧?」吳蘭差點兒把舌頭要咯,這爺爺怎麼在此處啊。蜀中人士,少有不知甘寧之名的,畢竟甘寧乃是巴郡大戶人家出身,若不是與劉璋有過節,也不至於流亡江上,混了個錦帆賊的名聲。今兒個叫自己遇上了,也算倒霉了。方欲上前搭話,甘寧性急已然催馬領軍殺了過來。吳蘭膽怯,便欲領著親軍回寨,如此一來,蜀軍個個四散而逃,誰人還肯賣命?

    甘寧見蜀軍不戰而逃,不由喝道:「跪地投降免死。那主將休走,且與吾斗上幾回合。」卻是吳蘭的大旗表露了他的位置。

    吳蘭一驚,又見身邊軍士紛紛跪地請降,不由得歎道,看來今番要殞命與此了,當即回馬便往甘寧衝去。甘寧見敵將衝來,不由笑道:「來得好。」只一合,崩飛吳蘭軍刃,隨手一抓,往地上一丟,便叫軍士們綁了。卻是甘寧覺得此人聞自己之名而走,說不定乃是舊日相識,故此不曾下的殺手。待軍士捆好,抬起頭來,卻不認識。甘寧便道:「汝何故聞吾之名便走?」

    吳蘭聞言答道:「舊日曾在巴郡廝混,聞得將軍大名,不敢交戰,故此便走。」

    甘寧聞言笑道:「如此可願歸降?」

    吳蘭聞言忙道:「既然被擒,怎能不降。」甘寧一喜,便叫軍士給他鬆了綁。吳蘭感念甘寧不殺之恩,便道:「如今山頂大寨無有士卒,將軍派一校尉便可取之。」

    甘寧聞言大喜:「如此甚好。汝且隨吾往山寨去,待今夜破了綿竹關,吾再引你去見主公。」吳蘭自是感謝不提。

    且說馬黃忠二人引了軍馬,眼見得魏延大寨火起,便即催軍趕來。尚有三里地,便見魏延引兵相待多時了。魏延見得二人,便施禮道:「見過黃老將軍。」卻是未曾見過馬,故不曾施禮。馬見狀,心內不忿,不由輕哼一聲。黃忠見狀,忙為引見。只是魏延見馬孤傲,便只是打了個招呼,亦是不曾施禮。馬見狀,心內暗思,看來這劉備麾下孤傲之人卻是不少,日後少不得要好好留意一番。

    此時黃忠道:「關中可曾出兵?」魏延方欲回答,便見一小校跑來道:「關中大軍將至。」

    魏延聞言大喜道:「此計成矣。吾等這便相迎。」黃忠馬自是引軍相隨。

    且說張任吳懿雷銅引大軍火光不遠,便覺怪異,只聞得有人慘嚎之聲,卻是無有人影在火中晃動,便是活人滅火的樣子,亦是不曾見得。當即張任便喝道:「此處有詐。」話音方落,只聽得一聲長笑道:「張任將軍,黃忠在此等候多時矣。」張任聞言忙看去,卻見一支軍馬自正前方殺來,為一將,花白鬍鬚,手提大刀,正是黃忠。

    張任見了,心中一寒,就欲撤軍。卻哪兒來得及,就聽得一聲吶喊,黃忠引軍便衝了過來。

    眼見得若是被黃忠銜尾追殺,那自己帶來的軍馬可就全玩了。當即張任心一橫,馬一圈,喝道:「吳將軍領軍先退,吾來斷後。」

    吳懿一見這個樣子也有點兒傻,聽得張任開口,自然求之不得,便與雷銅領軍退去。此時忽地又有一支軍馬斜斜插入蜀軍隊列,將本就有些亂糟糟的蜀軍弄得更散了。吳懿忙看去,卻是一紅臉將領,知是魏延,心中一驚,與雷銅對視一眼,二人一左一右,衝了過去。魏延見二人衝了過來,不由嘴角一撇,催馬迎戰。二十回合一過,雷銅便挨了一刀背,跌下馬來。便有軍士上前捆上。吳懿一見,心驚膽戰,忙尋了個空子,催馬便往綿竹關跑去。魏延也不追趕,只令大軍緩緩隨著。銜尾追殺。

    再說張任催馬正欲與黃忠交戰,不想自黃忠身後飆出一騎,面如冠玉,目似流星,其人使一桿長槍。身後掌旗官頭上飄著一個大大的馬字。「馬?」張任一愣,隨即喊了出來。

    馬此時心裡方感覺快意一點,怎算遇到個知道自己姓名的了。當即笑道:「某正是馬,既知吾家名聲,還不下馬就擒?」

    張任一愣,隨即嘿嘿冷笑道:「你也就在西涼有些名聲。到了蜀中,欲要揚名,卻要過吾這一關。」言罷,命本部親兵不動,自己單騎衝了上去,直取馬。

    馬聞言大怒,催馬直上。二人當即交鋒起來,片刻間五十餘合已過。此時馬心驚不已,想不到西川竟有如此英雄。而張任更是有苦自己知,這馬,果然名不虛傳。自己虎口已然酸麻無比,馬卻愈長精神。轉眼間,又是五十餘合。終於張任覺得虎口一疼,鐵槍脫手。隨即便見馬一槍便往咽喉刺來。張任心中一歎,暗道,吾命休矣。

    就在此時,只聽得叮地一聲,一支羽箭斜斜飛來,正撞在馬槍上,將鐵槍帶的一歪。這一槍,便擦著張任咽喉掠過。馬大驚,轉頭看之,卻見黃忠手持鐵弓,衝自己笑道:「主公有令,活捉張任,不可傷其性命。」馬這才恍然,只是氣不過黃忠此舉,大槍一擰,便將張任抽下馬來。早有軍士,一擁而上,將其綁了。至於張任手下的親兵護衛,見張任被擒,亦是紛紛下馬,束手就擒。

    吳懿引著敗軍倉皇逃竄,卻沒注意到其中的一部分序列甚是整齊,全不似其他敗軍那麼散亂。看看前方,綿竹關就在面前,劉循亦是立在城樓之上。當即大叫道:「吾軍中計了。好外甥快開城門。」

    劉循見吳懿引軍前來,行列不整,心中不由大驚。仔細觀看下列人等,俱是蜀軍號衣打扮,歪歪斜斜,髒髒兮兮。自己的舅舅吳懿更是滿面驚惶,全不似作偽。劉循當即令道:「快開城門。」一聲令下,城門打開。吳懿引軍一擁而入。此時,忽聽得後軍吶喊,只見一支身著自己這方號衣的軍隊正自屠殺另一邊人。吳懿不由大驚道:「怎會如此?」話音方落,忽見身邊一人衝自己一笑,大槍一橫,自己便被抽落倒地。同時那人大呼:「陳到在此,跪地投降者不殺。」那些軍心渙散的蜀軍軍士見吳懿被擒拿,又聞跪地不殺,紛紛跪地,縮在一旁。此時,劉循方從城樓上下來,正要迎接吳懿,忽地見此形狀,心中一驚,轉身便欲逃走。那邊潘璋剛好看見,快步趕上,擒至一旁。至於那些自城樓上下來的軍士,皆被數百白毦精兵拒在一旁,寸步不能進。

    此時,忽聽的一聲呼喝:「魏延來也。」只見一支大軍已然衝至關前,頓時那些還想往城門洞中衝擊奪回劉循的軍士們一哄而散。魏延的大軍忽地湧進來,趕散那些蜀軍。而陳到自是引著白毦精兵立在一旁,靜看魏延行事。至天明,綿竹關已然掌握在魏延之手。

    日已正午,劉備領著諸葛亮沮授張魯入住綿竹關。不久,將領們紛紛前來請功。黃忠馬生得張任,魏延奪關並擒住雷銅,陳到潘璋拿住劉循吳懿並有開關之功,甘寧引著吳蘭前來,獨張飛提著劉瑰級前來。

    劉備見狀,心內大喜,便對劉循道:「汝今被擒,肯降否?」劉循默然不語。旁邊魏延便道:「此人前番無禮,當殺之。」劉備搖頭道:「此乃季玉長子,乃是吾之侄,不可殺。」便命軍士將其送在一旁院中,好生伺候。

    甘寧引著吳蘭來報:「此乃吳蘭,被吾生擒,願意歸降。」吳蘭換忙上前拜見:「見過主公。」

    劉備點頭笑道:「甚好,且退至一旁。」又對甘寧道:「興霸辛苦,且至一旁歇息。」

    甘寧一笑,領著吳蘭便立在一旁歇息。此時,軍士押雷銅到。吳蘭見了,忙出列道:「此乃吾同僚雷銅,蘭願說之歸降。」

    劉備見了,便問:「雷銅將軍,可願歸降?」雷銅低頭道:「吳蘭既降,吾豈有不降之理?」

    劉備大喜,命軍士解了綁繩,便命退至一旁。雷銅便至吳蘭身旁站定。

    此時,吳懿方被押上,劉備見是吳懿,便問:「公可願歸降?」

    吳懿忙道:「既然被擒,如何不降?」劉備聞言大喜,親自上前解了綁縛,請至一旁坐下。

    最後被押進來的乃是張任,立在堂上,臉往一邊側,卻是不堪吳懿雷銅吳蘭等人。

    劉備見是張任,便問道:「張將軍可願歸降。」

    張任鼻子裡一聲輕哼,喝道:「忠臣不事二主,任不願歸降。」

    劉備聞言道:「降可免死。將軍一身本領,豈不可惜?」

    張任冷笑道:「大丈夫死則死矣,有何懼哉?」

    劉備心中無奈,便道:「將軍此言差矣,大丈夫當為國出力,何以萌死志乎?」

    張任冷笑道:「便是今日歸降,日後亦要反背。可斬我。」

    劉備無奈,便道:「將軍既然不願歸降,吾亦不殺你。只與鄧賢泠苞二位將軍關於一處便是。日後季玉來歸,吾便將汝交還與他,做個家將也便罷了。」言畢,揮揮手,便有軍士引其出去,卻是不曾去了綁縛。張任既去,劉備掃視一眼,見吳懿等人面有愧色。當即笑道:「此番諸人齊備,卻好擺酒宴飲。」言畢,便請諸人回轉沐浴,不時便往廳堂宴飲。

    且說當日夏侯淵敗於馬之手,心中甚是憂憤。回返長安,便與鍾繇商議進軍漢中之事。鍾繇便道:「而今長安可用之軍不過五萬。君若進軍漢中,需得與西涼諸軍聯合。」

    夏侯淵聞言遲疑道:「公是要吾連同韓遂等人一起進軍漢中?」

    「還有楊阜姜敘並韋康等人,可為助力。」鍾繇道。

    侯淵咬牙切齒道,「吾今番定要攻破陽平關,打破南鄭,生擒張魯馬。」

    當下,夏侯淵便拜會韓遂,並修書請楊阜姜敘韋康等人領西涼軍相助。一切準備就緒,夏侯淵便與韓遂領著八萬大軍與陳倉與楊阜姜敘等西涼大軍相聚。不日,諸軍會齊,共有十五萬大軍在此。一時間聲勢甚是浩大。

    楊阜見聯軍聲勢浩大,便去見夏侯淵道:「將軍,蜀道艱難,大軍難行。且吾軍在此聚集,聲勢日大,恐不久便會為敵人細作知曉。那時漢中便有準備,不若吾等在此壯大聲勢,將軍遣一大將星夜兼程,奇襲陽平關。如此,漢中見吾軍皆是在此,必然不做防備,那時陽平關可一鼓而下。吾等在以輕騎往援,守住陽平關,則漢中門戶便在吾手了。」

    「好,」夏侯淵大喜,「君之言正合吾意。吾這便親帶五千輕騎,星夜兼程,襲取陽平關。」

    「將軍,此行危險,遣一大將足矣。將軍何必以身犯險?」楊阜一驚,便即說道。

    「義山豈不知,丞相麾下,千里急襲,乃是吾得拿手好戲?」夏侯淵笑道,「前番不識地理,故此被馬所趁,今番再往,定然一舉成功。吾今日便往,爾等領軍緩緩進。」言畢,便召集諸人,將事情一說。命韓遂為聯軍統領,楊阜姜敘佐之。自己領五千輕騎,星夜兼程往陽平關而去。

    再說陽平關守將楊柏,如今正與他的哥哥楊松在關上飲酒。張魯投降一事,楊松已然對楊柏說了。此番前來就是讓楊柏歸降,並緊守陽平關的。楊柏見兄長如此說,自是心中明白,當即答應願意歸降,並依然在此守衛陽平關。楊松大喜,加之好久不見自己這個親弟弟了,便在關中盤桓起來。好在漢中平定,而夏侯淵敗退之事尚在不久前,二人倒也無憂。

    這一日,忽地有細作自關中來,進關之後,便忙忙來見楊柏,道:「夏侯淵與韓遂楊阜等人在陳倉聚集十五萬大軍,不日將前來攻打陽平關。」

    這個消息把楊柏楊松嚇得渾身哆嗦,當即楊松這兩天迷迷糊糊的酒也醒了,便道:「弟弟在此緊守關隘,休要放夏侯淵過來,吾這便往漢中搬請救兵。」

    楊柏忙問:「馬張飛不是皆往蜀中去了麼?」

    楊松怒道:「二人皆去,可尚有龐德龐令明留與漢中吶。你在此關緊守,不日便有援軍來。」

    楊柏連忙答應,目送楊松遠去,心中自是愜意無比。當日夏侯淵五萬軍來,便是他在此據守,方能撐到馬援軍來此。而在陽平關此種險地,十五萬軍和五萬軍又有什麼區別,能進兵攻城的那個地方就那麼大。只要守好就行了。故此,楊柏覺得很輕鬆。

    且說夏侯淵領著五千輕騎急急往陽平關趕,一路上餐風飲露,甚是辛苦。好在皇天不負苦心人,陽平關已然只在五十里之外了。夏侯淵這才停住馬匹,命眾人好生歇息。今夜就將抄小道往陽平關身後繞去。

    至夜,夏侯淵領人悄悄行至原來自己紮營之處,不一會兒便已然找到了那條小路,不由大喜,當即領軍便進了小路,迤邐往陽平關後摸去。這小路甚是難行,這五千人竟然拉成了好幾里的隊伍,好在這些人皆是千挑萬選的精銳,便是馬匹,亦是千挑萬選的,故此,一路倒也順利。行至天明,便到了當日馬等人宿營的地方。夏侯淵見狀大喜,道:「今番卻是摸對地方了。」當即命軍士們在此歇息半日。

    日上中午,夏侯淵領著軍士又開始前行,這一路直至天色全黑,亦是沒有走到盡頭。夏侯淵心中雖然疑惑,但見得路徑只有此一條,便也不懷疑,只是令軍士行。約莫又是五十餘里,忽地前方斥候來報:「將軍,前方十里處便是出口,正在陽平關側後。」

    「哦?」夏侯淵大喜,當即道:「十里外便是出口,大夥兒加把勁兒,趁著天明時他們開關正好襲擊。」軍士們亦是一片歡騰,這些天的苦沒有白吃啊。畢竟,已經接近十月了,這夜晚的天氣可是難受的緊吶。

    天色微明之時,夏侯淵已然領著騎軍在陽平關的側後隱好了身形。不久,只聽得嘎吱聲響,果然,陽平關的後門打開了,有十幾個軍士出來站好,一個個縮著雙手,抱著長矛,不停地蹦著,想來是在活動手腳。就是此時。夏侯淵一揮手,領著五千輕騎衝了過去。五千輕騎的動靜可不小啊,很快地那些軍士便現了。只是他們現歸現,卻是沒有反應過來是敵軍,只是以為是自己這方的援軍,猶自嘻嘻哈哈的。然而當馬兒仍然沒有降,而是直直衝來時,那些軍士便覺得不對勁兒了。仔細一看他們的號衣,便有軍士大驚道:「是曹軍,快關城門。」卻哪裡還來得及,夏侯淵一馬當先,衝入城門洞中,當其衝的幾個軍士被撞飛了,而其他的幾個亦是被追隨而來的騎兵踐踏城肉泥。頓時,陽平關沸騰起來了。

    此時,楊柏方起身,忽聽的關後大嘩,更有軍士大呼,曹軍殺來了。心中不由一驚,顧不得披掛,穿著棉衣持槍便即上馬往關後趕去。迎面而來的全是自己的守軍,一個個大呼小叫,驚慌逃竄。楊柏見狀,心知看這情形乃是真的了,只是曹軍如何繞到關後。忽地想起那條小路,不由得暗罵自己愚蠢。就在此時,夏侯淵已然領著騎兵沿著這條大道殺來,楊柏見了大隊騎兵來此,不由得吃了一驚。夏侯淵一個人他倒不怕,一群步卒也不畏懼,但是這一群騎兵,任誰也沒有這個膽量與其對衝啊。心中當機立斷,圈馬便往回逃去。那邊夏侯淵卻是已經現楊柏的身影,本就是城上城下打過照面的,如何能不認得,當即心中一喜,掛好鐵槍,取過弓箭。只聽得咻地一聲,楊柏翻身栽下馬來,一灘血自身底緩緩流出。

    楊柏既死,夏侯淵更無顧忌,領軍趕散城中軍馬。只是降者俘虜者皆是甚少。不是被斬殺便是被踐踏為肉泥,更多的軍士卻是開了前門,一哄往兩邊山中逃去,畢竟曹操軍殺俘虜的名聲可是傳遍了天下啊。

    夏侯淵既得陽平關,便遣軍士飛馬往楊阜處報信,自己在此親自鎮守。至於此番降軍,倒是不曾殺,只是命其加高城牆,準備滾木礌石,等待即將要到來的攻城戰。

    楊松趕回漢中,來見李恢,卻見李恢正與一人談笑,身邊閻圃作陪,而那人做了上。李恢見楊松來到,便即笑道:「楊大人來的正好,此乃是田豐田元皓先生,方從上庸至此,如今暫督漢中諸事。」

    楊松聞言,心中一驚,忙上前見禮,而後便道:「吾方從陽平關來,吾弟楊柏已然答應歸降劉皇叔,此時尚在陽平關駐守。只是來之前,有細作來報,道是夏侯淵與韓遂領軍十五萬駐與陳倉,不日將下漢中。故此,松飛馬來報。」

    田豐聞是楊松,因不齒其為人,先是面目一肅,後聞得他這番話,臉色更肅。不待李恢問,田豐便道:「此事當真?」

    楊松忙道:「此等事焉能兒戲,還請先生點援軍,遲則不及啊。」

    田豐見他如此篤定,心中瞭然,諒此等軍國重事他也不敢妄言,至於其喜歡收受賄賂,那還是留給主公來處理吧。何況,他親弟弟還是陽平關的守將呢。那可是漢中第一險關啊。計議已定,田豐便道:「既是如此,吾這便請諸位將軍來。」

    片刻,蔣欽龐德馬岱文聘楊任楊昂張衛等人皆到。田豐便將前事一說,眾人臉色一肅。龐德便道:「先生請放心,吾這便率軍前往迎敵。」

    田豐道:「令明願意前往,再好不過。只是夏侯淵勢大,尚需他人佐之。」頓了頓,道:「楊任文聘,你二人為副將,領兩萬軍往陽平關駐守。只需守住關隘即可,無須交戰。」三人齊齊應諾。楊任心裡亦是有些興奮,想不到這田豐先生一來,便點了自己的名,看來對自己期望不小啊。至於文聘,更是心中高興,此番卻要輪到自己立功了。蔣欽等人見沒點著自己的名號,雖然有所不滿,只是田豐一向剛正,倒也不敢多說。只是心裡暗忖,回去定要好生整編軍隊,待主公來時,在出戰立功不遲。

    龐德等人引軍便往陽平關行去,至褒城便遇著逃出的敗軍,便將前事一說。龐德等人大驚,忙派小校並這幾個敗軍往南鄭城中去說明此事。而龐德等人一商量,覺得夏侯淵輕騎來此,定然所部不多,不若前往,一舉奪下關隘。計議已定,龐德等人便拔營繼續往陽平關進。

    ps:上班第一天,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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