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谷秋經營古苑字畫店、嵐雅堂商場以來,雖然志不在此,對於生意經營狀況少有問津但是,幾位負責人定期找上谷秋匯報情報,通常以一周為時間單位;而中層管理人員以月為時間單位匯報情報。鑒於谷秋懶惰消極態度,足不出戶,大家只好到谷家找谷秋,谷家也成了匯報工作的會議室。
一般情況下,朱男丫幾位女士會提前準備酒菜招待大家。大家一邊吃飯一邊閒聊交換意見,偶爾也奇跡般能讓谷秋開金口,逐漸形成習慣。今晚之所以如此熱鬧,是中高層管理人員匯報過去月內經營情況。姬榮山、馮二牛、孫大鵬、嚴師傅、袁九易等人相繼而來。今晚格外人多,李鳳英、朱建兵、葉飛、紗婭,一大幫子人。
值得一提的是許羊羊、付青音、杜星、孟雪雲、俞祥幾人。其中付青音是嵐雅堂的財務會計,杜星是玉軒大飯店的財務會計,孟雪雲是總財務會計,俞祥是玉軒大飯店的管理人員。這四人都是白一舟介紹,無論是工作能力還是專業,以及工作態度,獲得一致好評。
袁九易受白一舟委託一直照顧谷秋,通常他也來參加聚會,來看望谷秋,順便瞭解谷秋的需要和困難,以便及時幫忙,今晚他也來了。
以前人少,大家在客廳嘮叨,自玉軒大飯店開業後,人員增多,大家乾脆在院中擺上桌椅,在滿院百花中臭著芳香愜意地暢談。不過,谷秋通常在書房,因此,衛延臣、姬榮山自持身份不會到院子裡湊熱鬧,而萬友生喜歡熱鬧,他帶頭在院中裡折騰。今晚客廳增加了葉飛,紗婭第一次參加家庭式工作聚會興趣很高,在院子裡湊熱鬧,拉著葉莉幫她翻譯。
「依我看,今晚是中外會談。」袁九易瞟了一眼紗婭,呵呵笑道:「將來爭取英法德等國美女參加,形成多國會談,那肯定很有意思。」
俞祥笑道:「保不齊哦,誰知道咱們小老闆認識多少外國美女,這冷不防冒出來一個,確實讓人很驚訝的。我支持老袁的想法,多來幾個外國美女,安排住進玉軒大飯店,保證日收入會翻幾倍。」
「這兩天飯店的收入是翻了幾翻,」飯店會計杜星接口,「我有預感,我們玉軒大飯店的客源將會由勞動階層,逐漸轉到領導、外客階層,標誌著我們大飯店擠入市不多的幾個大酒店地位。」
俞祥沉吟道:「這種可能性很大,我注意過,近來吃飯和住宿的客人,有來省城開會的領導,較多的是走南闖北的生意人,有時候他們直接住在我們飯店談生意,談成後匆匆走了。可惜我們沒有小型會議室,不然給他們提供商談場所,會吸引更多的生意人。」
「簡單,」萬友生大聲說:「那就把右邊那棟樓租下來,裝修後作為專門的會議室,解決了客人需要的場所,即方便了他們,我們也有一定的收入。」
「租下來?」俞祥一怔,「如果能租下來當然不錯,不過,那是三層樓,我們用得完嗎?」
「短視了不是,那看是誰經營,」萬友生信心十足,笑道:「我們都知道小秋是老闆,也知道小秋很少管事,但在外人眼裡小秋坐鎮指揮,對我們來說這就夠了。我是這麼想的,一樓搞成大型會議室,承接大型會議商談;二樓搞成中型會議室,接待小型會議商談;三樓搞成豪華型,接待一些大老闆。現在有錢的生意人越來越多,他們需要一個專門性場所來跟對方商談,我們順應時勢而已。」
袁九易放下筷子道:「只要小秋決定了,交給我來辦。不要擔心裝修後浪費,我保證你經常接待一些商談會議。關鍵是要有一定的檔次,服務質量要搞好。」
「屋裡的,這件事大家都贊成,」萬友生衝著書房喊叫,「現在輪到你們表態了。」
葉飛一怔道:「屋裡的,什麼意思?」
「呵呵,」姬榮山笑著解釋,「說起這事要怪小秋了,每次小秋躲在書房,大家開玩笑說是屋裡的,意思是小秋在屋裡。不明真相的人以為有生在喊叫他老婆。按照慣例,大家提出意見商討後,最終抉擇權在小秋和衛延臣手裡,一般小秋懶得管,都是衛延臣拿出應對措施及抉擇。現在,他們等待回應。」
葉飛啞然失笑:「哪跟哪啊,亂七八糟的,肯定是萬友生在亂開玩笑,不過,挺有意思。」
「這個建議提得好,說明大家用上心了,」衛延臣開口了,指望不上谷秋,還得他做主,「這件事分兩步走,袁九易負責相關手續,俞祥和許羊羊負責管理,爭取服務人員以年輕化、專業化為主,嚴格把關,崗前培訓不合者剔除,要保證形象和服務質量。」
許羊羊和俞祥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麼。大家經常在一起瞭解衛延臣的個性,這類事交代下來,具體施行衛延臣一般不過問,把權力交給了他們。
「不愧是屋裡的,爽快,」萬友生狡黠地笑笑,又道:「嵐雅堂服裝批量逐漸提高,工作量越來越大,我跟衛大哥商量之後招了一批人。另外,我注意到一個現象,做服裝生意的人越來越多,市場需要量雖然很大,相比之前銷量略有變化,明顯降低。我建議逐漸增加布料批,以適應市場變化,如果能從國外進布匹口更好。」
衛延臣沉吟道:「我最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計劃引進國外先進技術與紅星廠合作,考慮紅星廠是國營單位,管理上與我們差別大,出貨繁瑣手續多,打消了合作想法。而且合作勢必要增加投資購買機器,算來算去不如自己開紡織廠,這樣一來投資更大。」
葉飛道:「那就暫時進口布料,等條件成熟自己建立紡織廠。」
「我能幫忙。」紗婭說,葉莉翻譯大家談的每一句話,她瞭解大家在談什麼,「我家的公司本身在經營布料,與其它國家相關紡織企業往來密切,這些企業有我介紹,他們肯定跟谷秋合作,價格絕對比其他人的價格低。」
「好,紗婭,謝謝你。」萬友生大喜,連聲感謝。
「谷秋同意嗎?」紗婭問。
「你跟他談當然沒戲,先你沒找對人,」姬榮山忍不住說,「只要萬友生和衛延臣同意,這事准成功。唉,我當初怎麼那麼笨呢,如果我當時膽量稍微大點,勇氣多點,小秋再多說兩句,沒準我咬咬牙投資服裝生意。」
眾人哈哈大笑,這就是姬榮山的可愛處,也是他的缺點,當初經營批生意,他是堅決反對,堅決不參見,現在看到有效益,覺得當初錯了。
衛延臣笑問:「姬師傅,我交給你的那二十二人訓練的怎麼樣了?」
「還行,學的有模有樣,但要過我這個師傅還嫩些。」姬榮山自傲地說,「我就不明白,古苑店有我一個人雕刻足夠了,增加那麼多人讓他們吃閒飯,你不覺得浪費錢?」
「這事你問小秋,是他的決定,是他的安排。」衛延臣解釋,又問,「對了,大清仕女譜雕刻的怎麼樣?」
「快完工了。說起這件事我更不明白了,材料是最好的,尺寸是最大的,雕刻的最認真耗時,你又不讓我銷售出去。留著自己欣賞?我覺得是浪費,是玩物喪志。」姬榮山抱怨著。
葉莉驚訝道:「有這事,我怎麼沒聽說過?」
「不止你沒聽說,這事就我知道,小秋說暫時不讓外人知道。」姬榮山很樂意爆料。
葉飛笑道:「小秋既然這樣交代了,肯定有特殊用途。小秋,話題雖不是你最先提起,但你是策劃者,那就給大家透透底,讓大家也分享分享。」
「沒什麼秘密,我想把大清仕女譜註冊,拿到國外工藝會上展出,並加大宣傳,時機成熟後建立工藝廠,對外出口工藝品。」谷秋輕描淡寫地說。
姬榮山驚訝道:「原來你心裡打著這個小九九呀,難怪衛延臣一再交代我要搞成精品,不能有絲毫馬虎。小秋,你這樣是不是玩得大了點,搞工藝廠需要資金、技術等,如果虧損問題就嚴重了,我勸你謹慎點。」
衛延臣笑道:「原計劃想讓你挑大樑,由你來投資,聽你這意思,對投資沒信心。」
「我投資?開什麼玩笑,」姬榮山慌忙搖頭,「我的錢來之不易,還要養家餬口,不想被折騰進去血本無歸,我勸小球也不要亂冒風險,現在不是挺好的嘛。」
萬友生笑道:「姬師傅,按說你是個有本事的人,就是膽小了點,白白放過大財的機會。小秋給你白白送一台摩托車,你不敢要,送房子你也不要,傢俱彩電你也拒絕,寧可自己花錢,難道對小秋你也不放心?」
「話不能這麼說。」姬榮山搖頭,「如果不是小秋,我肯定混的很慘,全家準得餓死。我承認自己膽小沒氣魄,但小秋說過,我們賺錢要賺的心安理得,錢裝進口袋晚上睡覺踏實,要有仁心。這話我刻在心裡了,現在賺的每一分錢都是清白乾淨的,我心裡踏實快樂,即使放過賺大錢的機會,我不後悔。」
袁九易笑道:「小秋,說來說去根在你這兒,是你給姬師傅輸灌大道理,把姬師傅的膽量變得更小。俗話說……」
「別俗話了,」姬榮山打斷他,滿意地笑道,「我這輩子就這樣了,跟著小秋心裡踏實,離開小秋就我這膽量注定一事無成,跟著別人干心裡不踏實。一句話,我這命運自己都能算出來,誰勸說都沒用。」
「你是塊頑石。」袁九易搖頭苦笑,「小秋,工藝廠你準備放在哪裡,我幫你去敲定。」
「沒準備。」
眾人相信谷秋,按照谷秋說一不二的個性,不會虛晃一槍,也沒必要隱瞞大家。
「各位,出口業務對我們是新業務,我們沒有經驗,不得不慎重,」衛延臣說,「要求我們綜合考慮市場,如果大清仕女譜雕刻品在國際上一炮打響,現在的準備才能派上用場,否則是一句空話。原來的想法是讓姬師傅大量培訓弟子,然後把貨交給農村百姓閒暇時雕刻賺些錢,但這需要技術,材料需要特殊加工,運到農村完工後再送回來,無論是對農民還是我們,都不划算。所以,先註冊再到國外宣傳,同時培訓人員,時機成熟再具體決定。」
「我覺得這想法對頭,」萬友生說,「技術活不適合農村,見效就慢賺錢少。最好是容易學會,容易見效來錢快,這樣不耽誤種地,也能賺到錢。」
葉飛問:「這麼說你準備做出口生意?」
「是的。」衛延臣點點頭,「國內市場有限,而且現在很多地方與國外合作,誰叫人家技術先進,有錢呢,大把大把向我們撈錢,雖然是雙贏局面,但明顯人家是動動嘴就拿走大筆錢,如果我們不想辦法打出去,永遠處於被動地位。」
葉飛道:「既然有此想法,就大膽的干吧,我們大家全力支持。眾人一心,其利斷金。」
眾人哈哈一笑。隨後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暢談,主題圍繞著現有的經營業務,及未來市場的主流,俗話說三人同行必有我師、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探討交流本身就是一種學習,所以大家很享受這種家庭式的溫煦聚會,儘管谷秋少言寡語很少參與討論,但這不影響大家的興致。
一直到十二點左右,劉金花縣長來了,大家結束討論,盡興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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