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秋表示回禮省文化館和省博物館,引起堵人好奇。
「禮物在樓下,各位請!」衛彥臣微笑伸手一指樓下請眾人下樓。王萬吉與周宇一馬當先下樓,眾人紛紛跟隨,並討論是何等貴重禮物。
縱觀古苑字畫店文房四寶、古字畫、毛石等規格佈局,二樓名人字畫古玩玉石珍奇難得,在古玩市場列為一等,是人們常說的精品。尋常古玩市場偶爾出現一兩件為行內人士津津樂道,視為奇跡。三樓精品稀世罕有,價值連城,古玩市場絕跡。通常市場流通古玩字畫以普通為主流,常人不懂行,偶爾有行家淘換得一件,相比古苑字畫店是次品,但已實屬難得。精品掌握在如谷秋這等具有強大實、背景複雜的行家手中,普通人難承擔高昂的交易價額。
寬闊的街道上,兩輛卡車犄角橫在古苑大門兩側,披紅掛綵,大大的紅布掛在車頭前端,車廂紅布覆蓋,看不見裡面狀況,神秘而顯眼。古苑開業盡出風頭,展現與眾不同的商道魅力,有效地深深地抓住人心的好奇**,達到人盡皆知的宣傳。典雅、龍飛鳳舞、氣勢雄壯的『古苑』二字,高高地樹立在樓頂邊沿,東南西北道上人們抬頭二字自然全映入眼簾,位置一目瞭然。兩條紅布從樓頂兩側長長延伸到底,左側貼有:古苑開業吉祥如意,右側貼有:貨真價實信譽一流。氣勢磅礡的紅布與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卡車一剛一柔,形成和諧的絢麗魅力。觀眾越來越多,猜測紛紛,伸長脖子等著答案揭曉。
谷秋朝姬榮山點頭,姬榮山立即張口喊道:「開始!」
辟辟啪啪密集的鞭炮聲在廣場上蕩漾,頃刻,火藥硫磺氣味撲鼻,瀰漫覆蓋了古苑及觀眾。悠忽間煙氣隨風飄散,眾人頓感視野一清。
「揭布。」
隨著姬榮山撒開嗓門子高喊,有人將車廂覆蓋的紅布拉到一邊。眾人不由眼睛一亮,只見左邊車廂內是一件三足銅鼎,右邊車廂內是青瓷瓶。三足銅鼎高一米五,古樸厚重,青瓷大瓶高一米,龍鳳紋飾,絢麗奪目。不識貨者頗感失望,就這……讓他們等了好幾個小時?然而,王萬吉周宇等人看直了眼,神色肅穆,被其氣勢所震。
古苑三樓精品或許價值連城,但三足銅鼎或者青瓷大瓶,任何一件低得整個古苑,是稀世罕見的珍寶,是無價之寶。
「原來如此,是他的弟子啊,難怪難怪。」王萬吉讚歎。
「是啊,沒想到這兩件寶貝經過風風雨雨、歷盡坎坷終於亮世,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合該寶物再次出土。為何不見人呢?」周宇感慨無限。
兩位館長沒頭沒尾的讚歎感慨,讓聞著摸不著頭腦,然而此刻誰有心思琢磨他們的話中含義呢,他們被兩件寶物吸引,正在聽姬榮山慷慨激昂地解說兩件寶貝的價值、歷史、意義等。姬榮山表面上義無反顧、慷慨大方,其實他的心在抽痛,幾天來夜不成寐,食不知味。原以為這兩件寶貝是鎮店之寶,當谷秋決定獻給省文化館和省博物館時,他的心開始抽痛了,換成錢……那得多少啊。然而現在,他得強顏歡笑大氣送人。
「……古苑開門經營賺錢養家餬口,是維持起碼的生存,無可厚非。但是,古苑本意在弘揚歷史文化,向世人展現中華大國泱泱五千年文化結晶之滄海一栗。為表示古苑的承諾、信譽、宗旨,古苑老闆谷秋先生決定拋磚引玉,將價值連城的三足銅鼎、青瓷大瓶獻給省博物館和省文化館……」
啊!眾人驚呼,為谷秋的胸懷豎起大拇指,連連稱讚,有人感到惋惜……不管如何,這位古苑老闆非尋常人,了不起。
姬榮山的心猛烈地抽痛,他不甘心將寶物烘手送人啊,揚聲道:「剛才有人問谷秋是誰,問得好,不妨告訴大家,谷秋先生現年十五歲,十四歲參加高考被江大錄取,目前在江大就讀,馬上參加全國研究生統考。驚訝是嗎,嘿嘿,我們都覺得不可思議,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不容置疑。谷秋先生精通琴棋書畫,博學多才,卓識高遠,出類拔萃,如同眼前寶物,是稀世罕有天才……熟悉太清遺士字畫的人都知道,太清遺士的字畫出現市場七八年了,不錯,太清遺士就是谷秋先生的號,那時谷秋先生才六歲……十二歲谷秋先生參見中日書畫交流會,一幅《豆蔻年華》雄踞名家行列,一幅《大清仕女圖》漂洋過海『落居』鄰國……」
眾人出一陣陣驚歎。儘管人們看不起唯利是圖、投機倒把的個體商,但尊重有本事有知識的人。無疑,姬榮山因兩件寶貝烘手送人,而不甘心地大做文章宣傳谷秋,達到宣傳古苑的廣告效果,非常成功,一舉扭轉了人們對古苑的排斥和不屑。
「二牛,讓姬師傅歇會。」谷秋不喜名利,姬榮山的介紹他很不高興。但不等馮二牛有所行動,精明、善於察言觀色見風使舵的姬榮山巧妙地結束宣傳,遠遠地躲著谷秋,在場眾人沒有人比他更瞭解谷秋,即使朱男丫也不如他。換做以前他不敢冒犯谷秋的忌諱,然則今天不同,他必須冒險,兩件寶物啊……是無價之寶!
「了不得,任何一件價值連城啊!」周館長讚歎。周宇五十來歲,身材微胖,帶著一副眼睛,總是笑瞇瞇的,給人感覺很隨和。但現在他臉上儘是肅穆和慎重。眾人走過去仔細觀察,驚歎聲比賽似地接二連三。
「三足銅鼎捐贈給省博物館,青瓷大瓶捐贈給省文化館,」谷秋淡淡地說,「車是雇的,路費……你們自己掏。」
「行,沒問題。」周宇哈哈一笑爽快地答應,得到三足銅鼎,是天大的的收穫,無論怎麼算都划算,一點車費算什麼,何況他清楚谷秋的個性。
「應該由我們掏路費。」王萬吉大笑。
葉漢洲突然道:「小秋,三樓那幾幅畫和毛石一併捐贈了吧。價值連城的東西都捐獻了,幾件小東西怎麼捨不得了?」
姬榮山差點暈過去,擔心谷秋頭腦一熱又捐了,忙道:「葉教授,古苑依靠三樓精品招攬生意,是古苑鎮店之寶,沒有它們存在古苑名不副實。各應各位有空前來欣賞、指點,都是谷秋先生的朋友,古苑十分歡迎各位大家光臨。」
「姬師傅不用擔心,文化館獲得青瓷大瓶心滿意足,不會拆古苑的台。」王萬吉說。
「是啊,我們感謝谷秋,感謝古苑,感謝古苑所有人的慷慨大方。青瓷大瓶是無價之寶,將是博物館鎮館之寶,再次謝謝。」周宇說。
若說周宇和王萬吉兩人心滿意足那是假話。經過歷史性的十年遭遇,無論是文化館或者博物館,之前收藏字畫等被人為損壞、燒壞、盜竊……喪失一空。他們身負重任這幾年,嘔心瀝血努力尋找失物,多方搜購,然則數量有限,上得檔次者少之又少,一籌莫展。三足銅鼎和青瓷大瓶是稀世寶物,可遇不可求,讓他們欣喜若狂。在葉漢洲提到捐贈出三樓精品時,他們非常激動,殷切地希望谷秋再慷慨大方一次,或者捐贈部分古苑二樓次品也行,在古苑是次品,在他們眼裡都是價值不凡好東西,目前兩館收回、搜購的字畫等,大部分不及古苑次品。
孰料谷秋不溫不火道:「展期三月,如無人問津,字畫捐贈文化館,毛石捐贈博物館……」「啊……」不等谷秋說完,姬榮山身子一軟向後倒去,馮二牛及時扶住他:「姬師傅,你沒事吧?」「我……我頭痛……,不,心痛……不不不,全身痛……」姬榮山語無倫次地說。馮二牛明白了,一笑扶著姬榮山退到一旁休息。
「好,我樂觀其成。」王萬吉哈哈大笑。「拭目以待。」周宇興奮地搓著雙手。好像三樓精品已經是囊中之物,三個月後肯定會進入兩館成列。三樓精品價格昂貴,時下,除了單位有幾個人能掏得起錢?因此是暫時陳放古苑而已。
「拿上來。」
隨著谷秋聲落,眾人驚愕疑惑地望著谷秋,雲山霧罩的沒明白谷秋要幹什麼。
只見兩個年輕人抬著一張桌子放在兩車與大門中間,又有兩個年輕人抬著大木箱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旁邊。隨後四個年輕人退後,他們是嚴師傅手下的工匠,來自附近農村,今日受嚴師傅之托前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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