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谷秋三人愜意地默契地品茶,茶湯入口齒間流芳,入腹週身清爽
「這個茶我要,」陶文諫教授說,「你們每天有喝,這不公平,絕對不公平。我不管你們有多少,我要三分之一,一定要。」
谷秋和羅玉山對視一眼,誰也沒說話,似乎因清香餘味無窮,他們正在仔細地回味。事實上這茶有限。開始幾年培植技術差,產量有限,往往不夠谷秋一個人喝。最近幾年產量提高,像羅玉山等朋友哪能放過機會,都想法設法瓜分一份,或者不辭勞苦親自去摘,加上谷秋比較懶惰,只想種幾十株自己夠喝萬事大吉了,同樣地谷秋不夠喝。直到去年開始,在朱男丫的勤快培植下,數量達到幾百株,有望產量翻幾番,但剛出芽沒到季節。
「不給?把我當外人?拿不到茶我不走了。」陶文諫的怪脾氣犯了。
「嘿嘿嘿,」羅玉山笑得耐人尋味,「老夥計,你以為我這幾年不想回城?哼哼,實話告訴你,我是捨不得那幾株茶樹。俗話說近水樓台先得月,狼多肉少只能守著茶樹。你想分一份?我還想呢。無奈之時,我只好把剛冒尖的嫩芽摘來泡茶喝。」
「老師,你摘了?」谷秋皺起眉頭。
「大驚小怪,丫丫種了幾百株,我摘些嫩芽怎麼了?又不是你種的,你管我?哼哼,誰叫你不告訴我培植方法。」
「撒謊。」
「你鬼叫什麼?哼,小秋,你自私,怕洩流培植茶樹秘密,想獨享其美味,故意隱瞞培植技術重要部分,害得我沒日沒夜種了幾株,精心培育出的茶樹長的不錯,但葉子泡茶後缺少清香味,與通常樹葉泡水味道差不多,夠爛。」
「我懂了,你沒松土,沒除草,任其生長,偶爾心血來潮過量澆水。老師,喝上好茶固然是享受,真正的茶藝文化享受種植過程,精心培植,付出汗水,美茶入口是雙重的享受。」
「為何不早說?」羅玉山瞪眼。
「沒說?」
「小小年紀撒謊不眨眼,你幾時說過?」
陶文諫教授突然道:「我要種子,要培植資料。」
「嘿嘿嘿,」羅玉山大笑,「要種子找丫丫,要資料自己拿,就在書架上。我不要,剛才進來無意中現花圃裡種著幾株茶樹,回去時順便帶兩株。」
「不行。」谷秋斷然拒絕,「是種苗,不能給你。」
「我管你什麼苗,不給我全拔掉,誰都別種。」
不等谷秋反對,陶文諫教授冒火了:「你敢?見者有份,你敢拔掉我的一份,我跟你翻臉。你拔掉谷秋和你自己的一份,我懶得看一眼。」
「絕不給,我家不歡迎,你們都走。」谷秋下了逐客令。
陶文諫教授和羅玉山教授無動於衷,充耳不聞。兩人對視一眼好像在互相指責對方:你惹人厭,人家趕你走,不是我。
爭論激烈,朱男丫無奈地走進來道:「羅教授,花圃中的茶樹剛栽種,現在挖出來換地方栽種不容易成活。你們都別爭,種子我有,種植方法我懂,找時間我幫你們種,要不……我帶話讓人給你們從藍河村專門帶幾株來。」
「這話我愛聽。」陶教授哈哈大笑。
「我不反對。」羅玉山說。
解決了老少三人本來不是矛盾而被他們硬是製造出的大矛盾,朱男丫苦笑著退出書房,讓他們沒大沒小繼續爭吵。眼不見為淨,她懶得多管。
「談正事,」陶文諫懶得再維持和藹可親的形象爭取谷秋的好感。他決定了,直接說,不同意就綁到學校去,總之,這個學生他收定了。「谷秋,我來……」
突然,藥味撲鼻,瀰漫整座院子。
「我有事。」谷秋起身輕快地走出書房。
「不行。」陶文諫想追出去,被羅玉山攔住了。「老夥計,這時候你最好不要去打擾他,不然碰一鼻子灰。他給弟弟用蒸的方式治病,最忌諱有人打擾。」羅玉山說。
「我不上你的當。」陶文諫不滿地哼了一聲離開書房。
兩老循著藥味找到房間。這個房間不大,一尺高的灶台台上是口大鍋,上面是蒸籠,這是專門設計而成。尚河正被放在蒸籠,露出頭部,藥氣徐徐上冒,下面溫火慢慢,朱男丫關注著灶火,谷秋關注著尚河。陶文諫第一次見到,不禁吃驚,剛想張口,觀之羅玉山樂觀其成,恍然醒悟其方法可行,亦不是次了。
「谷秋,你以後是我的學生,我是你的導師。你要盡快參加考研。」陶文諫說。
「經濟和者法學?沒興趣。」
「不,史學、古典文學。」
「正常學業外,我自由安排時間。這是條件。」
「可以,你有本事一夜之間完成所有研究生課程,剩餘時間上天入地隨你。」
「一言為定。」
朱男丫不禁擔心起來。她聽不懂什麼考研,但聽出陶教授支持谷秋上天入地,為所欲為。這哪行,谷秋的種種隨心所欲行為夠她膽戰心驚,再有人推波助瀾……她不敢往下想。哪有支持學生大鬧天宮的老師?害人嘛。善良的她,次心裡產生不歡迎客人的想法,她很不歡迎陶文諫教授。
「等等,」羅玉山大皺眉頭,「你們兩個不考慮江大實際情況,一廂情願答非所問,糊里糊塗達成交易,可笑。老陶,江大同意設立史學或者古典文學類研究生課程?」
「沒有。」
「這就是了。既然沒有,你給谷秋承諾什麼?」
「谷秋願意跟著我學,我願意教谷秋,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周瑜打黃,一個願挨,一個願打。我跟谷秋兩廂情願,要你管?」
羅玉山冷笑:「既然如此何必讓谷秋參加考研?江大不支持,將來谷秋能拿到畢業證?只圖自己痛快不為谷秋考慮,老朋友,你失策了。」幾句話讓陶教授啞口無言。
「畢業證……無所謂。」谷秋說。
「不懂少插嘴,」羅玉山教授一本正經,「小秋,你聽著,考研你得參加,經濟或者法學你要選擇其一。如此你才能成為江大一名研究生,合格完成學業拿到畢業證。」
「不行,我對經濟和法學不敢興趣。」谷秋斷然拒絕。
「你笨啊,蠢啊,」羅玉山老氣橫秋地教訓起來,「還是你聰明過頭?以你的小腦瓜子,如不選擇精研經濟或法學精研,只要求合格,還不是輕而易舉?其餘時間你跟著老陶學習史學和古典文學等課程,及自學其它雜學,既得到江大的認可,又能達到你與老陶的目的,可謂兩全其美。」
「讓我想想。」
「想?除非你以前吹噓一目十行,記憶力驚人,否則,你應該選擇經濟或法學。你自詡博學多才,一門心思廣泛涉獵雜學,其目的不外乎是博學而廣知。經濟學和法學類研究方向,涉及到中外社會經濟和法律等,你不想瞭解?這兩大類涉及面大而廣,不懂能說博學?博學要用實際來證明,嘴巴上誰不會說幾句。」
根據谷秋的個性和目標,羅玉山教授對症下藥,一番經過深思熟慮大道理冠冕堂皇,有理有據,谷秋不由動容。他畢竟年輕控制能力不夠成熟,激起滿腔雄心,主要是『只要求合格,不要求精研』引起共鳴。是啊,應付性學習經濟或法學,重點學習史學集古典文學等。
「我明天去江大。」谷秋說。
羅玉山下意識鬆口氣,他的任務全部完成,感覺很累。說服工作比預計中理想,一種前所未有的成就感瀰漫全身每一處,似乎比絞盡腦汁嘔心瀝血完成一項研究更滿意。心靈深處,覺得說服谷秋遠比研究工作來得辛苦、困難,不是憑空猜測無的放矢,是相處多年熟知瞭解谷秋的**和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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