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王依婷出去後,張德亮打開窗子,就這麼背手站在窗後,望著窗外那蔚藍的天空,聽著屋簷上掛著的風鈴聲,聞著窗下種植的花草,散出的陣陣花香,張開雙臂舒展的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地呼出。
張德亮目光悠遠的望著天際的一朵祥雲,滿足的低聲說道:「如果日子能一直這麼過下去那該多好,美人在側,美食在腹,美景在旁,給個神仙都不換啊。」
就在張德亮感慨之時,王依婷已然從門外走了進來,進屋後徑直走到桌前,拿出畫符所需的物品,如水,硃砂,黃紙等物,一一擺放在桌上。
張德亮轉過身來感興趣的看著眼前的東西,雖說他也曾經偷學過,但畢竟這次不同以往,所以心下難免有些好奇。
王依婷拿起手邊的毛筆說道:「師弟我們開始吧?行符之道重在清心,先要清水,清紙,清筆,每一個程序都需要默唸咒語生清靜之心,尤其到了最後結煞的時候,如果心生雜念,就會倒置畫制失敗。」
張德亮聽後有些尷尬的說到:「嗯~那這咒語又是什麼呢?」
王依婷有些驚訝的看著張德亮說道:「怎麼?這種基礎的三清咒語你都不知道?」
要說張德亮確實不知道這基礎的咒語,因為他所知道的程序,都是畫符最後一步的結煞,而控神經裡也沒有記載關於那些基礎的東西,畢竟那都是基礎中的基礎,只要是個普通的弟子都會瞭解,而張德亮當初,是憑藉著自己身體內的微薄真氣,畫了幾十張才勉強成功了一次,所以自然就不知道。
王依婷看到張德亮竟然真是完全沒學過,只好給他從頭講起,先是三清咒語,然後是畫符時所念的密咒,等到最後一步結煞時,也是最重要的一步。這時就要看畫什麼類型的符咒了,根據符咒類型的不同,所以結煞時所需的咒語也自是不同。如果結煞成功的話,就會在符紙上結成一個特殊的記號,以此來辨認這張屬於什麼類型的符咒。
張德亮仔細的聽著,然後又自己試著畫了幾張,好在他畫的只是最簡單的定神符,憑藉著自身修為,再失敗了幾次後,終於成功的畫好一張。
看著眼前這張定神符,張德亮心下欣喜,隨後再用神識掃去,能感覺到正有一股淡淡的靈氣,遵循著一道特定的軌跡,纏繞在那結成的記號之上。
雖然只是一道簡單的定神符,但從講解完畢到成功畫好,仍然耗費了一個時辰,而張德亮也感覺到,在自己畫符期間,體內的真氣正在慢慢的流失,好在流失的真氣並不多,對他也毫無影響,只是相比下來,神識的消耗卻比真氣多了許多,而且由於神識的恢復比較緩慢,張德亮估計按照這個消耗度的話,自己一天頂多也就能畫出十幾張。
想到這裡,張德亮免不了有些釋然的說道:「唉~怪不得當初總是頭昏眼花的,原來是因為這個。」
王依婷有些不解的問道:「你說什麼?」
對於以前的那些糗事,張德亮當然不想讓面前的這位師姐知道,含糊的說道:「哦~沒什麼,對了師姐,有什麼辦法能提高成功的機率嗎?」
王依婷微微一笑道:「辦法當然是有的,最簡單的就是從材料著手,比如畫符用的筆墨紙硯,這些雖然只是輔助工具,但如果能挑選那善於靈氣駐留和流通的工具,至少在你畫符的時候,能提高成功率三成。不過剩下的,就唯有經過練習來達到了,一種符咒如果畫到行雲流水,渾然天成,心中所想自然躍於筆上,那也能減少失敗的機率。」
張德亮覺得前一種途徑好是好,可也需要機緣,畢竟從目前來說,他還沒有見過任何一種畫符工具,看來要想獲得好的工具,除了購買之外,主要的獲得途徑還是要自己煉製,不過想來也不會有什麼阻礙,只要材料足夠就可以。
可這後一種方法,卻需要天長日久的堅持不懈才能達到,這完全是看個人的努力和悟性來決定了,容不得有半點取巧之處,怪不得那些弟子要成天握著一桿筆在那坐著不動。
張德亮苦惱的撓了撓頭說道:「每天練習到是沒什麼,可每畫一張符文,體內的真氣和神識都會消耗一些,就是次次成功,也只能練習幾十次,這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達到師姐你說的境界啊?」
王依婷有些忍不住的笑道:「幾十次你還不滿足啊?你要知道那些凝氣期的弟子,體內的真氣和神識,每次只能畫幾次而已,何況這也是修煉的一種途徑,畢竟真氣和神識每耗盡一次,再修煉的時候也會精進一些,雖然精進的幅度不大,但天長日久下來,總比單純的打坐修煉來的快。」
隨著王依婷的講解,張德亮這才明白,原來這行符之道是通過這樣的方式來修煉的,雖然比起本命屍的修煉度要慢一些,但這修為進度,卻是穩步提升,不會有什麼危險。
況且由於茅山派功法的特殊性,門中弟子的神識,普遍比自身真氣的增長要迅,這樣一來,體內的真氣和神識,就能達到一種微妙的平衡。
而且這說的還只是單一修煉行符之道的結果,如果在恢復真氣的時候再配以本命屍的幫助,那修煉度自然會更加快,只是現下茅山弟子中,能配備本命屍的弟子,卻不是很多,畢竟那個東西實在是太費錢了。
不過這行符之道,畢竟只是一種輔助手段,如果不能掌握高級的符文,在對敵時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要掌握那些高級符文,卻又需要強大的修為支撐,因為隨著符文等級的變化,每次所消耗的真氣和神識,也是越來越多,如果修為達不到要求的話,結煞的時候就會出現真氣不濟的情況,導致功虧一簣,嚴重點的更是會昏迷不醒,完全失去自身意識。
王依婷先拿出一張符文擺在桌上,然後才對張德亮說道:「剛才你畫的定神符,屬於凝氣階段的初級符文,但符文也是分類別的,比如輔助類,恢復類,強化類,戰鬥類等,每一種類在畫制時,所消耗的真氣和神識,也是逐次遞增的。」
王依婷停頓了一下,指著她方才拿出的那張符文又接著說道:「定神符屬於輔助類符文,對神智不清之人,能起到一定效果,而這張刀兵符是屬於恢復類的初級符文,把它用在傷口上,能起到加快傷勢恢復的效果,兩者之間的表面區別,就在於這裡。」
王依婷用手在那個結煞而成的記號上示意了一下,張德亮看到,這道刀兵符的結煞印記,明顯和那張定神符上的顏色不同,想來區別就在於顏色上。
王依婷又繼續說道:「因為結煞印記的圖案太過繁瑣,所以修真之人往往都是依靠印記的圖案顏色和靈氣波動來分辨符文的種類和級別的,這也是符文交易的一種常見方法,而和符文的種類相對應的顏色是白綠藍紅。」
張德亮疑惑的問道:「怎麼?符文製作出來,不是給自己用的嗎?」按他的想法,一個凝氣期弟子,每天就算一直畫制符文,能成功幾張已經是頂天了,平常留著自己用都不夠,誰會往外賣啊,何況那種高級符文,製作起來更是耗費時間。
王依婷有些無奈的說道:「留著自己用當然也可以啊,只是你以為我們茅山派是靠什麼養活門派的,我們沒有自己的靈石礦,門派裡又不適合種植靈草,所以門內的大部分收入,都是靠販賣符文得來的。」
張德亮這才恍然大悟的想到,「怪不的這行符之道雖然不是門內主修功法,但重視程度卻顯然比其他方面要高出很多,」隨後他又想到,「興許肖明洪和尹剛兩個人一直不對頭,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畢竟一個是為門裡賺錢,一個卻一直在花錢,兩人之間有些衝突,那也是說的過去了,看來有些事情,還真不是表面上可以看出來的。」
王依婷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說道:「時間差不多了,剩下的就要你自己練習了,嗯~你可以嘗試一下畫制這道刀兵符,基礎的三清咒語和密咒我都告訴你了,最後的結煞咒你也知道,明天我們再繼續。」
張德亮看著王依婷邁著腳步走出門外,回拿起桌上的刀兵符看了看,心想「唉~本來還以為兩個人相處下來,能加深下感情,沒想到兩個時辰轉眼就過去了,卻連一句其他的話都沒說出口,看來這事情的展和自己想的有些出入啊。」
不過張德亮雖然有些失望,但仍然規規矩矩的坐了下來,按部就班的開始畫制符文,畢竟身體也好的差不多了,而且自身的修為眼看著就要突破,沒準勤加練習之下,能早一日達到築基中期的修為。
這樣一來,就能和王依婷的修為相近,以後在兩個人交流的時候,也能更加自然一些,張德亮想到得意處,忍不住嘿嘿的笑了起來,誰成想這一分心,那本快畫好的符文,突然嘶的一聲,裂開了一道小縫。
張德亮看著眼前那廢棄的符文,抱頭苦惱的說道:「天啊!我不就是笑了一下嘛,有必要這麼對我嗎?」
經過了剛才的失敗,剩下的過程,張德亮卻再也不敢想東想西了,只見他閉上眼睛,微微調整了一下情緒,然後提筆凝氣全神貫注的畫了起來。
由於這次注意力的格外集中,況且他畫的還是初級符文,所以不出意料的,成功畫製出了第一張刀兵符,看著眼前這張自己親手畫制的符文,感受著上面那微弱的靈氣波動,張德亮會心的笑了一笑,然後又珍而重之的放在旁邊,繼續畫制第二張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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