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整頓和宣傳,客棧生意紅火了起來。
原本大家怕我太過勞累,身體不能承受,硬讓我回房休息,但不多時,我又折回到櫃檯後面,幫著算賬。小菊無奈笑道,這丫頭就是嗜錢如命,惹得大家嘻嘻哈哈大笑。沈宸和阿月喜悅地招呼賓客,忙著給大夥兒分派工作。杜老頭的算盤越撥越快,大伙手腳越來越麻利,面上的笑容越來越多。眼前人來車往,賓客滿座,看著大家忙碌而興奮的樣子,我心情異常舒暢,幾乎忘了身體上的不適。杯盞交錯聲、划拳猜掌聲、行酒吆喝聲等一陣陣地傳來,吵鬧喧嘩得十分悅耳動聽、賞心悅目!重新開業的第三天,沈齊正和幾位族中長輩坐在包廂雅座中,高聲笑語,吃得逐漸顧不得形象……
我坐在櫃檯後方暗自得意。良好的地理位置、優雅舒適的環境、乾淨整潔的客房、貼心周到的服務、精緻可口的飯菜,醇香誘人的美酒……再加上我現代的管理模式和花樣百出的宣傳手段,哈哈……我一定要在大唐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但願,墨柳莊主的治療有效!
墨柳莊主每日傍晚過來,熟練地用銀針扎遍我全身穴道,將我變成一個動彈不得的刺蝟。起針後,給我服上一枚冷香玉露丸。只是自那夜開始,每到夜裡,睡夢朦朧中我似乎總感到自己被移到了別處,體內氣流竄動,隨著外力的疏導而流出體外;臂上的傷口處,總似有液體流動的感覺。只是,早上醒來,才現自己好好地睡在原來的屋子裡,躺在原來的床上,什麼都沒有生。擼起袖子,見臂上的傷口早已結痂脫落,逐漸恢復原來的雪白。去問阿月沈宸小菊他們,他們總說夜裡什麼都沒有生。說也奇怪,體內那股時不時到處亂竄、折騰得我動不動就乏力暈倒的氣流,竟如風般地消失了。
後十天,客棧中66續續地住進了一批又一批的奇裝異服、帶刀佩劍、弄鞭使棍的武林人士。我剛開始非常緊張,那天晚上的惡鬥記憶猶新,生怕他們惹出什麼事情、鬧出什麼人命來。但後來漸漸現這些人雖然大大咧咧,但行事大致還算規規矩矩,常常住一晚上就走,而且出手闊綽,留下一大筆銀子,還吩咐櫃檯不用找零。酒席飯桌都得提前預定,客房每日都是滿滿的,有時還不得不將我們自己住的院落騰出來使用。
大家每天都忙得暈頭轉向,沈宸不得不請沈齊派了十個得力的青年過來幫忙。杜老在他們到來後的第二天就感身體不適,回後面休息去了,賬房的活兒只好由沈宸親自來做。
難道是武林中生了何事?我好奇不已,直到有一天,我實在是忍不住了,走到一個身著文士衫手持判官筆、看起來和藹可親的四十餘歲的中年人跟前,行過禮,謹慎地問道:「這位大叔,恕小女子冒昧,不知最近有何事,大家都紛紛住進敝客棧?」
中年文士竟向我一揖,恭敬地道:「姑娘相問,原本不敢不答,但實在是飄渺公子已有吩咐,不得向姑娘您提及,在下不得不遵從。」
我待再問,他卻怎麼也不肯鬆口。飄渺公子?我認識麼?他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能指揮得動這許多桀驁不馴的武林人士?
一個月末了,打烊後,我和杜老頭挑燈結賬。光後半月就進帳白銀九千八百七十兩整,加上前面的,總共有一萬零一十二兩!
至此,我和杜老頭的打賭,以我的壓倒性勝利而告終。杜老頭,我這才是牛刀小試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