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丫鬟讓一個瀕臨倒閉的客棧一月間起死回生月入萬兩的故事,很快傳遍了武源城……
除了原本應支付給員工的薪酬之外,我提出無論掌櫃還是員工一律都有分紅的分配方案,使許多原本打算短期幫忙的員工,都願意繼續留下。唯一讓人感到遺憾的是,我們不得不馬上離開了。不知道這月入萬兩的記錄是否還會繼續甚至是突破?不過,我堅信,客棧的生意定能繼續興隆。
昨天早晨,有個小廝在打掃客棧時突然驚呼一聲,大家齊齊圍了過去,才現客棧的牌匾竟神不知鬼不覺地在夜裡被人換成了「江南第一棧」!
好響亮的名字!不知是否又是那個飄渺公子的手筆?
客棧今日特意歇業。我又梳回丫鬟的頭髻,穿回丫鬟的服飾,和小菊、小五哥一起,站在門口恭迎我們的主子。這段時間的忙碌,讓我幾乎都忘了自己是個丫鬟的事實。小菊在一旁暗暗碰我,原來是大公子一行到了。
我們上前行禮,早有兩個小廝前去招呼,牽馬擺凳,直接將馬車從側門趕向後院。
大公子藍衫依舊、挺拔俊朗,健捷地跳下馬背,見了門額上的牌匾,微一愣神,冷峻的面上嘴角微揚。對我們三人道了聲辛苦,扶起跪在地上的小五哥,朝我和小菊微一頷,讓我們起身。接著走上前,向站在門口迎接的沈氏兄妹抱拳笑道:「一路上不斷聽聞沈掌櫃生意興隆,財源滾滾,實在是可喜可賀!恭喜恭喜!」
沈宸身著青色布衫,長身而立,眉宇間透著自信與爽朗,客氣回禮,伸手讓道:「哪裡哪裡,全仗陶朱公子,小店才有今日!快裡面請,裡面請!」
那個大冰塊恨黑跟在大公子身後,衣飾依舊華麗,卻不再作小廝打扮。人清瘦了不少,面上比從前更冷,那派頭比大公子更像大公子。
紫雲已正式成為大公子的侍妾,在我和小菊的攙扶下,儀態萬方地下了馬車。她身著一襲淡紫色的紗裙,紫色的抹胸若隱若現,將胸前更襯得雪白豐腴,一頭烏已綰起了婦人髻,慵懶地疊在頭上,斜插的紫玉步搖,隨著她娉娉裊裊的行走而輕晃。幾縷亂隨風微揚,更添幾分風情。此時見了我們,竟如新嫁娘般嬌羞不勝。
此次從揚州返回,多了一個趕車的小廝吉祥和一個服侍紫雲的丫頭欣兒,都是大公子從揚州岳父家帶回來的。沈宸將大家逕自帶到後面的雅院,端茶倒水,一陣寒暄招呼過後,帶著阿月離去。
今日天氣晴朗,不是很熱,疏木蔥翠,迴廊婉轉,假山精巧,流水叮咚,幾朵粉色的睡蓮在池中綻放,讓清幽的小院增添了幾分夏日的欣喜。
大公子仍如當初一樣,和紫雲住了那個大套間,欣兒住在隔壁方便照顧。小五哥和吉祥住了一間,恨黑住在我和小菊房間的隔壁,離大公子最遠。自那日之後,他似乎總在刻意地迴避著紫雲。
欣兒恰如她的名字,臉上總是掛著甜甜的笑容,和我們一見如故。三人一起收拾大家的行李物件,欣兒嘰嘰喳喳地小聲告訴我們,她家大小姐柳如煙已有身孕,在揚州時,柳老爺做主讓大公子納了紫雲為妾,派了她沿途服侍。我暗暗想,大公子娶親不過幾月,妻子剛有孕在身就納了妾,不知那柳小姐知道後,是如何傷心。
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