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約出來是有什麼想對我說的?」李墨生一手拿著煙,另一隻手輕輕的撫摩著許美靜那一頭烏黑的長。
「非要說些什麼嗎?」許美靜調皮的在李墨生胸膛上劃著圈圈。
「哦,也不一定啊。不想說光做也是可以的。」李墨生邪惡的笑了笑。
「去,你就光想著這,沒有一點正經的時候。」許美靜輕輕的拍了拍他,充滿了愛慕之情。
「呵呵,剛才好像是你比較主動哦。我怎麼有一種被你了的感覺呢?」李墨生笑著說。
許美靜的臉紅了起來,本來在胸膛上畫圈的手突然狠狠的擰了一下,「怎麼樣?那你不喜歡?」
吃痛的李墨生「哼」了一下,忙道「喜歡喜歡,太喜歡了!咱們再來一次好不好?」
「去,先說正事要緊!」許美靜的身體巧妙的扭了扭,躲開了李墨生從她頭上滑下的魔掌。
「我一直以為咱們兩個在一起,唯一的正經事就是房事,其別的都可以忽略不談!」李墨生收起了笑容,裝出一本正經的神色來。
這句話叫許美靜有些著惱。她坐起身來,幽幽的看了李墨生一眼,長歎一聲,「哎,你真是這樣想的?」
「是啊,我就是這樣想的。」偷偷看了看一臉怒色的許美靜,李墨生忍住笑,繼續說道「是你說的啊,咱們兩個一起雙修,時間足夠的話,咱們就都會變得非常的厲害,到時候就誰都不用怕了,也就不用像現在這樣偷偷摸摸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聽他說完,許美靜轉怒為喜,「你說的是真的?」
「嗯,向**保證!」李墨生舉起他右手,嚴肅的說道。
「噗嗤」許美靜笑了起來,撲進了李墨生的懷裡,「你的樣子好傻!」
「我現在懷疑我是不是已經被他們現了?」許美靜撒了一會嬌,突然開口說道。
「哦,為什麼?從哪裡看出來的?」李墨生立刻緊張了起來。
「先,金世梟取代了我的位置,接管了世紀星的所有的一切。我現在公司裡基本上就是一個傀儡,說什麼都不管用。」許美靜說道。
「他是峨眉的人,而你是西崑崙的,為什麼會出現這種事情?」李墨生問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當時師兄把我叫去,直接就宣佈了這個決定。我氣得不行,可是問他,他卻說是師傅的主意,並且拿出了師傅的簽字來。」許美靜回憶道。
「嗯,應該是你的師傅與峨眉的人達成了某種交易。」李墨生皺了皺眉,分析道。
「是的,我也是這種觀點。我公司裡很多手下原來都是對我忠心耿耿,現在已經有很多都投靠了金世梟。我去質問她們,她們竟然說這都是大師兄的意思。真是氣死我了!」許美靜撅起了嘴,非常的憤怒。
「哦,這樣嗎?」李墨生若有所思。
「你不知道,還有更過分的!」許美靜終於找到了可以傾述的人,憋了很久的委屈終於洩了出來,「金世梟一上台,率先把我的財務換了,換上了他的親信。然後大肆的給員工放獎金,福利。很快的就籠絡住了一大批人,而在對比之下,有的老員工見到我以後,都用仇人一樣的態度對我,簡直太叫我傷心了!」
「怎麼?你以前對員工很苛刻嗎?」李墨生問道。
「哪有啊!在古都市,我不敢說是待遇最好的,但起碼也在前五名之內!」許美靜恨恨道,「金世梟那傢伙一上來,要收買人心,當然是大肆揮動著鈔票。可問題是他揮霍的是公司的錢。也就是說他用我的錢在給他收買人!」
「啊,這樣也行?」李墨生被這個消息震驚了,「那你師兄沒有表態度嗎?」
「沒有,他對此表示了沉默。我給他說了幾次,他總是含糊其辭,找借口搪塞了過去。」
李墨生跳下了床,來回的踱了幾步,「事情可能比你想像的還要糟糕!」
「嗯,是啊!我知道!」許美靜搶著說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李墨生奇怪的問道。
「前段時間一直有人在跟蹤我,可惜水平太次,被我現了。哼哼,我就將他們全部給收拾了。」許美靜的腔調有些陰冷,「可是,我找不出這些人的來歷,我懷疑是金世梟從北京那邊帶過來的人。」
李墨生聽到這話後一陣暴汗……
他遲疑了片刻才開口道:「美靜,你能告訴我你們公司的業務都涵蓋了哪些領域呢?」
許美靜狐疑的看了看他,問道「你問這個幹嘛?」
「很重要!你務必要和我說實話!」李墨生鄭重其事的態度嚇住了許美靜。
「大部分你都知道的。像什麼醫藥,市,房地產什麼的,都有涉足,去年才在軟件園征了塊地,準備搞軟件開。就這些了。」她說的很快,顯然對這些產業是非常的熟悉。
「再沒有了?」李墨生追問著。
「沒有了,就這些!」許美靜肯定的說道。
「會不會有哪些你遺忘了或者是你不知道的?」李墨生沒有死心,依舊問著。
「怎麼可能,世紀星是我一手帶起來的,他有多少產業有多少員工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許美靜有些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李墨生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將實情告訴她。他想了半天,跺了跺腳,一狠心,開口道「許美靜,那些跟蹤你而又被你做掉的人不是金世梟派來的。」
「啊,你怎麼知道?」許美靜有些納悶。
「他們是國安局派來專門監視你的人!」李墨生的話猶如一枚重磅炸彈擊中了許美靜,她的身子晃了兩晃,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你搞錯了!」她喃喃自語道,顯示出內心的慌張與無措。
「我沒有搞錯。國安局懷疑你與境外的黑社會組織勾結,進行數額巨大的洗錢活動,所以才派出了特工專門來調查你。結果卻被你幹掉了,這下你的罪名算是坐實了!」李墨生耐心的解釋道。
「黑社會?洗錢?開什麼玩笑?我近幾年連南方都沒有去過,別說是境外了。」許美靜失去了冷靜,歇斯底里的咆哮著。「一定是有人誣陷我!一定是這樣的。要是叫我知道是誰,我非要將他碎屍萬段!」
「冷靜冷靜。」李墨生過去把她摟在了懷裡,「所以我剛才才問你關於產業結構的事情。」
許美靜的情緒慢慢的平緩了下來。「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沒有一句謊話。難道你不相信我?」
「當然相信你了!你慢慢回憶一下,看這兩年有沒有與境外的公司合作過,或者是在境外做過什麼投資?」李墨生看著懷裡仰著臉凝視著他的許美靜,耐心的對她講道。
「哦,叫我想想。」許美靜冥思苦想著,忽然她眉頭一跳,好像是想起來什麼,卻欲言又止。
李墨生現了她的異動,開口問道「怎麼了,想起了什麼?」
許美靜輕輕的搖了搖頭,低語道「不會的,不會的。」
「什麼不會的?你說出來我替你分析分析。」李墨生問道。
「這幾年我師兄一直和香港的一個影視製作公司在合作,投資了很多電影。我原先是不同意的,可是後來看到回報率很高,也就沒再管這事……」她遲疑的說著,「不會是大師兄吧?怎麼可能?」
李墨生一聽,整個事情已經相當的清楚了。「你師兄是他自己的公司還是借助你公司的名義?」
「掛靠的是世紀星的名義。」許美靜說。
「哎,你太相信人了。」李墨生搖了搖頭,長歎一聲,「我敢打賭,這事情絕對是你師兄做的!」
「不會的,不會的。我自小就是師兄把我帶大的,我們的關係要比親生的兄妹關係還要好。他怎麼可能害我呢?」許美靜無助的搖著頭。
李墨生這邊已經拿起了電話,一邊按著號碼一邊對許美靜說道「我現在就和國安局聯繫,這件事情一定要解釋清楚,否則你會很麻煩的!」
許美靜一步就躥了過來,將李墨生的手腕抓住,怒喝道「你說什麼?你想要報案?你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會和國安局的聯繫上?」
李墨生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你別激動,慢慢的聽我說完,好嗎?我不打電話就是了。一會由你來決定是否需要報案?你看這樣行嗎?」說完,將電話合上,扔到桌子上,雙手平攤了開來。
許美靜卻沒有鬆手,只是瞪著他,像是在等待著他的解釋。
李墨生看著她的眼睛,笑道「我不理解你這麼激動幹嘛?又不是你做的,只需要你解釋一下就好了。至於殺死特工的事情,我會想辦法替你開脫的。」
「你不是還幻想著你們師兄妹之間純真的感情吧?拜託你,清醒一下好不好?人家都對你這樣了,你還這樣對他?你知道勾結境外組織是什麼罪名嗎?十三處的人本來就要對你下手了,是被我硬生生的攔住了!」
「哦,照這樣說,那我還要感謝你了?」許美靜不陰不陽的說道。
「靠,隨你大小便吧!我他媽是白操心!」李墨生最見不得這種神情,一種無力感從他心頭升起,他揮了揮手道「你走吧,我不會報案了,永遠不會。你以後也別再來找我了,咱們以後就當成是路人好了。我這次給你說的情況也算是報了上次你對我的恩情了,也算是不再欠你了,咱們算是扯平了!」
說著掙開了許美靜的手,走到床邊默默的穿起了衣服。
「就這樣結束了嗎?」許美靜問著自己。她沒有料到李墨生會突然這麼大的火,一時間手足無措,眼睜睜的看著李墨生穿好衣服,拿起他自己的東西甩門而去。
她曾想出言挽留他,可是她那內心的高傲卻阻止她這樣做。更為重要的是,一時間接受不了師兄對她的背叛以及李墨生忽然化身為國安局特工的現實。
李墨生的離去就像一柄小刀在她的心頭慢慢的剜割著,巨大的痛苦使她幾乎窒息。她孤零零的站在這房間的中央,無邊的寂寞與黑暗將她緊緊的包圍。
李墨生走在街頭,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大的火。難道僅僅是因為許美靜不聽話嗎?還是因為她割捨不下對她師兄的那份情誼而叫自己火冒三丈。
是吃醋嗎?應該不是吧!他自嘲的摸了摸鼻子,不管怎麼樣,許美靜對自己奉獻出了她的一切。而現在,是她最需要自己的時候。這時候自己就這麼一走了之,是不是有點太薄情寡義了?
剛才他穿衣服的時候是很希望許美靜出言挽留一下的,所以他穿衣服的動作很慢,很慢。可是直到他出門為止,也沒有聽到他想聽到的聲音。哎,算了!你若無心我便休!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街角的音像店傳來了趙傳那蒼涼而沙啞的聲音,李墨生忽然覺得心頭空落落的,像是把什麼最珍貴的東西丟掉了一樣。
有一隻鳥孤單的在飛翔,今天天氣不晴朗,想飛也飛不出你這個網,他仍努力的擺動翅膀。
今天天又亮,整夜的苦想。我還相信她不會是那樣。
你會去哪裡,何日才回來,我好像已經沒有資格再問你。
就讓她去吧,不要再委屈,只願你會記得我,有個傻瓜愛過你……
我把我的難過留給我自己,美麗的相聚,還是想說謝謝你。
趙傳的歌聲在寂靜的夜間飄蕩著,那無盡的蒼穹彷彿也聽到了這悲哀的歌聲,並被歌聲所感動,流下了眼淚。
頃刻間,天空裡白茫茫一片,雪花漫天的飄舞了起來。
頃刻間,天空裡白茫茫一片,雪花漫天的飄舞了起來。
一片雪花在空中飛舞著,最終落在了李墨生的臉龐上,化成了水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這就是愛情嗎?」李墨生這樣問著自己,他不知道在他問自己的同一時間裡,許美靜看著窗外的雪花,也在問著自己「我這算是失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