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趙牧身軀猛地一震,望著面前這不滿二十歲的俊秀少年,瞳孔劇烈收縮…「。竟然是生死不明的陳王姬喧
這晚,邊關三侯爺安請御林軍兩名萬戶郭大虎與南晏。
郭大虎一聽,簡直受寵若驚,他近期雖說因功升任御林軍萬戶,但比起這些手握一方軍政大權的世襲侯爺,懸份差了不是一丁半點。
聽得他們慇勤相邀,便欣然前往。
南晏雖察覺到他們三人有點鬼鬼祟祟,但也沒有過多在意,心道在席間趁機探探他們口風,也是好的,說不定還能套出點有用的東西,便也應邀一同前往。
帳中酒筵席上,另有幾名侯爺的部屬相陪,他們都對兩位客人慇勤勸酒,著意奉承,喝到痛快時,便親熱的稱兄道弟。這幾個部屬人人都有一副好口才,時不時打渾插科,說些個半葷不素的笑話,席間歡聲笑語不絕,喧騰熱鬧,氣氛甚是融洽。南晏都有點懷疑自己是是多心了。
大帳內熏香襲襲,琵琶悠揚演奏,八名裝飾奇異的塞外女子翩翩起舞,跳著與中原風格迥異的舞蹈,充滿異域風情,令這兩位見過什麼世面的年輕小將大開眼界。
郭大虎並無任何戒備之心,不知不覺中被他們灌得酪盯大醉,倒在席上人事不知。南晏雖然事先就有提防,席間一再提醒自己不肯多喝,可是今晚的御酒後勁似乎出乎尋常的猛烈,他不多時便頭昏腦脹,也迷迷糊糊醉倒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們兩人被冰寒的冷水潑醒,他們想動,可是全身動彈不得。方才驚覺已被人綁住,大駭之下抬眼望去。
只見營帳裡歌舞酒樂早巳撒去,面前站著一群人,邊鎮三侯爺都在,丞相趙牧、大將軍李岳、東海王石忠、以及原來的白江王世子齊易安赫然俱在其中,最最讓他們想不到的。中間一個年輕人居然是陳王。
南晏一看這等陣勢,就第一時間意識到今晚將要生大變,緊張得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但他沒有吭聲。旁邊的郭大虎就沉不住氣了,大聲嚷嚷了開來:「眾位王爺侯爺,你們為什麼把末將綁起來?你們何以會跟逆賊姬喧在一起。難道你們就不怕受到牽連……
放開末將!」
陳王姬喧聽郭大虎當面罵「逆賊「,也不動怒,反而上前一步朝兩人深深一揖,含笑道「二位將軍恕罪,孤王並非有意折辱二位、只因今晚事關重大。我們需要二位合作,只好出此下策,委屈二位了。待大事成後,孤王親自向你們陪罪。」
南顯與郭大虎對視一眼。俱都從對方眼睛裡看到了驚駭,郭大虎忍不住渾身打個寒戰,顫聲道「你們、你們究競想幹什麼?。
「難不成想犯上作亂?「南晏接口道。目光在陳王身後那些朝庭重臣身上緩緩掃過,見他們毫不畏縮。與自己坦然相對,他心下更驚,、。
陳王尚未答話,後面齊易安上前一步。喝道:「你們兩人聽著。
我朝真正的皇帝已於一個多月前駕崩,現下躺在御帳中的那人是個冒牌貨,是假皇帝!我們這就要率文武百官逼宮,把那小子攆下皇位,擁立陳王殿下為帝…」」
話未說完,郭大虎怒極反笑,道:「敢情你們是要謀朝篡位了!
哈哈…」說什麼皇上是假的,自古以來,哪朝哪代造反地亂臣賊子都要捏造出點什麼借口,通通是一派胡言!你們說皇上是假的,拿出證據來!」
齊易安頓時啞口無言。大將軍李岳沉聲道:「證據自然是有的,不過現在還不能拾你們看。你們放聰明點,現在給你們兩條路,由你們自己選:其一,立刻棄暗投明,加入我們,待大事成後,陳王破例封你們為侯,世襲周替,像邊鎮三侯爺一樣世世代代稱霸一方,子子孫孫永享福貴。」
大將軍說罷,望著陳王。陳王微笑著緩緩頷,表示同意「如若不然,哼哼……我就只好送你上另一條路了!「齊易安接口道,一面說,一面拔出腰間長劍,至於另一條路是什麼,已經用不著說下去了。
郭大虎怒喝道:「你們做夢!我郭某人雖不肖,也不會跟你們這些謀朝篡位的亂臣賊子同流合污,遺臭萬年!你們要殺要剮,儘管沖老子來,老子如果有一哼,就是狗娘養的……」
猛見白光一閃,鮮血迸濺,齊易安手中長劍刺入了郭大虎得肩頭,郭大虎雙手雙腳都被牢牢綁住,根本就躲不開這一白刃入體,他痛得面容都一陣陣扣搐,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下但他咬牙苦撐著,一聲也不吭。
齊易安湊頭到他面前,冷笑道:「你從是不從,勸你不要自討苦吃」
郭大虎道:「我郭家數代深受皇恩,一門忠烈。忠心耿耿,也不沾上亂臣賊子之名,你們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有種地就殺,他日皇上會為我報仇的!,郭大虎滿面悲壯之色,忽然扭頭深深望了南晏一眼南顯只覺他的眼神好生複雜,尚未領悟出其間合義之時,猛見郭大虎挺著胸膛迎向胸前的劍刃……
「不要一一。」
同時,一聲淒厲地慘叫自營帳內傳出,劃破寂靜的夜空,顯得異常突兀,令人聞之毛骨悚然遠遠隱身在暗中的鐵寒玉聽見,臉色變了變,不敢怠慢,立時展開輕功身法向御帳馳去不多時,身著夜行衣的鐵寒玉直衝進御帳,道:「皇上不好了!
邊鎮三侯爺果然有異動!,蕭若此時尚未安歇,一聽之下,心頭一緊,忙問道:「什麼異動?,鐵寒玉飛快道:「今晚三侯爺宴請南晏與郭大虎,在營帳裡一喝到很晚還不見他們出來,後來趙牧、李岳、石忠三王也進入帳中。
沒過多久,便傳出郭大虎一聲慘叫。」「。慘叫「…」,蕭若緩緩念著,緩蠻站
起身來,忘形呼道:「來人,傳今御林軍將士。隨聯肅去包圍眾臣宿營一帶將賊們通通拿下!。
鐵寒玉見皇帝有些衝動失態,生恐皇帝意氣用事,急道:「皇上冷靜,那些王侯們惡跡未彰。皇上這般大張旗鼓去捉拿他們要是萬一營帳裡並沒有生什麼變故又該如何收場?」
蕭若英目蘊合熱淚,哽咽道:「郭大虎是條硬漢子,即便刀斧加身,也不會皺一皺眉頭。他之所以大聲慘叫,那是」…那是為了給朕示警啊「…」
三侯爺的營帳裡郭大虎地屍身緩緩倒在血泊之中。
眾王侯面面相覷,本以為一面以高官厚祿相誘,一面以刀劍相逼
就能使他乖乖就範,不意此人這般剛烈,還沒殺他,他就給自己來了個痛快。
齊易安怔了怔,很快回過神來,心下根,一不做,二不休,扭頭望向南晏,南晏一觸及他冷厲的目光,身軀徽微一顫,臉色急逢大變,「諸位王爺侯爺要末將怎麼做?」他嘶啞著聲音道。
此言一出,眾王侯相視而笑,看來殺雞警猴一招,果然有其道理、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齊易安笑道:「很好,南將軍你是個識時務地聰明人,現在棄暗投明還不算晚。你是御林軍兩個大統領之一,你一聲令下,率大營裡地御林軍殺進御帳,將皇帝亂刀砍死,大事就算成了。「南晏聽完,一個勁的直搖頭。
齊易安只道他反悔了,冷笑道:「怎麼?你要是不幹的話。郭大虎就是你地榜樣,那時再後悔母就晚了!」說話之時,有意無意的踢了踢地上郭大虎的屍體。
南晏苦笑道:「諸位太高估末將了,也未免太把皇帝小瞧了!皇上月餘前親自指揮京城保衛戰,重創契丹鐵騎,而後為將敵人撲滅,又不懼矢石之險,不辭遠征之苦,御駕親征率兵千里追擊敵軍,期間與將士們同食同臥,平易近人,賞罰分明,深受全軍將士們愛戴。
後巧施妙計火燒胡騎,一舉將敵軍盡數殲滅,大智大勇。英明神武,將士們敬皇上有如天神。……你們應該知道,當日隨皇上北征地騎兵,就是當日
的御林軍,他們怎麼可能叛皇上?!」
「而且你們也太瞧得起我南某人了,我又不算個什麼東西?一個多月前,我還是禁軍南大營地一個無名小卒。要資歷沒資歷,要威望沒威望,我今日的一切都是皇上給的。離開了皇上,我什麼也不是!我要是照你們說的做,立馬會被將士們五花大綁,抬到御帳去見皇上,哈哈「…知道你們地想法有多天真了吧?」
一眾當今最有權勢的王侯聽得半晌說不出話來,雖然南顯話語帶著椰榆,很是無理,也無暇跟他計較。
大將軍沉吟著道:「還有我們,我們是當個最有權勢的七人,我們就等於大半個朝廷,有我們出面,御林軍士兵不敢不從。」
「你們?」南晏毫不掩飾不屑之情,哈哈冷笑道:「恕我說句不中聽的話:你們能在京城呼風喚雨不假,在全國地方上有根基深厚那是事實,但在御林軍將士面前,你們七個加起來,也比不上皇上的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