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拓拔等人還在奮力廝殺之際,城門處忽然響起別樣的號角之聲,唐敬等人臉紛紛露出疑惑之色,想不明白此刻會是何人出現。
楚天野的臉逐漸顯現出有別於平常的笑容。
蔡華商面色冷峻,他也想不到此刻出現在城門處的軍隊是何方神聖,但正所謂來者不善,蔡華商不得不為自己的退路做準備了,即使叛變失敗,他也不會失去什麼,因為他從來都是孤身一人。
而蔡華商的軍隊陣腳再次生動亂,他們本就沒有多少理由動這場戰鬥,此時更加為自己的命運感到迷茫。
及時感應到此點變化的拓拔刀,立即大吼一聲,手中「破軍」舞得更加迅急,刀刀刺中敵人要害,沒有任何花招,而與此相對應的,他身體的傷口也在緩慢增加。此時拓拔刀如同一沾滿獵物鮮血的威猛的雄獅,沖見獵物之中,毫不憐憫的大開殺戒。
看到拓拔刀如此威猛,李威等人信心大增,更是奮不顧身的緊隨拓拔刀身後,很快將敵人的陣型衝出一個豁口。
看著下面廝殺的眾人,楚天野的心裡異常的平靜,彷彿眼前的殺戮與他無關似的。深呼一口氣,仰天長嘯,嘯聲直衝雲霄,整個玉城都能聽到這聲怒吼。嘯聲將所有殺戮的聲音完全掩蓋,整個世界只有這嘯聲在來回衝蕩。
嘯聲起,眾人皆被震撼,拓拔刀卻沒有受到任何牽連,反而出刀度愈來愈快。當然,並不是他突然提升功力,而是那些尋常的士兵,由於楚天野嘯聲的影響而動作變的緩慢。
嘯聲落,楚天野再次提聲說道:「十日不見,獻王別來無恙。」
這十個字如同旱地焦雷一般,直炸每個人心裡。
獻王拔野煌竟然出現在滇國的都城玉城,而且,還是率軍隊而來。
拔野煌的聲音從空中傳來:「楚公子果然英雄了得,短短十天便送我一座玉城,孤王佩服。」
如果說楚天野剛才那句話讓眾人心中一驚的話。那麼現在玉城空飄蕩著獻王拔野煌的聲音,則讓所有人內心感到無比的震撼。
獻王拔野煌,可以說是百年難見的一代天才,二十二歲繼承王位,經過六年勵精圖治,無論是在經濟,還是在軍事,讓獻國達到史巔峰,放眼整個南疆,無可比擬。至於他本身,則更讓人欽佩敬仰,那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讓諸多英雄人物臣服於他。
蔡華商眼內色彩不斷變幻,但殺氣卻是不變的,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如果沒有楚天野的出現,他現在早已坐到了皇城內的龍椅之,而不是現在被困在皇城之外。
大批的軍隊從城外不斷湧內,根本想不到拔野煌究竟是用了什麼方法,將這過萬餘人在滇軍的防守之下,安然抵達此處。但有一點是十分清楚的,拔野煌於此時出現,已經宣告一個新的時代到來。
那過萬餘人行動有的將叛軍有組織的圍在其中,雖然人數尚處劣勢,但在士氣完全蓋過了對方。在歐陽法的號召之下,過萬將士同時高呼:「必勝,必勝。」聲勢高昂帶極點,而蔡華商手下將士則不斷萎縮,避免與獻軍接觸。
就在他們人心惶惶之際,正在衝鋒的拓拔刀等人抓緊時機,奮力衝鋒,此時所受到的阻擋力與剛才相比,已經是不可同日而語。不消多長時間,拓拔刀等人感覺前面壓力驟減,猛然抬頭,已經衝出包圍。
隨拔野煌前來的那一萬將士無一不是獻國的精兵,在戰術素養明顯高出叛軍一籌,雖然佔據表面的優勢,但並沒有動手,反而利用優勢不斷的向敵軍施加壓力。如果那兩萬滇軍此時在滇王的率領之下,或許還有成功機會,但現在已經是群龍無,亂成一團散沙,因為在他們心中畢竟有著心理的劣勢,如此公然動武,正義已經跑到對面一方。
整個形勢瞬間轉換,一種另樣的壓抑籠罩所有人。
在拓拔刀突破重圍之後,沒有一人在動武,每個人都在思考自己的退路。
楚天野的聲音再次響起:「哈哈,獻王真是客氣,小子現在是籠中之獸,急待獻王救援。」
拔野煌的身影終於出現在眾人的眼中,在歐陽法以及數位高手的護衛下,拔野煌站在一處酒樓的屋頂,與楚天野遙遙相對,雖然中間距離不下二十丈,但兩人如同近身相處一般,絲毫沒有距離感。
拔野煌說道:「楚公子風趣的很,在公子眼裡,這些螻蟻尚不為懼?」
楚天野又是幾聲大笑,說道:「獻王也是爽快至極,竟然在短短七天之內,便橫掃整個南疆,其聲勢之威猛,前所未有,小子佩服。」
楚天野此語無疑是個晴天霹靂,若真如楚天野所言,那麼整個南疆此時就不再有滇國,而是獻國一國獨大,一時間更是人心惶惶。但他們卻不知道這僅僅是楚天野懾敵之計,讓敵軍放棄突圍、東山再起的念頭。
拔野煌看向下面的軍士,一臉的威嚴,說道:「滇王亂政,致使百姓疾苦,孤王秉承天意,替天行道,救民於水火之中,爾等本就是七尺男兒,何必為此昏君逆臣效命?」
那過萬軍隊此時配合的拔野煌,再次高呼:「必勝,必勝。」
眾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根本不知道未來如何,或者說,根本不知道現在怎麼辦。
楚天野忽然向拔野煌說道:「不知獻王可否將所有交給小子處理?」
拔野煌沒有任何思索,脫口而出道:「楚公子既然有意,那孤王就樂得其所了。」
楚天野看向蔡華商,緩緩說道:「國師可知小子這柄槍的名號?」
蔡華商冷冷說道:「江湖末流,本國師不知。」
楚天野也不還嘴,自己笑了笑,說道:「也難怪國師不知,國師日夜處心積慮、巧取豪奪,將滇國朝政顛覆,為自己拉攏勢力,最後將滇王當作踮腳之石,可謂是勞苦功高,自然無從知曉。」
楚野這句話說的極為高明,將蔡華商的陋行說的如同政績一般,更有效果。
蔡華商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楚天野一拍自己額頭,說道:「哎呀,小子怎麼能忘記國師最大的功績呢?該打,小子之所以能站在此處,還多虧國師一掌將滇王擊斃,多謝了,小子在此有禮了。」說罷,竟然真是彎下背,向蔡華商致敬。
一旁的拔野煌此時已經大致看透楚天野的計劃,臉露出微笑,自始至終沒有插話。
拓拔刀一人將傷口簡單處理之後,慢慢消失在眾人之中。
但最令眾人感到驚訝的是楚天野的那句「國師一掌將滇王擊斃。」眾人之中,真心追隨蔡華商者至多半數,而另一半則多少有些附和之意但他們都不知道蔡華商已經將滇王擊斃。一時間,整個皇城附近都亂做一團,雖然滇王並無多少功績,但他畢竟是一國之君,在眾人的心裡還是有一定的地位。此時聽到滇王被蔡華商擊斃的消息之後,不少人露出悲憤之意。
蔡華商此時最大的願望恐怕就是封住楚天野那張嘴了。
楚天野一拍「龍卷槍」,說道:「我們言歸正傳,雖然國師不知這柄槍,但小子可以告訴國師,此槍名為『龍卷』,國師要記住了。小子不才,根據此槍的特性,創出『龍卷十式』,但在很長一段時間,小子只能創出九式,直到此前一個偶然的機會,讓小子領悟到最後一式的精髓。至此,小子的『龍卷十式』宣告創作完成。」
蔡華商:「那又怎樣?」
楚天野的臉始終顯現標誌性的笑容,說道:「但在我面前卻又出現了另一個難題,那就是小子自創成之後,並沒有得到任何演練此招的機會,而國師則是一個值得期待的對手。」
蔡華商也已知道楚天野的想法,恐怕所有人都能猜出楚天野的目的。
蔡華商說道:「我為何要與你一戰?」
楚天野慢慢坐到城垛之,蕩著雙腿,說道:「我想國師是不會拒絕的。」將槍拿在手中,說道:「我的想法非常簡單,今日之事,由你我二人引起,自然要你我二人結束。很簡單,你我兩人決一死戰,用來決定他們的命運。若我一不小心略占風,國師自然知道結果。」
蔡華商看似有些心動,問道:「那我勝呢?」
楚天野聳聳肩,說道:「也是很簡單,國師可以安然離開,而且,任何人都可以隨你離開,只要他們願意。」
蔡華商看向拔野煌,問道:「他所說之言,可否當真?」
拔野煌點點頭,說道:「楚公子所說,既是孤王所說。」
彷彿是約定一般,慢慢在城門前空出一塊空曠之地,幾乎在同一時間,楚天野與蔡華商同時起身,雙雙落到地面之。
楚天野忽然說道:「若十招之內沒有打敗國師,小子低頭認輸。」
蔡華商眼神忽變,冷喝道:「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