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壓城城欲摧,山雨欲來風滿樓。
浩浩蕩蕩的大軍已經將整個皇城團團圍住,且開始準備攻城用具,以便攻打皇城。而此時則是靜的壓抑,靜的心寒。
整個皇城有兩座城門,由楚天野與唐敬鎮守正門,所率軍隊均為唐敬的子弟兵,共四千人,而側門則由巫啟華一人鎮守,除了禁軍之外,尚有兩千其餘軍種。而皇城外的蔡華商也在不斷調兵遣將,很容易看出蔡華商的攻擊重點便是正門,兩方均在做著最後的準備,直待大戰來臨。
驀然敵軍陣中生動亂,似有一股生力軍從後面直插進來,整個陣腳都開始動盪。楚天野放眼望去,竟然是拓拔刀以及李威,與獻王提前安插的五百戰士。拔野煌果然沒有說錯,在拓拔刀與李威的領軍之下,那五百軍士如同餓虎撲食般直插敵軍心臟,而且無一不是以一擋十。
那五百人的作用,在楚天野眼裡可不止是增加五百可用之人,而是極大的打擊了敵軍的士氣,振奮了自己的士氣。
楚天野臉露出充滿霸氣的笑容,怒吼一聲,挺槍從城頭飄落,中間數次騰身,每一次下落,都濺起漫天鮮血,倒下數具屍體。而唐敬在城樓之看的十分清楚,楚天野與拓拔刀兩人像兩百尖銳的刀子,從前後兩方插向敵軍,而此刻正在會攏。唐敬立即吩咐下去,做好準備,以便能夠讓李威那五百軍士進入皇城。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五米,三米,一米。
楚天野終於與拓拔刀會聚在一起,兩人僅僅是相視一笑,隨即並肩站在一起,向城門的方向猛攻。號角聲響,蔡華商自然明白他們的意圖,立即增派大量人手前去攔截。
楚天野已經感覺到前面的壓力愈來愈大,身的傷口也在不斷增加,但絲毫不掩此時內心的興奮。無百軍士竟然將過萬正規軍硬是從中撕開一個口子。雖然如此,但他們前進的度卻在減慢,傷亡也開始增加。
就在此時,皇城城門突然大開,數百騎兵從城內奔馳而出,瞬間將敵軍衝開一個豁口,但更多的敵軍向城門處聚攏,希望可以借此趁機攻入皇城內部。但城牆無數利箭毫不留情的如飛茫般射下,一時間大戰提前拉開序幕。
但楚天野卻不想就此開始,因為他們在人數沒有任何優勢,若要取勝就必須要有更高一籌的戰術,以及可以憑仗的城牆。楚天野不再有任何保留,奮力帶領隊伍向城門處殺去,而唐敬也非常明白其中的道理,在楚天野等人距離城門只有不過十數步之時,驀然大開城門,瞬間湧入大量敵軍,但楚天野等人也趁機進入皇城。
楚天野與拓拔刀最後進入,就在楚天野還在城門之時,忽然仰天長嘯,其龐大的真氣貫穿其中,整個戰場為之一滯,就在這毫釐的停頓,皇城城門再次關閉。
但已經湧入皇城內的敵軍已有過四百餘人,但立即被其餘軍士圍在其中,楚天野不再理會他們,全權交給唐敬處理,便與拓拔刀迅走向城門。
蔡華商雖然想趁機攻擊,動猛烈的強攻,但由於拓拔刀在身後的衝鋒,打亂了他們的陣腳,因此如果直接動攻擊很容易生意外的事情。蔡華商不由得恨自己太過大意,竟然留下一空城,隨即重新分派軍隊,駐守城門。
楚天野仔細觀察著蔡華商的佈置安排,不顧自身的傷痛,也沒有包紮,因為他知道他的「紫籐訣」會讓他以最快的度恢復。片刻後,終於露出笑容,向身邊的拓拔刀問道:「你怎麼來的如此及時?」
拓拔刀臉卻沒有任何笑容,反而滿是鮮血,稍微擦拭之後,說道:「李威的探子回報,說蔡華商已經調遣軍隊強攻玉城,我忽然感覺即使我們駐守在那裡,沒有你的匯合也是無濟於事,反而不如集中力量來的成功。」
楚天野打了拓拔刀一下,笑言道:「你小子難道認為我連突圍都不能成功嗎?」
拓拔刀沒有閃躲,也沒有回手,臉出奇的平靜,說道:「你是想知道真正的原因嗎?」
楚天野眉頭微皺,說道:「什麼意思?我有點不明白。」
拓拔刀看向楚天野,說道:「你應該能看到的。」
片刻之後,楚天野臉露出凝重之色,說道:「你是說,他已經到了。」
拓拔刀點點頭,沒有說話。
楚天野搖搖頭,臉不知是苦笑,還是甜笑,拍了拍城牆,歎了口氣,說道:「高明,太過高明了,楚天野我服了。」
拓拔刀眼望前方,說道:「你不必感到氣餒,你已經做的相當成功了。」
楚天野笑了笑,說道:「成功?我像一個木偶般,被別人玩弄於股掌之,竟然沒有任何察覺,你說這算是成功嗎?」
拓拔刀冷冷說道:「你要知道你僅是個中原人,而不是獻國人。」
楚天野立即抬頭看向拓拔刀,拓拔刀此語無疑點中要害。
拓拔刀緩緩說道:「他對整個南疆形勢了若執掌,正如你對中原所有事情了足於胸一樣,根本沒有可比性。」
楚天野點點頭,說道:「我明白的。」臉卻顯現出一種別樣的色彩,說道:「你知道嗎,忽然間我感到如此的興奮。」
拓拔刀微露出笑容,說道:「正如遇見滿風雪一樣。」
那種標誌性的微笑再次顯現在楚天野臉,說道:「我和你不同,我們永遠不會有正面衝突,除非他愚昧至極,但若如此,他就不是他了。但你說的很對,有如此高明的一個對手或朋,你會感到無比的興奮。而且,我是楚天野。」
拓拔刀與楚天野相視一笑,均明白這笑容裡、這句話中的含義。楚天野看向城外,說道:「拔野煌,你的確是一個值得尊敬的朋。」
號角再次吹響。
楚天野眼裡不斷閃爍著光芒,說道:「此戰已經毫無懸念了,且不說我們擁有八千正規軍,只是拔野煌的出現,我們便已成功了。」
拓拔刀等楚天野下達命令之後,才問道:「你是不是感到非常無聊?」
楚天野聳聳肩,說道:「還是你瞭解我啊,若論武功,我也許與蔡華商還有些差距,但如果論戰術,他根本算不我的對手。一個穩贏的戰役是引不起任何一個軍事家血液翻滾的。」
停頓片刻之後,又說道:「為了這場戰役,我準備了無數的策略與戰術,將整個玉城的所有情況都掌握於胸,只待大戰一起,他們便如同一個個棋子一般,掌握在我的手心之中,最終,我的手裡也會握有成功。這本是一個歷練的最好機會,但拔野煌的出現讓這些變的簡單,讓我非常無聊。」
命令從楚天野嘴裡不斷說出,眾軍士均是毫不遲疑的執行。
拓拔刀看向正在廝殺的眾人,說道:「他們為何自相殘殺的如此毫不留情,難道他們就感覺不到獻國對他們的危害?」
楚天野冷笑後,說道:「這不僅僅是我們與蔡華商之間的矛盾,這也是玉城守軍與各地駐軍之間的矛盾,從這一點便可看出滇國與獻國之間的距離,或者說是滇王巫賢與獻王拔野煌之間的差距。」
此時戰爭進入一種白熱化的狀態,守軍雖少,但士兵素質較高,且佔據城牆優勢,讓蔡華商在人數的優勢降為最低。
楚天野忽然看向遠方,說道:「拔野煌很快就要到了。」
拓拔刀撫摸刀身,說道:「要不要我出城迎接獻王的大駕?」
楚天野笑了出來,說道:「你小子無非要找些人練練你的刀法,何必冠冕堂皇?不過,既然獻王將至,我們多少也要做好準備啊。」
拓拔刀孤身一人站在城門之內,身旁埋伏著眾多弓箭手,隨時準備射擊,而在他的身後,則是由唐敬的親軍所組成的一隻一千人的隊伍,其中李威以及他手下剩餘的兵士也在其中。
驀然城門打開,就在敵軍愕然之際,無數弓箭飛快射出,前排眾人紛紛中箭倒地,死傷者前仆後繼,傷亡不斷。拓拔刀拔出「破軍」,冷冷的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刀尖一揮,隨即孤身殺入敵軍陣中。身後那一千多軍士立即緊緊跟在拓拔刀的身後,像一把尖刀再次插入敵軍心臟。
此時的進攻要比剛才更為艱難,因為在城門處集結著眾多的敵軍,拓拔刀眼神無限接近冰冷,「破軍」在他手中往返揮出,替隊伍抵擋了最大的壓力。
隊伍前進的度非常緩慢,這讓這一千餘人逐漸陷入被包圍的境界。
唐敬眼神數次變幻,想不到楚天野為何會在此時派人衝擊,還未他開口說話,楚天野便說道:「唐大人不必擔心,不消片刻便會有貴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