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均皆站起,擊拳示意,有種悲壯的味道。楚天野兩人還好說,其餘兩路人均是往回走,很容易便與他們碰頭。李家剩下的五位高手先向李靜寧告別之後,來到楚天野的面前,均跪下,一人說道:「小姐就托付給楚爺,小子等人待李家謝過楚爺。」
楚天野將他們一一扶起,在每個人的面前均露出自信的微笑,最後說道:「我們互相等待著對方的好消息,在下絕對會將小姐平安護送到皇城的。」
李家五人向眾人拱手,隨即轉身進入叢林之中。
拔野風來到李靜寧面前,單膝跪地,說道:「莫將未能將小姐安全護送,是莫將的失職,待下次相見之時,莫將再向小姐請罪。」
楚天野打笑道:「下次見面時,就不能再稱呼為小姐嘍。」
拔野風與李靜寧均露出微笑,緩解了緊張的氣氛。拔野風走到楚天野面前,說道:「翻過那座山之後,是屬於滇國的地塊,有時會有探子出沒,請楚兄一切小心。」
楚天野:「將軍就放心。」
兩人伸出右手,手掌擊在一起,拔野風露出一絲燦爛的微笑,率剩餘四人離開。
目送眾人離開,李靜寧看向楚天野,等待楚天野的安排,沒想到楚天野竟然又坐回了火堆旁,讓火勢更盛。李靜寧初始之時還有些詫異,但立即明白楚天野的意思,跟著楚天野坐了下來。
楚天野對李靜寧一笑,說道:「的確高明,若李小姐是位男子,定已名震江湖了。」
李靜寧淡淡一笑,說道:「多謝楚公子誇獎,楚公子才是人中之龍,小女子怎可相比。」
楚天野突然向一旁望了望,接著回過頭,說道:「你等我一會啊,馬回來。」
幾乎是剛離開便已回來,而且手中多了一隻山雞,楚天野飛快的將他們的體毛拔去。一邊還說道:「沒想到還有送門的禮物啊。」
李靜寧靜靜的看著楚天野將山雞穿在木棒之,楚天野還不忘解釋道:「其實小子剛才留了一手,這山雞要比剛才的野兔味道好多了。」
李靜寧沒想到楚天野在此時還要說笑,不過,從味道來講,山雞的味道確實好聞一點。楚天野翻弄著烤雞,說道:「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李小姐剛才肯定沒有吃好,正好,提高一下李小姐的待遇。」
李靜寧一笑,說道:「楚公子還是如此風趣啊。」
楚天野笑了笑,抬頭說道:「這是我從小養成的好習慣,微笑可是一種武器啊。」停頓片刻,楚天野說道:「乾脆你叫我天野好了,我也不再稱呼你為李小姐,說著挺拗口的。」
李靜寧聳聳肩,說道:「楚公子請便,靜寧無所謂。」
楚天野突然問道:「是不是我的名字取的不好,我每次讓別人叫我天野,但沒有一個人這麼叫的。男的一律楚兄,女的一律楚公子,搞不明白啊。」
李靜寧接過楚天野遞過烤好的山雞,說道:「包括我在內,可能都不如楚公子性子如此隨和,靜寧感覺楚公子很容易就和別人成為朋了。」
楚天野一笑,沒有說話,拿起烤好的兔肉,說道:「最重要的還是填飽肚子啊。」
兩人已經在叢林裡穿梭了一個晝夜,一路,楚天野沒有感覺到任何追兵的蹤跡,現在已經來到橫斷山的腳下,周圍所有的山都屬於橫斷山脈之中。由於抵達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兩人決定在山腳下度過一晚,第二天再開始翻越那座高山。
楚天野生了一大堆火,將紅顏為自己縫製的衣服披在了李靜寧的身,自己坐在火堆的另一側,掌握著火勢。不僅如此,他還要為以後的數天準備食物,因為這座山足有千丈有餘,一天的時間根本不足以翻越這座山。
而在這座山的山頂,常年積血,非常難翻越,若是僅有他一人還比較好,但現在還要照顧李靜寧,因此,楚天野必須考慮全面。
一夜無夢。
兩人足足用了兩天的時間才登山頂,呼嘯的冷風讓兩人寸步難行,楚天野原本打算趁太陽還未西落,順勢翻過,在山的另一側休息,畢竟山南山北有著氣候極大的不同。可李靜寧雖然沒有出聲,但楚天野已看出李靜寧已是極限,不能再前進了。
楚天野將手掌印在李靜寧背後,真氣源源不斷的傳過,讓李靜寧立即感到身體有些溫暖。楚天野大聲說道:「今晚我們就留在山頂,明日再前進。」
李靜寧得到楚天野的幫助之後,臉出現些紅潤,不再那麼蒼白。但說話仍有些顫抖,說道:「在山頂如何過夜?」
楚天野環顧四周,說道:「我們四處找找,先要找個避風的地方,然後我再出去尋找。」
現在的情況也只能這樣,李靜寧將身的衣服裹的更緊些,此時他身披著紅顏為楚天野縫製的衣服,被冷風吹的呼呼作響。好在不久兩人便現了一房屋,大出兩人的意外,而且,從外形來看,與外族的佛塔非常相似。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均看出兩人的驚訝,沒想到竟然有人在如此危險的地方建築了這小佛塔,但驚訝歸驚訝,兩人還是向那邊走去。楚天野在佛塔前停下,閉眼睛,搜索佛塔,沒有感到任何生物的訊息。
楚天野暗自一笑,在此雪山之,除他們之外,如何還會有人光顧?兩人此時已經來到佛塔的外面,積雪早已將佛塔掩飾,彷彿一樹幹。楚天野正欲和李靜寧一同進去,突然停下腳步,眼裡露出驚駭之色,比在此山頂遇見佛塔更為驚駭,李靜寧更是如此,在一瞬間幾乎感覺不到寒冷,只是呆呆的看著裡面。
一人正盤膝坐在佛塔之中,正對他們,見兩人進來,還露出淡淡的微笑。
如果這人不向他們微笑還好,兩人定會認為是一死人,由於天氣寒冷,因而一直在此沒有腐爛,但那個微笑卻不假。要知道,楚天野在進塔之前曾經提升感官的觀察,並沒有現任何可疑的訊息,沒想到,不僅有,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且還是個活生生的和尚。
雖然由於風雪的原因,再加周圍的環境,讓楚天野的功力不能揮到最高,但是,只有一牆之隔,楚天野卻依舊沒有現對方,可見對方的實力已經可以用恐怖來形容了,絕對是和「一掌、雙刀、三劍」那種級別的高手。
那和尚面目慈祥,看外表約有五十多歲的樣子,看見楚天野兩人站在門口沒有見來,輕聲說道:「老衲玄因見過兩位施主,外面風寒交迫,還請兩位施主進來避寒。」
玄因,怎麼感覺如此熟悉?楚天野心裡暗暗的想著,但他絲毫感覺不到對方的殺意,而且,是感覺不到任何心情的波動,彷彿他已入定一般。至少對方應該對他們沒有威脅,即使有,對付他們也是容易異常。因此楚天野與李靜寧向那位老僧施禮之後,便坐到了左側,和那位老僧一樣,均是盤膝而坐。
楚天野雙手合十,恭敬說道:「晚輩楚天野,身邊這位是李家靜寧小姐,打擾大師清修,多有得罪,還望大師見涼。」
那叫做玄因的老僧微微點頭,自己的看著楚天野,又看了看李靜寧,向兩人說道:「老衲也是過路者,談不叨擾。」
三人進入一種沉默狀態。
片刻,玄因開口問道:「不知這位楚施主與紫籐山莊有何關聯?」
楚天野眉頭微皺,難道只是一眼便可看穿自己的身份?
玄因見狀,解釋道:「楚施主不必多疑,只因在楚施主身,讓老衲想起了一位故人。尤其相似的是那種內功心法,極為特別,江湖之中,除了紫籐山莊的『紫籐訣』之外,沒想到竟然還有如此高明的心法,因此老衲才厚著臉皮相問。」
聽完此語,楚天野更加確信,面前的這位玄因大師功力之深,絕對是當今江湖頂尖高手。僅僅通過自己的運氣方式便可得到自己的內功套路,不得不讓楚天野感到佩服。但楚天野卻有一絲隱患,因為畢竟現在他還不想點名自己的身份,因此反問道:「不知大師是否是梵心宗的前輩長老?」
玄因一笑,說道:「老衲與梵心宗的諸位師兄見過數面,雖無緣在梵心宗參法。但天下諸佛本是一家,何處參禪皆是一樣。」
楚天野心裡突然想到一個人,曾經駱紫暄也提起過此人,稱此人佛法最為精湛,難道就是面前此人?楚天野恭敬說道:「剛才恕小子愚笨,原來大師是清涼寺的長老。」
玄因微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