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靜的出奇,只能聽到火堆中出「辟啪」的聲響,眾人均是面前火堆,但均全神貫注的注視著自己的前方。兵器全都握在手裡,隨時準備戰鬥。驀然,腳步聲響起,有規律的響起,只有一個人。
慢慢的,楚天野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依舊是那副表情,彷彿剛剛出去便又回來似的,眾人的心立即放鬆下來。楚天野將彎刀拿出來,刀身沒有一絲血跡,遞給拔野風,一笑,說道:「小將軍好快的刀。」
拔野風臉露出驚異的表情,問道:「已經解決了麼?」
楚天野坐到火堆旁,說道:「一共十二個人,來的時候是十二,去的時候也是十二。」
眾人當然聽的出「去」的意思,而在他們心中都湧出對楚天野實力的恐慌與佩服。楚天野離開的時間僅僅是一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輕易解決了對方十二個人,而且每個人都不弱,這怎能不讓他們感到欽佩。
但相對的,在整個打鬥過程中,他們沒有聽到任何一絲戰鬥的聲響,靜的讓人心寒。而且,楚天野身沒有一絲血跡,刀身也沒有任何血跡,彷彿楚天野出去是散步一樣。但他們卻清晰的感覺到敵人的靠近,那是一種久經沙場的老手的直覺,雖然不如楚天野那麼早,那麼快,但依舊可以感覺到對方的殺氣。而現在,卻沒有任何那種殺氣,也就說,那些敵人已經全部死在楚天野的手中。
拔野風歎道:「不佩服是不行了,楚兄的高明遠小弟的意料。」
楚天野抬起木棒,面的野兔早已烤熟,有些地方並且已經烤糊,楚天野招呼大家說道:「來,大家一起吃,敵人暫時不會搜索到這裡,目前我們是比較安全的。」
眾人將這十來只烤野兔分著吃了,由於不夠,又有人出去打了幾隻,因此楚天野他們按人現在並沒有用食,其他人分散在四周,開始享用這數天來第一頓熱餐。
楚天野一邊撥火,一邊說道:「那些人並不像軍隊中的人,沒有紀律性,否則也不會讓我有機可趁,將他們一一誅殺了。」
拔野風:「楚兄分析的絲毫不差,他們本就不是軍隊中人,而是滇王拉攏的一些亡命之徒,專門負責殺熱,可以稱做殺人的工具。」
楚天野:「從這一點來看,那個滇王時日不久了。」
拔野風冷哼一聲,說道:「即使在滇國,反對滇王的人也是許多,王兄很快就會將滇國納入我獻國的版圖。」
楚天野對外族方面並沒有太大興趣,翻弄著烤兔,問道:「滇王那人如何?」
拔野風:「滇王叫做巫賢,今年已有五十三歲,在當初繼承王位之時,推行很多得體的政策,甚得百姓的支持,可自從十四年前,中原有一人來到滇國,宣揚巫術,得到滇王的召見,自那之後,滇王便始終與那人在一起,鑽研巫術,讓許多滇國百姓無辜冤死,一些人禁不住壓迫,便逃往我獻國尋求庇護。」
楚天野想不到裡面還有不少事情,來了興趣,問道:「竟然還有中原人的事,不知那人是誰?會有如此大的魅力。」
拔野風:「具體姓名我也不知道,即使與他接觸過之人,也不知道他的姓名,只是稱他為國師,但他本身亦是功夫了得的高手。」
楚天野一笑,說道:「自古到今,『國師』這兩個字不知還死了多少的人,每次有『國師』出現,必定會惹些災難,這個滇王可真是糊塗。這國師既然從中原過去的,不知小將軍是否清楚他以前的事情?」
拔野風搖搖頭,說道:「這個不太瞭解,但我聽說他曾經在中原也是一有名高手,後來因為觸犯眾怒才南下的。」
十四年前,觸犯眾怒。楚天野腦海裡將十餘年前的高手均對比一下,看看那人到底是誰,果然被他想到。楚天野不確定的說道:「這人有可能是曾經風光一時的崆峒派高手蔡華商。」
拔野風對中原的事情不太瞭解問道:「蔡華商?」
楚天野解釋道:「當時蔡華商一雙鐵掌在江湖中有著不小的名頭,江湖中有著『崆峒劍掌』之稱,這其中的『掌』便是蔡華商了,而這個『劍』則是周華錦。兩人是同門師兄弟,向來齊名於江湖,但周華錦的名聲卻好的多。蔡華商雖然身為正派中人,但殺戮太重,曾被周華錦當著江湖諸朋的面前訓斥過。從此,蔡華商便懷恨在心,終於在一日崆峒派慶山,趁周華錦喝醉之時,將周華錦的妻子,以及年僅九歲的女兒姦淫,後又將周華錦毒殺。崆峒派因此生內亂,從此一蹶不振。而蔡華商也不能在中原在呆下去,便在江湖中消失了,眾人均以為他也了崑崙山,但沒想到竟然跑到南方,還做起滇國的國師,這小子還真有一手,如此看來,滇王死的更快了。」
拔野風聽過之後,說道:「此人當真是罪大惡極,待來日,定要將此人正法。」
楚天野貪婪的緊咬著兔肉,說道:「像他那種人,人人得而誅之,小將軍還是打算好下一步該如何走。」
拔野風看了楚天野一眼,吃著手中的兔肉,沒有說話,李靜寧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讓楚天野對她更加有好感。楚天野不禁多看了李靜寧幾眼,此時的李靜寧一生戎裝,凸顯出她的身材,與當時第一想見時有著截然的不同。
眾人均已吃飽,自覺的守護在周圍。
拔野風正色說道:「雖然對楚兄來說,這件事是我們分內的事情,而與楚兄無關。但拔野風今日在此請求楚兄相助,希望楚兄能夠應允。」
楚天野眉頭微皺,問道:「什麼事情?」
拔野風擔膝跪下,說道:「希望楚兄可以護送李小姐安全抵達皇城。」
楚天野趕緊將拔野風拉起,說道:「將軍這是為何?快快請起,在下如何敢當。」
拔野風抬起頭,說道:「我們為楚兄引開追兵,即使有人追,以楚兄的高明,定可逢凶化吉,安全逃生。因此,我希望楚兄可以答應我們的請求。」
楚天野抬眼看了看周圍,跟隨拔野風一起的部下均已跪下,而李家的人亦是滿臉期待。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僅僅是楚天野與李靜寧兩個人,除非對手派出大批高手,否則很難能將他們留下,尤其是在他們引開追兵的情況下。
在眾人之中,楚天野的功力遠過他們,如果眾人一起前進,說不定還會拖累楚天野。而李靜寧本身的功力就要比他們強些,比之拔野風弱些。因此,如果僅是楚天野與李靜寧,可以說,已經成功一半了。
但這一切又與楚天野事先預想的不一致,以楚天野的打算,雖然要幫助他們,但從未想過要自己一人護送李靜寧遠去獻國。並不是因為中途有所困難,而是不想去那麼遠的地方,因為這一去不知需要多長時間。在這期間,無論中原生了什麼事情,他不可能盡快的知道。
雖然有些顧及,可是楚天野已經決定要護送李靜寧去了,不為別的,只是拔野風這一跪,無論會遇到多大的風險,無論會耽誤多少事情,楚天野也要去了。他要對得起他們的期盼,他要對的起拔野風這一跪。
因為楚天野身背負著太多的期待,他不想讓任何人失望。
楚天野將拔野風扶起,說道:「既然小將軍如此厚愛,在下怎能再推辭,請將軍快起。」
拔野風面露喜色,站起說道:「真是太好了,能得到楚兄的襄助,小弟也可向王兄交代了。」
李靜寧向楚天野施禮說道:「多謝楚公子相助。」
楚天野淡淡一笑,說道:「在下也可欣賞一下異國的風情,這裡面可有私心作祟啊。」
拔野風一笑,說道:「楚兄可能在短時間內不會有閒情逸致,我與李家諸位高手兵分兩路,我與自己的隨從趕往『巨人之喉』,李家的兄弟返回李家,在途中我們會設法引開對方注意力,將對方高手調往別處,最後無論是誰成功,都會讓我王兄和李家宗長知道此事。剩下的就交給楚兄了。」
楚天野眉頭微皺,思索了片刻,說道:「你們不必吸引對方視線,今日分開之後,我們便會立即趕路,相信以他們的腳程還追不我們。重要的是你們要安全的抵達,好讓雙方都知道事情的展,以免生不愉快的事情。」
拔野風拱手說道:「小弟將楚兄拉下水已是不該,可楚兄反而處處為我們著想,今日楚兄之恩,來日,我拔野風必當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