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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章 巧笑倩兮第十回 傷魂 文 / 天之驕子——龍騰

    連續數日,貝若衣都在海蕪族各大部落間遊走,但貝若衣的心情一直不是甚好。這一日便不再出去,自己與夏漠兩人跨馬背,在營帳外的草地慢慢行走。宇文覺只是遠遠的不時向這邊望來,並沒有跟過來。

    秋意已深,草原的草已在秋風的吹拂之下,變的不再那麼的墨綠,略略帶有些滄桑之感,卻沒有肅殺之意。天空依然遙遠深邃,萬里無雲。

    夏漠在一旁問道:「姐姐是在想少主呢,還是在想鍾先生呢?」

    貝若衣轉過臉,說道:「傻丫頭,他們兩人怎能並在一起呢?」

    「我當然知道了,不過他們有相同之處啊,姐姐每次想起少主之時,總是悶悶不樂的。現在,自從與鍾先生共奏一曲之後,姐姐的心情一直不好,我只好這樣問了。」

    貝若衣繃著嘴,輕輕呼出一口氣,說道:「我在鍾先生的琵琶聲中,聽出了他對生命的留戀,同時也聽出了他內心的那種落寞、淒苦,很是矛盾的。」

    夏漠:「每個人都是很矛盾的啊,就像姐姐你,明明天天都在想少主,卻裝作什麼都沒有似的,也很矛盾啊。」

    貝若衣瞪了夏漠一眼,夏漠只是稍稍吐露些香舌,並無其他表情。貝若衣:「就知道你這丫頭要胡說,小心大風把你的舌頭吹斷了。」

    夏漠搖著頭,沖貝若衣笑著。驀然在不遠處隱隱的響起了幾聲琵琶聲,兩人不再說話,望向那一邊。宇文覺看來也感覺到了,飛快的向這邊奔來。

    鍾離那落魄的背影已然在三人面前顯現,依舊穿著漢服,雖破爛但並不齷齪,凌亂的頭像是從來沒有梳理過似的,雙目無神,臉滿是飽經風霜的痕跡,幾縷鬍鬚掛在嘴巴之下。看了看少年人,說道:「老夫希望可以與若衣單獨說幾句,你兩人可以離開了。」

    夏漠看了看貝若衣,貝若衣略一點頭,夏漠便勒馬回頭。宇文覺似還有話要說,但鍾離卻先於他說出:「不用擔心,老夫不會傷害若衣的。」

    宇文覺冷聲說道:「若是若衣大家有任何差池,宇文覺絕不會放過鍾先生。」

    鍾離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說道:「將軍要先想清楚是否強過老夫。」

    宇文覺:「不論對手是誰,只要做出對若衣大家不敬的事情,宇文覺以騰格裡為誓,永世不會饒恕。」說完,便牽過貝若衣的馬,緩步離開。

    鍾離看著貝若衣,竟露出一絲略帶欣慰的笑容,說道:「你爹爹是貝相天?」

    貝若衣施禮後,抬頭說道:「若衣見過鍾叔父。」

    「好,好,貝老弟果然有些本事,若衣的琴技再過許載,當可稱的天下第一了,老夫很是高興。」

    貝若衣忍了又忍,還是問了出來:「鍾叔父是否從若衣身看到些某人的身影?」

    鍾離雙眼眼色變換,露出絲絲苦笑,說道:「果真也和你爹爹一樣聰明,像,真的很像,尤其是在撫琴之時,老夫真的以為是位故人。」

    貝若衣:「也正以為如此,鍾叔父的琵琶聲中一時充滿了奮爭,一時卻充滿了悲苦。」

    鍾離看著貝若衣,自嘲似的笑道:「的確如此啊,讓若衣見笑了。」

    貝若衣:「鍾叔父想到哪裡了,樂師都是如此啊,只是若衣想要知道一些鍾叔父的過去,雖然,若衣知道有些不敬,但這個想法已經壓在若衣心裡很長時間了。」

    鍾離又是一絲苦笑,說道:「你爹爹夠朋,沒有告訴你,卻讓我告訴你,想讓我去再次回憶,你爹爹用心不良啊。」

    貝若衣聽出話語中的意思,追問道:「鍾叔父是想告知若衣麼?」

    鍾離臉露出感傷之色,說道:「當年老夫剛出道江湖,自認技藝天下第一,那時,你爹爹還尚未出道,在江湖中盛名最盛的便是魔宗的『琴魔』秋月寒。只是魔宗之人行蹤隱秘,更何況在魔宗如此地位的秋月寒了,是以當初,老夫便叫囂天下第一,希望可以將秋月寒激出,自那,老夫的名號便在江湖中響起,但秋月寒一直沒有露面。」

    話音一轉,語音露出絲絲回憶之喜,說道:「一日,老夫在江南一個尋常的水鎮裡遊蕩,春雨朦朧,春風和煦,在一千年古亭之間,在飄飄紅花中,一女子身穿紅衣,跌坐於地,輕撫瑤琴,任由著那平和安詳的琴音由指端流出,和著鳥鳴霜鍾在高幽深遠的天地間婉轉飄行。」

    貝若衣幾乎可以想像的出那時鍾離的感受。只聽鍾離繼續說道:「老夫當時那一刻,腦海裡朦朧一片,想不到竟然會在一個偏僻的小鎮,遇見絕世女子,聽見絕世佳音。在那琴音之中,我可以聽到南山隱者的歡笑,空山鳥語的幽靜,春江月夜的安詳。烏篷船、杏花雨、油紙傘、青石板。每一個事物都深深的印在我腦海裡,我內心。」

    十年追憶,百年遺忘,千年重逢。

    七分相思,三分醉意,一張秀容。

    「自此,老夫才知道除了武功、琵琶,在我生命中還有更重要的事物。」

    「如絲的牽引不過是在相思的終結時能圓滿的劃落一個句號。聽著憂傷的曲調,把玩著纏綿的詞句。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特別鍾愛那些飄蕩著淡淡憂愁和無盡思緒的歌來。」

    「天高雲淡,清風徐徐,吹得楓葉之鄉千葉紅,楓葉似酒,當霜清霧冷之時,萬木飄零,百花凋謝,楓葉在寒霜涼風中開始光彩奪目起來。滿山坡的林子,千葉競紅,艷麗如霞的色彩,讓人生出無盡的遐想來。一夜的清霜,一夜的涼霧,一夜的西風,釀就了清冽的秋酒。」

    「在藍藍的空靈的夜色中,在流水般的音樂裡不斷地更替,靜靜地等待喚醒或逝去。」

    「我與她幾乎遊遍整個中原,在每個季節最美的時間,遊覽每個最能突出特性的地方。」

    貝若衣從沉浸中醒來,問道:「鍾叔父一直呆在草原,是不是因為沒有和秋前輩曾一攬草原的風光?」

    鍾離彷彿也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之中,歎了口氣,說道:「剛開始之時,可能真的是這個原因,但到後來,這便不是主要的了。」

    「鍾叔父是何時知道秋前輩身份的?」

    鍾離變的臉色平常,呼出口氣,說道:「我不想說了,真的不想說了。」

    貝若衣還想追問,鍾離卻撥動了琵琶。

    這段記憶是否還殘存?你就這樣回,毅然回。遺忘,是要把所有心碎遺忘,是要把所有委屈遺忘麼?

    琵琶聲聲,婉轉激憤。把我們雲遊四方的夢想遺忘,把鏡湖邊殘月夜遺忘,把蒼天下風草邊的誓言遺忘。

    淒淒然,杜鵑啼血,相思斷魂,

    凜凜中,步履獨行,身影相孤。

    七年一夢,心碎神摧,流光似水,相逢何年。

    你奏響了我生命中淒美的樂章。在夜色中我聽到低沉的琴聲,時斷時續,時而悠揚;時而壓抑,隨微風飄散。我披散著長,矗立在無邊的的夜色裡,像一尊冰冷的大理石雕像。我只是在聆聽,我只是在張望,想遠離這長久伴隨我的黑夜……

    秋來只為一人長,自思量,滿地傷。春去秋來,人比黃花,忍不俊朦朧淚眼打濕長詩一串。君莫道: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再想,不忍悵,關掉秋色,卻又難以入夢鄉。

    昨宵幽夢人已去

    落花歸無期

    不待故人訴別離

    無奈天涯芳草碧波西

    天間蒼月幾時新

    秋寒春衣

    燕子橋畔殘情惜

    此刻飄零隨風悵然意引用

    「我要去南方找尋一位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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