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楚天野回到客棧,秦銘劍已在他的房間裡等候多時,見楚天野進來,站起,說道:「你到哪裡去了,怎麼現在才回來?我都等了快一個時辰了。」
楚天野先是向秦銘劍笑了笑,來到自己的床邊坐下,接著問道:「怎麼了?這麼大的意見,有什麼事情啊?」
秦銘劍一臉得意的拿起一凳子,在楚天野面前坐下,說道:「你可知影的真實身份?」
楚天野抬頭想了想,看著秦銘劍慢慢說道:「應該是伊賀-影?」接著點點頭,說道:「應該對的,應該是。」
秦銘劍歎了口氣說道:「你小子怎麼知道的,我還以為只有我一人知道呢。」
楚天野一笑,說道:「有什麼事情就快些說,呆會天亮了就不好了。」
秦銘劍再次露出得意之色,說道:「我在他身找到了日後進軍扶桑的理由了。在扶桑,伊賀家族與甲賀家族為世仇,現如今雖然伊賀家族遭到滅門之災,但他們還有暗存的勢力,而且在扶桑影響還是有的。日後,我們以幫助伊賀家族為借口,出兵扶桑,殺個他落花流水。」
楚天野先是思索片刻,接著笑著說道:「你小子眼光倒是長遠,中原還未平定了呢,就想到了扶桑,做人要低調啊。」
秦銘劍沒好氣的瞪了楚天野一眼,說道:「你倒是低調,剛傷好了就往風月樓跑。」
楚天野:「還是沒有高調啊,一代劍術高手,魔宗『四魔』之一的『劍魔』官獻剛在江湖現身,你小子便與他鬥了一陣,光輝事跡啊。」
秦銘劍卻一反常態,臉露出凝重之色,說道:「那才是真正的高手啊,一劍便可立於不敗之地,由此可以想像出『三劍』他們的恐怖,剛才我自己一人,反反覆覆的將我與官獻交手過程研究了多遍,在某一瞬間我幾乎對自己沒有任何信心。」
楚天野歎了口氣,拍了拍秦銘劍的肩膀,沒有說什麼安慰的話語,他完全可以體會到秦銘劍現在的感受,因為他也經歷過相似的情景。而且他也知道,秦銘劍絕對不會因此而灰心喪氣的。
片刻的沉默之後,秦銘劍抬頭問道:「對了,你小子剛才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楚天野聳聳肩,說道:「沒到哪啊,只是閒來無事與石敬瑭比劃了幾招。」
秦銘劍並沒有像楚天野所想的那樣露出驚異之色,反而正色說道:「石敬瑭此人幾乎與我是同時期在江湖中走動,但從他的行事中看來,此人野心不小。」
楚天野想不到秦銘劍竟會如此評價石敬瑭,問道:「怎麼?難道他也從亂世之中博得一身功名麼?」
「雖不中,亦不遠矣。老四在半年前曾將他研究一番,得出了這個結果,那日,老四將整個草原的形勢分析了一番,除了他之外,老四還說出另外兩個最有野心的人。」
楚天野頓時有了興趣,坐直了身子,問道:「還有誰?」
秦銘劍咳了兩聲嗓子,坐回桌子前,為自己倒了杯水,賣起了關子。楚天有訛小著站起,來到桌子的另一側坐下,說道:「你小子越來越不注意你我的身份了,快說。」
秦銘劍說道:「另兩人分別是赫連戰以及完顏殤。」
楚天野一愣,問道:「完顏殤也算?」
秦銘劍說道:「你聽我往下說呀,赫連戰就不用說,你與他曾見過數次,相信也看的出來。完顏殤你我都沒有接觸過,只好按老四所描述的來說。老四說,完顏殤之所以排在其中,是因為他的三兒子完顏烈,這叫做父隨子貴。」
楚天野笑罵道:「去你的父隨子貴,哪有這麼說的。」停頓一下,接著說道:「我現在忽然不想聽他們了,以後有空再說,現在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秦銘劍若無所事的說道:「說,我絕對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楚天野猶豫片刻,說道:「你一定要如實回答啊,心裡怎麼想的,就直接說出來。」
秦銘劍呼出口氣,說道:「知道啦,你就快點說。」
楚天野看似咬牙說道:「我所做的一切是否愧對若衣?」
秦銘劍看著楚天野,問道:「你怎麼會突然問這種問題,不會是受到什麼刺激了,還是你現在另有所屬了?」
楚天野:「我只問你了一個問題,你卻反問三個,怎麼這麼麻煩,只要說出自己心裡的真實想法就可以了。」
秦銘劍往後坐了坐,說道:「這個嘛,是有點不好回答。」
楚天野黯然說道:「剛才我一直在想,若衣為我付出了那麼多,我卻只是安然的接受,根本沒有想到如何報答,是否有些絕情?」
秦銘劍:「少主不是已經想到了,若衣若是知道少主此時的想法,絕對會很高興的。而且,少主哪裡是絕情之人啊。」
楚天野心情還是不好,搖搖頭說道:「我一直在說誰誰誰,具有這野心,具有那野心的,其實,擁有最大野心的人是我啊,是我楚天野啊,是我這個想做天下之王的人啊。」
秦銘劍坐直身子,說道:「這不是簡單的野心,這是我們所有紫籐山莊的夢想,這是我們奮爭的方向,這是這個世界欠我們的,我們只是將他取回。少主剛才那句話,若是讓吳叔叔聽到,肯定會訓少主幾句的。」
楚天野搖搖頭,沒有說話,秦銘劍將手搭在楚天野的肩膀,接著說道:「若衣所做的事情,不僅僅是為了少主一個人啊,少主代表著我們所有擁有夢想的人。我們是一個集體,若衣,少主,我們七兄弟,每人都是這個集體中一分子,每個人都會為我們的夢想付出自己最大的力量,乃至我們的生命。少主不也是這樣麼?」
楚天野:「可是我卻將若衣也拉進了這個無盡的漩渦之中,我不能給她任何安慰,哪怕只是緊緊的將她擁入懷中。」
秦銘劍淡然一笑,說道:「少主只是太過自責了,少主的背承擔著我們所有人的希望,可不能因為兒女情長而放棄啊。」
楚天野打了秦銘劍一拳,說道:「去你的,我有那麼脆弱麼。」
秦銘劍:「就是啊,我們每個人都不是脆弱之人,若衣知道少主的真實情感,不就已經足夠了麼?」
楚天野看了秦銘劍一眼,說道:「沒想到你這小子還挺會說的嘛。」
秦銘劍沒有絲毫推讓,挺起胸膛,說道:「少主還是現的晚啊,可憐我這匹千里馬,遲遲才遇到伯樂,可悲啊。」
楚天野心情大好,說道:「說出來之後,心裡好受多了,說說影,你是怎麼安排的?」
秦銘劍一笑,說道:「最近一段時間,江湖中不會再有影這一號人物了。」
楚天野點點頭,說道:「做的不錯,影是應該避避風頭了,我感覺冥峰很快就會有動作了,影可鬥不過他們,只好躲啦。」
秦銘劍問道:「少主下步打算怎麼辦?」
楚天野眼望窗外,說道:「我準備接觸一下程羽煥。」
「那個只會茶的大王子,有什麼好接觸的,還不如他身邊的鍾震有價值。」
楚天野轉過臉,說道:「你真的是這麼認為的?我卻有種不同的感覺,在我眼裡,他好像迷一樣,讓人摸不透。」
秦銘劍愕然問道:「不會,少主是不是這些天感到壓力很大,看事物有些模糊了?」
楚天野:「你小子今天的話真多啊,你也該避避風頭了,免得被某個仇人追殺,再和老二一樣。」
秦銘劍露出回憶之色,說道:「真有些懷念擁有二哥的日子了,雖一直與他爭鬥,卻也其樂無窮啊。」
楚天野又打了秦銘劍一下,說道:「你小子說的跟老二已經西去似的,若讓老二知道,又跟你打個不停。」
秦銘劍冷哼一聲,說道:「二哥現在哪能想到我啊,現在說不定在窠爾沁大草原樂不思蜀呢,哪能想的到我。」
不知是否又溝起楚天野的內心,慢慢說道:「若衣現在也在草原之啊,藍天,白雲,駿馬,草場,多麼美啊。」
秦銘劍點點頭,說道:「是啊,草原也是一個英雄輩出的地方,『窠爾沁四狼』威震四方,真想見識見識草原的豪傑。」
楚天野一笑,說道:「恐怕不僅僅是想見識。」
秦銘劍也是一笑,說道:「當然了,我們可是要讓他們臣服在我們的腳下的啊。」
楚天野臉露出絲絲霸氣,說道:「我以後可是全天下的王,不僅中原,包括草原,扶桑,都要尊我為王,尊我為帝。」
秦銘劍站起,隨即單膝跪地,向楚天野說道:「末將秦銘劍拜見天下之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楚天野與秦銘劍相視大笑,相擁在一起。楚天野說道:「這不僅是我們的夢想,更是我們的重任,我們有責任完成這個夢想。」
兩人雙拳緊握,秦銘劍說道:「為了完成這個重任,你可要封我為大將軍啊。」
楚天野一笑,說道:「肝膽洞,毛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