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的火把將整個營帳都照的如同白天一樣,不大的營帳,卻佈置的極為恰當,看似散落,其則隱藏深嚴之意。
三杯香茗,讓整個帳篷裡,都充斥著清香。
吳瓊品了一口,放下茶杯,說道:『真是茶中極品啊,駙馬真是慷慨,竟拿出如此珍貴的茶水,待我們這些屬下。」
滿風雪一笑,說道:「就你嘴甜,現在冥峰應該已經見著戾懷義了?」
趙顯豪放下茶杯,說道:「差不多,探子來報,他們前天離開淙州,如果冥峰不再拖延,今天便可抵達鄶州。」
吳瓊問道:「駙馬怎麼會突然想到冥峰呢?」
滿風雪將案的軍放在一旁,說道:「沒什麼,只是因為我們也是在出使他國,所以才會想到冥峰。」
趙顯豪笑著問道:「駙馬剛出都城時,精神一直不振,可見我們的嫣雲公主的功夫相當了得啊。」
滿風雪笑了一聲,說道:「連你也敢開我的玩笑,我駙馬、大將軍的聲威何在?」
說完,三人都笑了起來,趙顯豪說道:「嫣雲公主什麼都好,就是脾氣怪了些,別說駙馬您了,大王有時不也沒什麼法子麼?」
吳瓊一拍趙顯豪的肩膀,說道:「這句話若讓大王知道,你這小子的腦袋可就要搬家嘍,唉,我若是有這樣一個女兒……」
還未說完,趙顯豪就接口說道:「你就幸福死了,有這麼一個漂亮、活潑、可愛的女兒,即使不聽話,也夠滿足了。」
滿風雪只是笑笑,並不說話。他們兩鬧了一會,吳瓊問道:「這幾天,駙馬一直與岳大將軍一起修煉,現在又要精進一步了?」
趙顯豪突然問道:「岳大將軍與楚天野相比,到底如何?」
滿風雪看著趙顯豪,說道:「看來楚天野留給你的印象非常深刻啊。」
趙顯豪點頭,說道:「的確如此,不說他在冷月樓躲過扶桑女子的刺殺,就只說,他與駙馬對峙時,所表現出來的氣勢,讓我久久不能忘記。」
滿風雪說道:「這恐怕就是楚天野的魅力,只要你曾見過他,他就會在你的心中留下深刻印象。不瞞你們,這些天我也是一直都在想著楚天野。」
吳瓊與趙顯豪同時看向滿風雪,問道:「如何?」
滿風雪的語氣裡充滿了自信,說道:「至少現在,楚天野還不是我的對手。」
吳瓊與趙顯豪相互望了一眼,吳瓊問道:「駙馬為何如此肯定。」
滿風雪一笑,說道:「以你們的功力,恐怕還看不透其中的奧妙,這麼說,你們看到的是楚天野的氣勢,而不是他的真實。」
吳瓊與趙顯豪均是凝思起來,滿風雪接著說道:「你們跟隨我多年,對我應該是相當瞭解,也非常瞭解鵬飛,你們認為我和鵬飛如何?」
片刻之後,趙顯豪說道:「可能駙馬要略勝一籌。」
滿風雪搖搖頭,說道:「不對,在我心中,從未產生過能勝過鵬飛的念頭,當然,也不會產生會輸掉的念頭,但你們卻覺的我略勝一籌,你們為何會有此想?是單從我和鵬飛身所散出的氣勢判斷的?」
兩人均是點點頭,滿風雪問道:「那你們的感覺中,我和鵬飛的氣勢有何不同?」
又是一陣沉思,吳瓊說道:「屬下曾見過駙馬與岳大將軍比試,即使我們身處圈外,我們也能感應到駙馬強大的氣勢,而岳大將軍則要弱了些,少了些必勝的霸氣。」
滿風雪點點頭,說道:「說的不錯,打的比方,如果將我比做是高山,而鵬飛則是大海,你們懂麼?」
片刻之後,趙顯豪慢慢說道:「駙馬的意思是,駙馬的氣勢像高山一樣,我們都能看到,而岳大將軍的氣勢像大海,在外面是看不到的。」
滿風雪點頭說道:「對,只有你的氣勢非常龐大,能讓鵬飛感覺到壓力,他才會做出反應。就好像大海,我們不知道它的深淺,但往裡投一塊石頭,才能判斷,才能激起它的反應,這是因為鵬飛性格所造成的。」
吳瓊說道:「但我還是不明白與楚天野所表現出來的氣勢有何關係?」
滿風雪一笑,說道:「剛開始時,我也不明白,畢竟楚天野在我面前所凝結出的氣勢非常強大,但這幾天與鵬飛一起修煉,讓覺到問題的所在。」見兩人都在認真聽他說話,遂接著說道:「當初與楚天野對峙時,我就感覺到我關注點竟然是他身體的氣勢,而不是他這個人,而現在與鵬飛對峙時,我卻將關注點放在鵬飛的身,這一點微小的變化,讓我得出一個結論。」稍一停頓,竟端起了茶杯。
吳瓊與趙顯豪兩人立即吹促,滿風雪吊了下兩人的胃口,才說道:「楚天野的氣勢要強過他本身的實力。」
吳瓊與趙顯豪兩人迷惑起來,想不到滿風雪竟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趙顯豪問道:「這是什麼意思?既然楚天野沒有那麼強的實力,為何會能集結那麼強的氣勢?」
滿風雪押了口茶,說道:「到你們的功力達到我這級別時,你們自然能看清。」
吳瓊與趙顯豪兩人倍感失望,滿風雪又喝了一口茶說道:「就告訴你們,楚天野之所以能夠如此,有兩方面的原因。其一,楚天野本身的實力就與我相差無幾,在江湖中也堪稱一流高手。其二,是他對他自己的實力的自信,這種自信已出了他真實的實力,就是這種強大的自信才能凝結出龐大的氣勢。」
兩人略有些明白,呆了一會,吳瓊笑著說道:「若是駙馬也能如此,那以後即使對『一掌』、『雙刀』、『三劍』,也有的一拼啊。」
滿風雪搖搖頭,說道:「不可能,我也不知道楚天野為何會產生如此強大的自信,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
趙顯豪驚訝問道:「他自己都不知道?」
滿風雪點頭說道:「應該是這樣,但我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之後,會怎麼樣。」抬眼望著外面,心裡暗暗勾畫出楚天野的情形:你不會知道後就灰心喪氣,那可不是你的性格,就怕,唉,想這麼多幹什麼。
吳瓊說道:「楚天野真是一個迷啊。」
趙顯豪大聲說道:「說他幹什麼,現在要恭喜駙馬了。」
滿風雪一愣,問道:「我,何喜之有?」
吳瓊卻知道了,看著趙顯豪慢慢說道:「現在江湖中盛傳『後三十年十大高手』,駙馬赫然在列啊。」
滿風雪一笑,不與置否,江湖就喜歡到處排名,笑言道:「來,說說,都有誰與你們的駙馬並列『後三十年十大高手』。」
趙顯豪說道:「這十人中,駙馬卻不是排在位,排在第一位的就是被稱為『後三十年第一高手』的……」
「『莫問劍』金楓。」滿風雪不禁說出口,金楓當真稱的『後三十年第一高手』。
滿風雪右手抬起,摸向自己的左臂,那裡的劍痕記載著自己一生中唯一的一敗,「莫回,憶前生,往日情,今幾剩,燦爛生,輝煌故,問滄海,追浮雲。」那一仗,是如此的獨特,在滿風雪眼裡,金楓的「莫問劍」已不僅僅是把寶劍,而是一種藝術了,每一劍鬥毆是如此的縹緲,毫無殺氣。華麗的劍招卻依舊滴水不漏。但這一敗,不僅沒讓自己喪氣,反而讓自己更加奮進。
滿風雪抬頭問道:「另九人呢?」
趙顯豪慢慢說道:「海蕪族赫連戰、胡族拓拔顏回、裂馬刀滿風雪、回魂槍岳鵬飛、冥國三王子冥崖、夏國王子黃元昊、獻王拔野煌、逍遙山莊少主段玉清、趙國大將鍾震。」
滿風雪細細的品位著另外八人,每個人都是英雄了得。其餘八人,自己與鵬飛已是極為熟悉,一生的摯,與自己是平分秋色。赫連戰,自己曾於九城相見數面,並親眼見過他與影之間的打鬥,但自己並未看出赫連戰的深淺。胡族拓拔顏回、獻王拔野煌,自己均未得見,但卻對這兩人早有耳聞。
滿風雪突然問道:「這傳言最早是從哪裡傳出的?」
趙顯豪說道:「屬下也不知道是否真實,但流傳最廣的是『三莊四閥』中李家族長李降龍與楓林山莊莊主曹臥鴻。兩人將整個江湖中的高手逐一對比,才得出這個結論。」
滿風雪點點頭,說道:「這種說法的確可信,兩位前輩雖都不在江湖中走動,但以他們的眼光,絕對差不了。這十人,應該就是當今新一代高手中的佼佼者了。」滿風雪雙目精光微閃,接著說道:「也就是最有可能挑戰『一掌』、『雙刀』、『三劍』的人選了。」
吳瓊一會後,說道:「恐怕兩人還是有點遺漏。」
「哦,還有誰?」滿風雪端起了茶杯問道。
吳瓊慢慢說道:「連雲宗的駱紫暄,以及還未現身的魔宗聖女。」
滿風雪押了一口茶,說道;「吳瓊此話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