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巫山,滾滾洛水。
冥峰坐在駿馬之,抬眼向南望去,巫山已在眾人的南面。此時冥峰一行人剛過淙州,正向西前進,再過兩天時間,便可到達二王子戾懷義的封地鄶州。
冥峰轉過臉,說道:「真該去拜會一下逆風前輩啊。」
項子雲聽後說道:「殿下在後悔麼?」
冥峰一笑,說道;「後悔還談不,但逆風前輩身列『三劍』之中,一代武學宗師,且其身正氣充斥,我是非常欽佩的。」
項子雲拉馬前,與冥峰平行前進,說道:「恐怕殿下即使前去拜會,也見不到逆風前輩的神蹤。」
冥峰歎了口氣,說道:「是啊,逆風前輩最喜在酒水中醉生夢死,若不是因身為竹幫幫主,會是怎樣的逍遙快活。」
項子雲愕然問道;「殿下此語,若讓皇得知,可能會生氣的。」
冥峰轉過臉,看著項子雲說道:「子雲可知,此次我為何會帶你出來,而不帶從志出來呢?」
項子雲微笑說道:「恐怕是屬下的性格與這張嘴。」
冥峰笑了笑,說道:「非常正確,這次出來,我本是打算不僅和你、朱俊、柳芝材,也打算帶從志出來的,可臨時有事需要處理,這你是知道的。對於那件事,他去要比你適合,況且,沿途無事,我也可與你暢談古今。」
項子雲拍拍自己的臉龐,說道:「看來快言快語,還有些好處嘛。」
冥峰:「若是我剛才那句話,你們都能聽出我的意思,但是從志聽到,他只會當作尋常一句話,而你卻直言說出。當然這是優點,也會是缺點,有些事的處理,你就不如不如從志穩重,卻又比他多了分直率。正因如此,你們兩人才會相處的那麼融洽。」
項子雲問道:「殿下剛才那句話,是真心話麼?」
冥峰微一思索,說道:「應該說是我在不同時期內心裡不同的想法,有時看到那些整天無憂無慮的人,還真想拋下擔子,和他們一起逍遙,但我又非常喜歡這樣繁雜的生活,我認為只有在這種下,才能展現自己的實力,才能體會精彩的生活。」
項子雲看向南山,說道;「當初,逆風前輩做竹幫第六代幫主,於戰爭、困難之中,卻讓竹幫更加繁盛,無論是他高明的功夫,還是個人魅力,都讓人感到欽佩,現在應該是他的自我補償。」
「自我補償?」冥峰低聲念了一遍,說道:「可惜啊。」
沉默之後,項子雲說道:「在當今天下,與殿下一樣想法的人還有很多,他們都是過著為未來奮爭的事情,並為這些事情付出所有。但他們有時也會懈怠,也會想過放棄,可同樣的是他們都在堅持,和殿下一樣。」
冥峰抬眼望天,晴空萬里,無窮無盡,片刻後,說道:「說的好啊,我們都在堅持,堅持著自己的追求,這就是人生的精彩。」
馬隊已經進入了鄶州境內,漸漸放緩了度,眾人見到馬隊,紛紛躲避。
冥峰四周看了看,說道:「看來,我是有點小看了戾懷義啊。」
項子雲也是觀察了沿途一路,說道:「此地的經濟,雖不如我國數處大城,但已是相當不錯,看來這戾懷義還是有點能耐的。」
冥峰露出一絲微笑,微笑裡卻隱隱透露出狡黠之意,說道:「如果單指治理方面,也許戾懷義真比他大哥戾懷仁強一些。」
話音剛落,前面奔來一隊軍隊,泛起大量塵土。冥峰等人拉韁停馬,朱俊、柳芝材兩人也來到冥峰旁邊,等待著奔來的人馬。
對方在二十步之前停下,為一人,下馬揚鞭大聲喊道:「鄶州城守戾向天拜見大王子。」
冥峰神色如常,說道;「戾城守快請起,不必多禮。」
戾向天與其後數十人紛紛站起,戾向天向前走來,在有五步左右時停下,說道:「殿下在鄶州城外十里處恭候王子大駕,屬下前來之時,殿下曾吩咐,若是王子趕路疲倦,可休息之後,再趕路,殿下會一直在城外等候。」
冥峰問道:「懷義王子真是盛情之至。」
戾向天拱手說道:「殿下已等候王子將近一個時辰,王子可先用膳之後,再見不遲。」
冥峰一擺手,說道:「馬就要見到懷義王子,怎可再有拖延,將軍快請馬,莫讓懷義王子在城外久等。」
戾向天等人翻身馬,待冥峰已前後,才催馬跟。
遠遠的便可看見迎帳的軍隊,一字排開,鼓聲震天,見冥峰馬隊出現之後,對方一人率領身後幾位將領策馬奔來。冥峰也是策馬出陣,項子雲、朱俊、柳芝材,三人緊跟其後。
戾懷義遠在十丈之外,便提聲說道:「大王子一路辛苦了,小弟有禮了。」
冥峰還禮之後,說道:「懷義王子在城外等候孤某一個時辰,這份盛情,孤某怎可擔當啊。」
戾懷義笑言道:「王子真是客氣,且不說王子身份尊貴,只是年長小弟歲,也自該以禮相待。」隨後伸手介紹身後兩位將領,分別是孟得海、王昭翔,與戾向天一樣均是戾懷義的嫡系將領。
冥峰亦是將項子雲、朱俊、柳芝材,分別介紹給戾懷義。
相互寒暄片刻,戾懷義說道:「王子過濟州而不入,小弟初始聽說,還以為有什麼變故,好在前方來報,小弟才安心下來。」
冥峰一笑,說道:「王子多濾了,孤某既已說出口,怎可會食言呢?」
戾懷義點頭,說道:「王子是信人,小弟當然知道,來,先進城,讓小弟為王子洗塵接風。」
冥峰抬手說道:「王子可否改為晚,孤某想休息一下。」
戾懷義一拍自己的額頭,說道:「你看我連這事都忘了,王子一路鞍車勞頓,自該先休息才是,那好,晚再為王子接風。」
一行人浩浩蕩蕩向鄶州趕去。
與此同時,禹國大王子戾懷仁的封地——蟠城
一名將領拿著剛剛收到的情報,快步走進大廳,大廳內有兩人,一人正坐在紅椅,正閉目養神,另一人則逗著掛在橫樑的花鳥。
那人進來之後,逕直來到那逗鳥人的旁邊,低頭說道;「探子傳來消息,冥國大王子冥峰已從淙州前往鄶州,今天,最遲明天便可抵達鄶州。」
那人便是禹國大王子戾懷仁,聽後,先是閉雙眼,隨即將手中的木條,扔到地板之,說道:「欺人太甚。」
那帶來消息的將領叫做江澤輝,此時厲聲說道:「不若我們乾脆借皇之命,興師問罪。」
「不可。」一直在那裡閉目養神的人開口說道:「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你這不是在幫殿下,而是在害殿下。」
戾懷仁來到那人面前,說道:「大哥,冥峰的意圖非常明顯,難道我們就坐在這裡看著麼?」說完,坐在正中的大椅。
一直坐在紅椅的將領叫做戾懷才,是禹國國王戾天大哥的遺子,是禹國三位大將軍之一,也是最年輕的,並且深得禹王信任,兩位王子從小都是跟在他身後,對他也是極為尊重,均稱他為「大哥」。
戾懷才說道:「你既然知道冥峰的意圖,可為何如此沉不住氣,冥峰此行就是借你與懷義之間的間隙,推波助瀾,可你怎麼還會這麼衝動?」
戾懷仁大聲說道:「大哥,懷義他這麼做,連父王都未先告知,這不是叛國麼?」
戾懷才看著戾懷仁說道:「正因如此,你才更得沉住氣,你以為大王什麼都不知道,懷義這麼做,大王都會看在眼裡。」
江澤輝慢慢說道;「大王一直未表態,也不知道大王到底是如何想的。」
戾懷仁畢竟不是莽夫,也不再說要有什麼行動,說道:「若你能猜的到,父王早就做不成皇了。」接著轉向戾懷才,問道:「按你的意思,我該怎麼做?」
戾懷才堅定的說道:「什麼都不做,只要治理好蟠城,別的事情不用過問,大王一切都會明白的。」
江澤輝擔心說道;「我就怕二王子先制人,若我們不早做準備,以後很可能吃虧的。」
戾懷仁冷冷說道:「他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三位大將軍,大哥支持我,焦大將軍和金大將軍都只聽父王之命,他憑什麼先制人?」
戾懷才站起說道:「我馬就要趕回都城,記住,不要理會其他的事情,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戾懷仁也站了起來,說道:「大哥就一切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