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快請進,宴會全已準備妥當,只待王子大駕了。」
冥峰一臉微笑,拉起行禮的戾向天,說道:「那就請將軍帶路,休息這麼久,該嘗嘗二王子的御賜的御廚的高明了。」
戾向天一臉賠笑,說道:「大王子敬請放心,此御廚的功力相當不錯,末將曾有緣品嚐過數次,真是人間極品啊。當然,對王子來說,這應算是異地的口味了。」
一行人均是身跨駿馬,朝城北的郡王府走去,此時剛到戌時,正是夜市繁雜之時,但因為前有軍士開道,度倒也不慢。還未抵達郡王府,便可遠遠的看見府內一片燈火通明,照的整個北半天都是一片火紅。
就在冥峰下馬的同時,戾懷義領著一大群文武白官從府內走出,戾懷義笑著說道:「王子真是準時啊。」
冥峰亦是笑著說道:「即將要品嚐到天下美食,我怎能遲到呢?」
眾人均隨聲附和笑了起來,戾懷義攤開右手,說道:「王子裡面請,宴會馬就要開始。」冥峰虛讓後,與戾懷義相伴走進府內,其餘眾人隨在兩人身後,魚貫而入。
在入席之前,戾懷義將十數名重要官員,一一介紹給冥峰,可能眾人均已等候多時,很快,便入席而坐,無數的碗碟也開始端,端盤者均是貌美如花的女子,惹的那些官員,不時往他們身看去,但礙在兩位王子的原因,不敢有什麼動作。
戾懷義親手夾了一塊乳豬肉,放在冥峰面前的碗碟,說道:「王子定要品嚐一下,這種乳豬肉,不同於南方製作工藝,是草原的熏烤為主,再加其他六道工序,才製作完成,絕對可以稱的色香味俱全啊。」
冥峰慢慢夾起,先放到嘴邊,用鼻子嗅了嗅,接著放進嘴裡,嚼了起來,片刻後,說道:「王子此言不差,的確是世間珍品。」
戾懷義笑了起來,說道;「能得王子此番評價,這道菜又可提高一個層次了。」
冥峰又夾了一塊,說道:「王子哪裡話,真是太客氣了。」
戾懷義敬了冥峰數杯酒後,說道:「若王子不棄,你我以兄弟相稱如何,免的王子來,王子去,顯的疏遠。」
冥峰點頭說道:「我也正有此意,反正為兄也大你數歲,就稱你為二弟,如何?」
戾懷義端起酒杯,說道:「大哥在,二弟敬大哥一杯。」
兩人轟然暢飲,眾人均是拍掌為慶。不一片刻,諸多文武官員,紛紛前敬酒,冥峰直喝到將酒杯倒在桌面,才罷休。
戾懷義站起來,大聲說道:「各位卿家,冥峰王子不是外人,你們不必有何拘束,如同自己的宴會一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咱們今夜也要和綠林漢子一樣,不醉不休。來咱們一起敬王子一杯。」
眾人紛紛站起,說道:「吾等敬大王子一杯。」
冥峰亦站起來,手中端著酒杯說道:「二王子說的對,今夜咱們不醉不休,來,共飲此杯。」
參加宴會的所有人都飲盡手中之酒,此時酒已過數巡,大多人都已酒色臉,一些武將竟將身軟盔甲卸下,猜起拳來。
冥峰搖了搖頭,說道:「二弟真是害苦為兄了,現在腦子都已脹。」
戾懷義還是一臉微笑,說道:「大哥真是好酒量,若是小弟,恐怕現在早被人抬進屋裡了。」
冥峰一笑,說道:「我本不想喝這麼多,可二弟的盛情,為兄怎可拒絕,只好把酒當作水來喝了。」
包括戾懷義在內,在座諸人都笑了起來,戾懷義說道:「沒想到大哥還有如此神功,竟能酒當作水來喝。」
冥峰一隻手放在戾懷義肩膀,說道;「若是我二弟到,準能將你們都喝倒。」
戾懷義說道:「二王子原來有如此海量啊。」
冥峰看來是酒喝的真不少,舌頭都有些打卷,說道;「別說我一人,再加我三弟,也喝不過他啊,喝不過他。」
戾懷義見冥峰的眼皮已經下滑,說道:「大哥一路勞累,現在又喝了這麼多酒水,不若大哥先休息?」
冥峰說道:「那不豈駁了二弟的心情,為兄不能這麼做。」
戾懷義扶住冥峰,說道:「大哥哪裡話,大哥的心意小弟都知道,大哥還是先休息。」
冥峰跌跌撞撞的站起,說道:「那大哥就先回去了。」
戾懷義趕緊扶住搖搖晃晃的冥峰,說道:「大哥今夜不若到小弟的房間休息,喝了這麼多酒,如何回去?」
冥峰站住說道:「你我都是領兵打仗之人,這怕什麼。」
戾懷義放開手說道:「可是——」
冥峰伸手打斷戾懷義的話,說道:「大哥對自己還是有瞭解的。」
戾懷義也不是婆婆媽媽之人,說道:「既然大哥堅持,小弟也不勉強。」隨即將戾向天招來,吩咐道:「你一定要把王子安全送到,若有一絲閃失,你就別回來了。」
戾向天趕緊拱手說道:「是,屬下定能完成任務。」
戾懷義又向冥峰說道:「小弟本想與大哥秉燭夜談,只好到明天前去拜訪了,大哥慢走。」
眾人紛紛離席,待送冥峰坐戾懷義準備的馬車離開之後,便又回到席,更加痛飲起來。
一人將燭捻弄了弄,說道:「大哥感覺可好否?」
冥峰聞著從杯中散出的清香之味,說道:「好多了,剛才我喝的真有些過了,若不是子雲暗示,我可能真的得躺著回來。」
那人坐在冥峰面前說道:「戾懷義這人不是想像中那麼簡單,大哥還是注意些。」
冥峰又吸了一口,說道:「放心,我心裡有數的。」接著喝了一口濃茶,說道:「在下面,你可曾有什麼現?」
那人往窗戶移了移,遠離了燭光,更加看不情他的面孔,說道:「暫時還沒有什麼現,不過,我卻從鄶州現一絲特異的跡象。」
冥峰放下茶杯,說道:「哦,說來聽聽。」
那人淡然說道:「是我從他們之間的言談中現的,在他們口中,對楚天野的評價相當高,並且,不時拿禹國兩位王子與他相比較。在鄶州,楚天野是很得人心的。」
冥峰抿抿嘴,說道:「楚天野麼?他在樊城先是以兩百軍士阻止馬賊的入侵,後又是憑借全城的支持,大破過萬流寇,這件事曾轟動一時啊。」
那人點點頭,說道:「的確,咱們曾研究過他的手段,他最大的特點,就是能現敵人的疏漏之處,最大限度的揮自己的潛能,並狠狠的咬對方一口。」
冥峰在腦海裡回憶著:楚天野對馬賊、流寇的特性了若執掌,先是以自己高明的功夫,在對方的心中留下恐懼,且不斷的給對方製造混亂,不讓對方知道自己的真正實力,再針對對方的弱點,狠狠的攻擊,這個攻擊絲毫不流餘地,果真是一流的手段啊。
那人接著說道:「何況,在樊城被圍之時,兩位王子均未派兵相助,只是焦鎮期後來出過兵。這讓其他地方的百姓對兩位王子的評價不是那麼好,反而都希望楚天野是自己城郡的城守,以為那樣,就可安居樂業了。」
冥峰醒悟過來,說道:「這就是他可怕的地方啊,即使當時兩位王子都出兵,百姓也不會如此看待,因為你是統治者,這是你應該做的。而楚天野對他們來說,卻是一個外人,一個外人尚且以守衛樊城為己任,這確實能讓他們尊重。」
那人解下一把劍,輕輕撫摸著劍身,說道:「從此,『龍捲風』楚天野走進了江湖。」
冥峰看著對方的動作,笑著問道:「你該不會對他有意思?」
那人一笑,說道:「我又不是個女的,大哥真會說笑。」
冥峰雙眼露出笑意說道:「作為一個高手,對任何接近他級別的人,總是很感興趣的。」
那人嘴角邊浮現一絲笑意,說道:「的確,我倒真想親眼看看他的龍卷槍,更想看看龍卷槍在他手中會如何捲起狂風。」
冥峰依舊一臉微笑,說道:「僅僅是看看麼?」
「嗆」的一聲,那人將劍從劍鞘中拔出,在燭光中隱隱出刺眼的光芒,說道:「當然了,我更想用我的『寒滄劍』會會他的『龍卷槍』。」
冥峰將眼光轉到那人手中的「寒滄劍」,說道:「這把劍,絕對是可以挑戰『三劍』的劍啊。」
那人將劍插回劍鞘,說道:「你這說,我倒想起來了,前些日子,戚無忌曾來過此地。」
冥峰又端起了茶杯,似對這個問題不那麼看重,問道:「左手劍麼,他來這是為了衛囂?」
那人雙目精光一閃而過,說道:「我也是非常希望能碰到衛囂的,那把左手劍畢竟是前代高手啊。」
冥峰將茶杯放在嘴邊,說道:「恐怕在你心中,衛囂只是你前進的踏腳石。」
那人笑了笑說道:「不愧是大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