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從客棧出來,已接近中午,街早已熙熙攘攘,兩人朝繁華的東市走去。楚天野已換下那身已白的藍衣,而拓拔刀依舊是那身黑衣,依舊刀不離身。叫賣聲、講價聲不時在耳邊響起。
楚天野一邊四處觀望,一邊向拓拔刀說:「這裡的確是比較繁華,可是誰又知道這浮華的背後掩蓋著多少的殺戮與鮮血,他們還要時刻防備著戰亂,我們邊陲雖然偏僻,或許不如這裡富貴,但每個人都能豐衣足食,安居樂業,不被生活之外的事情所困擾,又是如何的自在。」
他將一些散錢給乞丐,站起來,雙目精光大閃,接著說:「所以,我,楚天野總有一天將統一這片土地,成為天下的王,讓天下的百姓都能過安穩的生活。」
拓拔刀雖不言語,可兩眼閃爍著光芒.
兩人繼續前行,在一片空地前看起了雜耍,一老者同時引起兩人的注意。楚天野回頭說道:「八片竹葉,竹幫的三大長老之一,竹幫四年一度的比武大會還有六天就要開始了,他作為長老怎麼會在這裡出現,難道竹幫出了什麼事情?走,跟去,我對竹幫還是挺感興趣的。」
兩人在距他很遠處跟著,看著他進了一家酒樓。楚天野說道:「小刀,你這身裝扮太明顯,先到對面的茶樓裡等著我,我跟他進去。」
拔刀只說一個字,便離去。
楚天野看著拓拔刀的背影,喃喃說道:「連句關心的話都沒有。」
楚天野快步走進了酒樓,拓拔刀則拐進了對面的茶樓。一直到天黑,楚天野才從酒樓裡出來,搖搖晃晃地走進茶樓,在一樓還碰翻了茶壺,如若別人不是看他長得高大,早將他攆了出去,楚天野跌跌撞撞地走二樓,來到拓拔刀的桌前,笑著問道:「幾處?」
拓拔刀為楚天野倒茶,說道:「四處,酒樓前的地攤是一處,在賣煙火前又是一處,樓下還有一處,酒樓裡當然也有一處。」
楚天野端起茶杯,一抿,閉眼睛細細品味,說道:「好茶,好眼力。」
「如何?」
「那老小子可能在等人,我都吃得快撐死了,他還在丁字一號不出來,也不知在等誰,誰有那麼大的架子,讓竹幫的長老等這麼長的時間。」
兩人同時眼神一變,有人出場了。
只見一人從人群中走出,楚天野一震,道:「黃飛鷹,五禽中最陰冷凶殘的一位。」
拓拔刀接口道:「也是武功最高的一位。」
楚天野一臉疑惑,說道:「對,只是他是夏國的大將,怎麼會和竹幫的長老會面呢?這下我們可有好戲看了。」一口氣喝完杯中的茶,說道:「我去探聽一下,你放風。」
話未說完,楚天野已翻身飛了過去,直落在丁字一號的屋頂,動作輕盈至極,如雪花飄落般,沒有一絲聲響。
那老者看到黃飛鷹,立刻放下心來,笑臉迎了去:「三爺,終於把你給盼來了。」
黃飛鷹卻不領情,坐在籐椅,沉聲問道:「都準備好了麼?」
老者砌了杯茶送,滿臉笑容,說道:「三爺放心,我蘇谷辦事向來穩妥,就等那一天了,不知?」
「這次,我親帶了兩百人,全是鐵浮圖的高手,到時我會裝扮成你的手下混進去,以煙花為訊。」
蘇谷趕緊點頭說道:「好,一切都好,三爺出場一定會成功,不過,已追隨我們的一名舵主,被秦銘劍挑斷了筋脈,壞我們的事。」
黃飛鷹眼神一冷:「秦銘劍的事情,不要心急,早晚會收拾他的。」
蘇谷賠笑道:「三爺出手,秦銘劍算是活到頭了。」
黃飛鷹冷冷說道:「我們走,不要再拖延了。」
蘇谷趕緊站起,說道:「是,是。」
蘇谷為黃飛鷹推開門,讓黃飛鷹通過,他才尾隨出去,此時,楚天野已飛了回去。
拓拔刀為楚天野斟滿一杯茶,問道:「心情不錯?」
楚天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當然,聽到銘劍這小子的消息了,他把竹幫一位舵主的筋脈挑斷了。」
拓拔刀皺起了眉頭,楚天野笑道:「不用擔心,竹幫雖多好漢,可也有敗類,那舵主已跟隨這叫蘇谷的長老了,而這蘇谷與黃飛鷹苟合,不是什麼好東西,銘劍有分寸的。還有,這黃飛鷹來此,是為對付竹幫的,我們就要給他攪黃了,算是我們報仇的第一步,也算幫竹幫一下。咱們明天就走,順便見識一下竹幫的英雄。」
拓拔刀已站起,「好」
次日一早,兩人便縱馬南行,直奔竹幫的大本營——竹山。此時,已過初春時節,馬道兩旁早已是一片生機,楚天野深吸一口氣,道:「咱們來時,家裡還是雨雪交加,現在這裡已是花紅葉綠,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氣死人啦。」
拓拔刀也不答話,楚天野接著說:「若不是逆風前輩神龍見不見尾,此去竹山定要見識一下他那名震天下的逆風劍法,也不枉此行了。」
前方數里處,兩人分別立在路兩旁,其中一人便是那天和楚天野交手的影,另一人則是一臉的傲氣,眼神裡充滿著不屑,右手握著一柄長劍。兩人同時圓睜雙眼,手中兵器立刻刺向對方,刀來劍往,叮噹聲不絕如耳,一個攻得八方風雨,一個守得密不透風,誰也不能多出一招。兩人同時勁氣齊,『蓬『的一聲,各往後退,如同兩人剛開始一樣,對峙起來。
此時,楚天野和拓拔刀已夾馬而來,路兩人像聽不到似的,一絲未動,楚天野兩人停下馬。剛才雙方的狂攻僅是在試探對方的虛實,再拉開戰幕時將是意志,戰術與心法的拚鬥,可楚天野的到來讓這一切生了變化.
影收刀便走,不向楚天野看一眼,而楚天野本想客氣幾句,但轉念一想還是沒有開口。
只剩這三人,那持劍者對楚天野笑道:「閣下,我可以走了麼?」
楚天野滿臉興奮,說道:「想走?可沒那麼容易,三年不見,還是一樣的狂,先吃我一槍,再說。」
楚天野話未說完,那持劍者便已向他攻來,其勁道比剛才更盛,楚天野橫槍擋過:「銘劍,讓我見識一下『狂劍』的厲害,看看這三年裡你有沒有進步。」
拓拔刀一話不說,便拔刀加入戰團,一場混戰持續半個時辰才停下,三人都躺在路邊的草地大口地喘氣。楚天野說道:「銘劍,你怎麼會在這裡出現?剛聽說你把竹幫的一位舵主的筋脈挑斷。」
秦銘劍雖汗流滿面,卻依舊一臉激動,說道:「我是接到吳叔叔傳,知道你們已進關,我便趕來,路卻遇到那什麼舵主想暗害我,我順手便把他的筋脈挑斷,又得知一些消息。」
楚天野狡黠一笑:「是不是關於竹幫的?」
秦銘劍卻是一愣:「對,你怎麼知道的?」
「呆會再說,先說說你。」
「我一想,還是那邊有戲,如果你知道你也肯定會去,見著你便見著,見不著便幫一下竹幫,也無大礙。」
秦銘劍坐起來,踢了拓拔刀一腳,吼道:「大哥,還這麼裝冷,打起來可是比誰都狠。」
楚天野、拓拔刀也坐了起來,楚天野說道:「唉,還記得我們一起學武時,我們三個,還有奕槍、振戟。我們五個總是這樣打鬥。」
秦銘劍拔下一株草含在嘴裡,接著說:「而且,每次都是老大和二哥最狠,毫不留情。」
拓拔刀停下擦刀,說道:「老二是拚命,我則是逼你們努力。」
楚天野和秦銘劍對視一眼,同時大笑。拓拔刀也笑了起來。一會,楚天野終於忍住,說道:「好了,我們該起程了,銘劍,這一路,要把你這三年間的事情,全都告訴我。一點都不能放過。」
三人分騎兩馬,一路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