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清書也走了,有些該翻篇的故事該翻篇了,不能讓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牽扯精力,然而,世上的事總是紛紛擾擾讓你想不到。最快更新
院子裡很靜,柳燕依然坐在石桌旁,看著陶盆裡的三條小魚。
秋劍躺在床上沒精打采地,很想睡覺,卻說什麼又睡不著,聽著從敞開的窗戶隔一會就會傳進來輕輕地歎息聲跟著歎息。
打門的聲音很響,秋劍剛走到房門口,柳燕已經像一隻燕子飛了過去,拉開門的瞬間柳燕的喜悅一下子不見了,落寞的神情瞬間又回到了臉上。
「柳燕,外面什麼人?」秋劍邊走邊問。
柳燕輕輕地說了一句「請進來吧」說完人磨身向回走。
走進來的人是酒樓的夥計,最初來過的那個夥計,見到秋劍劈頭就問;「公子呢?我找公子。」
秋劍回道;「和清書去外地了,什麼事?」
「公子什麼時候能回來」?酒樓的夥計看上去很著急。
「按理說該回來了,可能外面的事辦的不是很順利,到底出了什麼事?」秋劍又問了一遍。
「剛才我在老油坊那……。」看了柳燕一眼欲言又止,拉著秋劍走進了秋劍的房間,聲音很小的說;「在老油坊那看到了公子說的那個女人,你得想辦法盡快的聯繫上公子?」
一聽酒樓的夥計提到老油坊,柳燕的心一下子提溜了起來,她在全神貫注地聽著廂房裡兩個男人的對話,幸好窗戶沒有關,隱隱約約能聽見個大概。
「你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絕對不會錯,還是戴著那張人皮面具,她從錢家一脈藥鋪走出來,我一直就跟在身後。」
秋劍也變得著急「把你的弟兄們召集起來,咱們這就去。」
「不行,我那些弟兄跑跑腿什麼的還行。另外那個女人身邊還有兩個高手,你一個人不行,這回若是讓她跑了。再找到她就費事了。」
「還有兩個武林高手,是誰?」酒樓夥計說的名字聲音太低柳燕沒有聽到。接著聽到秋劍驚訝的問;「真的,他們怎麼會攪和到一起了!」
酒樓的夥計問;「這事怎麼辦,你的當機立斷」?
過了一會聽見秋劍說;「公子去的地方離合肥不遠。我這就去找他,估摸城門關閉之前怎麼也會回來了。老油坊那你還得盯住,這種人警惕性都很高,監視的人越少越好,人多會被他們發現。另外你叫兩個兄弟過來。幫俺照顧一下院,別讓閒雜人進來。」
秋劍手裡拿著劍走出了門,來到專心致志給魚餵食的柳燕身邊說;「俺要出門,讓鵬飛派兩個兄弟過來守著院,不會有事的。」
柳燕有點不高興的問;「晚上你也不回來?兩個陌生的男人……」
「天黑前我就回來了,你不用害怕。」
柳燕恢復了神情說;「大白天的俺不怕,不用找人過來。」
「你一個人在家俺有點不放心,先生知道了。一定會罵我。」
柳燕搶白說;「怎麼是我一個人。還有妯娌兩個陪著我,再說兩個不熟悉的男人在院裡,兩下都不方便。」
秋劍想了想說;「你說的也是這麼回事,行,俺順路讓那妯娌兩人過來,俺沒回來之前不要讓那妯娌兩個走。你可七萬記住了。小姐可千萬別出門,人生地不熟的。先生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秋劍連續用了兩個『千萬』看得出他的擔心,柳燕鄭重的點了點頭。
兩個人匆匆地走了。柳燕坐在石桌邊再也沒有心思給魚餵食,心裡在琢磨著各種可能。這會不會是個套,柳燕想來想去覺得不是,徐娃已經打消了他們對自己的懷疑。她做的事不會有人知道,吃飯前那個女人還告訴她,抓藥的還是那個郎中的孩子,郎中還捎話回來上次缺少的藥引子已經貼出啟示購買了,很快就會有回音,女人也看到了牆上貼的啟示,只是不認識上面都寫了些什麼。
可是她想不明白,姐姐既然看到了那張啟示,就應該知道她想告訴姐姐什麼,為什麼還要留在那個租的房子裡,難道姐姐自持有兩個高手在身邊,那兩個高手又是誰?
柳燕想的頭都疼,也理不出頭緒來,門一響妯娌倆走了進來,嘰嘰喳喳的說起話來,平時柳燕覺得挺好,可是現在卻被吵的腦瓜子要爆炸。柳燕說自己口渴藉機支開了胖女人,她很巧妙的瞭解到面前的女人不經意間對郎中說過公子不在家,才讓她來抓藥的過程,柳燕頓時輕鬆了不少。
這應該不是有人在設套,也許是姐姐聽說公子去了外地,自己一時大意被人發現的。
水燒開了,茶水擺在桌上,柳燕只喝了一杯就推說有點困進了房間,想來想去沒有好的辦法,還得自己走一趟,她決不能讓姐姐受到傷害。
她站在屋子裡環視了一圈,一種留戀之情油然而生,柳燕知道,今天走出去就再也不能回來了,那種壯士一去不復還的悲壯,讓她不能自持,臉上掛滿了淚水。
人常說;淚水流乾的時候,人的心也就死了。真是這樣麼?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才從悲痛中醒了過來,柳燕拿出先生給她做的衣服站在銅鏡前挨件比劃了一下,又決然的擺放好放在床上,把曾經的所有統統還給那個讓她既愛又恨的人,伸手掏出床角的小布袋放到了懷裡。
把自己剛剛靠過的被子重新疊好,自己住進來一直半遮擋的窗簾完全打開,把房間裡所有物品歸攏到自己看著滿意,把地面清掃了一遍。
做完這一切她發了一會呆,柳燕想給那個人留一封信,可是寫什麼,是告訴那個人自己愛他,還是寫吾恨你?想到她一走真相很快就會天下大白,無論其中有多少苦楚,都不會得到對方的原諒,又何必畫蛇添足平添煩惱。柳燕歎了一口氣,默默地轉身走了出去。
當她走到廳堂時不知為什麼又停住了腳步,猶豫了半天突然折身走了回去,在梳妝匣裡拿了一件物品裝進懷裡,再環視了一圈房間走了出去。
柳燕穿在身上的衣服是她從蘇州穿來的,看到柳燕換了一身衣服弟妹問;「小姐要洗衣服?」
還是嫂子眼睛尖「小姐怎麼了,臉上有淚痕,是不是犯了相思病想公子啦?」
柳燕搖了搖頭,心裡一陣酸楚差點控制不住,她把臉扭向廂房避開兩個人的目光。嫂子誤認為小姐要洗臉,急忙說;「我去拿水去。」
柳燕伸手攔住說;「不用了,就讓淚水掛在臉上吧,淚水能沖刷歲月的浮塵,那是用心來洗臉!」妯娌倆愣愣的看著柳燕,不知她說的什麼意思。過了一會柳燕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緩緩地說;「相思也是一種幸福,單相思雖然痛苦,總比心裡沒人可想好受一些,單相思也是相思!」
好像公子讓小姐生氣了,可是公子並沒有在家!兩個女人聽不明白這些話,但是能感覺到小姐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兩個人很想知道小姐發生了什麼,幫小姐排解排解心裡的憂鬱。
柳燕沒有告訴她們為什麼,只是說自己突然有點想家了,心裡鬱悶,要到巷子口透透氣。兩個女人要陪她也被謝絕了,她告訴妯娌倆看好門,公子很快就會回來,告訴公子自己去街上看一看有沒有『揚子的鄰人』,讓他捎一句話『相逢與相識,共是亡羊路。焚香三柱,不如在心裡祈禱一聲。』柳燕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