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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十一章 奇怪的女人 文 / 老窩瓜

    第八十一章奇怪的女人

    廚子推開廳堂men走了進去,狸貓並沒有跟進去,他站在霧氣中望著身邊突然飛起的身影,年輕人像鷹一樣矯健的身姿,在濃霧裡飄渺,幾個縱躍已經見不到人,迅捷的腳步消失在送信人遁去的方向。

    他的眼睛又開始眨動,八字眉抬得高高的,額頭堆起了一層波浪。狸貓在江湖上是成名人物,經過的大xiǎo陣仗不少,見過的各種武功不能說不多,他對自己的記憶和眼力很自信。然而,他好像有點迷茫,他對年輕人的功夫沒有了底。

    年輕人是誰,為什麼住店來的那麼巧,那個女娃明顯也是武林高手。年輕人追去要幹什麼,是要抓住送信人?顯然不像,要和對方溝通信息?也不像。狸貓魏占山看不出年輕人對自己有什麼歹意,況且年輕人如果有什麼企圖,也不可能在自己眼皮下做這些事。

    前幾天他就有一種預感,家居客棧要發生什麼事,至於什麼事他也弄不清楚。狸貓和元華兄談論過,兩個人暗中注意,終於發現了富陽兩個客人的可疑跡象。當年輕人入住家居客棧時,他就在暗中觀察過,他雖然看出了一對男女非比尋常,卻依然看走了眼。

    送信人輕功很好,在東men頭城樓不遠的城牆殘缺處出了城,城牆雖然有破損,但豁口距地面的高度,還是常人不能及。

    送信人離開桐廬沿著天目溪旁邊的xiǎo路直奔東,送信人走走停停好像在查看身後有沒有尾巴。瘋道人並沒有跟著太緊,他只是憑著前方人走路在地面傳來的震動,確定對方的位置。

    送信人走到富chun江邊,早有一隻xiǎo船等在那裡,依依呀呀的搖到了更濃的霧裡,船過江中就是分水縣轄地。富chun江沒有一座可以通行的橋,兩邊來往全靠xiǎo船擺渡。周邊也沒有一條船,即使有船也無能為力,你總不能明目張膽的跟著。富chun江水面太寬,再好的輕功也只能看著,最多也只能著急的跺跺腳。

    瘋道人最大的長處就是心胸開闊,從不為自己辦不到的事情著急上火。既然來到了江邊,就瀏覽一下黃公望筆下的富chun江,看一眼《富chun山居圖》的真山真水,也算對跟蹤無果的補償。

    桐廬縣依富chun江而建,與分水縣隔江相望。歷史上兩縣多有撤並,已沒有多少人還有地界的概念。桐廬縣名源於人名,是一個記載不詳的古人。桐君是開拓用山yao材治病的鼻祖,因以桐樹為姓,當地人感其行醫為善的功德,稱其桐君。桐君山與後遷移的縣城劃江而立,向後人訴說著那一段被人淡忘的歷史。

    霧雖然很濃,卻擋不住清晨的來臨,已有早起的鄉民來到江邊。江裡霧大難以行船,人們就在江邊叮叮噹噹修理漁船,織補著破損的漁網。

    在熱心人的指引下瘋道人沿著江邊緩緩而行,嚴子陵已經讓他神往了許久。『不顧萬乘主,不屈千戶侯。手澄白金魚,身披一羊裘。』這是後人梅堯臣對對嚴子陵的讚譽。嚴子陵是漢武帝劉秀的同遊學友,學識很得劉秀賞識,多次邀請被嚴子陵婉拒,隱姓埋名老死桐廬。

    『雲台功業古今希,不及先生一釣礬。』嚴子陵不知身後事,歷代名人紛至沓來,留詩著文騷擾莊光,有悖嚴子陵生前不圖名利的大義。在眾多詩文中,范仲淹的提句最為質樸『雲山蒼蒼,江水泱泱。先生之風,山高水長。』

    自古名勝以釣台命名者頗多,陝西渭河南岸呂尚釣台,山東莊周釣台,淮安韓信釣台等十幾處,均沒有嚴子陵釣台名氣大。釣台共有兩處,右邊稱為東台,左邊稱為西台,所以又叫「雙台垂釣」,兩台相距八十丈,各高二十幾丈,有蹬道蜿蜒而上。

    東台為嚴子陵垂釣處,西台為南宋謝翱哭祭文天祥處,還有嚴先生祠、客星亭、清風軒、靜廬等景觀,令慕名而來的遊客流連忘返。

    霧氣已經漸漸退去,陽光在東方山頭破雲穿霧,瘋道人遠遠望去,暗中感歎,盛名之下不屈此行。這裡是富chun江上風光最美麗之處——七里瀧,可見雲霧繚繞的富chun山麓,沿江高閣連亙、粉牆黛瓦、飛簷翅角,一片古樸的遺風。

    瘋道人有點後悔,為什麼不喊上杜鵑,這裡的景致杜鵑一定會喜歡。

    江邊的人多了起來,打漁的,遛彎的,過江的,外地來遊玩的。瘋道人離嚴子陵釣台不遠,突然停住了腳步。

    牽住瘋道人腳步而是一個人的說話。「魯美,xiǎo心點,我在下家那裡等著你。」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xiǎo聲說著話,從瘋道人身後走了過去。他剛才曾經看到過這一對男女,是從剛靠岸的船上走下來。由於不相識,也僅是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他站在那裡,遠遠地看著一對男女,走向不同的兩條路。他改變了主意不再去蹬嚴子陵釣台,略一思索不即不離的尾隨著女人。

    瘋道人之所以要跟蹤,是因為一句話,也不是一句話,是一句話裡的兩個字『那裡』。那裡是個捲舌音,被念成『內林』。同樣的話語在家居客棧聽到過一次,他雖然沒有看到人,卻聽到了濃霧中男人說的『內林』。

    話是男人說的,他卻反其道跟蹤女人。他知道跟著女人就會找到那個男人,他想知道女人要去哪裡,去見什麼人。

    桐廬是個山區,八山半水分半田,桐廬城是富chun江和天目溪沖刷出來地一塊稀少的平地。女人走的是進城的路,進城的路是山路,連單馬拉的篷車都走不了。山路曲裡拐彎縱橫交錯,若不是常在此生活的人,一定走不出去。

    女人好像路不熟,常常會向路過的人問路。女人問路的方式很特別,常常是在一段比較直的山路即將拐彎處。女人經常是路人擦肩而過後,才發現前方的路不熟,突然轉身問路。瘋道人不能靠得太近,他已經被女人看到過一次。也不能太遠,像蜘蛛網一樣的山路讓人頭疼,山路上的行人很多,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你無法確認女人去了哪裡。

    像貓捉老鼠的遊戲一樣,很快的結束了,山路到了盡頭,過去一片散亂的居屋,就是啟明men。

    女人穿過啟明城門樓子放慢了腳步,沿著啟明閣、桐江書院閒逛到開元街。在木排頭,和糖坊nong的xiǎo吃旁逗留了一會。

    瘋道人本以為女人到了地頭,女人這麼做是在確定身後有沒有尾巴,可是他很快就發現他錯了。女人很快又原路返了回來,出了啟明城門樓子,沿著城牆外的村路繞著城池向西而去。女人身無長物,輕身利腳的就像是村裡常見的女人,然而女人的腳步很快,好像和人在賽跑。女人衣袖很fei大,卻很死板,裡面一定裝著短兵器。

    瘋道人有點傻了眼,這條路很開闊,放眼望去基本沒有行人,也沒有能夠隱身的建築。女人已經見過他一面,如果繼續跟下去勢必引起女人的懷疑。

    瘋道人站在城門下看著漸漸遠去的女人,他突然折身返回了城裡,快速的穿街過巷直奔北men,他希望自己的判斷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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