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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十章 ,不堪回首 文 / 老窩瓜

    第八十章,不堪回首

    夜色很深,天空像染了墨,壓得人透不過氣。廳堂裡蠟燭已經快燃盡,nv店主香韻依然不願起身。香韻不是為了節省,而是不願動彈。兩手托著腮,兩隻漂亮的眼睛神色卻很暗淡,茫然地望著蠟燭。

    蠟燭流下的蠟液正在變多,xiǎoxiǎo地蠟台已盛不下蠟燭的痛苦,點點滴滴的流落到桌面上,熱熱軟軟的蠟液變冷變硬。燭光變得搖曳,變得微弱,女人呆呆的看著快要熄滅的蠟燭,目光顯得更加呆滯。

    香韻已經三十六歲,女人最好的時光轉眼就要過去了,人老珠黃在等著她,香韻很不甘心。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都是因為她,表哥這麼多年忍辱負重守護著她,想起表哥這麼多年的不容易,她就會深深的自責。

    表哥的母親去世很早,父親續了弦,後娘對待前窩的兒子半拉眼珠也看不上。母親怕表哥受苦,將外甥接到家裡撫養,告慰在天之靈的姐姐。

    表哥的童年是在她的家裡度過的,表哥比她大四歲,看上去卻像大了十四歲。她和表哥在一起長大,可以說是兩xiǎo無猜。表哥長的不是很好看,自尊常常受到傷害,為此經常和村裡的野孩子打架,隔三差五臉上身上就是青一塊紫一塊。當然,表哥和人打架多半因為她,表哥也總會被嘲笑成想吃天鵝rou的癩蛤蟆。

    父母親不忍對表哥的行為過於嚴厲,表哥卻得寸進尺,架打得越來越凶,次數也越來越頻,經常被鄉鄰牽著孩子找到家裡。

    村頭有個很大的場院,村民尚武,閒暇時場院就成了練武場。村子裡有好多老人都會武功,很多人都說表哥是個練武的好苗子。母親不願聽這樣的話,不高興表哥去練武的村頭場院。

    母親終於到了忍無可忍,那是兩個比表哥大兩歲的孩子自己找上門來的,頭破血流的哭訴被表哥一頓暴打的經過。在他們的嘴裡表哥簡直就是地痞惡霸,但是香韻知道他們在編瞎話。

    她已經躺進被窩,聽到母親訓斥表哥「chun娃,你整天和人打架,什麼時候是個頭,早晚得有一天闖出大禍。你和香韻是你母親在世時定的娃娃親,你就這樣,讓姨媽怎麼放心把香韻交給你。」

    香韻在被窩裡只聽到母親嘮叨,聽不到表哥爭辯,這是表哥的習性。香韻在想著什麼是娃娃親,?母親又為什麼把自己交給表哥?慢慢地想著睡著了。

    香韻睡到半夜,臉上感覺到刺痛,睜開眼看到一個身影坐在旁邊,嚇了一跳。就著淡淡的月光看清是表哥,她問表哥為什麼不去睡,表哥說要和她多呆一會。她想不明白每天他們都在一起,半夜三更表哥不困?她顧不了那麼許多,昏沉沉的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飯沒有表哥,他去表哥的房間查看過,母親也站在院門外大聲的喊過。以為是表哥老早去淘氣,沒有在意。到了午飯依然見不到表哥的影子,父母親急了,打發人四處尋找,卻再也沒有表哥的音信。父母親曾為此絆了很長時間得嘴,後悔已經太遲,表哥離家的時候剛剛十三歲。

    表哥走後讓她孤單了許多年,她常常後悔那天夜裡,她怎麼沒有發現表哥的異常。她為什麼要那樣貪睡,也許表哥是生了她的氣。

    表哥走後多年音信全無,家裡的人都以為他死在外邊了。轉眼間她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表哥依舊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一家nv百家求,亭亭欲立的她讓百八十里的年輕後生,托親朋好友上門提親。

    母親頭兩年對上門提親的人,並不是很熱情,總以孩子年齡還xiǎo為借口,推掉熱心的媒人。她已經到了花季,該是男大當婚nv大當嫁的歲數,當然也懂得了什麼是娃娃親。她知道母親心裡的那個結,為自己的承諾做最後的努力,表哥卻始終沒有出現。

    蠟燭終於熄滅了,廳堂黑乎乎的,香韻就坐在黑暗中,靜靜的沒有一點聲音。過了一會她聽到灶間那邊傳來腳步聲,香韻急忙站了起來,回過身探過去,在身後的木格裡摸出一根蠟燭,廳堂又從新燃起了燭光,燭光漸漸變得明亮。

    推開灶間men走出來的是女孩,是讓她勾起往事的n孩長了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就像自己年輕時的那樣。

    香韻看到杜鵑,臉上yin轉晴很快,笑著問;「小姐怎麼一個人,公子呢」?

    杜鵑沒有說話,眼角掃過一絲憂慮。nv店主笑了,安慰說;「男人喝酒不是大毛病,只要他不是經常喝多。喝酒誤事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不喝酒的男人也不一定是好男人」

    杜鵑坐在香韻搬過來椅子上,還是開心不起來。她知道哥的酒量不是問題,她也知道沒有人能在哥的眼前做手腳。可是,他對那張老榆樹皮總有些不放心,她對「我在酒裡下了點yao」這句話,一直忐忑,是不是廚子的欲擒故縱。

    杜鵑說出的話是瞎話,她同樣不相信面前的女人「俺不是對男人喝酒反感,也不擔心哥會喝多,只是怕婆婆和家人惦記,著急趕回家去。」

    女人聽後半天沒有說話,又在專心的看著燭光。燭光暗淡,女人的臉色更暗淡。過了很長時間才抑鬱的說;「小姐,你真幸福,出門在外還有婆婆和家人惦記。」

    杜鵑沒有接nv店主的話茬,她懂得這句話的意思,面前的漂亮女人,人生好像很坎坷。nv店主也沒有在說話的興致,廳堂裡除了蠟燭在痛苦的燃燒,好像沒有了生氣。

    不知過了多久,杜鵑隱隱感覺到外面來了人,她本打算返回灶間知會一聲,想了想,坐在廳堂裡沒有動。過了一會,她感覺到後背被人偷窺,可是對面的女人,好像茫然不知。

    廚子舉起碗說;「年輕人的聽力真的很好,這碗酒好像是到了該收場的時候,酒罈子裡雖然還有酒,卻不能慢待了客人。」

    廚子說完,酒向身後潑去。跟著身體倒背著撞開紗窗簾,飛了出去。窗戶外面一聲尖叫,人以上了屋頂。隨著急促的腳步聲,人已跑遠。

    瘋道人和狸貓站了起來,來到窗前,輕輕地一騙褪,到了窗外。廚子手裡拿著什麼東西,站在院子裡發呆。

    天邊已有微弱的光亮,卻依然看不到外面的視野。霧很濃,弄得就像寒冷季節裡,豆腐作坊裡的水蒸氣,濃的看不見對方的臉色。

    遠遠的傳來逃走人的說話聲;「廚子,我只是一個傳話的,記住,我家主人約你見面的地點,日跌時刻,我家主人會在那裡等著你。不見不散。」

    傳話的人走了,雖然看不到人,卻聽到傳話人遠去的腳步。

    狸貓掃了一眼廚子手裡拿著的物件,抬頭向天空看了許久說;「起了霧,天亮後就可以看到晴天,為什麼分要等到日跌?難道江湖人怕見光?」

    廚子什麼話也沒說,將手裡的東西放進了並不fei大的衣袖,推開廳堂的men走了進去。被撞壞的紗窗簾,像一扇men,騙tui就可以回到灶間,但那總歸是窗戶,不是任人進出的m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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