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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零三章 懷疑論者 文 / 蕭妃夜夢

    來到沂水河邊,眾人才稍得喘息。【的小說站六小時爬了四十里山路,連日的奔波,每個人都已筋疲力盡,顧不得初夏山風的寒冷,大家倒在樹叢草地上疲憊睡去。

    天空出現魚肚白時,被山風凍醒的粗人們才發現,沿河對岸日軍已修築足有兩公里的堅固工事,工事裡晃動著日軍的身影,這麼長的防禦正面,看樣子早已經知道了救援隊的行進路線,在以逸待勞。

    日軍為了救援小隊如此下血本,不禁讓巴丹內心暗暗感歎,於是巴丹陰陰的看著布利,輕輕歎口氣。「同樣是人,我們的命還不如螻蟻,生在美國真好。」

    布利愣了又愣,見巴丹一臉嚴肅,顯然不是在說笑,忙解釋:「並不是因為我是美國人才重要,你也知道的,我是戰地記者,美國是中立國家,無故扣押中立國的戰地記者,而且拒不承認,日本人理虧。你們政府需要我們的援助,日本也同樣需要,他們不想由此而改變外交關係,所以,他們不惜一切代價的殺掉我。」

    見布利表情肅穆,巴丹不好繼續抱怨下去,但在心裡暗暗嘲笑布利太過看重了自己,他的國家能因為她一個記者影響兩個國家的關係?見布利還要解釋,巴丹對她擺擺手,淡淡的道:「別解釋,也別說的那麼深奧,這裡除了我,沒有人能聽的懂。我們的政府巴結你,日本人也不敢動你,但在我們眼裡,你只是我們的親生朋友。」巴丹把親生朋友四個字加重了語氣。

    布利一時語塞,為了他,八路軍和救援隊已經犧牲了十幾名戰士,巴丹對她發火時她可以理解,但巴丹和顏悅色和她示好,她就不理解了,想了半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未了只有搖頭,心裡暗自嘀咕。「中國人真的很奇怪。」

    布利還在怔怔出神,戰刀和水靈兒卻在緊急商量對策,強行渡河肯定是行不通了,既便渡過河去,也無法衝破日軍的防禦陣地,日軍掌握救援隊的渡河地點,那麼身後尾隨的日軍也可能突然出現,戰刀看著水靈兒,水靈兒看著戰刀,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言。

    悶著頭不說話終究不是辦法,水靈兒畢竟熟悉這裡的地形,於是建議:沿著河岸一直向下遊走,然後向司令部求援。目前也沒好的辦法。戰刀點頭同意,向司令部匯報了目前處境,司令部很快回電:命令救援隊向東台壩靠攏,從東台壩渡河,並派部隊在東台壩接應。

    東台壩在那裡,戰刀鋪開地圖,位置很快確定,可那有什麼用那,地圖上看距離不遠,未了還是向水靈兒求助。

    水靈兒也在蹙眉沉思,一路日軍緊緊跟隨,內奸明顯在隊伍裡,內奸不除,能不能到達東台壩都是個問題。沿河對岸有日軍修築的公路,而且日軍有汽車、裝甲車、摩托。僅靠兩條腿無論如何也跑不過汽車輪子,如果日軍在東台壩對岸攔截,不但救援隊自身難保,恐怕前來接應的部隊也會身陷重圍。

    見水靈兒沉默不語,戰刀汕汕的望了好一會,希望她能給出個答案,水靈兒見大家都看著自己,才猛然醒悟過來。「唐營長,可否借一步說話。」

    巴丹有些奇怪,這小丫頭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嚴肅並且文謅謅的說話,戰刀也是一楞,見水靈兒確實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只好隨著她遠離眾人。

    水靈兒把自己的疑慮合盤托出,未了又補充。「內奸不除,到達臨沂機會渺茫。」

    戰刀在內心苦笑,他何嘗不知這厲害關係,但事態緊急,那有時間去找內奸,天大亮,眾人無疑暴露在日軍炮火下。「妹子所言極是,但目前的辦法,還是請妹子指出條隱蔽些去往東台壩的捷徑,容我路上在想辦法。」

    水靈兒點頭,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希望戰刀路上能想出好辦法。

    簡單吃口乾糧,天色已經微明,一行人繼續上路,沿著沂水河向下遊走。一路上戰刀一改往日的油嘴滑舌,走在隊伍中低頭沉思。

    巴丹湊到他身邊,忍不住問。「在想什麼?」

    戰刀輕輕歎氣,拉著巴丹停下腳步,等眾人全部過去,他才開口。「內奸會是誰那?」

    巴丹微微楞了下,原來他也在為這件事煩惱。「還用說嗎?肯定八路隊伍中的某個人」

    戰刀狠狠對他翻著白眼。「面對現實好不好,你哪樣都好,就是太不敢擔當,這個時候還要自欺欺人?」戰刀的話讓巴丹一激靈,他說的是實話,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可自己能怎麼辦呢?朝夕相處的幾個人,無論是誰,他也接受不了。

    見巴丹不說話,表情卻是甚是沉重,戰刀明白他的想什麼。「你是個懷疑論者,這是你的本性,告訴我,你懷疑誰?」

    巴丹猛然回身,怒眉微蹙。「你大爺,沒錯,我是懷疑論者,我懷疑上峰,是那些座在八仙桌旁看文件的上峰,我什麼時候懷疑過自己的兄弟,如果你非要找出內奸,把我當內奸處置了,對大家也算有個交代。」

    戰刀死死的盯著他。「混蛋,是非不分的混蛋,你以為把你處置了問題就解決了,婦人之仁,不管你想不想面對,這是事實,內奸不除,不知道還要犧牲多少人的生命,難道你忘了山炮是怎麼犧牲的,在想想小莫,你最好的兄弟,你不是一直喊著要為他們報仇嗎?」

    巴丹無力的蹲了下去,「別在逼我。」

    「沒人逼你,如果你想大家都死在這沂水河畔,你繼續沉默。」

    戰刀語氣雖然不重,但巴丹聽著卻頭皮發麻,他懂這個道理,可他無法面對這個現實,沉默了好一會,巴丹才緩緩說道:「我懷疑杜靈。」

    戰刀微微一怔,回想這幾天的種種細節,也暗暗點頭。「你有證據?」

    「沒有,只是我的直覺。」巴丹站起身。「日軍炮襲下溪村那晚,他也在村外,大半夜不睡覺,決非巧合,還有,我們每次走在山路上,他都有意無意的踢著路邊的石頭。」

    戰刀微微點頭,略一思索,馬上又提出疑問。「剛剛對日軍斥候的戰鬥你也看到了,杜靈很勇敢,你是不是懷疑錯了?」

    巴丹苦笑搖頭。「如果沒有那次戰鬥,我還不能確定,他和日軍從樹林裡滾出,從杜靈的眼睛裡,明顯看到了他求死的狀態。」

    戰刀仔細回想,確如巴丹所說,當時他就覺得杜靈的眼神不對勁,現在終於明白眾人救了他,他還會有那種抱怨的眼神了。「現在怎麼辦,逼他承認嗎?」

    「不要。」巴丹連連搖手。「算我求你,杜瑟臨死前曾囑托我好好照顧他,他自己也有悔意,放過他吧。」

    戰刀似笑非笑的看著巴丹,看得巴丹心裡發毛。「別求我,還是求你自己,改改自己的性格吧,如此下去,早晚會害了你,也害了大家。」

    戰刀沒給他答覆,但從他的口氣裡,巴丹已經猜測到了,對自己兄弟,瘋子沒有對鬼子那麼心狠手辣。

    兩人追上隊伍,同時向杜靈望了下,杜靈捂著腋下的傷口艱難前行,戰刀上前扶住了他,杜靈微笑著點頭道謝。

    「還能堅持嗎?」戰刀問。

    戰刀的關心,讓杜靈對他投來感激的一瞥,不過一閃而逝,隨即臉上看不出一絲溫暖,淡淡的道:「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這點小傷算什麼」

    杜靈語氣不同往常,這讓戰刀心裡也不禁一凜。「你哥哥那封信救了大家的命,杜瑟又有囑托好好照顧你,你現在傷的這麼重,我想讓一枝花妹妹陪你回大青山好好靜養段時間,你看……」

    杜靈詫異的看他,暗自揣摩戰刀是不是看出了什麼,見戰刀神情一如往常,才慢慢放下心。於是搖頭道:「放心吧我不會拖累大家,還能堅持。」杜靈倔強的把身體從戰刀手中移開,加快了腳步。

    戰刀緊走幾步,追上他。「你也知道,隊伍中有內奸,為減少大家的懷疑,我只能送你走。」

    杜靈猛然停下腳步,緩緩回身。「你懷疑我?」

    戰刀苦笑搖頭,自知情急說錯話了,但如果不透漏杜靈一點信息,恐怕他還要繼續堅持。「沒有單獨懷疑你,每個人都是懷疑對象,你情況特殊,有傷在身,所以……」

    「不用說了。」杜靈打斷戰刀的話。「我走,但不麻煩花姐了,你如果還相信我,我自己回大青山,多個人你們也多個幫手。」

    「不行,你傷的這麼重,沒個人照顧你怎麼行。」

    杜靈微笑著看著戰刀,看的出來,戰刀是真心的在關心他。「團座是不放心我的傷還是怕我跑了,放心吧,我已經對不起很多人,不會了,以後不會了。」說完,杜靈默默轉身,步履沉重的向後方走,巴丹等人一起回頭,黑龍對這他大喊。「哎你向那走那。」

    杜靈充耳不聞,頭也不回繼續向前走,黑龍悻悻的罵道:「這鱉犢子玩意,找死啊」

    巴丹忙追了上去。「回來,你搞什麼?」

    杜靈不搭理他,繼續默默前行。戰刀對一枝花示意。「送他回大青山。」

    一枝花疑惑的看著戰刀,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時候讓杜靈走,而且要自己送他。雖然不情願,但也不想違抗戰刀的命令。她不想離開大家,當然最不想離開戰刀。

    看著一枝花扶著杜靈在樹叢中消失,戰刀才露出微笑。讓一枝花和杜靈離開,也是迫不得已的辦法,東台壩渡河,畢定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讓他們離開,一則為了杜靈的尊嚴。一則為了一枝花的安全,戰爭,本來就該讓女人走開。

    嗜血戰刀第一百零三章懷疑論者(第一卷淮河狙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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