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利一邊發抖,一邊很勇敢地撲到巴丹面前,手裡提著戰刀給她防身的二十響直哆嗦,槍都拿不起來,她給自己鼓足勇氣,剛要抬頭,巴丹衝過來,猛地把布利拉到自己身後「找死啊!」子彈呼嘯而過,巴丹順過槍朝著子彈來的方向射去。布利再次抬起槍,還要上前,再次被巴丹一把拽了回來「不要亂動!」
戰刀轉過臉對著布利和旁邊的黑龍喝道:「你們兩到後邊,給我們壓子彈,別抬頭,保護自己!注意安全!」黑龍氣的對戰刀直翻白眼,但也沒辦法,只好心情複雜的默默壓子彈。
日軍突然大亂,鬼子側翼受攻擊,寧傑驚呼:「援兵來了!」
戰刀用望遠鏡看去,從軍裝上看援兵是八路軍。為首一名魁梧漢子機槍瘋狂掃射,火力兇猛,八路軍戰士將幾枚手榴彈捆在一起,掄圓了扔出去,炮彈一樣在日軍腦袋上炸開,鬼子亂了陣腳。
一千米外是敵後方迫擊炮隊彈藥箱,寧傑幾個翻滾滾到巴丹身邊,「把你槍借我用下。」
巴丹瞪著他,寧傑用眼睛示意日軍的炮彈箱,巴丹有些擔心,「距離太遠了。」
「別管,槍借我。」
巴丹把狙擊槍遞過去,寧傑穩定身體瞄準,一槍出去,擊中炮彈箱,頓時火光四起,日軍隊形大亂。巴丹看著日軍隊伍後方火光沖天,再回頭看看冷靜如初的寧傑,一時愣住了。
寧傑打完一槍回頭,把槍送到巴丹手上,見巴丹怔怔看著自己,淡淡道:「打啊!」巴丹下意識答了聲:「嗯!」
巴丹學著寧傑的樣子,尋找日軍的重火力和軍官,沒受過專業訓練的他實在不得要領,日軍隱藏在樹後,距離較遠,幾次擊發不中。
巴丹乾脆把狙擊槍塞到寧傑手上。「你來,我還是用中正式。」
寧傑也不客氣接槍在手,狙擊槍在巴丹手裡近距離還行,遠距離根本發揮不了作用。戰刀提著駁殼槍殺氣騰騰的在眾人中遊走,低聲吼著。「注意隱蔽,炮擊過後日軍馬上要衝鋒了,打退這次衝鋒,我們與八路軍匯合。」
太陽已經爬上樹梢,整個山林都染上一片紅色。戰刀舉著望遠鏡觀察,八路軍向前推進受阻,還在激戰。戰刀有些奇怪,已以往的經驗,日軍炮擊過後一定會衝鋒,現在卻遲遲不動。
戰刀把望遠鏡遞給巴丹,巴丹也正在奇怪,剛接過望遠鏡,寧傑大吼。「鬼子增援部隊到了。」
巴丹舉起望遠鏡,見山腳下日軍數輛卡車駛來,跳下一群群黑壓壓士兵,日軍準備步兵進攻,人數比之前多出數倍。
戰刀也看到了,在炮火中起身。「兄弟們,跟我衝出去。」
大家都明白,這個機會不沖,日軍展開攻勢後想突圍就困難了,炮聲隆隆,子彈呼嘯,巴丹和黑龍架著布利,山炮和鐵漢一馬當先,一枝花和麻溜為他們掩護,四人交替前行開路。
憑借樹木的掩護,山炮機槍在前,寧傑冷靜的對付日軍冷槍手,他躲在暗處,用瞄準鏡觀察放冷槍的地方。鬼子射手所處位置迎光,寧傑看到對面一半槍管伸出隱蔽處,槍管上一枚黑色鐵櫻花來回晃動。
寧傑心中一緊,立刻奔回戰刀身旁:「鬼子打冷槍的是個頂尖高手,你要弟兄們注意,我去解決他!」接著狂呼:「偵察連的弟兄散開保護,注意冷槍。」
偵察連都是老兵了,戰場經驗豐富,自動把布利和巴丹等人圍在中間。寧傑話音剛落,偵察連的機槍手到了下去,巴丹轉身看去,又是眉心中彈。黑龍怒火中燒,不顧腿傷的疼痛就地翻滾,把機槍搶在手裡,眼神開始瘋狂,跪在地上不要命的猛掃。
寧傑也舉槍還擊,對方已經移動了位置。前方林子裡人影晃動,日軍步步緊逼,已能聽到喊殺聲。
八路軍方向的槍聲越來越激烈。日軍哇哇叫著衝了上來。巴丹和黑龍兩人將布利夾在中間護著,黑龍瘸著腿胡亂掄著槍,絕望而悲壯。士兵們混戰在一起,日軍狙擊手也一時很難再下手。
營救隊被日軍團團圍住,山炮打光了最後一個彈匣,鐵漢已經揮舞著大刀片衝入敵群,山炮也不甘落後,把機槍丟給巴丹,從地上找到一支步槍,卡的一聲上好了槍刺,抬手就刺死了兩名圍堵鐵漢的日軍之一。
巴丹接過山炮丟過來的機槍,慌亂中摳下扳機,沒響,沒子彈了,巴丹把槍丟在腳下,拔出腰間的二十響近射,彈藥緊張,他盡量不虛射,黑龍也用短槍做著同樣的動作。
樹林裡悄悄伸出半截槍口,槍口悄悄瞄向布利,巴丹和黑龍全神貫注在攢射,全沒注意。布利哆嗦著身體,最後一絲的希望變成絕望,看著眼前刀刀見肉的搏殺,她快哭了出來了。
山炮的步槍又拼零碎了,拿著柄也不知哪來的日本刀猛砍,對方是叫他砍倒了,可刀也斷了。山炮拎了半截斷刀回身向巴丹幾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幾個日軍接連倒在巴丹和黑龍的槍口下,遠處,另一枝槍口在晃動的日軍身影中向布利移動。
「巴丹!」山炮對著巴丹大吼,巴丹一怔,看著山炮不知所以。山炮提著半截刀向巴丹幾人衝來,布利被他推倒在地。一聲槍響,子彈襲來,山炮倒下。
巴丹呆住了,戰刀和鐵漢拚命衝過來把山炮抱住,山炮一句多餘的話也沒來得及說,靜靜的躺在戰刀懷裡。
巴丹悲痛欲絕。寧傑衝過來,查看山炮腦門子上的彈孔。黑龍狂吼一聲,奮不顧身向槍響的方向撲去,巴丹、小莫、戰刀、一枝花、麻溜、鐵漢、跡哥不約而同撲向響槍的樹後。
眾人跑了幾步,便被對方的彈雨封住了,黑龍還要向前衝,被戰刀拉到棵樹後,巴丹已經打光駁殼槍彈匣所有子彈,換上新彈匣繼續瘋狂射擊。
戰刀等人瘋狂聚集在一處,形成的防護圈馬上崩潰。日軍把寧傑和偵察連的戰士圍了起來,並向戰刀等人包抄。
寧傑等人被日軍團團圍住,眼看就要被日本人吞沒,生死交關之時,四周傳來一陣喊殺聲,緊接著是一連串的手榴彈爆炸聲。
一小隊八路軍戰士殺入日軍後部,為首的竟是個女的,幾十個人剽悍勇猛,寧傑來不及發愣,在八路軍戰士帶動下,恢復戰鬥力,越戰越勇,兩撥人很快合到一處,向戰刀等人方向殺來。
寧傑邊走邊射,鬼子的機槍手向女八路射擊,女八路連續翻滾,彈幕捲起縷縷硝煙,翻滾的同時女八路同時還擊,卻失了準頭,驚慌中身體撞上一棵小樹,小樹不足隱蔽她的身體。
她旁邊的寧傑手疾,一槍擊中遠在八百米外的日軍機槍手。女八路咋舌,心裡不服,跟著射出一槍,擊中兩百米外鬼子士官。
有了寧傑等人的火力壓制,戰刀這邊的壓力頓減,巴丹、一枝花等人紅著眼睛向前衝,戰刀隨手揀起日軍留下的步槍,裝上刺刀。巴丹也揀起枝三八槍,可刺刀怎麼也裝不上,由於悲傷過度,動作完全失去了協調性。跡哥握住他的手,血紅的眼睛盯著巴丹,給他信心,並幫他裝上刺刀。
每個人都不要命的拚殺,戰場已經成鮮血、陽光、槍刺、呻吟混合的交響曲。槍托揮起,刺刀落下,日軍頂不住了,開始撤退,巴丹等人追射,倒下的日軍幾乎被每個人補上一刀,巴丹凝目巡視殺害山炮的狙擊手,一個臃腫身材進入他視線,巴丹舉槍就射,可距離太遠了,那熟悉的身影異常敏捷的沒入森林。
每個人的眼睛都血紅,一名受傷的日軍發出一聲尖叫,也許是被幾人的表情和瘋狂嚇到了,他在女人一樣的尖叫中拔步便逃。巴丹過來排開了麻溜,表情僵硬,他射擊,一匣子彈卻飛過了那名日軍頭上的樹梢。
戰刀抬起槍,將那名日軍撩翻,他看了巴丹一眼,但巴丹沒有看他,逕直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