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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一章 成人之美 文 / 蕭妃夜夢

    巴丹擠眉弄眼當然逃不過草上飛的眼睛,於是微笑走向巴丹,「你們來不會是看老夫玩螞蟻的吧?」

    「那個……」巴丹從不擔當的性格讓他羞於開口,他把責任推向跡哥。「那個……跡哥找你有事。」

    跡哥楞了一下,猛然想起此行的目的,黑龍不失時機的走了出去。跡哥張了張嘴,畢竟第一次做這種事,自己還未成家,確實難於啟齒,想到對黑龍的承諾,還是支支唔唔的道:「要麻煩您老人家件事……」

    跡哥還沒說下去,草上飛大笑起來,掃視著兩人的表情,故作神秘的道:「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們是讓老夫成人之美?」

    巴丹和跡哥面面相覷,這是個老人精,既然他已經猜了出來,從表情看並沒有不願意的意思,跡哥走上一步,端起桌上的茶水遞到草上飛面前,並陪著笑臉。「曹伯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我們來是要您給黑龍哥向衛伯父提親。您看?」

    草上飛把茶水接到手上,面色卻沉重起來,看著他陰晴不定的表情,巴丹兩人相互對視著,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草上飛在太師椅上緩緩坐下,面色還是很凝重。「按說婚姻大事,要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可你們連年征戰,父母都不在身邊,你們既然叫我聲曹伯伯,我就權且做回黑龍的家長,這親事,我去。」

    兩人長出一口氣,原來草上飛是為了眾人連年征戰傷感。草上飛的話讓巴丹有些感動。「曹伯伯,我替黑龍謝謝您了,黑龍是個孤兒,早無父母,能得曹伯伯如此厚愛,是他之榮幸。」

    草上飛連連擺手。「不是他的榮幸,是我的榮幸,能代表黑龍的家長,能看到你們這些真正為國家做事的軍人成家,我高興。」

    巴丹和跡哥同時楞了一下,真正做事?為國家?這些他們還從來沒想過,確切的說粗人們一直為自己,草上飛卻上升到國家高度,倆人臉色微紅,巴丹也不想在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他知道如果繼續說下去肯定和爺爺一樣,沒完沒了,這是前清讀書人的共性。

    於是巴丹只奔主題。「曹伯伯,麻煩您了,我們明天聽您的消息。」

    草上飛對兩人揮手。「去吧,你們也做下準備。」巴丹兩人趕緊退了出去,草上飛神色黯然的喃喃自語。「山寨已經好些日子沒這樣大喜事了。」

    出了草上飛的石屋,跡哥不解的問巴丹。「既然是喜事,曹伯伯為什麼還那麼傷感?」

    巴丹不回頭,自顧自向外走,被跡哥擾的煩了,對他大吼。「因為他也有個未出嫁的女兒!」

    跡哥這才明白,轉而又疑惑。「你對我吼什麼?我看你也在傷感,為了衛雅?」

    「關你什麼事?」巴丹對著跡哥猛踢,跡哥躲避的同時有些莫名其妙。「我說對了還是說錯了?

    「你說錯了。」已經進入自己房間的巴丹對跡哥喊。

    跡哥更莫名其妙的原地站著。良久,他也自言自語。「姥姥地,我說錯才怪!」跡哥恨恨的鑽進自己的房間。

    房間裡,巴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雙眼無神的望著屋頂,不只因為黑龍要結婚聯想到自己而煩惱,草上飛的話也讓他百思不得其解,草上飛究竟寓指什麼?還是看出什麼?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索性不想,在昏昏沉沉中睡去。

    黑龍和衛萍的婚事基本是水到渠成的,草上飛提親,當事人雙方表態,婚禮的日期定在三天後。雖然山下的竹下聯隊仍不時向山上發起零星炮火,但並不影響大家的情緒,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喜悅,黑龍要成家了,粗人們喜悅裡卻夾雜著嫉妒與悲傷,比如巴丹、毛楞、麻溜、戰刀。

    黑龍這年三十歲,七年的潰敗逃亡從一個二十三歲的年輕人變成一個三十歲蒼老男人。蒼老男人邁著輕快的步子忙碌著收拾自己的新房,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但粗人們知道這三天中他的微笑比認識他的七年還多。

    輕信、暴躁、野蠻、大嗓門、發人來瘋的黑龍現在像一匹超級巨大的溫馴雄獅,毛楞騎在他脖子上,他也只是微笑,甚至說話也輕聲細語。

    忙著和黑龍一起收拾房間的粗人們對他盡情取笑著,山炮把喜字貼在黑龍臉上,黑龍只是看了一眼,然後把喜字小心翼翼的拿下,默不做聲的貼在窗戶上。

    山炮有些訝然,呆呆看著黑龍把喜字貼上。旁邊的跡哥發一聲喊「黑龍心情好,大家有仇的趕緊報啊。」

    毛楞、山炮馬上衝上去,把黑龍按在身下,粗人們打鬧向來是不分輕重的,黑龍在三人的淫威下痛苦的笑著,他不還手了,粗人們也清醒了,全部湧上去又可以笑鬧了。粗人們打著笑著,連老趕也邊打邊笑,粗們竭力用這樣粗野的打鬧和笑謔來排遣黑龍帶來的嫉妒與悲傷。

    黑龍忽然不動了,他不動那一會兒粗人們也單方面喪失聽覺了。衛萍穿著新娘裝拉著世兒的手出現在眾人面前。巴丹無法確定他看衛萍更多還是看孩子更多,他的目光是貪婪而不是好色,因為他只生了一雙眼睛,卻想在同一時間內把兩個人從眼裡收進心裡。

    黑龍開口。他在這一瞬居然變得粗嘎和磕巴。「你們……怎麼……來了?」

    粗人們也順著黑龍的目光,現在衛萍很是明艷,瀑布般的長髮,梳理得紋絲不亂,用一枝形似蝴蝶的髮夾穩定的綁在頭上,修長的身材裹著紅旗袍,雖然是廉價的衣料——並不影響她的窈窕有致,衛萍羞澀的抬起進門一直低著的頭,「新衣服做好了,我來讓你看下……好不好看。」

    黑龍現在已經把粗人們完全忽略,不迭的答應。「好看!真好看!」

    有些發呆的粗人們又大笑,雖然並不覺得好笑,但是他們大笑。

    巴丹揮拳把老趕打倒在地上,不管老趕疑惑的目光,然後使勁地笑,瘋狂地笑。巴丹一邊笑一邊揉著確實在發痛的肚子,一邊抹平自己的笑紋。

    他大笑,他假笑,因為太好笑了。笑得心都快碎了,自己一直忙活著悔疚和憎恨,黑龍卻在忙活著他的幸福。

    黑龍大喜的日子越來越近了,粗人們盡量把還算完整的傢俱、桌子,椅子,床、所有日用品向新房聚集,送傢俱的隊伍聲勢浩大,所有從大鍋盔陣地下來的粗人聚齊了,惟獨戰刀不在,如果他在又會很生氣,因為粗人們看起來不像軍人,而像老鼠娶親,眾人無精打采的走著——因為他們被同樣的心事困繞。

    與眾人的無精打采不同的是黑龍,他今天是快樂的,一直在被粗人們推擻和敲打。走在最後的鐵漢倒算是準備最周全的,他預備了一副對聯,當然是草上飛寫的。因為墨汁未干而只好拎在手上,聯上內容的喜氣和粗人們無精打采的神態形成鮮明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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