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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章 花非花、霧非霧 文 / 蕭妃夜夢

    房子有了,眾人有了難得的清閒,但戰刀並不讓人清閒,他又加固原來的防線和暗堡,在第一道防線裡每隔二百米蓋一處房子,每天二十四小時輪流駐守,休息換班。

    於是粗人和新兵們又成了苦力,新丁們還像土拔鼠一樣,把壕溝挖得再深更深,把石屋厚得不能在厚,山下的炮彈雖然是零星的,卻讓他們有一種想鑽入地底的**。老傢伙們則一定躲懶,窩作一堆。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讚歎著現在的同僚更善於挖土而非打仗。巴丹有點兒納悶。黑龍不知從哪弄到的煙絲,包了枝喇叭筒,粗人們輪換的抽著。

    粗人們的清閒很快招來戰刀的飛腳,於是粗人們亂哄哄嚷嚷著。「幹活,幹活。」

    嚷得最凶的人通常都是幹得最少的,黑龍大嗓門一邊嚷一邊退,直退到一處斷墟之後去了,粗人們也裝沒看見,那傢伙鑽進去就再沒出來。

    巴丹和跡哥躡手躡腳地繞過廢墟,想看黑龍到底在忙活些什麼。那傢伙蜷在誰都瞧不見的地方,錘子、銼刀什麼的,在忙活把一個五零手炮彈的彈殼和子彈殼,把那些玩意做成飛機大炮,雖然只有形似,但他的耐心,足可以感動一個精神貧乏的孩子。

    黑龍思春啦。儘管他是粗人中年齡最大的一個之一。

    巴丹和跡哥發一聲喊,把一筐土隔著牆倒了過去,把忙活的正舒服的黑龍給活埋了一半。兩人狂喜地尖叫和大笑著,倒像天底下的好運全落他們倆頭上了,幾秒鐘後黑龍衝殺出來,兩人開始奔逃。

    身上有傷的跡哥跑不過大步流星的黑龍,很快被黑龍放倒。跡哥只好求饒。「黑龍大爺,你不能欺負傷員。」

    黑龍居高臨下地運著氣。「傷員了不起了?你現在輕傷,我送你個重傷。」

    於是踢人的傢伙叫輕,跡哥叫重,跡哥大笑和慘叫著,後來他捂著臉哭嚎。

    黑龍有些不齒:「我說這傢伙咋從來動嘴不動手呢,原來打痛了要哭的。」

    黑龍腳下真正用力,跡哥只好停止假哭向黑龍求饒。「黑龍爺爺,黑龍祖宗,饒了我,我幫你向衛萍姐提親。」

    跡哥的話象重磅炸彈一樣砸在黑龍心上,他停下猛踢跡哥屁股的腳。「兔崽子,你少忽悠我?」

    「絕不忽悠,給我跪下馬上去。」

    黑龍楞了一下,然後毫不猶豫的撲通跪下。「跡哥爺爺,跡哥祖宗,你能幫我辦成,我一輩子感激你。」

    黑龍傻傻的地說出這樣話來,那一定是最想要的,而且是要得不打折扣的。巴丹眼裡熾熱燃燒著妒嫉——因為他不敢說。跡哥卻一屁股坐在地上,繃著苦瓜臉看著巴丹。

    跡哥本是開玩笑的,五大三粗的黑龍卻真的跪下來,跡哥楞楞的看著黑龍。「你還真跪!」

    不善於表達感情的黑龍一直為自己開不了口向衛萍表達而苦惱,跡哥雖然是無心的一說,對黑龍無疑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他本想厚著臉皮去求戰刀,但猶豫在三下不定決心,跡哥突然說出他難以啟齒的心事,難怪他毫不猶豫的跪了。

    跡哥有些窘,事以至此,跡哥也只能硬著頭皮去試試。他把黑龍扶起來。「本來是開玩笑的,你這一跪我只能去做厚臉皮了。」

    一旁幸災樂禍的巴丹終於說話了。「我覺得不太妥,你不能去,你太年輕,本身很嚴肅的事情你去,衛萍會認為黑龍兒戲。」

    巴丹說的有道理。「那怎麼辦?」跡哥懊惱的撓頭。

    黑龍也在撓頭,一幅便泌的神情看著巴丹。「我看這事最好能讓曹伯伯去,不但比我們去有說服力,也顯的鄭重。」巴丹提醒跡哥。

    跡哥點點頭。「找曹伯伯是個辦法,衛萍姐和黑龍兩情相悅,大家都看得出來,他倆的事只是一層窗紙,一桶就破「

    雖然是一捅就破的事情,但也要有人來捅,黑龍衝鋒陷陣行,但對這種事情比他本人還混噩,三人向草上飛住的石屋走去。

    從粗人們上山,草上飛難得落得清閒,每天研究詩詞歌賦,機關暗道活得悠哉悠哉。三人來到草上飛的房間,草上飛蹲在地上聚精會神的看著什麼,幾人進入房間竟也沒發現,三人好奇,走到草上飛身後細看,原來草上飛在玩螞蟻。

    一隊匆忙覓食的螞蟻被他用木棍撥回,螞蟻前仆後繼,繼續原來的路線,他在次撥回,螞蟻並不氣餒,繼續它們的目標。草上飛重複著這簡單無聊的動作,50幾歲的老人竟然和孩子一樣,玩的津津有味。

    聽見耳邊的呼吸聲,草上飛才轉回頭。見巴丹等人蹲在身邊,於是滿腹感慨。「螻蟻為了生存,尚且如此團結拚命,人性不比螻蟻。」

    跡哥有些想笑,這那跟那啊,但看草上飛凝重的神色,又忍下來。巴丹卻若有所思,草上飛能從簡單的螞蟻遊戲悟出人生的道理,這老人很不一般,於是巴丹也參與到遊戲當中,他微笑著看著草上飛。「人有思想,所以人太過於聰明,總是把簡單的問題想的過於複雜,而螻蟻不同,雖然他們沒有智慧,但簡單的頭腦中只有簡單的問題,只為一個與生具來的目標努力。」

    草上飛把一隻螞蟻撥離大隊前進路線。「這只螞蟻脫離了集體,他會怎樣?」

    「也許會死亡,也許為生存找另一個群體,因為它知道自己無法生存。」

    草上飛站起身,笑咪咪的看著巴丹,上下不停的打量他。巴丹被他看的發毛,低頭繼續撥弄地上的螞蟻掩飾自己的慌亂。

    草上飛對著巴丹微微點頭,搖頭晃腦的低聲默念。「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看是螞蟻,實非螞蟻,人生如鏡。鏡如人生。花非花,霧非霧,來如春夢不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塵歸塵,土歸土……」

    草上飛以前清私塾先生的姿態讀出這些詩句那樣子讓巴丹想起了爺爺,草上飛為什麼要說這些?前半句巴丹明白,暗指做人要心胸坦蕩、光明磊落、相互團結才能和日寇鬥下去,但後半句是什麼意思?巴丹沒明白。跡哥和黑龍更不明白。

    草上飛念完,蹲在地上繼續擺弄螞蟻,玩的專心致志。黑頭不停的撓著腦袋,最後還是把頭轉向巴丹,「老爺子文鄒鄒的,我一句沒聽懂。」

    巴丹也表情呆滯,他還在思考草上飛的後半句什麼意思,寓意什麼,見黑龍和跡哥都看著他,只好解釋。「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是句禪語,原意是世人看人生都是悲觀的,認為人生是痛苦的,要求解脫。都認為這個世界是缺陷的、悲慘的。但佛認為這個世界無所謂缺陷,即使是缺陷,也是美的。這個世界是至真、至善、至美,是一真法界,萬法自如,處處成佛,時時成道。這也就是所謂的佛學境界。」

    巴丹當然知道草上飛所指的決非這個,看黑龍和跡哥似懂非懂聽的一頭霧水,巴丹只好加了一句。「簡單的說就是以小看大的意思。」

    兩人繼續撓頭,跡哥繼續問,「後句什麼意思?」

    巴丹只好又解釋。「花非花、霧非霧意思說:看花不是花,看霧又不是霧。來時候像一場春夢,停留沒有多時。去了以後,如早晨飄散的雲彩,無處尋覓。」

    「這是指什麼?」兩人繼續問。

    看著兩人茫然的神態,巴丹知道繼續解釋下去他們也不會明白,問題是自己也不明白。還是辦正事要緊,於是巴丹不停和跡哥使眼色,跡哥還低著頭沉浸在思考中,對巴丹的暗示根本不理會,急的巴丹也不停的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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