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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83章 誕生於冬季行車途中的火鍋 文 / 渝州上空的鷹

    沈老二帶人回來的時候,趙明恩派了倆個人跟到周大少的車隊走,因為過了達縣到了萬源,這大巴山游擊隊還是要碰面的啥。大巴山區,就是位於川陝交界處的「蜀門秦關」,也就是後世國家重點風景名勝區光霧山-諾水河風景區,連綿兩省交界幾百公里。

    掩護中央紅軍北上後,紅四方面軍左右搖擺了一年時間,生生把八萬餘人打成了兩萬多人,最終無奈也只好北上與中央紅軍在陝北會合了。原來川陝革命根據地就留下來這一支千餘人的大巴山游擊隊活躍在這叢山峻嶺之中,其主要的活動範圍就在南、通、巴地區,即南江縣、通江縣、巴中縣。而周大少的車隊就將穿過這茫茫大巴山區。

    說老實話,周家欣心裡對這些堅持武裝鬥爭的人們是有些敬意的,真的是不屈不饒星星之火,頑強堅持終於燎原。周家欣要警衛連劉連長好生招呼趙明恩派起來的這兩個人。

    車隊到了達縣的時候,就感覺氣候很冷了。這川西北的氣候,乾燥寒冷,風吹過就像小刀子在刮臉,生痛生痛的。在達縣車隊一駐紮下來,周家欣命令後勤負責採購的幾個人過來,他有交待。

    車隊幾個負責後勤採購的人屁顛屁顛就跑過來了。團長,你又要整啥子新東東了?一聽到團長說要在這寒冷的日子給大傢伙弄火鍋,本來興致勃勃的眾人一下子卻洩了氣。原來,這個時候一般人理解的火鍋不是江邊苦哈哈的人們整得啥子大雜燴,就是北方滿族人吃得那種小涮鍋,也即所謂的宮廷火鍋子,好吃是好吃,可這三、四百人啷個涮嘛?

    周大少見到眾人一幅失望的神情,哈哈大笑。老子搞得這個火鍋是重慶城正宗川味的毛肚火鍋!好吃得很。廢話不多說了,先去買上二十口大鐵鍋去。大鐵鍋啊,眾人一聽,三四百人吃,那行那行。

    這達縣,就出牛、羊,是四川著名的牛羊產區。這用來做毛肚火鍋是再合適不過。毛肚火鍋是川味系列火鍋中最正宗的川味,是以牛、羊毛肚為主要特色的紅湯(麻辣鮮香味)火鍋,講究麻、辣、燙,所以後世有些小火鍋乾脆就叫麻辣燙了。這個秋冬季節吃上一頓毛肚火鍋,那是安逸慘了。書都寫到八十幾章,咱們周大少終於要動手整正宗重慶火鍋了,到了盛產牛羊的達縣都不弄,這火鍋材料哪裡去找這麼齊全!

    火鍋要好吃,技術的關鍵在於調老湯,也就是行話中的滷汁。周家欣吩咐下去,幾個人分別去採買材料:牛羊肉,牛油,清油(菜油),郫縣豆瓣,永川豆豉,糖,姜米,花椒,辣椒,川精鹽,黃油,醪糟等等三十餘種調味大料,一人買幾樣,各買各的。這是要保密的緣故,每人都知道一點,又不全知道。這樣即使有心人想偷偷學,也因為材料不齊,更不知曉用量的多少,無法調出真資格的滷汁了。

    要燙食的東西雖然說是秋冬季了,也是很豐盛的。牛毛肚既下水就不說了,這種毛肚火鍋的味道特別濃香,一定要吃毛肚才夠味,所以也就用毛肚直接來命名了。周大少吩咐,牛肝,牛腰子,雞鴨血,豬腦花,豬肝腰多買上,素菜也採買些,像啥子粉條子,白菜,紅白豆腐,凍豆腐,海帶,干蘑菇,黃花,木耳,蘿蔔等也有十幾種了。

    「哎,二胖!」周家欣最後喊住胖司務長,「把干海椒給一人稱上兩斤哈!」

    「好的,啊!?」二胖司務長嚇了一大跳,這是吃火鍋嘛還是吃干海椒喲!

    見到周大少甩開膀子準備親自調製火鍋的滷汁。林雪兒和蘭蘭妹妹興致勃勃準備上來幫忙,結果遭一臉嚴肅的周大少給吆起走了。啥子回事?周大少自稱祖傳秘方,不傳外人!

    倆個女娃子冒起火來,一人扯一隻周大少的耳朵:我倆都被你周大少弄成外人了,請問你娃哪個是內人啊?今天火鍋可以不吃,哪個是內人必須老實交代出來!

    周家欣哭喪著臉再三申明,絕不是親疏有別,而是火鍋行業的潛規則:秘方只能傳給弟子,哪怕個人的老婆娃兒都不行。就像川劇中的變臉一樣,這些絕技秘方只能傳給嫡傳親弟子。如果倆個女娃子一定要幫忙,那莫得法只能拜周大少為師父。只是這以後三人的關係就難處了,這姐姐妹妹的都成了自己的矮輩子,啷個喊嘛?

    所以有句話說得好是自作孽不得活,周大少死不要人幫自己調製火鍋老湯。好傢伙,二十個大鐵鍋啊,整整是弄了三、四個小時,最後周家欣兩個胳膊都遭累得抬都抬不起來了。

    被周大少餓了三、四個小時的數百人,包括林大小姐和蘭蘭妹妹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眾人終於見到二十口大鐵鍋裡的紅湯翻滾,那濃郁的香味隨風在營地裡飄散,更是把又冷又餓的人們的味覺刺激的無比敏銳。看著廚子們把一盆盆改好刀的燙火鍋的食材端上來,人們吞嚥著口水用期盼的目光緊緊盯著周團長。

    挨到起品嚐了幾口大鐵鍋裡的湯料後,周大少團長滿意地一揮手:「開吃!」人們一擁而上,十數個人圍著一口大鐵鍋,食材都不用長竹筷子夾了,有人直接用手抓起扔到翻滾的紅湯中,更有些急性子的人,不顧滾燙,也不管燙了沒好久不論生熟了,夾起就往個人嘴巴裡送,遭燙得哇哇亂叫,麻辣得呼呼直吸氣。真是鹵湯不起氣,燙死傻女婿;麻辣不分家,嘴舌打拉抓。

    漸漸的人們吃出味道了,直呼好吃。好傢伙,這一頓正宗的毛肚火鍋直從晚七點鐘吃到了十點鐘,最後連火鍋滷汁都被一些人舀來澆飯吃了。哪個喊周大少把人餓了幾個小時嘛,再說鹵湯澆飯,也夠味啥,在寒冷的冬夜裡,吃火鍋的人們沒有一個不熱得汗水淋漓,都叫這火鍋吃得痛快,太爽了!

    二胖司務長都遭嚇到了,這飯前前後後煮了三次,最後都遭人們吃完了!周團長吔,不要再整毛肚火鍋了,格老子的,我煮飯都煮不贏啊!

    收拾的時候,周大少隨便說了一句:大鐵鍋每個單位個人保管好哈,打爛了再弄火鍋可就沒你們的份了。這下子,鐵疙瘩變成了寶貝疙瘩,每個單位都抽出專人負責妥善保管。至於剩下的老湯滷汁,凍實了,用罐子封裝了。被後勤當著寶貝密不見人了,哪些個殺人的子彈算個屁啊,團長的祖傳秘方才要緊!

    蘭蘭妹妹晚上那個緊到不去睡覺,纏著家欣哥,意思很清楚,啷個都要把這火鍋的秘方傳給你大爹,我老漢啥。一直到周大少悄悄附到蘭蘭耳邊上,說秘方啥子要嫡傳弟子什麼的是自己瞎扯,騙別人的。保證一回重慶城就交給陳大爹,還要讓他把正宗的重慶火鍋開遍重慶,四川,全中國。自己搞得神神秘秘是想讓這批三、四百人當活廣告,到時廣為宣傳這神秘好吃的重慶正宗毛肚火鍋!蘭蘭妹妹笑了,這周大少鬼的跟個人精一樣,這麼一搞,正宗重慶毛肚火鍋還不得風靡天下,這才滿意地回去睡覺了。

    這連綿數百里的大巴山脈可比華鎣山難爬多了。上坡十里,就幾乎要大半天,這十數座大山爬下來,周家欣的車隊看來是拿不到東北軍張少卿將軍的早到每天五萬元的賞格了,能按時到達就算不錯了。

    站在一個山頂上,望著下面盤山公路上像蝸牛一樣慢騰騰往上爬著的長長的車隊,周家欣仔細思考起來。他一會兒盯著車隊看,一會兒又蹲下來,拿匕首在冰地上亂寫亂畫一氣。鼓搗了半天,終於長出一口氣,對身邊的林雪兒說:「張少卿的賞格,老子拿定了!」

    「你看哈,雪兒。車隊一百餘輛載貨大卡車,每輛都滿是滿載,整個車隊的上山速度只有每小時三公里,都跟人走路的速度差不多了。爬一座山幾乎要用上一天還多,這大巴山啊十幾座山爬下來,怎麼也要十天左右了,哪怕到了陝西地界的平路上,一天到黑不休息,恐怕也趕不上雙十二了。」

    林雪兒聽到周大少又提到雙十二,心中沒來由狠跳了幾下:這周大少老提,雙十二會不會有大事發生喲?

    「剛才,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自己又仔細計算了一下。採用我這個辦法能把整個車隊的上山速度提高一倍,也就是說上山速度提高到六七公里左右。那麼我們只要六、七天就能過完大巴山脈,趕在12月10日前達到西安,拿到張少卿的每天五萬元的賞格了!」

    林雪兒馬上想到了「減少載貨量?提高單車速度,可這減下的貨啷個辦?」

    周家欣笑了,「減下不如空載!我把車隊中最大的載重量最強牽引力的二十台從美國進口的貨卡車全部空載,不拉貨了,只拉車!」

    原來周家欣把這二十台卡車當作了牽引車,就像用兩個車頭拉一樣,馬力頓時增加一倍有餘,而二十台車騰出的貨一分擔到剩下的八十餘台貨車上,每台貨車只是增加了數百公斤,不足整車載重量的七分之一,對於車的安全、速度和載貨量都影響不大。

    數據周大少大概算了一下。先拿一個車做實驗,結果人們是大喜過望:兩個車拉一個車的貨,速度整整提高近兩倍,能夠達到上山速度每小時12-15公里!空車把載貨的車拉到山頂就不管了,下山時載貨的車跑得起速度,只是要注意安全個嘛。空車則又返回繼續以上拉車程序。而整個車隊也不等著,慢慢往上走著。整個車隊上山速度一下子提高到每小時十幾公里左右。

    這前兩個大山翻爬下來,才到中午三點鐘,在休息的時候,周家欣高興地把大家聚集來,鼓勁說:「弟兄們加油干,五天翻過大巴山,趕到西安我請客,羊肉泡饃羊肉串!」蘭蘭妹妹一聽,好嘛,都成順口溜了,不過拿來宣傳鼓勁正好。

    人們七嘴八舌地說:「還是團長弄得毛肚火鍋好吃,又生熱驅寒,這大冬天的,我吃了火鍋現在身上都是熱哄哄的。」「我們還想吃火鍋,羊肉太腥臊了不好吃。」……

    周大少見大傢伙亂糟糟,就大聲問:「毛肚火鍋好吃啊?」

    「好吃!」

    「還想吃啊?」

    「想吃!」這回大家異口同聲了。

    卻見周大少把手一攤,「莫得了!」大伙哄堂大笑起來。

    這冬季行車,安全很重要,周家欣在重慶未出發時就叫雙江機械廠準備了全套車輛人員冬季使用的東西,像是防滑鏈啥子的。至於人,冬季保暖也十分重要。這周大少毛肚火鍋一弄,人們吃了,幾天身上都覺得暖和和的,又加上他一火色一人整了兩斤干海椒,冷了,困了,咬上一口,立馬見效。車隊的人們竟然在整趟冬季行車中沒有一個遭凍到起,連凍瘡都沒生幾個,也創造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跡。

    更令所有人瞠目結舌的是:整個車隊在冬季過大巴山脈時,只用了五、六天的時間,就全部安全地到達陝西安康的平壩地區,比人們預料的時間整整提前了七、八天。也就是說,車隊將於12月7、8日就能達到西安城。看來張少卿付出20、30萬賞格跑不脫了。

    接報聽到說周家欣的車隊順利翻過大巴山脈十數座大山,只花了五、六天時間,林湯圓驚訝得下巴都差點掉下來:曉舟,這個小鬼頭,把車隊安起翅膀了啊?夏季行車翻越大巴山脈都要六、七天時間。他娃只用了五、六天。格老子的,啷個整起的喲?!回來一定要拉著他好好生生問一問。

    東北軍張少卿將軍接到周家欣車隊已平安到達安康平壩地區,喜出望外,這一下子急需的彈藥糧秣能及時補充到位了。這個主動聯繫上的川軍小團長大老闆真是雪中送炭啊,無意中立下很大的功勞!我和楊虎城的秘密起事更有把握了,也能抵擋一陣子起事後斷絕供給的困境。該賞,別說是二、三十萬元,就是再多些媽拉個巴子的都捨得。把錢準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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