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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82章 莊重的軍禮 文 / 渝州上空的鷹

    從牌坊鄉剛一回來,機要參謀就來報告說東北軍的張少卿將軍來電催促車隊務必於12月12日前到達西安。甚至於提出如果在此日前早到一天,每天多加五萬元的酬勞。

    本來就心情大好的周大少一聽樂了,這個張少卿還真是已經於楊虎城商量好了日子了。看起來雙十二是跑不了的了。只是可憐最高領袖和一大批黨國的要員還在距離西安城十幾里的臨潼華清池逍遙自在,不知道命運即將在十幾天後發生了多麼巨大的改變,從趾高氣揚的上位者變成了階下之囚。

    「啷個嘛,早到一天加五萬元就樂成這樣,像是吃了蜜蜂屎!」林雪兒見到周大少看到電報內容後傻樂打趣道。

    「雙十二啊,雙十二!」周家欣不理她,嘴裡嘀嘀咕咕自語。

    好心情的周大少一吼「來打鬥地主!」屋裡頓時擠了一圈人。這個斗地主撲克遊戲當然是周大少閒來無事傳授的,迅速成為了他手下人娛樂閒暇時的首選,連愛打馬吊(麻將)的人們都愛上了斗地主。為啥子叫斗地主,不叫斗富農或者斗資本家,周大少懶得解釋,老子小的時候遭地主家的狗咬過,就叫斗地主啷個嘛!

    這斗地主講究個配合和算牌,不是手上牌好,就一定贏。林雪兒和蘭蘭妹妹,經常有機會跟周大少切磋技藝,所以打得算是比較好的。周家欣比較厭惡賭博,打鬥地主可以,輸了換人,賭錢可不行。因此每次斗地主,人都很多,熱鬧得很。

    「萬朵花,你老卡我的牌幹啥子?」林雪兒惱火地對勤務兵說。

    「啊,遭了,我打到打到把林總當成地主了,原來團長是地主哈!」萬朵花這才驚覺道。

    周家欣一手爛牌,賭下面的底牌冒險搶了一個地主打,本以為必輸無疑,未曾想平添一個糊塗蛋幫倒忙,這一把竟然贏了,樂得開懷大笑。

    「走,走,萬朵花下,蘭蘭妹妹上來打!」林雪兒一氣把萬朵花吆下來了。

    「哎,林雪兒,你好像也是該下去的喲?」周大少故意氣林雪兒。

    「我不,這把是冤枉輸的,全怪萬朵花瞎打!」林雪兒耍起賴來了,就是不下去。一邊的萬朵花抱歉地忙說全是自己牌術歪,林總是該留下,留下。

    林雪兒到底是賴贏了。換了林雪兒和蘭蘭妹妹兩個女娃子配合,雖然還是周大少搶了地主打,這地主可就不好過了。眼看要輸,正好有一個山鷹突擊隊特別行動分隊的負責守衛警戒的小頭頭來找周隊長。周大少一把把牌扔了,耍賴的一混,說:「我有事,你們繼續打哈!」把個眼看著要贏的林雪兒和蘭蘭妹妹氣得夠嗆,周大少,癩皮狗!

    原來負責外圍警戒的幾個便衣弟兄發現了可疑人探頭探腦地觀察車隊的情況,問周家欣如何處理。

    想到馬上就要進入華鎣山區。這個華鎣山可是赫赫有名的,不是說它山有如何了得,而是在茫茫的大山中的一支隊伍:雙槍老太婆(歷史上無此人)領導下的數百人的**華鎣山游擊隊太有名了。在真實的歷史中,這支游擊隊在四川軍閥和國民黨殘酷的十幾年的圍剿中一直堅持武裝鬥爭,最後這支隊伍全部壯烈犧牲,無一人投降背叛,成為了一支頗具悲壯傳奇色彩的隊伍。

    很明顯這個可疑人肯定是這茫茫華鎣山區中的某一支隊伍安在廣安縣城的眼睛和耳朵。要是一般土匪棒老二好辦,這要是真是華鎣山游擊隊的眼線,可就給周家欣出了一個難題。這個哪個打了哪個都劃求不著啊!

    「先把人弄來,審問清楚了以後再說。」周家欣對那個小頭頭說道。

    人倒是很快弄來了,但是啥子情況都沒問出來,還遭那個人罵了個狗血噴頭:你們這些劉蝦爬的龜兒子爛丘八!欠了四川人民血債的王八蛋……。幾個山鷹突擊隊的便衣弟兄遭氣壞了,直接塞了他嘴裡一堆爛布,才算耳根子清淨了,可是他娃兩眼睛還是死瞪著。

    「好漢子!真是些特骨錚錚的**人。」周家欣心中讚道。怪不得能堅持這麼長的艱苦卓絕的武裝鬥爭,最後雖然全部犧牲,200餘人無一人投降背叛,在中國革命史上,留下了永不可磨滅的悲壯的一頁。看來,多半是**華鎣山游擊隊的眼線了。

    「原來是劉隊長、趙書記的隊伍啊!」周家欣說道,吩咐隊員們把那人鬆了綁,嘴裡的爛布扯出來。山鷹突擊隊的弟兄們起初還擔心那人又做出激烈動作,在一邊小心得提防著。怪了,周隊長說了這句話,山鷹的弟兄們驚訝地發現鬆了綁的那人不亂罵也不蹦躂了,只是很懷疑地緊緊盯著看起來很年輕的川軍的小團長。

    吔,還是周隊長凶,連華鎣山的土匪都認識哈!山鷹隊員們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在周家欣的示意下,都退出了房子,把他和那個土匪單獨留在了屋裡。

    「劉子才隊長和趙明恩書記還好吧,200多同志們怎麼樣了?」周家欣關切地問道。

    「你是咱們的同志?你是誰?」那人迷惑的問道。這個年紀輕輕的川軍小團長可不是一般熟悉華鎣山游擊隊。外面的人最多知道華鎣山游擊隊隊長和書記的姓是啥子,這小團長指名道姓熟悉得很,還知道華鎣山游擊隊的大致人數。這可把這個華鎣山游擊隊的眼線弄迷糊了。其實這個一點都不奇怪,周家欣前世重慶紅巖愛國主義教育年年搞,想不知道都不行!

    「同志,我只能這樣給你說,曾經我最親的人都是老**員(那倒是周大少前世的媽老漢都是幾十年黨齡的老黨員了)。我知道你們這回想要在華鎣山區打我車隊的主意。現在我放你走,你就告訴劉隊長和趙書記,我們雖然是劉湘21軍181師直屬的防空團,但是我們防空團不是殺同胞打內戰的川軍耗兒軍,是準備打小日本鬼子的熱血漢子們聚起來的一支隊伍。還希望能與你們交個朋友,行個方便,有勞同志哥你了!」周家欣真誠地說道。

    見到那個華鎣山游擊隊的人還是有些疑惑,周大少也不多說了。他輕輕哼起了:「一送裡格紅軍,介支嘛下了山,山上裡格野鹿,……」周大少乾脆唱起了紅歌!

    那個華鎣山游擊隊的人不再懷疑了,《十送紅軍》這如果不是湘鄂贛中央蘇區的老紅軍是絕不可能知道這首贛南紅軍歌的,還遭周大少唱得聲情並茂。他激動地上前握住周家欣的手,「我曉得了,同志!」

    原來那個人真是華鎣山游擊隊的地下聯絡員,專門負責在廣安縣城打探消息,傳遞情報。這見到劉湘21軍181師下屬的防空團的一個物資車隊浩浩蕩蕩來到廣安縣城,就來看看情況。見到車隊物資很多,護送的隊伍雖然看起來很精幹,但是人數也就兩百來人,其餘都是些司機們。川軍的戰鬥力可想而知,這個華鎣山游擊隊的眼線還真沒把這兩百來人的護衛放在眼裡,正準備再仔細核實一下,就連夜把消息傳給山上的隊伍,看能不能設伏吃點便宜,只是恰好被山鷹便衣弟兄捉個正著。

    35年底中央紅軍長征經過川北時,西南王劉湘曾經組織了20餘萬人與川西北的徐向前、**、許世友等八萬餘紅四方面軍的佔據的川陝革命根據地血戰過,史稱「萬源保衛戰」。西南王劉湘打敗了,損失很大。紅四方面軍也損失不小。所以紅軍游擊隊對劉湘是有血海深仇的,對之恨之入骨。今天華鎣山游擊隊的人見到劉湘的手下,啷個不破口大罵,還想搞他一扳手(川渝方言整他一下子的意思)。

    誤會消失了,周家欣就把自己這支車隊的由來,為什麼要掛川軍劉湘部的番號,其實也就是支萬佳商團的商團護衛隊等等情況都詳細給華鎣山游擊隊的地下聯絡員說了。

    華鎣山游擊隊的地下聯絡員瞭解了實情,也知道了周家欣的這支隊伍並不是啥子**的隊伍也就是重慶商界成立的私人性質的護商武裝。周家欣笑道:

    「華鎣山的山是你們開的,華鎣山的樹子也是你們載的。我交買路財理所應該。你今黑了就走。這兩天過華鎣山區,到時候還會再見面的。我的同志哥,到時手下留情哈,見到兄弟的車隊,不要先就把槍開起了喲!」

    離開了廣安縣城,車隊一頭就扎進了華鎣山的大山叢中。蜿蜒曲折的山路沿著山腰河谷綿綿不斷向前延伸。車隊按周家欣的命令,保持適當的距離不要拉得太開了,啷個曉得華鎣山游擊隊或者哪個土匪棒老二的隊伍,會不會抽冷子襲擊一下落單的車輛呢?總之小心無大錯嘛。

    平平靜靜過了大半天,到天色漸晚的時候。周家欣就下令就地安營紮寨,準備結束今天的行程。

    警戒的哨衛過來報告,昨天放走的那人領著兩個自稱是周團長的華鎣山的朋友的要求拜訪。盯了一天的客人終於來了,周家欣急忙跟著哨衛上前迎接,這些可是些有著非凡傳奇的人物啊。

    遠遠就見一個帶著眼鏡,身穿灰布長衫,說老實話像是一個教書匠的中年人笑瞇瞇站在那裡,身邊的一個就是昨天傍晚放走的地下聯絡員,還有一個年輕人則有些警惕地護衛著。莫非是趙明恩書記?周家欣試探著問:「是趙書記吧,小弟是川軍181師防空團的團長周家欣,未曾遠迎,失敬,失敬啊!」

    「在下正是姓趙。周團長年紀輕輕就已是團長之職,自古英雄少年出,令人佩服喲!」趙明恩也客氣幾句。於是找了個僻靜之處,把身邊的人都支開了,兩人獨自交談起來。

    這一談就是一個多小時,內容是啥子?不曉得,反正倆個人都非常高興,彷彿是隔離了多年的好友重逢,至始至終笑語聲不斷。

    最後兩人走回來,周大少吩咐貼身警衛沈老二等會子領50人,帶上50支長短槍,5000發子彈,另罐頭20箱跟趙明恩走,送完這些物資後返回車隊駐紮營地。沈老二二話不說忙去安排佈置了。

    趙明恩等人臨走的時候,趙明恩向周家欣拱拱手:「多謝周團長的幫助啊,我們山裡人是不會忘記的。」周家欣忙稱應該的,何足掛齒。

    說實在話,周家欣覺得能為這些傳奇般的英勇戰士哪怕是做丁丁點點事情都是很高興的,這還是周大少第一次跟**的隊伍打交道,周家欣甚至於有些激動的心情。

    背東西的人跟著趙明恩走了,周家欣一轉身,看見一些戰士,師傅們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就連身邊的萬朵花嘴裡也在小聲自語啥子。

    「萬朵花,說些啥子,大聲點嘛,又不是女娃子。」周大少命令道。

    「是,團長!」萬朵花立正大聲回答道。

    「團長,你未必怕這些土匪、棒老二了啊?打都沒打一下,就又送彈藥又送罐頭,還給了一萬元錢,啷個一點脾氣都沒得了嘛?!」

    周家欣看看,四周的人們都贊同萬朵花的說法,這種思想的人還真是不少。大家聽了萬朵花的話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說:「隊長,是啥,怕啥子嘛!」「團長,揍這些龜孫棒老二!」「土匪也敢來敲我們團長的竹槓,活得不耐煩了啊!」……

    周家欣做了一個靜止的手勢,大聲對大家說道:

    「弟兄們,我不怕土匪、棒老二們!剛才的人也不是土匪、棒老二,他們只是一群偉大的理想殉道者。難道會有土匪棒老二們,吃著最孬的食物,拿著極端簡陋的武器,前仆後繼,奮勇犧牲,行程萬餘裡,轉戰全國十幾個省,從幾十萬打到只剩下幾萬人,仍然不屈不饒堅持自己的美好的救國理想,心中崇高的信念始終毫不動搖!

    他們自稱是窮人們的隊伍,不擾民,一心為貧苦大眾謀幸福;也不求自己的一己私利,為著中華的強盛而清貧的忘我辛勞。大家可能已經猜到了他們是什麼人了。對,就是這些人,這些偉大的高尚的堅定自己信仰的理想主義者,他們將會開創一個嶄新的新的歷史。他們是值得我們敬仰的,是不容我們這些人詆毀而必須尊敬的真正的中國人!」

    說完,周家欣轉過身,向著趙明恩等人走的方向莊重地行了一個軍禮,許久許久沒有放下來。周圍的人們或許根本不明白,團長為什麼這樣鄭重敬穆,但是被這種氣氛感染,也紛紛立正向著遠方行禮致敬。

    (感謝書友大大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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