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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三十七章 殺道?正道? 文 / 言無咎

    石青需要確定清楚的是,侗圖是否聯絡上麻秋?

    石青相信,一旦侗圖聯絡上麻秋,麻秋必定會派人來與新義軍聯繫,不說他獨生女兒麻姑的關係,單單麻秋自己的緣故,他也會與新義軍聯手對付蒲洪。

    麻秋並非等閒之輩。歷史上,不久之後,在枋頭聲勢最壯之時,麻秋設計毒死了蒲洪,隨後試圖用幾千殘兵,火並十數萬枋頭大軍。雖然,他最終失敗並被蒲健殺死,只是,此人膽量之豪雄,由此可見一斑。

    若有新義軍接應襄助,石青相信,麻秋定能將枋頭鬧個底朝天。

    沒一會兒,衡水營船隊來了,輕騎營掩護著近千名羌人眷屬也到了一段平緩的河岸上;侗圖乘船過來告訴石青:他沒能聯絡上麻秋。屠軍殘部確實駐守在汲縣,屠軍軍主麻秋卻被蒲洪一直待在身邊,名義上是隨時參贊,事實為軟禁。

    侗圖回稟之後,再次上岸,率輕騎營戒備,防止蒲雄精騎突襲,以便羌人眷屬和權翼部精騎先行渡河。

    石青喚來何三娃,吩咐道:「回去之後,你和小耗子一定想法見軍師將軍麻秋一面,向他傳一句話,就說:他的女兒已經嫁給新義軍軍帥石青,他若記掛女兒,就派人過來一趟,他女婿會很高興地給予接待。」

    何三娃應了一聲。

    石青擔心他心粗誤事,又讓他不停地複述幾遍,確認背熟記牢後,才讓天騎營士卒用小舟載著何三娃從上游登岸,繞道回西枋城。

    羌人眷屬和權益部渡到河東後,輕騎營分成兩輪渡河,侗圖率中軍七百騎斷後,掩護祖鳳、李承的八百騎先行渡河。蒲雄率領精騎試探著接近,想吃下侗圖部,襲擊渡河輕騎,只是剛一接近,便被水面船上和岸上侗圖部雙重箭矢射的退縮回去。

    等到侗圖部上船的時候,出了一點麻煩,安置戰馬登船速度很慢,幾百匹戰馬需要登船以至於給蒲雄留下了足夠的攻擊時間。他指揮精騎冒著船上射來的箭雨衝近河畔,襲擊正在登船的輕騎營。

    侗圖抄起長槍,親率五十親衛騎斷後,在船上箭矢的配合下,拚死擋住枋頭精騎。待輕騎營中軍大部上船後,他和剩餘二十多親衛齊聲吼叫,縱馬躍進滾滾淇河。衡水營拿長篙將人拽起,將戰馬繫在船尾,隨船向東泅渡。

    午後,侗圖部渡過淇河,登上東岸。至此,各路人馬已全部撤到安全區域。

    這些人馬有雷弱兒部一千八百士卒和近一千家眷,有灄頭軍包括姚益部、權翼部、薛瓚部在內的三千五百將士左右,有新義軍義務兵三千六百人、志願兵四千二百人。所有人等總計一萬四千餘,可戰之兵一萬三千出頭。

    一萬四千餘人密密麻麻集結一處,連帶輜重車輛和船隻,覆蓋了很大一片地方,看起來十分壯觀。他們集結之地位於黃河之北、衛河之南、淇河之東這個狹窄的三河相夾之地,站在這裡,黃河對岸的白馬渡依稀可見。

    人員到齊之後,石青沒有急於南渡黃河,回返白馬渡;而是讓衡水營船隊載上志願兵鋒銳營和義務兵崔宦部、燕九部、戴洛部等共計三千餘人,即刻出航,沿淇河游弋,向枋頭軍挑釁,以顯示存在。

    鋒銳營和義務兵各部損折不小,目前的三千人,有一半是雷弱兒部補充進去的。石青將雷弱兒和羌人眷屬留在身邊,雷弱兒舊部群龍無首,家眷捏在新義軍手上,自然不敢生事。

    衡水營出動的很及時,他們抵達淇河渡口的時候,天近黃昏,枋頭軍剛剛把東枋城圍困起來,準備攻打。

    清晨時分,追擊無果的老蒲洪來到淇河東岸,聽說東枋城新義軍得以安然撤離後,當即暴跳如雷。他拿聯軍無可奈何,不等於對黎陽軍、司州軍沒辦法。憋屈、鬱悶了幾日的怒氣終於有了發洩口:是段勤、劉國太過無能,才讓東枋城新義軍脫離戰場的。豎子誤我大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蒲洪並非尋常莽夫,他雖然準備拿段勤、劉國出氣,卻不會直接帶兵掩殺過去,而是準備智取。思謀一番後,他命枋頭軍在渡口重新架設木橋,溝通淇河東西交通,自己率三千護衛先行趕往東枋城,以穩住段勤和劉國。

    出乎蒲洪意料之外的是,段勤、劉國兩人得王猛提醒,戒心很重,竟不讓蒲洪進城。兩人在寨牆上和蒲洪相見,言道黎陽軍、司州軍浴血奮戰,死傷無數,終於奪下東枋城和淇河渡口,逼得新義軍、灄頭軍不得不敗退而去,於情於理都算完成了蒲洪的囑托。請蒲洪按照諾言,給付一萬頭牲畜。

    蒲洪聞言,再也憋不住心頭怒火,當即破口大罵,末了揚言道:「汝等速速開城投降,好生侍奉,日後尚有富貴榮華。若敢抵禦,城破之日,便是汝等授首之時。」

    段勤、劉國豈是隨便恫嚇了的?與蒲洪撕破臉後,兩人一邊整頓城防,準備堅守;一邊遣人南下,探查新義軍動靜。

    枋頭軍搜集了幾十條小船,午後時分,在渡口搭建起一座浮橋。枋頭大軍隨即開了過來,將東枋城團團圍困。

    **日來,枋頭軍戰損差不多有三萬五千,其中俘獲了一萬灄頭潰兵補充戰損,實質傷亡大約兩萬五千餘。與段勤、劉國交戰,灄頭降兵可以毫無顧忌地得到使用,因此,黃昏之時,蒲洪集結了五萬人圍住東枋城,並作出咄咄逼人的攻擊態勢。

    老蒲洪其實沒打算硬取東枋城。

    東枋城內有黎陽軍、司州軍一萬六七千人馬,實力不可小覷,若是強攻,枋頭軍至少準備損耗兩萬五千人馬;蒲洪禁受不起這麼大的損失。他擺出氣勢洶洶的架勢,一是恫嚇,希望段勤、劉國老老實實地投降歸順。二是防止段勤、劉國不要命地向黎陽突圍。黎陽城堅倉足,沒有一年半載的攻堅圍困,幾萬大軍很難輕易取下;這也是蒲洪一直沒有兵發黎陽城最主要的原因。蒲洪希望趁段勤不在黎陽空虛之際,先行取下。至於東枋城,他打算圍而不攻;城內糧草輜重有限,只要圍上一兩個月,城內不戰自潰。

    蒲洪算計的很好,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新義軍沒打算一走了之,還要和他繼續玩下去。

    淇河之上冒出點點帆影,新義軍大旗伴著風帆鼓蕩飄舞。東枋城寨牆上一片歡呼,即使探報還未回返,黎陽軍和司州軍也已知道,新義軍沒有違諾,他們來了,他們會繼續牽制枋頭氐人!

    啊——

    瞧見淇河之上,陰魂不散的新義軍大旗,蒲洪仰天慘號,身子一歪,便向戰馬之下墜落。四周親衛駭得一擁而上,堪堪將他接住。卻見蒲洪面如金紙,容顏慘淡,雙目緊閉,口鼻殷紅,氣得吐血暈死過去了……

    蒲洪時年六十六歲,年齡著實不小;一帆風順,神清氣爽時看著倒是康健壯碩,一俟困頓萎靡,迅疾露出老態。

    蒲健、蒲箐哀嚎著將蒲洪抬入中軍大帳,又是捶背又是呼喊,忙乎了好大一陣,蒲洪才悠悠醒轉過來。他人是醒過來了,精神卻沒有復原,呼吸之間出氣多,入氣少,看起來十分難受,唯有一雙眸子精光閃爍,仍有迫人之勢。

    蒲洪掃了一眼帳中子弟,抬手指著蒲健道:「立即傳令,不可再攻黎陽,不惜一切代價與段勤、劉國合好;緊急動員枋頭上下,向青、兗發起全面攻擊,與新義軍不死不休。」

    蒲健凜然稱是。

    蒲洪又道:「老夫年事已高,體力不濟。枋頭以後就交給汝等了。汝等要好自為之。」

    石青不知道,他急令衡水營出兵會帶來這樣的變化;衡水營出發後,他交代王猛、韓彭收編灄頭士卒,重建新義軍各營編制。自己則一頭扎進中軍大帳中,再不露面。

    「麻姑……」

    「嗯~」

    石青右手枕頸,身子松乏地倚倒在榻上。麻姑皮甲整肅,很不協調地偎依在石青懷中,連日鏖戰,兩人很久沒顧得親熱了。

    石青沒有任何意義地喚了一聲,左手在麻姑身上遊走,所到之處,觸及的儘是硬硬的甲衣。麻姑似乎有感覺,腰身扭動著,嗯暱著應和。這聲呢喃,向一點火星,撲地一下,點燃了石青這塊乾柴。

    石青左手用力一摟,衣甲縫合處的鋼釘撞到一處,發出叮噹的響聲。

    麻姑也不嫌衣甲礙事,使力向石青懷裡擠去,只螓首揚了起來,香喘連連,雙頰火紅,耳垂通亮,媚眼如絲地瞅著石青。

    石青腦中轟地一響,渾身上下瞬間變得火熱8滾燙。

    麻姑比石青大四歲,在這個時代,早到熟透了的年齡。以前她一心修道,不經人事,還能保持些少女的天真爛漫,可自從和石青在一起後,受雨露澆灑滋潤,她整個人就像春天的花一般,一夜之間便完全綻放開來,煥發出懾人心魄的光彩和魅力。

    石青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麻姑仙子……」石青邪惡地獰笑著,低頭將嘴湊上去。麻姑——傳說中的仙子,此時卻像魅惑蒼生的妖精,風情萬種地躺在自己懷中。這讓石青不由自主地生出一點惡趣味。

    「石青~弟弟~」低聲的呼喚,濃濃的滿是渴求。麻姑星眸半睜,下頜抬高,櫻唇微張著迎合。

    「走開!」

    一聲極其不忿的呵斥忽然在帳外響起,即將觸碰到一起的嘴唇同時一滯,兩人似乎意識到這個臨時帳篷並不是很隱秘的地方。

    麻姑的臉刷地一下變得通紅,這種紅屬於羞紅,和剛才情動的暈紅截然不同。她伸手在石青耳朵上扭了一把,啐道:「大白天的,你好不識羞。」說著,她身子一掙,游魚一樣脫出石青懷抱離榻而起,腳步輕點,飛快地閃到帳後去了。

    石青無心攔阻麻姑,他聽出來了,外面吼叫之人是姚益。他擔心姚益這個莽撞的傢伙真的闖進來。

    「石帥操勞日久,需要休息,此時不見任何人,姚將軍有事以後再說。」吼聲之後,帳外跟著響起諸葛羽冰冷的勸阻聲。

    「汝敢擋某?找死!」姚益暴怒的吼聲震得牛皮帳篷簌簌抖動。

    諸葛羽乃是世家子弟,他雖然被石青治得服服帖帖,可並不代表其他人能騎在他頭上。特別是被江左視為蠻夷、一向瞧不起的胡人。何況,他有軍令在手,哪吃姚益恐嚇這一套。當下一抹臉,喝道:「來人!將這個狂妄大膽,膽敢滋擾石帥休息的狂徒給我打出去。」

    石青起身負手來到帳幕邊沿,側耳傾聽外面的聲響。他聽見一陣雜七雜八的呼喝,似乎親衛們動手了,其間夾雜著姚益憤懣的呼痛聲和姚若弱弱的懇請聲。卻沒聽見姚益動手的聲音,想來姚益雖然憨直莽撞,還是知道些分寸,沒敢還手。

    正聽之間,石青感覺手心一陣發*癢,兩支纖指在上面輕輕地抓撓,隨即耳畔一陣溫熱,響起麻姑輕柔的聲音:「壞人~」

    石青知道麻姑意指姚益、姚若之事。但他沒法解釋,他的心思沒人明白,包括王猛,包括麻姑等等。石青親信之人大多以為石青離開鄴城是為了發展新義軍實力,有亂世自立之心;為了鼓舞手下人的鬥志,石青甚至有時在言語行動上也做著這樣的暗示。

    事實上,石青並不是這樣想的。他離開鄴城,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擺脫鄴城行事規則,倚仗新義軍,最大作用地將穿越者的優勢發揮出來,以此廓清入侵胡人,恢復漢家天下。

    在石青看來,當前中原最大的三個胡人威脅,一是鮮卑慕容;一是枋頭蒲洪;一是灄頭姚弋仲。三個威脅中,鮮卑慕容一則比較遙遠,二來過於強大,不是新義軍能夠對付的,石青打算讓冉閔對付鮮卑慕容,新義軍從旁協助。為了讓冉閔安心對付鮮卑慕容,石青計劃依靠新義軍的力量解決灄頭姚弋仲和枋頭蒲洪,即便不能將兩地羌人、氐人誅殺一空,也要把他們打得喘不過氣,無法成為威脅。

    相對於退守關中的蒲氏來說,灄頭姚弋仲對冉閔的威脅更直接;石青記得,姚襄戰敗後,姚弋仲至此絕了和蒲洪爭奪關中的心思,一心一意幫助襄國石祗攻打冉閔。為此,不惜舉族而戰。就憑這一點,石青就不會對姚氏兄弟有半絲慈悲。

    石青暗自算計,歷史上灄頭舉族而戰時,湊出了兩萬八千人,其中兩萬人是枋頭之戰的漏網之魚,由於新義軍的介入,這兩萬人已經沒了。那麼枋頭最多不過萬餘青壯士卒,只要想法把這些人耗掉,姚弋仲父子再是英雄,也只能成為喪家之犬,依附其他人過活,再不能跑到淮北修養生息,再此崛起。

    想到灄頭羌人的下場,石青精神一振,轉過身來,對麻姑笑道:「我真是壞人?你不怕?」

    麻姑斜睨了石青一眼。「當然。修殺道的都是壞人。不是算計人,就是殺人。哼……」說著,她把瓊鼻一皺,白了石青一眼,不在意地說道:「……麻姑才不怕。我父親修的也是殺道,只要不與修殺道的爭,有什麼好怕的。」

    「殺道?殺還算是道?」石青反倒摸不著頭腦了。

    「怎能不算?大道唯一,大道之下又有小道萬千,人活於世,總是其自己的道。」麻姑擺出一副大姐姐開導小弟弟地口吻。

    石青莞爾一笑。「哪來這麼多玄虛。我只認人間正道,我以正道伐無道、伐邪道。與你父親的殺道不可混為一談。」

    麻姑苦口婆心道:「世間哪有正道?又哪有邪道?修殺道的人都以為自己行得是正道,敵人行得是邪道,正正邪邪,誰有分的清白?」

    「分不清白嗎?其實很簡單。我以自己兄弟親人的意志心願為正道,逆我兄弟親人意志心願的便是邪魔外道!我必不容。」石青濃眉一掀,不容置疑地作出一個結論。

    石青在大帳裡呆了足足兩天,這兩天他很少再和麻姑閒話家常,每每一個人坐在那裡沉思,有時在地上擺弄了一堆東西,寫寫畫畫。麻姑知道他一心在算計著什麼,很乖順地沒有打擾。

    其間姚益數次請見都未能得逞;衡水營依舊不斷地沿淇河來回游弋,挑釁枋頭軍;枋頭軍沒有再圍困東枋城,而是偃旗息鼓,不聲不響地移營至汲縣,與新義軍隔淇河相望。

    兩天後,王猛告訴石青,灄頭軍甄別清楚,收編完畢。灄頭軍中的漢人依照技能特長補進志願兵各特種營,羌人、氐人、匈奴等胡人打散補進志願兵三個步卒營。新義軍志願兵各營包括在鄴城新建的親衛營在內全部滿員,義務兵得到裁撤下來的人員補充,也已滿員。

    「這不再是一支純粹的軍隊了。」石青感歎了一句,隨後命令全軍開拔,渡過黃河,返回白馬渡。

    「兄弟!毒蠍兄弟……」石青剛一露面,姚益忽然從左近躥了出來,姚若跟在他後面,連連拉扯示意,姚益恍然未覺,他眼裡的世界,似乎只有石青存在。

    石青轉過頭來,微微一笑,道:「姚大哥!幾日不見,一切安好。」

    姚益愕然一愣,旋即黑過臉一下耷拉下來,哭喪著道:「兄弟!這是咋回事?到底是你的主意還是你的手下擅自主張,為啥要把灄頭軍編進新義軍?今日,你要給哥哥一個明白。」

    姚若畏畏縮縮地跟過來,瞅瞅石青怯怯一笑,連忙退到姚益身後。

    石青收起笑容,沉思一陣,隨後皺著眉頭,艱難地說道:「姚大哥。此事雖然不是出自我的手腳,但是!兄弟們對灄頭軍有些不忿,定要如此做。小弟我……哎!眾意難違啊。」

    「啥?不忿?為啥不忿?」姚益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淇河一戰原本與新義軍無關,新義軍卻為此付出了四千多條性命,耗費無數糧草輜重。但是,石青要告訴兩位哥哥的是,新義軍對此沒有後悔……」石青語聲低沉,說得慘痛無比。姚益、姚若兩人凝神回想,不由點了點頭,承認石青說得對。

    「新義軍都是好漢子,為朋友兩肋插刀,不會計較損失。但是,新義軍絕不容許自己兄弟白白死去。枋頭軍殺死了我們的兄弟,我們就要和枋頭不死不休地鬥下去。這是所有新義軍好漢的共同心願!」

    還要打!?姚益、姚若驚詫地互視一眼,他們沒想到新義軍這麼耐得住。

    石青落寞一笑,又道:「新義軍因為灄頭而戰不後悔,但也不能過於冤屈,不能任由灄頭軍一走了之,新義軍獨自作戰。兩位哥哥,這就是兄弟們裹挾灄頭人的目的。眾意如此,小弟實在不知怎麼解勸……」

    姚益、姚若有些訕訕。姚若嘴唇蠕動一下,正想張口。

    石青忽然疑問道:「兩位哥哥,兄弟們裹挾灄頭軍,雖然無禮;但是著急的應該是姚五哥才對,怎麼是你們兩位?其實,以小弟看來,這事對兩位哥哥反是好事。」

    姚益咕噥道:「再怎麼說,也是灄頭人。為兄怎會不著急?」

    姚若卻道:「石帥何以說是好事呢?」

    「難道不是嗎?」石青詫異無比地說道:「灄頭軍編入新義軍後,姚五哥孤身而回,怎麼向征西大將軍交差?就算征西大將軍不拿他問罪,世子之位卻絕不會傳給他。如此以來,姚大哥的機會不是來了嗎?」

    姚益、姚若齊齊吸口涼氣,忽然頓悟,兩人飛快地對視一眼,眼中儘是喜色。

    「如果能想個辦法……」石青思慮著說道:「將灄頭兵馬調來,姚大哥藉機掌握在手,世子之位可就十拿九穩了,征西大將軍便是不願只怕也不可得。哈哈哈……」

    說到最後,石青忍不住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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