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兩個人頭從河流中冒出。
「出來了出來了。人救到了,還有氣。」河岸上圍著的人群大喜,一瞬間鬧騰了起來。
我莫名的被帶到了岸上,莫名的發現自己原來不是在游泳池,而且還有這麼多圍觀者,自己剛才做了什麼?
抹了把臉上的水,困惑的看著不遠處的河流,瞬間臉色幾遍,尷尬的抿唇垂首。
「我家在附近,帶她先去我家吧,有什麼話回去說。」跟蹤者推搡了一把臉色沉鬱的某人,然後轉身開始疏散人群。
正當我不知所措時,在我身旁那個將我帶上岸的人直接用外套包住我,然後扣著我的手,走出人群。
我這才發現把我從河裡帶出來的是我避之唯恐不及的會長。
他怎麼會在這?我驚訝的看著拉著我往前走的身影,不知為何,此刻的會長有兄怖。
明明面色陰沉的會長,將我塞入車內的動作卻偏偏透著溫柔,猛然間,我發現我有些無法面對他,先前的疑惑也被我拋諸腦後。抿唇沉默。
一個我不認識的,但明顯和會長相識的人將我們帶到他的住處,一間有些亂的二室一廳的套間。
「你們隨便坐,最好去洗個澡,熱水是現成的,嗯……我去給你們買衣服,尺碼是多少?」那個陌生人乾咳了一聲,似乎也有行受不了好友的壓力,聰明的找借口離開。
聶文晟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撕了一張便條寫下了尺碼後交給他,然後將我扔進浴室,一聲不吭的又重新將浴室門關上。
見此,屋主看了眼神色不好的聶文晟,想了想還是提醒了一下:「我說,你的表情可以收收了,不怕嚇著人家小姑娘嗎?發生這樣的事,你的責任是最大的吧,我已經提醒過你了,好了,我不多說了,我房間裡還有一個浴室,你去那裡沖一下吧。」說完這些,便不再滯留,離開了房間。
隨著關門聲響起,聶文晟相扣的雙手,指關節泛白,刷的一下起身。走向主臥室的浴室,草草的沖洗了一下,借用了下屋主的衣物,重新回到廳,坐在了沙發上,敏銳的聽力清晰的聽到從外浴室裡傳來的水聲,眼底洩脈的恐懼才微微淡了點。
沒多久,屋主便提著兩個紙袋子回來了,一進門直接將兩個紙袋子拋向聶文晟。
聶文晟看了下,將一個袋子提起,走向浴室的方向,扣了扣浴室的門,道:「衣服買回來了。」
咯嗒~一聲輕響,浴室門拉開了一條縫隙,從內深處了一直素白的手接過了袋子,並傳出了淡淡的道謝聲,然後浴室門重新關上。
我快速的換上衣服,標籤已經被摘掉了,水藍與白色漸變過度的連衣裙,剛剛遮掉膝蓋,內衣褲也有。雖然有些尷尬,但這一個陌生的地方有衣服換就該滿足了。
甩甩頭,將尷尬甩掉,快速的換上,將濕掉的衣物裝進袋子中,然後有些忐忑的走出浴室,不知道該怎麼向兩人解釋自己並不是自殺,畢竟那樣的場景,說不是自殺也會讓人覺得是狡辯吧。
如蝸牛一般,從浴室走到廳的沙發邊,挑了個離會長最遠的位置,心虛的坐下。
自我坐下後,室內一片持續的安靜,屋主反而被這詭異的氣氛搞的坐不住了,左扭扭右扭扭最後乾脆的站了起來,又覺得自己的動作太過突兀,訕訕的沖兩雙直盯著他的目光乾笑,靈光一閃,飛快的道:「那個你們還沒吃晚飯吧,我也還沒吃過,我去買點吃的回來。」說罷,不等兩人回話,速度極快的再次離開了套房。
站在自家屋門口的屋主重重的呼了口氣,然後苦笑的自語:「明明這是我的房子,哎~算了算了,暫時借給你們吧,說到晚飯自己還真餓了,先去吃點東西,慢點吃。吃完了再打包兩份,這麼久的時間應該購了吧。」嘀嘀咕咕的估計著,一邊往樓下走去。
屋內,靜謐的氛圍依舊圍繞在剩下的兩人身上,氣氛依舊沉重。
時間滴答滴答的流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聶文晟突兀的起身,步子還沒邁開,我已經下意識的起身遠離。
而這樣下意識的舉動讓我更加心虛,也讓聶文晟更加惱怒了。
當下,聶文晟不再顧及什麼理智不理智了,大步流星的走向我,直接的一手扣住我的手腕,另一手扣住我的下巴,強制性的將我的視線抬起,壓抑的吼道:「你想跑哪去,我有這麼可怕。」
我心驚的瞪大眼,看著彷彿要吃人般的聶文晟,呆呆的眨了眨眼,表示對他的話給予肯定。
聶文晟不知是氣急反笑還是什麼,我確實的看到他笑了,只是那樣的笑容卻讓我有了危機感。
「你出息了啊,玩自殺。丫頭,我怎麼不知道你竟然還學會了這個,自卑也就罷了,沒事鑽牛角尖我也忍了,你竟然給我跑去自殺,什麼時候行動這麼迅速了,你就不知道給我留點時間嗎,啊~」咆哮聲震的我忍不住死死的閉上了眼簾,只是那熟悉的稱呼卻踩到了我的禁忌,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啪~的一聲脆響,我將他扣在我下巴的手狠狠的打開。
閉上的雙眼也睜了開來。看著他吃驚的目光,我怒恨的瞪著他,用盡全身力氣般擠出一句話:「不准你那樣叫我就算你是會長,也~不~可~以」
聶文晟莫名了一瞬,然後明悟,緊扣著我的手不知為何鬆了,我趁機抽回手,快速的退開,抿緊雙唇,戒備的盯著他。
聶文晟此時不知道是該稱讚自己太成功呢,還是該說自己太失敗。
聽到那樣的話,突然間,他發現,自己那樣的執拗完全沒有必要,而且因為那樣的事情,他差點就失去了她,如果不是逸先發現的及時,後果他連想都不敢想。
「呵~呵呵……呵呵呵……」突兀的笑聲,是自嘲,是後怕,或者是別的,這樣的笑聲包含了太多的東西,我……不明白。
突然間,聶文晟抬起頭,重新盯著我,我凝神戒備,只要他一有動作自己便躲的遠遠的。
似乎察覺了我的打算,聶文晟沒有前進一步,鼻樑上的眼鏡早在他跳入河中時就不知道衝到哪去了。
「雖然我一直期待你自己發現,不過現在我真的認輸了,但我也很高興,你會這麼維護我對你的稱呼,真的……真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丫頭。」話音落,聶文晟便站在了一步之遙,我完全呆怔,目不轉睛的盯著滿眼柔情的聶文晟,腦子裡嗡嗡直響。
「丫頭。對不起,我真是混蛋。」這樣的話在我耳畔響起,伴隨著的是我落入了一個溫暖的讓我眷戀的懷抱,如此熟悉。
「無……極~不,不可能的,你怎麼可能是無極。」猛然回過神,一把將他推開,飛快的退了幾步,無端的恐慌了起來。
「為什麼我不可能是?」聶文晟不解。
「你不是無極,性格明明不一樣,會長一直都那麼嚴肅令人尊敬,無極……無極完全不是這樣。」即使是這樣的欺騙我也不要,我不想陷入這樣一廂情願的美夢中,再美的夢境也會有碎裂的一天,「所以,會長,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我不接受這樣善意的欺騙,而且今天我……」
「錯了,為什麼你就一定要鑽這樣的牛角尖呢,無極,目前等級104,武器血刺,你的寵物是小孤、小智,我的是夢貘,這些是基本的信息,或許通過調查就可以得知。」聶文晟飛速的打斷我的話,飛快的語速背著,然後在最後一句,突兀的一變,似乎自己在拆自己的抬。
我愣愣的看著他,只聽他繼續道,「我們第一次認識,是我找送上門的,第一次合作,殺了不知道多少亡靈生物,水潭邊,你第一次有意識的主動親了我,小村子裡的情人果,試練中你還吃了一個np人物的醋,我很高興,還有屬於我們的連、情雙環……這些夠了嗎?丫頭~」雙眼是滴出誰的溫柔和寵溺,那樣相似的無可奈何的模樣。
我只是呆呆的立著,傻傻的看著自己一直避過的會長,聶文晟等於無極,無極就是嚴肅的會長。
原來那不是錯覺,原來自己會覺得他的吻熟悉是這個願意,無極……會長……聶文晟。
一瞬間,壓在我身上的那些無形的東西盡數消失,這樣放鬆的感覺讓我不自覺的滑坐在地面,淚大顆大顆的落下。
聶文晟頓時陷入了手足無措,慌慌張張的將安靜的流淚的我攬進懷裡,一邊笨手笨腳的撫慰,一邊不斷的重複著:「丫頭,是我不好,是我混蛋,不應該和你做下那樣的約定,不要哭了,該死的,為什麼每一次逼哭你的都是我,不要哭了,丫頭,是我混蛋,你生氣的話打我就好了……」一邊安慰,更忍不住在心底暗咒,該死的逸先,還不死回來,不知道他十萬火急嗎。
街道小攤上,一個正津津有味的吸溜著粉條的人,突兀的打了兩個噴嚏,ruru鼻子,咕嚕了一聲,不在意的繼續吸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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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俺終於讓文文真相了……不容易啊……不容易……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