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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章 意外攪局 文 / 堅硬的核桃

    眾人回到精舍歇息,品著茶水,侃侃而談。黃蓉卻忙著下廚整頓佳餚。黃藥師笑道:「七兄,你我二十年不見,待會兒咱們哥倆兒好好喝一杯。」洪七公笑道:「自然要好好痛飲一番,一來,是祝黃老邪你終於能把女兒嫁出去,讓我這兩個徒兒有情人終成眷屬。二來,你黃老邪武功大進!以後,這天下第一,非你莫屬啊!」黃藥師道:「七兄,這你可就口不對心了,昨天你我交手千餘招,不分勝敗,我看就是再鬥個千餘招,也是不勝不敗之局!何況還有歐陽峰,這兩天你也見過了,其人武功決不在你我之下;就是那段皇爺,只怕功夫也沒納下!這次華山論劍,大家多半還是半斤八兩……」

    正說著,啞僕把菜餚逐次遞了進來,洪七公閉了嘴,鼻頭聳動,五指微顫。黃藥師笑道:「我這個女兒啊,平時都不肯給我做飯,這次算是沾了七兄光!」洪七公奇道:「怎麼?」黃藥師搖頭苦笑:「小女頑劣!」洪七公才想到,前一段時間的事來,不禁也是搖頭而笑。黃藥師道:「七兄,我這兒有自釀的玉花果露,味道還不錯,大家一起嘗嘗,待會兒邊喝邊聊!」說著給啞僕打手勢,讓其取酒。

    待飯菜上畢,黃蓉亦跟著進來,眾人剛一坐定,洪七公就急不可耐的動起筷來,一邊細細品嚐,一邊大讚黃蓉手藝高超。看了郭靖一眼,又道郭靖以後有福。眾人說說笑笑,吃的甚歡。

    洪七公嘗遍諸味,又喝了一大口酒,哈哈大笑道:「黃老邪,你生女兒的本事不小,連這釀酒的本事,可也不小,不過這酒雖甘,可今兒這大喜的日子,卻應該喝女兒紅才是……」

    眾人一邊喝酒,一邊說話,吃吃喝喝正高興間,猛聽得一個聲音大叫道:好哇,你們在這裡偷偷摸摸的喝酒,卻不叫上我……

    且說那日老頑童在山洞中心驚肉跳,生怕有哪條毒蛇鑽了進來,眼見天色將黑,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忍不住走出山洞,小心翼翼的四處觀望,卻是一條蛇也沒有。他不敢走遠,只在山洞周圍亂轉,心裡即擔心張玉、郭靖,可又更害怕毒蛇,心裡自我安慰道:「郭小子雖傻,可張小子聰明的緊,不會出事!」他既然這樣想,自然更不會出去找人。無聊之下,在空地上打起拳來。

    拳風呼呼,打的性發,「啪」的一聲擊在一顆碗口粗的樹上,「喀嚓!」樹木應聲而斷!老頑童嚇了一跳,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心道:「有鬼!」自己的拳力如何,他知道的一清二楚,要打斷這碗口粗的樹木,怎麼也要提氣做勢,不可能隨隨便便這麼一打,樹木就斷了?他試著再次發力,擊向一顆同樣粗細的樹,「啪!啪!」樹身猛烈搖動,葉落滿天,卻是毫無要斷的跡象!他細細思索,回憶剛才出手的情形,眉頭一動,身影電閃上前,只聽得「啪!啪!啪!」數聲響動,又是「嘩啦!」一片聲音,五六株大樹齊齊倒了下來。老頑童呆呆看著倒下的大樹,又看著自己的雙手,心中大叫:「不好!有鬼!有鬼!這分明是九陰真經上的功夫,我……我什麼時候學會的?」

    原來他日夜教張玉、郭靖真經上的功夫,自己雖然沒有練,但是他武功本高,九陰真經上的武功又是和他道家同源,日思夜想,夢中練功,竟是神功自成!

    無數人為了九陰真經打的頭破血流,連命也不要。而老頑童得知自己學會了真經上的武學,居然愁眉苦臉,自怨自艾。一會兒覺得自己對不起師哥,一會兒又覺得自己騙張玉、郭靖練九陰真經,而自己卻引鬼上身,揮之不去,好不煩惱!他卻不知:張玉早就知道自己練的是九陰真經,只有郭靖還蒙在鼓裡!

    苦思一夜,老頑童終於找到了一個辦法,心想:「我現在即從二弟處學了太極拳、劍,又創出左右互博和空明拳,本領已是一等一的了,就算不用九陰真經,卻又如何?待明天我尋得二弟、三弟出島,四處玩玩,過得久了,說不定就忘了!黃老邪若是不許,那我就和他較量、較量,反正現在我也不怕他!」他不去想,學了真經上的武功,又哪裡是說忘就忘的?好在他心性天真淳樸,既然這樣想,當下就又高興起來!

    第二天,他興致勃勃的起來,又耍了一遍拳腳,見張玉,郭靖還沒有回來,遍尋不著,不禁擔心道:「莫不是被黃老邪扣了?」一看天色已午,決定這就去找黃老邪要人。

    他偷偷摸摸尋到黃藥師精舍,聞到一股酒香,道:「原來黃老邪在喝酒!」聽得一人哈哈大笑,卻不是黃藥師的聲音,暗道:「這又是誰?」心生好奇,輕輕巧巧摸到眾人窗下,側耳偷聽,他這時武功極高,身法使出,如鬼如魅,毫無聲息。

    只聽那人道:「……這釀酒的本事,可也不小,不過這酒雖甘,可今兒這大喜的日子,卻應該喝女兒紅才是!」黃藥師道:「唉!內人早逝,這孩子自小缺少管教,我那有什麼心思喝酒,卻更不要說這女兒紅了!」只聽張玉的聲音道:「七公,這女兒紅以後可以慢慢喝,那裡都可以嘗的到,可是這黃島主自釀的玉花果露,可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來,三弟你也嘗嘗!」老頑童聽得郭靖應了一聲。心裡暗道:「七公?莫非是洪老叫花子?好哇,這兩個臭小子跑到這裡喝酒,卻不叫上我!」

    他從昨天發現自己會了九陰真經開始就沒有吃飯,聞得酒香和飯菜的香氣,再也忍不住,站起身大叫道:「好哇,你們在這裡偷偷摸摸的喝酒,卻不叫上我!」

    黃藥師、洪七公心中都是一驚,自己是武學大高手,被人潛到眼皮子底下,卻茫然不知,暗道:「好厲害!」

    只聽張玉、郭靖喜道:「大哥!你怎麼來了?」那人道:「哼!我被你們丟在山洞裡不管,你們自己卻在這裡好吃好喝,真不夠兄弟!」

    黃藥師一看是他,心裡暗暗驚異,疑惑道:「老頑童,你怎麼來了?」老頑童跳將進來,屁股一擠,已將張玉擠到一邊,拿起張玉的碗筷,吃起來,隨手一拿,酒壺已到了手上,他喝了一口酒道:「我怎麼不能來?我來找我兄弟!」說著指了指郭靖和從新尋位的張玉。

    黃藥師、洪七公已知老頑童與張、郭二人結拜之事,此時聽來,也不甚驚奇。

    黃藥師卻冷冷道:「老頑童,你知道我不是說這個!」當年他逼老頑童發下誓言,要麼交出九陰真經上冊,要麼武功勝過他,否則永遠待在山洞裡。老頑童這一待,已是十五年。

    老頑童道:「哦!你說那件事啊!」他眨了眨眼,看了看張玉、郭靖,繼續道:「黃老邪,我問你,他們兩個,哪個是你女婿?」洪七公知黃藥師和老頑童之間必有一些重大干係,看黃藥師臉色不善,連忙打圓場笑道:「呵呵!小徒郭靖正是黃島主女婿。」

    老頑童看了看洪七公道:「你是老叫花子,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好人!」繼續道:「這不就結了,我把一本活的九陰真經全本送給了你,也算是應了誓言啊!來!傻小子,把我教你的口訣背一背。」說著拍了拍郭靖的肩膀。郭靖愣了愣,結結巴巴的道:「什麼?周大哥?你說什麼九陰真經?」

    黃藥師臉色一沉!

    張玉看到黃藥師臉色沉下來,就知道事情可能要遭,他怎麼也想不到,老頑童會找他們找到這裡來,聽得老頑童叫郭靖背經,心中更是叫苦連連!當下急道:「周大哥,你胡說什麼……」

    老頑童怪眼一番,高興的拍著張玉的肩,打斷他道:「怎麼?你不信麼?呵呵,呵呵,我教你們背的,就是九陰真經上下卷的經文啊?」他當初教二人真經,卻不說出是什麼,就是要看今天二人大吃一驚的樣子。現在終於看到:張玉滿頭大汗,而郭靖目瞪口呆,心中大樂,總算是得嘗所願,一時間居然忘記了其實自己也會!

    黃藥師聽得三人居然知道上下卷經文,心中一冷,不動聲色道:「郭靖,你把經文下卷,背一背!」郭靖看見黃藥師下令,又見老頑童示意,卻沒見張玉臉色難看,就算看到,他也未必懂得,只得背道:「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餘……」

    只聽得郭靖一路背將下去,越背越多,張玉冷汗也越冒越多,心道:「完了!完了!怎麼會這樣?怎麼又回到老路上來了?」

    黃藥師神色也越來越冷,郭靖所背內容,他一聽就知是九陰真經,現在背出來內容已超他手中殘本十倍,看來確是全本真經無疑。他打斷郭靖背誦,對老頑童道:「你只有上卷經文,這下卷是哪兒來的?」老頑童道:「可不就是這小子的麼?」說著指了指郭靖。黃藥師盯著郭靖冷聲問道:「你說,這經文是那裡來得?」郭靖看黃藥師神色不善,結結巴巴,不知所以,道:「我……我不知道什麼九陰真經,這口訣是周大哥……」

    老頑童卻不知道好歹,他看到郭靖結結巴巴,心中暗喜,故意道:「你怎麼不知道?你說你是從梅超風那裡偷來的!」

    張玉急道:「周大哥,你不可胡說!」

    見二人越是這樣,他就越是高興,當初他傳二人真經就是希望看到二人吃驚的樣子。他輕拍一下張玉的肩膀,卻點了張*道,這手功夫,若微風拂面,蜻蜓點水,當真是無聲無息,出神入化;用的卻是太極拳中悟出的手法,這太極拳當世只有他和張玉懂得,張玉不知道老頑童居然會玩這手,可就是知道,老頑童武功高他十倍,這麼近的距離也一樣躲不過。

    在座的黃藥師、洪七公俱是武功高妙之輩,可一來不知世上居然有如此神功,二來心注於三人言語之中,一個是心中憤怒,一個是心有所思,卻料不到老頑童說著說著會這樣,是以並無知覺。

    只聽老頑童辯道:「我怎麼胡說了?他明明是從梅超風那裡偷來的嘛!」

    郭靖結巴道:「我……我……不知道,那是……」

    老頑童臉一阪,故意一本正經道:「你怎麼不知道了?你當時還說……」他滔滔不絕的說下去,纏七雜八,真真假假,亂攪一通,郭靖又怎麼辯的清楚。說完又一拍張玉肩膀,卻是解了他穴道,問道:「你說是不是?」

    張玉剛才臉色越聽越白,苦於無法開口,現在穴道一解,也顧不得其他,對黃藥師急道:「黃島主,你聽我說……」

    黃藥師爆喝道:「夠了,你們給我滾……」他忍住要殺人的衝動,拉起心不甘情不願的黃蓉轉身而去!

    張玉滿眼都是小星星,事情本來都好好的,怎麼會這樣?意外,絕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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