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果然是風和日麗的好天氣,白雲朵朵,浪花朵朵;當然,張玉看不到浪花,不過他的心情十分好。昨天,他對洪七公和郭靖分析了他所知的每一個可能性,洪七公覺得他說得鉅細無遺,有理有據,當場對張玉大大的讚揚了一番。三人均覺得勝券在握,十分歡喜。
來到昨天的小亭,見黃藥師、黃蓉、歐陽峰、歐陽克早已等在那裡,洪七公開心笑道:「老毒物,黃老邪,你們可起的真早啊!」張玉、郭靖也抱拳行禮。歐陽峰不陰不陽道:「老叫花可睡得安穩?」洪七公道:「安穩!怎麼不安穩?吃的飽,喝得足,當然睡得香了!」張玉低頭對郭靖笑道:「咱們牙好,胃口就好……」郭靖點頭而笑:「二哥說的是,七公是有一口好牙,胃口極好!」
黃藥師朗聲道:「好了二位,昨天七兄和歐陽兄都來向小弟提親……」
洪七公和歐陽峰見黃藥師說到正事,連忙閉口細聽,四小也豎起了耳朵!
只聽黃藥師繼續道:「……昨晚,小弟想了一晚,琢磨出三個法子,一來考較二位賢侄的武功人品,二來考較二位賢侄的才情,試從二位賢侄中選出一位,武功、人品、才情俱佳之人,來做小女夫婿!」
歐陽峰道:「藥師兄,克兒昨天受傷,這武功恐怕……」說完狠狠盯了張玉一眼,張玉聳聳肩以示無辜。洪七公雖然早知道歐陽峰會這樣說,但仍忍不住冷哼一聲。
果然,只聽黃藥師道:「這個兄弟自然已經考慮到了,所以這第一局比武,並不是兩位賢侄相較,七兄和歐陽兄武功向來是不相伯仲,由二位來考較兩個小輩自然是最公平不過,七兄對歐陽賢侄,歐陽兄對郭賢侄。但是兩位均是當世高手,舉手投足間,威力無窮,如果傷了二位賢侄那就遺憾了,所以我們約法三章,其一……」
洪七公和郭靖見張玉昨晚料得絲毫不錯,俱是望向張玉,張玉臉色微微發紅……
洪七公心道:「好厲害的小子,這料事的本事可當真是出神入化,絲毫不錯,怕是蓉兒也比不上他!」
郭靖對張玉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當這天的比試結果如同張玉所料,一絲不差的發生後,更是對張玉敬若神明。後來他與黃蓉多有磨難,常常在想,要是二哥在旁,那有多好!
黃藥師講完規矩道:「各位可曾明白?」
比武四人,均點頭以示明瞭!
黃藥師道:「那好!各位,現在比武開始,請兩組人選分別上樹,那一組的賢侄先掉下來,那一組算輸,好,聽我號令!」見兩組人分別到了兩顆大樹下,喊了聲:「開始!」洪七公和歐陽克,歐陽峰和郭靖同時騰身而上!
果然和張玉預料的一樣,歐陽克一上樹就和洪七公展開游鬥,始終不和洪七公交手,數招一過,洪七公暗罵,著急起來,可歐陽克甚是機警滑溜,一時也奈何他不得。而郭靖則老老實實的和歐陽峰交手,轉眼間二人過了十來招;騰挪變化,非郭靖所長,按照張玉所教的方略,穩紮穩打,降龍十八掌禦敵,空明拳自保,竟和歐陽峰鬥了個旗鼓相當。黃藥師看郭靖如此表現,心裡也暗暗吃驚,想不到這傻小子武功竟是這樣好!
時間一久,雙方都焦躁起來,洪七公一躍,升到半空,轉折自如,矯若游龍,當頭撲下,竟是降龍十八掌中的一招「飛龍在天」,氣勢鋪天蓋地,歐陽克但覺滿天都是洪七公的掌影,避無可避,當場呆在那裡。洪七公輕輕巧巧伸手一拿一甩,變「飛龍在天」為擒拿手,歐陽克立身不住,摔下樹來。那邊歐陽峰也同時使出一式蛤蟆功,勁力如牆似山,郭靖擋無可擋,驚聲叫道:「你……」歐陽峰已抓住郭靖衣襟,低聲道:「你什麼?」說著一把摜下。郭靖但覺風聲呼呼,已是頭下腳上向地面飛去;突然,看見眼前白影一晃,想也不想,一把抓住,使勁一扳,借勢飛躍。只聽得「砰」得一聲,白影狠狠砸在地上,郭靖卻穩穩立在一根樹枝上,隨著樹枝上下起伏!一時間,竟也多了幾分瀟灑!
張玉暗歎:「自己已經洩露了天機,本以為郭靖可以輕鬆取勝,沒想道歷史驚人的巧合,看來,就算知道些什麼,很多東西亦是難以更改!」
洪七公呵呵大笑,郭靖一愣之後也是喜笑顏開!二人同時看向張玉,張玉微笑以應!
黃藥師看到這個結果亦是心中一歎,道:「這一局郭賢侄勝出!歐陽賢侄也不要氣餒,三局之中還有兩局,歐陽賢侄若能勝出,也是一樣的;這下一局,我想請二位賢侄品評一曲。」
洪七公、張玉、郭靖三人聽到這句話,心中一定,相視點頭。洪七公暗道:「果然如此!」
昨晚張玉分析了五六種可能性,一一作出應對之策,黃藥師如此說,亦在張玉所料之中,三人心裡卻也不慌!
歐陽克正在自怨自艾,垂頭喪氣,一聽黃藥師說要品評曲子,頓時精神大振;他本是風liu人物,琴棋書畫,聲色犬馬,樣樣來得,心道:「這傻小子懂得什麼音律,這次贏定了!」
歐陽峰對於郭靖能贏也頗為無奈,試過郭靖功夫後,也明白自己侄兒實不是這傻小子對手,不由對老叫花佩服起來。黃藥師說要考較音律,已知其偏向自己侄兒,當下打起精神,觀看兩人比試!
簫聲裊裊而起,初始細不可聞,像是夜晚遙遠呼嘯的海風,漸漸地,聲音越走越近,又似精靈的歌唱。歐陽克一下一下的打著拍子與簫聲相合,看得出他確實對音律亦有精研。郭靖不懂音律,但也一下一下的打著拍子,按照張玉所授,把它當成兩人比武對決,於是一開始就打的錯亂無比。
歐陽峰眼露譏嘲之色,過了一會兒,便笑不出來了,眼中儘是訝色。黃藥師眉頭越來越皺,一首曲調被郭靖干擾得不成樣子,實在無法再吹,不知不覺中用上內功。隨著內力提升,歐陽克再也無法繼續,歐陽峰歎道這次是敗了!拉過侄兒,以衣襟堵其耳,運功助其平息紛亂的內息。
只見郭靖抱元守一,展開一心二用之術,一邊運功守住靈台清明,一邊凝聽曲調,打著節拍相抗,黃藥師見歐陽克已敗,有心要試試這傻小子功夫,再次提升內力,足踏九宮,和郭靖較量起來。
一柱香時間一過,但見郭靖身子大汗淋漓,一會兒又渾身發抖,黃藥師已知其快要堅持不住,心下也不由暗讚其忍力驚人。
只聽得曲調耍了個花腔,裊裊而息,黃藥師持簫而立,微微含笑,望著郭靖。郭靖搖搖晃晃,掙扎著站起來,抱拳對黃藥師道:「黃……黃島主,弟子,弟子卻是勝了!」他倒是記住了張玉的話:「一定要說自己贏了!」黃藥師微笑道:「你還叫我黃島主麼?」郭靖一愣,猛然想起張玉昨天的叮囑,大悟道:「小婿拜見岳父大人!」說著走上前,恭恭敬敬的磕起頭來!
黃藥師扶起郭靖道:「好!好!今天你能勝出,也算天意!」說著,一手拉著郭靖,一手拉了黃蓉對歐陽峰道:「歐陽兄,天意如此,卻也無可奈何!歐陽兄和歐陽賢侄且在我桃花島小住幾日,兄弟武功雖不登大雅,只有些小玩意兒,還拿的出手。歐陽賢侄學去,也不枉奔波一場。」
歐陽峰求親不成,見歐陽克滿面失望,也沒有心思留下來看老叫化得意的臉色,當下拱手道:「藥師兄美意,我叔侄心領了,這次小侄敗給郭小兄實乃天意,只是我叔侄還有些雜務未了,實不便久留,趁現在時候還早,我等這就告辭!」
黃藥師知歐陽峰所想,也不強求,道:「如此!請恕小弟怠慢之罪!歐陽兄慢走!」
看見歐陽叔侄相攜而去,洪七公呵呵而笑,並不出言相譏!大樂之下,拍了拍張玉的肩膀!其意甚明:「好小子,真有你的!」
張玉拱手笑道:「恭喜黃島主喜得佳婿,恭喜三弟抱得佳人!」
黃藥師微笑道:「你這小子卻也不錯,如果我還有一個女兒,那就選你做女婿!」
郭靖正沉浸在滿腔幸福之中,飄飄然,不知所以,聽了張玉的話,不知想起了什麼,鬧了個大紅臉。
黃蓉見郭靖臉紅,心中甚是甜蜜,天真的探出頭來對張玉笑道:「那我呢?」
張玉笑道:「我也恭喜三弟妹,有情人終成眷屬,祝你們白頭到老!」說完又加上一句:「早生貴子!」張玉來自後世,見多識廣,詞鋒何等厲害。黃蓉啐了一口,臉色紅的像個大蘋果,也說不出話來!
洪七公見黃蓉吃癟,呵呵大笑道:「蓉兒,你可說不過張小子啦!」黃蓉跳過來,扯著洪七公的鬍子,只是不依。回頭見張玉看著她,嘴角含笑,狠狠的白了張玉一眼道:「你不是好人!」
黃藥師道:「好啦!蓉兒,不要胡鬧,走,七兄,我們回去談!」拉了郭靖,黃蓉。又對張玉笑道:「你也來!」說罷,轉身,領著眾人而去!
註:昏死!有人說作者區裡有加分的管道,我找了半天,沒有找到,書評還是發不成!鬱悶哦!